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章

第 15 章

真子女士所說的附近,需要繞過大半座山,是一個小鎮子迎接夏日的祭典。

秋山和竹早剛到的時候,正值黃昏。人不是很多,半空挂有幾串燈籠,道路兩邊的屋臺蔓延着,一眼望去,多是小吃攤,也有游玩的攤子。

傳至耳朵的聲音很是熱鬧,鼻間充斥的是各種味道。秋山鶴一握住相機的手緊了緊,和竹早往前走去,淡笑着說:“晚些時候,應該會徹底熱鬧起來了吧?”

“前祭已經過了,人不會特別多的。”竹早靜彌判斷道。

“是嗎?我沒來過祭典,所以都不知道這些呢。”

一臉平靜地又說出了驚人的話語……竹早觀察着突然變得輕松的人,問道:“應該有人邀請過鶴一吧?不過,你是不喜歡去熱鬧的地方嗎?”

秋山眨了眨眼,他确實不太喜歡人太多的地方,實在是太過吵鬧了,待的時間過長會很煩躁。他簡略地答:“有人哦,只是不想去。這次有靜彌在,應該沒關系。”

果然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嗎,是因為耳朵靈敏還是心理障礙?

竹早靜彌淺笑,試探道:“要是這樣的話,學校的人也很多吧?”

秋山點頭,“學校也很多人,但是我如果不去學校,就不知道該做些什麽了。”

鶴一不是個內向的人,不喜歡待在人多的地方,很大可能是存在心理障礙,他遇到過什麽事情嗎?竹早想着,感慨了一句:“那還真是辛苦啊。”

兩側攤子映入眼簾,竹早适時地轉移話題,“鶴一有什麽想吃的嗎?先解決晚飯,但是不可以全部都是小吃。”

本打算整條路吃過去的秋山嘆氣,戀人好像總能猜到他的想法,但是他卻猜不出對方的心思。竹早比他聰明多了。他打起精神,說:“烏冬面可以嗎?”

聽到準确回答的竹早有些詫異,“可以。”

他們找了一圈,尋到了邊緣的烏冬面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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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主是個很健談的中年阿姨,她看着往面湯加入七味粉的戴眼鏡小哥,驚嘆道:“放這麽多真的好嗎?味道會被覆蓋掉的吧!小哥你看着斯斯文文,居然對辣不敏感嗎?要是吃不完不可以随便倒掉哦。”

“沒事,會吃完的。”竹早的回答并沒有讓攤主放寬心,她憂心地掃過另一邊也開始加七味粉的人,“放少一點吧,我家的自制七味粉真的很辣。”

秋山鶴一停下動作,無奈道:“老板你現在才說這話是不是晚了點。”

“哦呵,這不是看你們挺能吃辣嗎?”表裏不一的攤主笑了笑,往烏冬面加辣的都是邪魔外道!她調制的七味粉,後勁十足,她很期待看到顧客被辣哭的樣子,此後都對辣味烏冬面望而卻步吧!

秋山鶴一打量着若無其事吃面的竹早,竹早靜彌很能吃辣他是知道的。秋山對吃食雖沒有什麽要求,味道還是能嘗出來的……

入口的辣味讓秋山瞬間擡起了頭,像是聽見腳步聲警惕起來的雪狐。

身旁傳來輕笑,秋山悶悶不樂,“靜彌太能裝了啦。”

竹早沒有反駁,這種程度的辣,雖然超過了預想的範圍,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要吃完哦,不能吃辣下次就不要跟着我放了。”秋山該有自己的喜好,不能總是學他。

竹早靜彌看着眉開眼笑的攤主,心知可能被坑了,“老板這裏應該有兼職賣水吧。”

“不浪費食物可以獲得特質水一杯。”攤主很是開心地掏出了後備資源,鼓勵着他們吃光光。

裝着褐色飲料的玻璃杯近在眼前,秋山鶴一做足心理準備,開始了一場斷斷續續的烏冬面鬥争。

遺憾的是,最後辣哭的只有一個人。攤主送走了兩位顧客,心情愉快地哼了段小曲,“辣味烏冬面,代表正義進行消滅。”

