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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作為陪領導出門在外的專業助理,韓宇做好了24小時随叫随到的準備,這趟逛景區夜市他也不遠不近地走在後頭。
見識過許少被咬進醫院事件,他相信自己以後能更加從容,比如許少在街頭接吻,和晏先生分吃一串糖葫蘆,都已淡定如斯,甚至接到許董事長電話都沒有皺一下眉頭。
“喂,董事長。”
“他還在影視城?”許思華單刀直入。
“是的,董事長。”
“幾天回來?”
“抱歉,這邊尚未确定,”韓助理板正回答。不出意外,許少應該還會再待上幾天,但具體幾天他判斷不了。
“他在那兒都做什麽?”
“他和晏先生在一起。”
“你覺得我會不知道?”
韓助理欲言又止,自許懂事長見過晏先生以後,許少至今還沒回過老宅,也幾乎不接許董事長電話,但人沒回去,事兒卻沒少辦。
許少為董事長安排了一場與初戀的偶遇,恰巧讓夫人逮個正着,以至于老宅這幾個月雞犬不寧,董事長苦不堪言,因此着急催許少回去解釋清楚,同時也是來打聽許少和晏先生的細節,他得彙報詳細。
張嘴、閉口、張嘴、又閉口....
還是完全不能做到從容。
許少被咬事件到底要不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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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離譜!
眨眼的功夫,晏詞和許少淮已經走遠了,從街頭逛到街尾。
街尾有一座城樓,晏詞準備上去看看,腳剛踏上一步,腰上被箍住,許少淮把他抱下來,一件外套披在他身上,燈光下無意瞥到領口的尺碼,他才知道,原來外套是給他拿的。
“上面風大,把外套給我穿好,”帶一點點命令的口吻。
晏詞嘴巴做O狀:“哦。”
許少淮握起他左手手腕,塞進袖筒裏,嗖,晏詞把手縮回來,哈哈一笑,迅速抓住外套領子從對方身邊穿過,快步跑上階梯,兩只空空的袖子飄在他身後。
“皮,”許少淮輕飄飄評價。
身邊是路燈的暖光,從道路斜對面打過來,男人悠閑地靠着階梯邊的扶手,沒有上去的打算。
意識到許少淮沒有跟上來,晏詞從上頭探出腦袋:“許先生,你怎麽不上來?”
許少淮仰頭望向他:“有人跑太快,把男朋友落下了。”
蹬蹬瞪,晏詞重新跑下來,自己穿好外套拉上拉鏈,然後牽起許少淮的手,一咧嘴:“我沒有弄丢。”
“嗯,敢弄丢,回去挨男朋友的打。”
“我相信許先生不會有家暴行為。”
“看你皮不皮了。”
兩人漫步往上,城牆之上能看到整條蜿蜒街道,燈光、人流、氣氛熱鬧,晏詞細數他們逛過的店面,打年糕的,做工藝的,還有靠湖邊的小茶樓,此刻吹着晚風看着夜景,別提多惬意了。
“那家我們也逛過,茶壺做得一絕,等我老了我就買個茶壺,天天喝喝茶下下棋,”晏詞說完自己樂起來。
“嗯,”許少淮應一聲。
他從背後擁着晏詞,晏詞的注意力在街景上,而他的注意力都在晏詞身上,活潑,話多,卻沒有讓他覺得聒噪。
在耳邊叽叽喳喳,竟然很舒服。
“那邊好像是條弄堂,看着有點冷清,但也有店面,我們待會兒要不要從那兒返回?”晏詞指着某處。
順着他指的方向,許少淮看了眼,贊道:“不錯,冷清、黑漆漆、很合适。”
“.......”貌似不太妙,“算了算了,個人認為還是原路返回比較好。”
“駁回。”
“......駁回你的駁回。”
“駁回你對我駁回的駁回。”
“......”說得賊順。
晏詞在心裏默念一遍準備再一次駁回時,有只手掌探入衣服下擺握在他腰上,他受驚,側過臉壓低聲音道:“許先生,現在是在外面!”
着重,外面!!!
“我想回去了,”許少淮說,額頭在晏詞肩窩處抵了下,劉海遮擋幽暗的目光,呼出的氣息很燙,下一句話讓晏詞沸騰,36度的體溫分分鐘往上飙升。
“我們回去種滿草莓好不好?”
