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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嘭嘭嘭.....

衣服、褲子、鞋子.....但凡是傅寒松的東西都被安玉溪扔了出去,晏詞站在安玉溪身後遞東西。

傅寒松早被推出了門外,左躲右閃。

啪,一只鞋子正中他眉心。

傅寒松幹脆也不躲了,就那麽抱胸站着,一身戾氣,舌尖頂了下被扇過巴掌的左臉腮幫子,他是傅家老幺,家裏最小也是最得寵的,從小到大沒人敢弄疼他一個手指頭,今天竟然被扇了一巴掌。

沒發脾氣都是好的。

“安玉溪,你再扔一下試試。”

“我有什麽不敢的!你有錢,你是大少爺,但你家就是有金山銀山也和我沒關系,騙子!”安玉溪往後抓了一下,抓了個空。

晏詞道:“沒了,該扔的都扔完了。”

安玉溪朝桌上一指:“鏡子,那面鏡子!”

“別別別!”晏詞拉住他,“鏡子就算了,容易傷到人,再搞得滿地碎渣別人走過會咯到腳。”

“也是,”安玉溪門一摔,将傅寒松關在了門外。

傅寒松火大地門外徘徊,一腳踢開腳下一團亂的褲子鞋子,在門外叩了叩,說:“安玉溪,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騙你,那天是我無聊和別人玩真心話大冒險,扮演一天服務生,我哪知道有不長眼的真把我當服務生,我也沒想到你會來勸架。”

“你勸架就勸架,還那麽聖母心送我上醫院,我.....”

“你罵誰呢!”安玉溪嗖得打開門,“誰聖母心?我是瞎了眼幫你!人模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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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再次關門。

“好好好,不是聖母心,你好人,我給你發好人卡,行嗎?”

安玉溪和晏詞在門內聽着。

晏詞直搖頭,傅寒松外表看起來不錯,就是長了張嘴,解釋聽着就像諷刺。但他聽明白了原委,傅寒松一開始不是故意,純粹和朋友玩的時候遇上了安玉溪,後來是覺得安玉溪人好,自己又想體驗小老百姓生活玩新鮮,所以幹脆就一裝到底。

雖說是沒有特別大的惡意,但晏詞也不後悔揭穿他。

安玉溪吸渣體質遇到過不少渣男,外表看似輕輕松松,實則心裏藏了很多難受,最讨厭的就是被騙。

也虧得他們沒生出什麽感情上的牽連,要不然以後再說穿才更傷人。

“我解釋也解釋過了,又沒什麽大不了的,三千塊我還你,你的房租以後我來付,行不行,安玉溪?”傅寒松在外面打商量。

“不行,我們和你們這種吃喝玩樂的不是一條船上的人,趕緊滾,我就當沒見過你!”安玉溪斷然拒絕。

“消氣消氣,”晏詞輕拍着他後背。

“嗯,”安玉溪平複了下心态,然後朝外罵了句神經病,“什麽體驗生活,純粹就是消遣,你不知道我去醫院照顧他那幾天上班還遲到了,就遲到一分鐘,我們那老板娘就陰陽怪氣,上班必須要準時,下班就從來不能按時,氣死我了!”

這些話外頭的傅寒松有聽到,哐地拿拳頭砸了下門,吼道:“你哪兒上班呢?我把你公司買了給你道歉。”

“滾!!!”安玉溪吼回去。

許久,外面再沒傳來動靜。

晏詞以為傅寒松走了,提了菜進廚房,突然外頭又傳來喊話,這回調轉了矛頭,傅寒松點名:“晏詞!你給我出來!”

當即,安玉溪拉開門出去:“你想幹嘛!”

傅寒松抱胸倚在門邊,冷嗖嗖地朝裏面掃了眼,又低頭看向氣憤的安玉溪:“我騙了你,你給我一巴掌,我們之間的賬兩清了,但我現在有筆賬要和晏詞算。”

“休想,有事你沖我來!”

安玉溪也知道富家公子不好惹,腦子裏唯一的想法就是再扇他一巴掌,拉住仇恨讓晏詞脫身。

然而剛擡手,手腕被傅寒松抓了個正着。

傅寒松看出他意圖,不禁覺得好笑:“你當玩游戲下副本呢,還想用這種方式幫別人拉仇恨?你笨不笨?”他手癢,說着,出手在安玉溪額頭上彈了下,“笨瓜。”

“你....”安玉溪拿腳踹他,“松開你的狗爪!”

這一腳傅寒松結結實實挨了,還開始耍無聊:“你說少爺請松手我才松開,或者你讓我進去。”

“沒門!”

“那我不撒手。”

“你不撒手我來,”晏詞不能光看着,放下菜就上前幫忙,一左一右分別抓住安玉溪和傅寒松的手把倆人拉開。

傅寒松看見他就來氣,要不是晏詞他不至于這麽早被揭穿,皮笑肉不笑地朝晏詞道:“你就不怕我對付你?”

安玉溪想開口,晏詞攔下,把人推進門內,他也不想安玉溪和傅寒松吵得太厲害,萬一真弄出解不開的仇恨吃虧的反而是他們,而且矛盾的一半原因确實是他揭穿傅寒松引起。

“他有錯在先,還不讓我說了?”安玉溪氣惱。

“我來談,你別沖動,你先去喝杯水,”晏詞勸他,“我看他現在還不會動真格,萬一真做點什麽,我們防不了。”

安玉溪稍稍冷靜:“行,你腦子轉得快,你去和他說,反正以後別再讓我見到他,騙子!”

