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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楚徽冬将自個兒閑适的姿态收了個幹幹淨淨,她現在對祁蕭的感覺是越發的陌生了。

不光是因為前世的原因,還有這一世楚徽冬不再喜歡祁蕭了之後,這樣瞧着這祁蕭就像是在她面前帶了一層蒙面似的。

那副前世在她爹爹和哥哥死去之後才展露真容,這一世因為她的不配合和拒絕,那張原本帶的好好的面皮逐漸是繃不住了。

她垂眸輕輕的将裙襦的褶皺捋順,随即轉過身将眼底的煩悶掩蓋住,瞧着祁蕭那張素來裝作溫潤的面容。

但直到她猛的一眼瞧見了祁蕭背後的一位男子時,神色竟是控制不住的驚愕。

滄雲。

那個在她哥哥死後頂替了她哥哥職位的人,也是滄蘭的親哥哥。

她見過這個滄雲在她楚家面錢卑躬屈膝的模樣,也見過他恬不知恥的偷竊了哥哥的軍工之後洋洋得意的面容。

在楚家滅門之後,她和滄雲偶然一次在東宮的小花園裏遇見了,滄雲言語雖有怠慢之意,但總歸還是規矩的,那他那眼神,卻是足以令楚徽冬惡心的吃不下飯。

楚徽冬倉促間低頭,她感受着自己原本垂在身後的發絲層層疊疊的從脖頸處散落下,發梢落入她的眼簾。

“給三皇子請安。”

祁蕭微微颔首 ,連走了兩步,語氣溫潤的說道:“冬兒,你為何在此處?”

他不等楚徽冬說話,又對着朝着這邊走來的楚千炀說道:“我本來是有事情經過此處,便想着來瞧瞧千炀,未曾想還有這樣的好運氣在此處瞧見冬兒。”

楚徽冬感受到了祁蕭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那一寸寸的,惹的她不由得想要後退。

又是這樣的眼神,楚徽冬不由得想到前世裏楚家只剩下她一人的時候,祁蕭就肆無忌憚的,毫不掩飾的用這樣類似的眼神瞧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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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一次他的眼神收斂了許多。

這樣讓楚徽冬的心理上不是那麽的驚懼。

但她下意識的瑟縮和抗拒還是被楚千炀看在了眼裏。

他随即不着痕跡的将祁蕭的注意力轉過來。

“說起來,今兒這營地确實是熱鬧,不光冬兒在,就連北定王和魏少卿都在裏面呢。”

祁蕭自然是知道祁雲鶴和魏吉都在,不光知道,他還知道滄蘭刺殺楚徽冬,就是祁雲鶴和魏吉出手将楚徽冬救下來的。

“哦?”祁蕭神色上露出幾分恰到好處的驚訝,聲音也是驚喜大過于其他。

“皇叔也來了,這倒是難得呀,當初在帝都想要和皇叔見一次面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祁蕭這話倒是說的不假,黃泉之下無親子,更何況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了。

當今聖上對北定王的忌憚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只是這話,由祁蕭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楚千炀素來心裏是有謀略的之人。按照以往的時候他定然是不覺有什麽,但如今他聽着這話總覺得有些令人不舒服。

就像是在暗示他離北定王遠一些一般。

軍營裏設置簡陋但是破有作用,祁雲鶴許久未歸營,即便是性子內斂如他,此刻站在這熟悉的刻在了他骨子裏一般的校場裏,神色上不由得也帶了幾分懷戀。

祁蕭剛進了門,就瞧見了在校場上拿着一把紅纓槍和一個勇士較量的祁雲鶴。

即便是不會武功的楚徽冬,瞧着也是祁雲鶴在讓着哪位勇士,而且應該是在指點。

果然不到一會兒,那勇士手裏的刀就被四兩撥千金的從手中挑落。

軍營裏,從來最直接的手段都是以武會友。

那勇士也是輸的心服口服,滿臉的敬重與傾佩。

祁蕭瞧着他身上穿着衣袍,明顯在這軍營裏軍職不低。

再掃了一眼周圍圍觀的士兵們,一個個無不适激動之餘,更多的瞧着祁雲鶴都是同樣的敬重和欽佩。

君之大忌。

除了功高蓋主,就是這軍權。

而楚家如今楚太傅在文官裏是領頭之人,楚千炀,未來的楚家之主卻在武官之中混跡。

外面有人說,楚家怕是幾百年書香世家就此沒落,但瞧的明白的無不贊嘆楚太傅是個審時度勢的,并且能借勢打力的人。

祁蕭心裏落下一陣冷笑,如今瞧着楚千炀這幅渾不在意的模樣,是大算不管楚太傅,要搭上他這位傳奇的皇叔了?

他這位皇叔可不是個好相與之人,這麽久了,即便是他母家魏家人,也就魏吉是他的心腹罷了,其餘的沒瞧着能在祁雲鶴的面前露臉。

楚徽冬感受到祁蕭此刻的不高興,她此刻卻不害怕,祁雲鶴,北定王就在這裏呢。

當初祁蕭當了太子,祁雲鶴也敢沖進來救她,更別提現在還什麽都不是的祁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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