“......”顫抖ing“可能不太好。”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
“我說了,我說得很清楚!”
遠處的話飄進韓助理耳朵裏,不知道晏先生說了什麽,而許少裝做聽不見的樣子。他看着他倆走進冷清的弄堂,做好了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準備,然而沒有他想象的少兒不宜的畫面,兩人買了一份麥芽糖,打包回了酒店。
再次接到許少電話是淩晨兩點。
韓助理穿着短袖和褲衩從床上直挺挺坐起,仿若詐屍,腦子裏還有睡意,聲音已進入工作狀态:“好的,四套衣服,明天一早我會準備好。”
四套,也就是一個人兩套。
這是又把衣服蹂躏壞了.....吧。
“好的,我中午再送。”
中午送,也就是早上他們起不來,為什麽早上起不來?因為晚上不節制,時間一天推一天,原本的行程打亂要重新再做計劃,他腦子裏高速運轉,電話一挂,又直挺挺倒下。
自從許少有了心儀對象,他的工作量就開始增加。
次日中午,他按時将衣服送到。
晏詞睡得沉,還沒起床,被子外露出一個毛絨絨的腦袋,忽然床面傳來一絲塌陷感,有人坐到了他身邊,他稍稍掀了下眼皮再次合上。
再醒來是下午三點,睡了個飽。
荒淫了兩天,晏詞終于被放回劇組,而劇組的資金也很快到位,不僅趙總和幾個制片方打了款,許少淮也一次性投了三個億,總資金遠遠高出了整部片子的預算金額。到款當天,張戊森財大氣粗,一揮手又請劇組吃了頓大餐,重新鼓舞大家接着拍。
孫慶陽則被踢出了劇組,他前期的拍攝用AI換臉,後期換人。
夏侯是在吃飯時透露的小道消息。
“他不是自己還投資了一家餐廳嗎?突然被幾個股東踢出局了,真是人倒黴連喝涼水都塞牙縫,哦,還有,”夏侯握着筷子,點在空氣裏煞有介事,“他猥亵女演員的那些龌龊事很快就會爆出來,馬上就要塌房了。”
“師哥,你怎麽知道的?”晏詞聽得津津有味。
“活該他倒黴,早該塌了,”李依楠道。
白曉逸也正聽着。
夏侯道:“被舉報了啊,有大V還找上我幾個朋友證實,有圖有真相,一旦證據放出來,立馬錘死。”
白曉逸:“我以前就聽說過他一些事情,反正多行不義必自斃。”
李依楠:“別聊他了,掃興。”
“對對,”夏侯扒了一口飯,換了話題,“你們有沒有發現,劇組資金一充裕,咱們最近的夥食檔次都提高了,以前兩葷兩素,現在三葷兩素,一個星期了不帶重樣還每人一碗大補湯,哇噻...”
“早發現了,”和他們坐一起的俞盈盈發愁,“廚師都換了,味道都比以前好,我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等殺青我肯定得胖兩三斤。”
晏詞默默低頭扒飯。
“诶,晏詞,”白曉逸道,“你怎麽不說話?”
不想說。
臊得慌。
因為他記得許少淮親着他肋骨說過,說他有些瘦,要養養。
“飯太好吃了,我餓得厲害,我得吃飽了再聊天,”晏詞瞎扯了一個理由,但吃得快就有更多空餘的休息時間,有空餘時間就可以給許少淮發信息。
只是不知道他忙不忙。
那天送他到劇組後他就回了彭市,之後都是打電話和信息聯系,為了煲電話粥自在,晏詞又換了房間單住,畢竟孫慶陽已經走人,不會再有危險,而且他也怕許少淮吃醋,事後得知自己吐露看過白曉逸腹肌的事,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子。
怎麽什麽話都能往外說。
這種事以後得保密!
收拾好盒飯,他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編輯了信息發送給許少淮。
[許先生^_^]
先打個招呼,有空的話男朋友會馬上回,沒空會過會兒回,反正都沒關系。
等了會兒,沒消息。
忽然想起自己的事還沒分享給發小,于是點開微信另一個頭像,畫風突變:[叉腰、仰頭、得意,哈哈哈哈哈哈......]
發小的消息回複得快。
[喲,怎麽了這麽高興?]
[一個星期前我脫單了。]
晏詞抖着腿,嘴角幾乎要咧到後腦勺。
[真和許少淮???]