月亮爬出山峰,灰蒙的天隐約出現亮白的星。燈籠亮着,攤位的各種小牌子發出彩光。

“要吃冰激淩嗎?”秋山關切地問。

竹早淡定說:“過一段時間吧,稍微消化一下,不然可能會拉肚子。”

秋山暫時放過了冰激淩,環視四周,看到了人群圍着的地方。

“那裏,應該有好玩的。”

對小孩子們來說,祭典上的撈金魚項目是很受歡迎的。

水槽裏紅色、黑色的金魚自如地游動,邊上的攤主大叔樂呵呵招呼,“要玩玩看嗎?抓到的金魚可以直接帶走。”

感興趣的秋山拿到了綠色小碗和一張紙網,他轉了兩下網,看向竹早,“诶?紙的話,不是很容易破嗎?”

就是因為破了才能賺到錢啊……竹早笑道:“增加了挑戰性不是很好嗎?”

秋山觀察着從顧客破掉的網中開溜的金魚,認同了竹早的說法,“确實。”

“相機給我吧。”

秋山交過相機,蹲守在水槽邊,盯上了一頭圓胖的金魚後,發揮着快準狠的實力,和金魚一起弄破了紙網。

“跑掉了呢。”秋山有些惋惜。

竹早靜彌早有預料地從大叔手裏接過了新的紙網,提醒道:“紙網是很脆弱的,浸了水之後,會降低它的韌性,你施展的力道、角度,以及金魚撲騰的沖擊力、逃跑的方向都可以考慮進去。”

秋山鶴一了然地點頭,“明白了。”

大叔微笑着,尚未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秋山不再盲目地進行嘗試,他觀察着他人撈魚的動作,計算合适的數據,進行比對得出了成功率較高的“公式”。

他信心滿滿,“靜彌,這次一定能成功的。”

調整相機的竹早笑了笑,出聲鼓勵:“加油。”

秋山挑選了一條動作相對緩慢的雜色金魚,斜刺裏伸出紙網,随即從容地快速撈起自動撞入陷阱的傻魚。

“成功率100%。”秋山鶴一欣喜地說完,轉頭高深莫測道:“要來猜一下我可以撈到多少條魚嗎?”

竹早沉吟,“十條?”

“21,然後網就會破了。”秋山憂愁地開始撈魚。

聽見他們話語的人們好奇地開始圍觀,準确說出數字的人應該對自己的實力很有把握。

秋山鶴一很有目标地一撈一個準,動作很是賞心悅目。

觀察了有一會的小孩子伸直手臂,興奮道:“大哥哥,抓那條吧!”

秋山微愣,看向臉頰紅撲撲,眼睛裏滿是期待的小孩子。

“我抓不到它,但是大哥哥一定可以的。”小孩子對那條好看的魚蓄謀已久,尋求着幫助,舉了舉手中兩條魚的碗,忐忑道:“我可以和你換。”

一條換兩條,大哥哥應該會同意的吧?

秋山抖了下紙網,更換原先的目标,将其撈進了驚喜的小孩子碗中。

“大哥哥真的好厲害!”

圍觀的群衆發出善意的哄笑聲,攤主勉強地笑着,計算得失。

有一就有二,秋山鶴一被小孩子圍住了。倒也不是想讓秋山幫他們撈魚,只是從手裏溜走的魚太過可惡,秋山被迫降下正義的裁決。

“大哥哥,那條黑色的……”

胡亂更改目标的後果,就是只撈到了19條,網就破了。秋山鶴一透過破掉的紙網看着輕松溜走的魚,嘆了口氣。

小孩子熱情地送上自己的網,秋山婉拒,攤主大叔面色稍緩。

“靜彌要養嗎?”秋山低頭看着碗裏的九條魚問道。

竹早想了想,“不必了。”他家的魚缸,不适合養金魚,需要另外照料。

“這樣啊……”

怕麻煩星人·秋山鶴一傾倒了碗,金魚重新撲騰進水池。

接過空碗的大叔:“……”

他惱羞成怒:“我家的魚不好看嗎?為什麽不要,給我帶回家去啊!”