“行行行,消氣啊。”

晏詞走出門外。

傅寒松似笑面虎,眼中在笑,卻笑得沒有溫度:“你膽子很大,既然見過我,就該知道我要想整你你怕是跑都沒地兒跑。”

晏詞明白,但他也有自己的顧慮,道:“第一,我是見過你,也知道得罪不起你,但是安玉溪是我發小,死黨,鐵哥們兒,你以假背景突然住進來,我怕我發小的安全沒有保障。第二,就算我當面不揭穿,之後再詢問你這樣做的目的或是苦衷,即便你說了我也不敢相信,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們并不了解你。”

本來他對傅寒松的印象不錯,還是許少淮朋友,但現在一落千丈。

“呵,”傅寒松冷哼,“話到是一套一套的。”

晏詞扯扯嘴角。

傅寒松道:“我也不拐彎抹角,騙人是我不對,我認了,你呢,是安玉溪朋友我不動你,動了你他還得跟我置氣,這樣,你幫我說說好話,我幫你安排點事兒,拍個電影電視劇什麽的,不然你看你閑的。”

呵呵,晏詞聽出來了,感情請他幫忙還帶鄙視的,拐着玩兒說他小藝人沒戲拍。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不用了,我現在換了公司和經紀人,之後會有工作安排,”晏詞不卑不吭說。

“換了?”傅寒松略感意外,他調查過晏詞,知道趙成譽是個垃圾,放人是不可能的,不過他對晏詞怎麽換的公司不感興趣,只得抛出其他誘餌,“上次見面我就看得出來,你喜歡少淮。”

“.......”晏詞一呆。

“我幫你約他再見一次,”傅寒松自以為握住了晏詞軟肋,整個人都慵懶下來,微笑看着他。

晏詞攏拳在唇邊:“咳,我們見過了。”

“是嗎?”傅寒松退了一步,重新打量他,“看不出來你本事不小啊,怎麽打聽到的行蹤,我見他一面都得先問問他在哪兒。”

“算了算了,這些都不是重點,”傅寒松又一擺手,說,“估計你見他也就是遠遠的眼巴巴望一眼,我幫你約他吃飯,怎麽樣?”

晏詞沉默片刻:“不用了吧。”

想吃飯他能自己約。

“原來你要求還挺高,吃飯不滿足?”

“不是。”

“難不成你還想和他約會?”

晏詞好想怼他,但心裏還是忍了,他不了解付寒松,其實也不夠了解許少淮,他們面上關系應該不錯,但是否是真正的朋友還有待考證,所以他話也只說一半:“我換公司是許先生幫的忙。”

傅寒松默了默,忽的挑了下眉,有點痞氣地指着他,似乎拿他确實沒轍了:“別讓我知道你在騙我。”

“我沒有說謊,傅先生,我的事情和你和我發小關系不大,你想體驗普通生活,你可以換個人陪你或者自己去體驗,以後和我發小各走各的,行嗎?”

“呵,你當我巴掌白挨了?”

“你剛不是說你和他的賬兩清了?”

“......”傅寒松沒好氣“你記憶力倒是好。”

晏詞微笑不語。

傅寒松朝門內看去,想直接進去,結果又被安玉溪關在門外還差點撞了鼻子,再能忍他也是少爺脾氣,目色陰郁地盯了眼門,終于轉身離開,一地的名牌鞋子和衣服全都不要了。

晏詞看着走進電梯的身影,右眼皮跳了跳,不知道會不會給許少淮惹麻煩。

樓下,傅寒松一個電話叫來丁陸把他接走。卡宴駛離小區,丁陸目不轉睛握緊方向盤望着前方,深怕稍微動一下腦袋會被誤會是在看傅哥臉上的巴掌印。

但是又極其好奇,到底是誰有膽子扇傅哥一巴掌?

“傅哥,去哪兒啊?”

“去賽車場彪幾圈,”傅寒松拉長了臉,說完又給許少淮撥去電話,一接通便問,“少淮,你給那個叫晏詞的換公司了?”

“嗯,”電話裏淡淡應一聲,作為多年朋友,許少淮了解他,無事不登三寶殿,警告道,“別動他。”

單這三個字,傅寒松已經徹底明白,心裏草了聲。

從市區至賽車場的短短時間內,他拿到了晏詞的最新資料,不僅換了公司還換了住址,表情幾番變化,最終定格在不可思議。

“傅哥,怎麽了?”丁陸問,又偷瞄了眼傅寒松臉上的巴掌,這會兒都還沒消,夠用力的。

“沒什麽,開你的車。”

“可是我們到了。”

卡宴靠邊停下,傅寒松像沒聽見,只低頭看着手機,他心裏窩火,少淮上了心的人他當然不會動,但給人找點麻煩不是不可以,比如把晏詞的資料發給許思華,他相信少淮能把家裏搞定,不傷人的同時還能吓唬晏詞。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

“算了,心髒病我惹不起,”他懊惱地将手機一丢,開門下車。

丁陸好奇心重,轉身去看後座上的手機,屏幕還亮着,顯示在郵箱界面。

看傅寒松走遠,他探身一抓将手機拿了過來,附件備注“某某資料”,還沒發出去。但剛說什麽病之類的,那就是個患者了,他撓撓頭,那不發出去不是耽誤別人了解病情?

他沒仔細看,轉手一個發送。

“傅哥,傅哥你等等我,”丁陸下車追上傅寒松,“傅哥,你剛忘記發的資料我幫你發了。”

“什麽?”傅寒松腳步一頓。

丁陸說:“我幫你發了。”

傅寒松兩指比了比。

丁陸掏出煙替他點上。

傅寒松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煙道:“這部手機從今天開始歸你了,你好自為之,我先跑一步。”

丁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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