知道他們有暧昧是一回事,真在一起是另一回事,安玉溪仍舊驚了一把,連着上一條信息接着發送:[笑這麽開心,簡直不把我這條單身狗放在眼裏,你還有沒有我這個兄弟,以後是不是會重色輕友?]
[當然不會。]
[這還差不多。]
為好友擔心,安玉溪多問了句:[你們在一起了嗎?]
他指的是那個意思。
晏詞回:[還沒有。]
發完臉紅了下,想起那天喝醉酒,如果他沒下重口,他們應該是在一起了,腦子裏亂想着,聊天框嘟嚕嘟嚕發來許多連接,看标題都是某某品牌潤/滑、什麽前期準備工具等等,耳朵呼哧呼哧冒熱氣。
這都神馬玩意兒?!
他左右瞄了瞄,怕被人看見,緊接着再低頭編輯:[你發我這些幹什麽!]
安玉溪直白說:[當然是保護好自己啊,你以前就不是個彎的,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也沒你想得那麽簡單,得做好措施,那兒天生不是幹這些的,不得為自己着想啊,不用害羞,以後要什麽大方告訴我,我再推薦給你。]
[.......]
[哈哈哈.....]
[-_-||]
[怎麽?都确認關系了你還沒點自覺啊?]
[我有我的想法。]
他們一起讀書時,他就知道了發小的性取向,可能也因為朋友是彎的,他能包容能理解,因此自己在定義對象時沒把性別卡那麽死,但他有自己的一點見解。
[什麽想法?]安玉溪問。
[我覺得這種事沒有必要始終保持在固定位置,大家可以輪流着來,今天是我,明天是你,這樣不是很好嗎?]
[你這種想法和你男朋友交流過嗎?]
[等見面我馬上說!]
他正聊天聊得起勁,忽然聽見導演喊了一聲“許總”,擡頭,許少淮踏進宮殿,一眼朝他望來。
一抖,手機差點掉地上。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撿起手機。
清空聊天記錄。
為男朋友躺平也不是不可以。
“許總,您怎麽來了?”張戊森吃驚,大佛駕到沒有預兆沒有通知,一時不知道怎麽招待,“我們剛吃過飯,您吃了嗎?我安排酒店送餐?”
不少人跟着迎上去打招呼,但都拘謹得很。
不知道許大少突然來片場做什麽?
難道後悔投資?
晏詞放下手機,想着要不要打個招呼,生疏了奇怪,親昵了暴露關系,雖然這段關系他沒有想着刻意隐瞞,但是拍戲期間和投資人戀愛還是太高調了一點。
他又朝許少淮眨巴眼睛。
許先生,我們保持低調好嗎?
“吃過了,不用麻煩,我就是路過來進來探探班。”許少淮泰然自若扯謊,這次他是自己開車過來,沒帶助理,直奔的片場,壓根沒有所謂的路過。
張導不疑有他,馬上叫人搬椅子,緊鑼密鼓開工。資方來探班總不能讓人只看着他們休息。
而這一探班就是好幾天。
每天片場都有個大資方盯着,一個眼神一皺眉都讓人繃緊了皮,平時還算輕松的氛圍變得拘束,導演都開始懷疑人生。
第十天時,晏詞偶然在角落聽見張戊森打電話訴苦。
“我最近壓力真的大,頭發又白了好多,我就沒鬧明白,許總之前對拍電視劇并不感興趣,盡管投了,可是怎麽還會在我劇組蹲那麽多天?”
“你說他是不是舍不得他那三個億啊?”
“要說是想指導吧也沒有指導,揣測不了心思,難搞。”
褚衛在電話那頭安慰:“老毛啊你就安心拍吧,沒大事兒,該怎麽拍怎麽拍,總之我關照你的你別忘了,多提點提點晏詞,吊威亞前檢查好設備,保障好他人生安全。”
“這個肯定,不是,我現在和你說許總呢,別扯晏詞。”
.....
晏詞不再聽牆角,提着打包好的盒飯往酒店趕。
因為收工早,許少淮也提前離開了片場,就在房間裏等他。
晏詞刷卡進門,人不在,他在窗簾後找人:“許先生?”
