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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陸辰野回到車裏,開了暖氣。

不一會兒,手機又有來電。

“喂,”他接起電話,調整了座椅,身形往下倒,忽然間笑了聲,“順利啊,他看起來呆呆傻傻的,超好騙,三言兩語就把微信加上了。”

“你要我怎麽做?”他又凝神聽,一會兒笑道,“那不是很容易嗎,成為朋友,獲得好感,之後呢?”

“嗤,關鍵他能有那麽重要嗎?我可以幫你做一些邊緣的事,但是明顯違法的我不會幹,我有自己事業不止是公司幫我,也是我能力打拼來的又不是随便地上撿的,我不想把自己給毀了,嗯、嗯,那之後再聯系咯?”

.....

回到住處,晏詞對着沒拆封的畫悶了會兒。

然後,給褚衛撥去電話。

“哎~~~”他長嘆。

“?”褚衛莫名:“你哎什麽?”

“少年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

“打住!!”褚衛叫停,扶着額頭,“你瘋了這件事許少知道嗎?打算什麽時候帶你去治?”

“帶我治個鬼,他晚上飛國外,”晏詞開始吐槽,“幾個月前就說好了我做手術會陪着我,他還指天發誓再三向我保證,一定會把時間空出來,就我殺青那天還苦苦哀求我說做手術一定要讓他陪着,結果呢?說飛就飛,還說盡量早點回來,你知道盡量的潛在意思是什麽嗎?我沒有豐富的戀愛經驗我也有豐富的刷視頻經驗,盡量,就是肯定不會按時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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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褚衛頭大,只覺耳朵裏鑽進一只蜜蜂,一直嗡嗡嗡。

晏詞閉嘴,但只有一秒:“是不是我語速太快了?我再說一遍?”

“你再說一遍我馬上挂電話。”

“你沒有同情心。”

“是你的整段話裏只有一句是真話。”

“哪句?”

“許少飛國外,至于苦苦哀求你,可拉倒吧。”

晏詞癟癟嘴。

褚衛道:“你到底有什麽事情,如果只是吐槽戀愛生活的話你找錯人了,事後被知道你只是口頭挨幾句訓,而我得接受社會的毒打。”

“不至于不至于,”吐槽也吐槽過了,晏詞進入正題,“衛哥,你了解陸辰野嗎?”

“剛談戀愛就出軌?”

“可能嗎,許先生對我那麽好,什麽都聽我的,叫他往東他不會往西,叫他坐下不會站着,我為什麽要出軌?”

“你敢把這些話當着許少的面再說一遍嗎?”

“衛哥,話題歪了,我問你陸辰野的事兒呢。”

“.......”有點想把晏詞丢給原經紀人。

深吸了口氣。

褚衛繼續說:“陸辰野是歌手,深入的我了解不多,但也不是什麽都不知道,他早年是參加比賽出的名,嗓子不錯,會彈吉他會自己寫歌,很有實力的一名歌手,這些年經過包裝,更出名,辦過好幾次巡回演唱會,專輯也出了不少。”

“其他的呢,簽的哪個唱片公司?”

“一開始是至梵唱片,但是三年前他就獨立出來了,有自己的工作室,偶爾會接拍電影。”

“哦,那至梵唱片是淩遠集團的嗎?”

“他簽約那會兒還不是,後來才收購的。”

“他人品怎麽樣?”

“沒接觸過,不清楚。”

“他養魚嗎?”

“我是他家保姆嗎?”

“好吧,拜~”

結束了通話,晏詞忍不住打開微信,看一眼許少淮的頭像,心情依然悶悶的。他把畫抱進書房,原本想挂牆上,但是以前沒注意到牆上已經有挂畫,多挂一幅又有一點多餘,布局上不好看。

難道這喻示了以後兩人将格格不入?