“大叔不是養得很好嘛?既然如此,那就繼續養吧。”秋山鶴一利落地轉身拉住竹早就走,生怕被麻煩纏身。

似乎被誇了的大叔,怒氣消散,暗自決定今天撈不到金魚的,都送一條。撈金魚嘛,得失總是平衡的,他放寬了心态,面帶笑容地看着水槽裏養得肥肥胖胖的金魚。

小孩子聚集的地方,一定是有好玩的或者好吃的,秋山鶴一發現了這一規律,自發地跟随他們的腳步。

保持着三分鐘熱度的秋山,在普通的游戲方面無往不利,最終铩羽于純靠運氣的游戲。他察覺到了人類在游戲項目上花費的小心思,通過限制道具,達到影響游戲結果的目的。撈金魚和釣水球,就利用了紙張的脆弱程度,限制着游戲“時間”。

“其實和電子游戲差不多,只是具有更多的随機性。”秋山拍打着到手的藍色水球,興致缺缺。

“嗯……”竹早瞥過一眼,思慮道:“因為人類的思維是無法控制的變量?”

藍色的水球無人接應,上下墜着晃動。

人類啊……确實是不可預測的變量。秋山鶴一笑着對上了竹早探究的視線,“就算靜彌有很多問題,關于這件事,我什麽都不會回答的哦。”

“是嗎?原來是秘密呢。”竹早靜彌先一步轉過了頭。秋山迄今為止異于常人的表現他不過是懷疑罷了,僅僅是輕微的試探,結果就無所謂地主動承認了。不是人類的話,又是什麽呢?外星人嗎?

“簽訂了契約,所以是無法違反的。”秋山拎起水球,淡道。他不能透露主世界的存在,從哪裏來,是什麽人……什麽都不能說。竹早靜彌發現了又如何呢?離開的話,他就可以删掉記憶了。好像一旦有了充足的退路,就沒有害怕的必要了。

“靜彌不害怕嗎?”秋山鶴一有些好奇,人類對于未知的事物不是應該害怕的嗎?

竹早靜彌擡了擡眸,“那要怎麽辦呢?船都到海中央了,難道我還要頂着風浪跳下去嗎?”

秋山低笑,“靜彌不害怕的話,我就該害怕了。”

雖說如此,卻完全沒有害怕的模樣。

竹早無奈地笑道:“不會是什麽特別奇怪的模樣吧?八爪魚那種?要是蜘蛛、蟲子什麽的,我得趕緊跑掉才行了。”

“不會發生那種事情的啦,放心吧。”秋山溫和地保證,“看起來沒有區別不是嗎?”

仿生人是模仿着人類制造的,骨骼、血液、皮膚,技術已經到了極致,只是核心取代了大腦。就算去醫院檢查,也不會發現絲毫的差別。

“奇怪的秋山鶴一。”竹早下了定論,他有足夠的時間去發掘秘密。秋山鶴一掩藏的手段太過拙劣,或許說,他一開始也沒有掩藏的想法。

竹早靜彌的眼神微暗,秋山絲毫不加掩飾地承認,本身就是件不太尋常的事情。秋山想要回歸原野,他一旦放手,便再也抓不住了。

他突然好奇松田理沙到底和秋山說了些什麽,才會導致短短時日內,讓他們本就奇怪的關系更加奇怪。

“前幾天松田都教了你什麽呢?”竹早直接問着,正如秋山之前所說,沒有什麽比問本人更加簡單明了。

“沒什麽,只是教我怎麽吵架。”秋山鶴一毫不猶豫地賣掉了松田理沙。

竹早沉默片刻,略過了這個話題。既然不是松田理沙,那麽原因就在秋山身上。他倏忽想起先前秋山開玩笑般說的251歲……老頭子什麽的,真可怕呢。

“我們回去吧?”竹早靜彌看了眼時間,他需要一些時間,整理思緒。

秋山點了點頭,想起些什麽,“冰激淩,還吃嗎?”

竹早頓了一下,說實話,他有點撐。“你還要吃嗎?”