“你怎麽不幹脆在床底下找我?”許少淮擦着頭發從浴室出來,身上只裹了條浴巾,腹肌健美,晏詞光明正大地看。
“眼珠子快掉下來了,好看嗎?”許少淮坐下。
“好看!”晏詞大方承認,“越看越羨慕,以後我也練練,不定哪天拍裸上半身的戲就不用裝假腹肌了。”
許少淮擡眸,眼神涼飕飕瞥來:“我看你什麽都別拍了。”
“.......”
因為拍戲很累,許少淮來探班這段時間都沒有鬧他,頂多就是親親抱抱。
不久劇組轉場,許少淮又來探過兩次班。入冬的第一場戲後,晏詞又一次殺青了。
褚衛多帶了兩名助理來幫他收拾東西,衣服沒有多少,主要零碎物品多,抱枕、綠植、天氣炎熱時用的小風扇,天涼時的水熱袋等,助理一人提着一個行李箱。
此次拍攝比上次在《青雲》劇組待得時間長,走時晏詞更舍不得,像離開了一個大家庭。
為了不傷感,他沒有告訴夏侯他們上午就走。
不過小冬嘴不嚴,透露了消息,白曉逸抽了空出來送他,身上穿的還是勁裝,他在勁裝外套了件棉服,敞開着,邊走邊哆嗦。
晏詞看着就樂,道:“白老師,其實你不用來送我,你趕緊回去吧,天怪冷的。”
“片場不冷嗎,全是露天,一樣,”白曉逸道。
晏詞想想也是,棉服一脫呵着白氣也得跟沒事兒人一樣在鏡頭下扛着,一完工都凍得嘎嘎叫,片場的棚子也不遮風。
出了拍攝地,很快便能看到路口停着的車。
黑色,賓利。
白曉逸一愣,神經有點崩,诶了聲,湊近晏詞道:“這不會是許總的車吧,大冷天的他還來探班啊?”
先前許少淮來探班那幾次換過車,保時捷、邁巴赫、賓利款型也換過一次,現在看到豪車他就有被大資方探班的陰影。
晏詞抖着肩膀笑:“以後應該不會了。”
白曉逸不解:“什麽意思?”
問話時,他們也走到了路口,男人從車上下來,長風衣內搭半高領的黑色毛衣,身形高大,面容如刀刻般深邃俊逸,又天生桃花眼,不笑時顯得更薄涼。
是許少淮。
賓利開了後備箱。
白曉逸一愣,只見許少淮将手臂上搭着的長款羽絨服抖開裹在了晏詞身上,領子蓋住了晏詞大半張臉。
晏詞用手扒拉了下露出嘴巴,不是他想炫耀,是時至今日沒必要再隐瞞什麽,他笑得眼睛眯成縫,道:“白老師,我還是介紹一下,我男朋友,許先生,許少淮。”
“多謝平時關照他,”許少淮道了句。
褚衛吩咐了助理們将晏詞的東西搬上賓利後備箱,也向白曉逸道了再見後坐上一同而來的保姆車離開。
晏詞趴在窗口朝他揮揮手,并且沖着他大喊:“許先生真是我男朋友!”
到此,白曉逸還沒有回神。
他沿路返回,腦子仿佛被凍僵,走到半路,天空開始飄雪,他仰頭往天上看,沉默半晌,終于爆發出沉穩了好多年都沒再爆過的粗口。
“卧槽啊啊!!!!”
*
車裏暖和,晏詞将手放在空調出風口焐了焐,許少淮也伸過手松散地握在他後項,輕輕摩挲,晏詞本來以為會涼,但許少淮的手掌比他皮膚暖得多。
他皮,自己沒焐暖的手往許少淮臉上貼去。
許少淮看他一眼,輕哼:“膽子越來越大了。”
晏詞有點小嘚瑟,膽子大也是被慣的。
冬天天黑得快,晚飯吃得早,阿姨讓大廚做了火鍋,一聽說房子裏為他重新裝修過,他捧着碗筷就往樓上沖,四樓有多餘房間,其中兩個房間打通合并,裝成了古代風格,床、帷幔、桌子等一應東西都是古風樣式。
房間裏還有最新送到的服裝,不比劇組的差,反而更精致,長衫、大袖衫、錦服、宮裝....樣式很多。
“哇~~”晏詞嚼着丸子發出感慨。
這些一定是許先生為了以後讓他在家看古裝劇本更入戲準備的。
別問,問就是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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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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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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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