晏詞在書房裏思考。

沒一會兒,阿姨喊他吃晚飯,5點30吃晚飯,6點上樓洗漱刷牙,7點上床開始刷手機,8點躺平,和前幾天一模一樣的作息,都是為了擁有好的睡眠質量來迎接手術,晚一分鐘許少淮都會把他扛回房間。

管他管得特別嚴。

然而今晚對方不在。

他在床上躺得整整齊齊,雙腳并攏,雙手交疊安放在胸口,身旁擺放着脖子異常筆挺的大白鵝。

乍一眼,以為他倆已經去了。

細看會發現,他偶爾眨巴一下眼睛,是正常活着的生理表現。

晏詞睡不着,思考過後決定給許少淮發信息,如果沒确認戀愛關系,他會退縮,當縮頭烏龜,但他們現在已經是戀人,戀人之間就應該好好說話。

靜止畫面突然成為動态。

翻身、拿手機,手指開始噠噠噠....

控訴。

[許少淮,你現在惹我非常不高興,我以男朋友的身份指控你:你很不負責任你知道嗎!誰讓你說飛就飛的,你特麽男朋友還想不想要了!誰當初一個勁兒追求我,說沒有我活不下去,跪求我談戀愛,現在倒好,看到我和別人喝個咖啡你就鬧別扭,你還有沒有點理智,能不能不要戀愛腦!我告訴你,你要麽別回來,回來你就死定了!]

輸入完最後的感嘆號,全選,删除。

重新編輯一條。

[許先生^_^]

發送。

*

賓利從許家老宅駛出,前往集團大樓,路上許少淮便收到了晏詞的信息,回複只有一個字:[嗯。]

簡單回答沒有打消晏詞的聊天欲望。

[你今天看到我和別人喝咖啡了?]

[看到了。]

[你吃醋了?]

[吃醋了。]

[所以不肯陪我做手術?]

許少淮沉默,眼底郁色未消,今晚分別前,他其實有時間和晏詞當面聊一聊,只是看到晏詞與別人坐在咖啡館有說有笑時,确實吃了醋,連那句“盡量”也是因醋意而生,也驚訝于自己的占有欲,似乎太強了些。

[許先生,你說話啊,你今晚真的飛費城?]

小兔子開始懷疑他了。

[國外那邊出了點狀況,你和兩百多億的項目比,我應該偏向于項目。]

[....…???]

另一頭,晏詞驚呆了。

這特麽說的是什麽話?!

是,兩百多億,不是兩百也不是兩千,是他賺N輩子都賺不到的數字,對于一個集團來講也是一大筆錢,是大項目,但是這話直白白說出來好嗎?不紮人心嗎?!

“啊....”晏詞捂住胸口,“氣得心髒病都要犯了。”

他蹦起來,手機往床面上一砸。

鈴聲在此時響起。

許少淮來電。

不接。

晏詞果斷挂掉,氣了半分鐘,回撥響了一下,表明自己不會關機,許少淮可以接着打,而那邊正要接卻接了個寂寞的人,有些氣,可又心頭一軟。

晏詞再生氣,也會給他一個解釋機會。

第二通來電。

晏詞接了。

許少淮不再隐瞞,語速不自覺快了些:“我是不是告訴過你郵件的事.....”

傅寒松曾把晏詞的資料發給了許思華,而當天正是老宅一年裏比較熱鬧的時候。許家的家業在上上輩起步,從小規模制造行業至今,而中間因利益産生過不少矛盾,所以許老先生有規定,幾個兄弟之間無論多忙,每年都得抽時間聚一聚,不要涼了兄弟情。

那天,許少淮的叔父都到了,還有旁支堂兄妹都有過來走動。

老宅人多,而許思華也并沒把書房規定成家裏禁地,一個沒有上鎖的房間,想要偷偷進入不難,事實也證明,書房被其他人進入過。

因為,郵件被人删了,至于為什麽要直接删除,興許是來不及恢複成未讀,做事的人慌張。

通話了二十幾分鐘後,晏詞釋懷了,也懂了。

他的資料是無意中被人查閱,但難保不是有心人,他們許家家大業大,人心複雜,矛盾多,許少淮回國對某些人造成了威脅,所以他在許少淮身邊也會被盯上,國外的事業在他動手術前夕出狀況,就是那些人想試探許少淮,到底是玩玩,還是認真的。