“那就回去吧。”秋山順從地說,他的食欲淺淡,不過是好奇心作祟。

他們沒有按照原路返回,去了一趟海岸。

從海邊吹過來的風,帶着獨有的鹹腥潮氣,卷起的浪拍上遠處礁石。夜晚空蒙的大海彼端,是人類所無法觸及的神秘之處。

秋山鶴一踩過前方的人留下的一串腳印,他不知道竹早靜彌在想些什麽。明明都知道他不是人類了,卻平靜地接受了異常信息,窺不到任何一絲洩露的情緒。

秋山沒有做過夢,夢是四維空間的産物,超脫了時間的虛幻。竹早的存在就像是一場幻夢,因為過于焦躁的思慮而出現,一旦清醒之後就會徹底消失了。而清醒的人,卻不一定只會是秋山,竹早也有這個權利。

“夏天的時候,會有很漂亮的花火大會。”

竹早的聲音一如往常地溫和,對待非人的秋山和人類的秋山并沒有什麽不同。

秋山鶴一愣愣地回神,眼前的背影單薄,卻真實地存在,被夜風鼓吹起的灰白外套發出的輕微聲響,淹沒在嘩啦的海浪聲裏。

竹早靜彌拾起一枚殘破貝殼,往大海扔去,砸出一處小水花。

“像這樣'嘭'地一聲,在天空炸得到處都是。”他笑着轉身,“所以,到時候要一起去嗎?”

他向秋山約定着下一個近在咫尺的未來,秋山突然覺得有點難受,也許他的心也被那顆貝殼一起砸碎了。

複雜難辨的思緒徹底擾亂了秋山的核心,想要竹早離開,就可以痛快地删掉所有記憶;又希望他一直留下,即使會因此患得患失,情緒不能自控。

喜歡和讨厭,在這一刻似乎并不沖突。秋山喜歡竹早對他笑,又讨厭此刻竹早的笑。矛盾之極的情緒,翻攪得秋山鶴一不得安寧。

“靜彌太狡猾了。”

輕而易舉地牽動他的心情,就是因為這樣,才會害怕的啊。秋山鶴一無力地蹲了下去。

竹早靜彌被秋山的陡然蒼白的臉色吓了一跳,慌亂地走近,“怎麽了嗎?”

竹早碰觸到秋山的手,冰冷的溫度令人驚惶。

“為什麽體溫會這麽低?哪裏不舒服了嗎?需要看醫生嗎?不,醫生能治療嗎?”

秋山緩了緩,“只是暫時沒有力氣站起來了,稍微等一下就好。”

竹早靜彌憂心忡忡地皺着眉。

秋山鶴一看着為他而擔心的竹早,笑了笑。不僅是只有竹早影響秋山,秋山也在影響竹早。

“靜彌會害怕別人影響你的情緒嗎?”

竹早靜彌陷入了詭異的沉默。難道,這就是他苦思冥想也想不出秋山想要離開他的真相嗎?

因為害怕他會影響情緒?未免太過離譜了!

竹早忿忿不平地在內心戳小人。他不該以常理去推斷秋山鶴一,這是錯誤的方式。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需要簡單化,直白的!不需要多加考慮的那種!因為秋山鶴一是個沒腦子的笨蛋!

竹早靜彌忍不住嘆氣,站起了身,“為什麽要害怕呢?情緒又不是一成不變的,人類就是會很容易被影響情緒的啊。就像這片大海,因為安靜,來到這裏的人心情也會神奇地發生改變……”

對上秋山愣怔的神色,竹早頓了頓,接道:“我的意思是,鶴一沒有必要去害怕我會影響你的情緒,因為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為什麽?”秋山鶴一不解。

竹早靜彌又蹲了下來,耐心道:“你看,你不是喜歡我嗎?”

秋山點了點頭。

“正是因為你在乎我的一舉一動,所以我才會影響到你。”竹早靜彌舉例道:“森山說讨厭你,你會難過嗎?”

秋山頓時搖頭。

竹早突然有點心虛,但還是接着說:“如果是我說讨厭你呢?”