巨額項目和他之間,許少淮到底選誰。

若是選他,那麽他必将成為許少淮的軟肋,所以表面上,許少淮得偏向項目,不把他看得那麽重要,也是一種保護。

“知道了知道了,那你快飛吧,手術也不大,我發小陪着我就可以,你不用着急趕回來,”雖然有點小失望,但晏詞理解,他能想象商圈裏的勾心鬥角,反正自己是玩不過。

“晏詞,”電話裏道,“我會陪你做手術,而不是盡量。”

“可是來回一趟那麽趕,你現在上飛機了?”

“沒有,有點事處理,先回公司一趟。”

“......”汗。

現在都不上飛機,還腫麽趕回來。

“手術延後,我可以等。”

“沒必要重新約手術時間。”

“哦。”

“你聽起來很失望?”

“沒有,真沒有,”想了想,晏詞說實話,“其實有一點,但是沒有關系,我真不怪你,我術後你再回來也一樣,你要是太着急沒有把工作處理好以後豈不是有更大麻煩。”

俗話說得好,商場如戰場。

“晏詞。”

“啊。”

“其實我今晚不出國。”

“啊??”

*

許少淮的專用車泊入地下車庫,到了集團大樓不久,又再次離開駛向機場,而在淩晨,一輛不顯眼的普通私家車從另一個車庫悄然離開。

許少淮驅車前往某處私人房産。

其實利益和晏詞相比,他沒多考慮便選擇了後者,因為前者能帶給他的東西已經很多,金錢、權利、地位...而在這些東西之間永無止境的争鬥打轉,讓他時常覺得麻木,麻木到有些厭惡,有個問題也曾萦繞在他心裏很多年。

他是不是許思華生出來只為處理這些事情的工具。

他做到最好最優秀。

也有許思華至今也不知道的另一面,他有叛逆期,在國外加入過飙車黨,玩過真正的生死時速。

“老大,BOSS?”

耳麥還連着越洋長途。

他神色冷淡:“說。”

私家車轉入下一個路口,耳機裏,執行團隊負責人開始彙報這次出狀況的問題所在,他沒什麽表情地聽着,接招陰謀詭計,做決策、下達指令,總是循環往複。

不久,車子抵達住宅,房子很大,也漆黑一片。

房子白天有人打掃,但晚上沒人住。

偌大的客廳空蕩,冷色系的裝修讓沒有開暖氣的空間越發寒冷,許少淮進廚房倒了杯水,飲用水有,但沒人告訴看管房子的員工,今天有人來住,所以這棟房子裏沒有任何吃的。

随意丢在沙發上的手機亮起。

[臭小子,說你兩句你就走,你還當不當我是你媽,這次國外的事忙完了盡快回來,媽媽等你過年。]

許少淮坐下,拿起手機看過信息。

[再說。]

消息剛回複,霍雁來電。

“媽,”他擱下水杯,靠進沙發內。

“什麽叫再說,今年能不能一起過年你就沒句準話?”霍雁有些氣急,更多的是心疼,“過年得一家人在一起熱熱鬧鬧才好,一個人冷冰冰待國外有什麽意思。”

“我也想知道有什麽意思。”

那頭一怔,霍雁瞬間沉默,提了口氣都沒說出話來。

許少淮道:“我沒有怪您,随口說的。”

“我知道,那你盡早回來,反正這年你回來我就過,你不回來我堅決不過,哦對了,你現在是不是已經上飛機了?”

工作上的安排他也沒有與霍雁聊太多,與其說是不想告訴,倒不如說是沒有那樣的習慣:“天晚了,您早點休息。”

電話一斷,房子陷入安靜。

而此時又多了條訊息。

[許先生,你方不方便告訴我你在哪個地址,知道具體地址我安心一點,不然晚上睡不好。]

晏詞那兒他已經解釋清楚,今晚他是要飛國外,但只是虛晃一槍,真正上私人飛機的是韓助理與淩遠的一名高層,至于國外那邊,他的人多,輕易便能辦到有出現痕跡卻不露臉。

[地址知道了能好好睡?]

[能,絕對能,我發誓!!!]

此時,泾江區某豪宅的圍牆上,正有個黑咕隆咚的人影艱難地從裏面翻出來,他抓着圍牆上的鐵護欄跨過,接着縱身一躍。

刺啦——

後背的衣服被護欄的尖勾勾刮破,鑽出的羽絨紛揚灑落,他哎呦一聲,跳下來時還踩到塊小石子,硌腳,手機也從兜裏滑出來,最新顯示的消息:[桃園路。]

桃園路他知道,打車要思十來分鐘,但是桃園路幾號呢?

[幾號鴨?]賣個萌。

[18號。]

[嗷~~我睡着了~~]

發完信息,手機揣進褲兜,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圍黑漆漆沒人的樣子他才貓腰順着圍牆跑路,一摸眼睛,心道一聲糟糕後馬上折返,在跳下的牆頭下找到了墨鏡重新戴好。

大晚上的,此人不僅戴了墨鏡,還裹了圍巾戴了黑色毛線帽子,裝備得嚴嚴實實,以至于他進入小吃店時,老板差點以為他是來搶劫的。

買好東西,打包,接着招手攔計程車。

“去哪兒啊?”司機提高了警惕。

“先在人民路繞兩圈,再從人民路和聯合路交叉口往北去桃園路,”沉悶的聲音從圍巾裏發出。

司機就納悶了:“直接去桃園路不行嗎?”

此人道:“我怕被人盯着。”

司機一驚,整個身體都扭過來打量他:“你、你搶劫銀行了?”

“沒有。”

“那你懷裏捂着什麽?”

“不是槍。”

“......”像此地無銀三百兩。

“真不是,”他拿出懷裏的東西給師傅看,“我買的夜宵、餃子、馄饨、雞蛋餅...您別盯着我了,實在是饞我送您一份,我買得可多呢。”

“......”司機翻白眼,沒見過這麽離譜的,“你直說是吃的不就得了嗎。”

“我怕說了師傅您也不信啊。”

“行行行,桃園路是吧?”

司機師傅踩下油門,身後傳來提醒:“人民路多繞兩圈。”

“你這多繞兩圈得多收費啊,”司機還沒放下戒備心,年輕人看着不像好人。

“沒問題。”

計程車到了桃園路後,他下了車,自己步行走了一段,再三确認沒有人跟着後順着附近門牌找到了18號。

許少淮沒那麽早睡,客廳裏開了電視,只是沒怎麽看,聽個聲音罷了。

他端起水杯重新去廚房,再出來時,客廳玻璃牆外晃過一個黑黢黢的影子,不禁皺眉,走近牆邊,黑影突然間晃了回來,比他矮了一個腦袋的臉貼在玻璃牆上面對着他,沒眼睛沒鼻子,一張臉漆黑一片。

如果不是隔着一道玻璃牆,這人已經被他踹飛了。

“黑人”朝他擺手,拉下圍巾、口罩、眼鏡。

晏詞。

許少淮摁了下眼眶,眉心跳了跳。

一分鐘後,晏詞進了客廳,他把買的夜宵統統拿出來,因為裹在羽絨服裏,因此尚有餘溫。

許少淮審視他,腦袋上的帽子沾着羽絨毛,衣服後背破了一個大洞,褲子染了塵土,來之前不知道在哪兒打過滾:“我記得你說你在家好好睡覺。”

晏詞摘下帽子,扒拉了兩下頭發,眼皮掀了下瞅了眼許少淮。

又掀一下,再瞅一眼。

許少淮被氣笑:“怎麽?覺得我對你兇了?”