秋山……好像明白了什麽。

竹早笑出聲,“所以,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嗎?你喜歡和在乎我,情緒才會被影響。鶴一,你一直喜歡我的話,情緒就會一直被影響的,你是真的害怕這個嗎?”

秋山鶴一低着頭,扪心自問,他到底在害怕什麽呢?他揪成一團的心,壓住了喉嚨的癢意,低喃道:“我怕靜彌會離開我。”

因為得到了,就不想放開。秋山貪戀竹早的目光,嫉妒着鳴宮分走的視線,他是自私的冒險家,想要得到全部。任何觊觎寶藏的人,都會被他劃至敵人的範疇,而秋山鶴一不想要殘缺的寶藏,這讓他擔心寶藏随時會自己跑掉。他需要完整的愛意。

“不是約定了嗎?會一直在一起的,不用害怕沒影的事情。”竹早靜彌神色無奈。

秋山憋了一會,誠實道:“我怕鳴宮把你搶走。”這才是他讨厭鳴宮的真正原因。

竹早:“……”

秋山擡頭,惡狠狠道:“距離一周還有三天。”

竹早靜彌投降,“是~知道了。”秋山小朋友的嫉妒心有點重,他得小心一點了。

秋山鶴一抿了抿唇,“花火大會,會去的。”

竹早笑了笑,從容起身,問道:“現在能站起來了嗎?”

秋山伸出了手,“已經好了。”

竹早靜彌拉着秋山鶴一起身,往歸途牽去。

涼涼的海浪沖上沙灘,帶走兩串相近的足跡。

千堂真子等到了她的“兩個兒子”,她掃過相牽的手,有些意外,探出車窗,“快點上車,要回去咯。”

竹早靜彌是在和她表态,但是千堂真子不吃這套,在兩人上車之後,她淡道:“也稍微考慮一下我的心情啊,你媽媽我還沒有完全接受呢。”

竹早看着窗外劃過的夜景,撐着手調侃道:“不是說找個很好看的,就算是花瓶也可以嗎?”

美麗花瓶·秋山鶴一緩緩微笑。

千堂真子透過後視鏡看了兩眼,唉聲嘆氣,“真是,小孩子長大就不可愛了。”

“我家孩子應該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

秋山鶴一愣了愣,遲疑道:“不,沒有麻煩。我才是給靜彌添了很多麻煩。”

千堂不置可否,“靜彌這孩子呢,雖然不會主動給別人添麻煩,什麽事情都喜歡自己解決,但是小時候性子其實超級沉悶。”

秋山豎起耳朵,竹早無言地瞥過頭。

千堂笑了笑,開了話茬:“那時候吶……”

千堂真子絲毫不覺得和秋山揭兒子的短有什麽不對,秋山的不時捧場,讓她很是開心。

竹早靜彌及時阻止了部分黑歷史在他面前傳播出去。

晚些時候,秋山回到了他的家。

千堂真子意猶未盡地笑着再次啓動了車子。

“靜彌,你已經想好了嗎?”千堂斂了神色,食指輕叩着方向盤。

“嗯。”竹早靜彌垂眸應着,“有哥哥就夠了吧?”

千堂嘆了口氣,“你父親那邊,我可不會幫你哦。”

“我會自己搞定的。”

千堂無奈道:“明明稍微拜托一下媽媽,也不是什麽難事,為什麽總是要自己解決問題呢?”鳴宮的事也是,什麽也不和媽媽說。

換作以前,千堂并不會說出這番話,但是她察覺到了竹早靜彌逐漸平和的心境。

竹早靜彌沉默片刻,“那……就拜托了?”

千堂真子笑了笑,“說話變得直接了。”

被迫直接的竹早靜彌笑了一瞬。

“和我說說那孩子吧?”千堂好奇地打聽。

竹早想了想,概括地述說了一下。

過了一會,秋山鶴一在千堂真子眼裏從拱自家白菜的豬,變成了自家豬拱走的白菜……

千堂真子沉默地踩了剎車,恍惚地走進家門,面對一無所知的竹早真弘,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靜彌談戀愛了。”

吓到雜志掉落的竹早真弘:“……”

正踏進家門的竹早靜彌:“……”

真子女士的行動力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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