晏詞道:“我想你了。”

許少淮怔了怔。

一句想你,再硬的心都軟了。

“你說今晚不回來的時候,我就開始想你,”話很難為情,可晏詞忍不住,心裏那麽想就那麽說了。

他伸出手抱住許少淮給他取暖,從進門他就發現,房子裏沒開暖氣,而且許少淮穿得很少,就一件毛衣和一件風衣外套,根本不能禦寒。

“你放心,我來的時候很謹慎,從家裏出來我都沒走正門,我翻的圍牆,肯定沒人跟着我,買吃的我都沒去顯眼人多的店裏。”

在許少淮告訴他,他今晚不會出國時,他就恨不得插了翅膀飛到男朋友身邊,他和項目之間,許少淮選擇了他,盡管是別人故意做局,但許少淮是為了陪他做手術,履行承諾留下來的。

有種心情難以言喻,只有擁抱溫暖的身體才能得到答案。

那就是好喜歡好喜歡。

好喜歡你啊,許少淮。

晏詞抱得用力,許少淮也擁住他,用着幾乎嵌入身體的力道,只是一垂眸便能看到晏詞後背破損的衣服,啼笑皆非,眸光卻也溫柔如水:“以後不準翻牆,也沒你想得那麽誇張。”

“我又想見你,又不想給你惹麻煩,就只能這麽辦了。”

“我告訴過你,想見我可以給我打電話。”

“但你今晚肯定抽不開身啊。”

“我就不能叫人來接你?”

“會暴露吧?”

“謹慎一些不會。”

“好吧。”

怕晏詞冷,許少淮去開了暖氣。

晏詞捧着碗筷從廚房裏出來,熱好了馄饨和餃子,微波爐一轉快得很,袅娜熱氣飄過紅彤彤笑容鮮活的面頰,模樣也映入某人眼底。

兩人坐在沙發內分吃夜宵。

許少淮抱過他,雙臂摟在晏詞腰上,下巴擱在其肩頭,神情憊懶卻相當享受,似乎電視裏播放的無聊節目都生動起來。

晏詞夾起一只餃子,吹了吹,微微側身将餃子遞到許少淮嘴邊,今晚還得交流交流吃醋事件:“許先生,我們要不要再談談我喝咖啡的事?”

“談。”

“......”好像還有點高冷,“你知道我今天遇到的是誰嗎?”

許少淮張口含入餃子。

晏詞等着他說話,許少淮無所不能,肯定已經了解過,過了會兒,只聽耳邊涼飕飕道:“一個你和他有說有笑的男人。”

“.......”不太好哄的亞子。

他又夾起一只餃子,再次投喂完接着說:“他是歌手陸辰野,我在裝裱店外遇到的,他不小心撞了我,就請我喝咖啡,一開始遇見他我很吃驚,畢竟以前還追過他演唱會,換了正常人肯定也激動,但是我有留心眼。”

“是嗎?”語氣淡淡,某只大手卻鑽入衣內一路往上,“我怎麽記得,你是心髒上缺了個心眼?”

好壞!

晏詞咬住唇,差點沒拿穩筷子。

“心髒位置是這兒嗎?”許少淮問。

誰不知道心髒在哪兒,許少淮是故意的!榴芒!

“還是這兒?”指腹碾着某處擦過。

晏詞拱起背,但是被抱着也拱不起多少,只得低垂腦袋,脖子後的皮膚都紅了:“許先生,你先聽我說!”

“我在聽,”許少淮道。

“他請我喝咖啡是我沒好意思拒絕太多次所以去的,沒有別的意思,但是我真的有留心眼,那麽巧随随便便就遇到一個大歌星,正好也養魚,我就開始覺得他可疑,但我不能百分百确定,我只是想着如果要從我入手做什麽,我可以将計就計來一個反間計,所以我聊得久了點,我是想幫你!哪怕只能幫到你一點點!”晏詞一口氣說完。

許少淮在他脖頸處輕輕咬了下,想重些,又舍不得:“不用你幫我,你只要活蹦亂跳好好待着。”

“可是我想啊,”晏詞放下碗筷,轉身捧起許少淮的臉,“所以你不要吃醋了,那什麽……”

他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要說:“許先生,我只喜歡你,只喜歡許少淮。”

許少淮牽唇,心裏,眼裏,軟得一塌糊塗。

“好,知道了,我的小兔子。”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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