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最高密令

君臨月手上拿着一份文件,默默看着,半點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方小甜站在一旁,安靜的等着。

君臨月看着DNA鑒定結果上那閃亮的“不支持親屬關系”幾個大字,微微有些頭疼。

上次去許家吃飯的時候,他便避開許文茜他們,拿了許媽、許爸還有許文茜的頭發交給方小甜去做親子鑒定,這會兒結果出來了,證明許文茜不是許爸許媽的親生女兒。

雖然心裏早有猜測,但是真的拿到了這個結果的時候,他的心裏反倒有些不知怎麽辦的感覺,畢竟這事情涉及的是許文茜的家事,也是私事,哪怕他作為他的丈夫,在這件事情上,也是有種沒有發言權的感覺。

許文茜對她父母的感情他是知道的,雖然許文茜老喊着她不是親生的,但實際上她比誰都戀家,從之前的婚前契約就能看出來,那條備注着重中之重的條例就是“婚後對雙方父母必須視如己出,真心對待,不可因為契約結婚有所怠慢。”。

一個連契約結婚時都顧慮着自己父母的她,他甚至不敢去想許文茜如果知道了自己不是親生的這事,會怎麽樣!是傷心奔潰,還是痛苦糾結?

“這件事你就當不知道,不要對別人提起。至于文茜不認得你的事,在我估計她應該是失憶了。”君臨月拿手敲了敲椅子的扶手,一邊微微轉動椅子,似乎在考慮怎麽接下去。

“她對雷雨交加的天氣特別恐懼,而且她自己還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她母親過世的那天肯定發生了什麽,受到刺激才會潛意識的忘記自己不想記住的事情。你或許可以向老家的人打聽一下,當年素容死的時候有沒有人曾注意到她家發生過什麽動靜或者有過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這個估計比較困難,那天雨太大了,所有人都早早回家了,路上根本沒有行人,再說,過去這麽多年了,查起來很難。”方小甜老實的說道。

“其實這件事并不是必須的。我們現在之所以一直查這事,不過是因為職業心理作祟,想要得到一個答案,而不是懵懵懂懂的。所以這件事情其實就算有結果,也不過是為了滿足我們的好奇心。至于文茜,她很滿足現在的生活,我并不希望她知道這件事情,因為這會讓她痛苦,你懂我的意思?”君臨月微微眯起眼,掩飾着眼中的犀利,看着方小甜的神色依舊平靜。

方小甜點點頭,她知道,君臨月這是在要她一個态度。“我同樣在意小葉子的幸福,絕對不會做傷害她的事情。”

“嗯,這樣就好。既然在意她,以後就不要再叫她小葉子了,和她相處的時候放寬心,我相信你會接受現在的她。”君臨月意有所指的說着,方小甜沉默着,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敬了個禮,這才走了出去。

等她走後,君臨月将手上的文件鎖到保險櫃裏,走到窗前眺望遠方。

得知了許文茜的身世,君臨月有些緊迫的不安感,這是一種直覺,沒有絲毫的根據。

他總覺得,許文茜的這個身世秘密,會牽扯出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許文茜,注定要成為風暴中心,無法掙脫。

他很頭痛,不知道要怎麽做才能保護好她,那個住在他心尖上的人。

君臨月想着這些的時候,許文茜沒有絲毫的察覺不對勁,依舊該吃吃,該喝喝。

而莫然那邊,蘇菲本來想動手對付許文茜,但是被莫然阻止了,這讓蘇菲各種心裏不平衡,雖然莫然拿不要打草驚蛇的這套說法安撫她,但是她依舊各種不舒服。

都說女人是善妒的,哪怕她心裏覺得莫然是愛她的,心裏也沒有了許文茜的位置,但是依舊看不得她在自己的面前晃來晃去,關鍵是,她還過得很好。

蘇菲最後勉強按捺住沒有去找許文茜的麻煩,畢竟,要是真的壞了總部的事,她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就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情況下,有一個人受人指派,來到了B市,調查君臨月的情況。

這幾天天氣正好,許文茜想着把被子拿出來曬,但是當她抱着被子站在窗前的時候,有些犯愁,外頭曬衣服的架子壞了。

看着這麽好的天氣,不曬不甘心啊。

許文茜站了一會兒,猛然開口喊道:“君臨月,你來一下。”

“怎麽?”許文茜話音剛落,就聽到君臨月的回應,轉過頭,看着他從書房走出來,朝着她這裏緩步而來。

君臨月身材高大,不是那種肌肉型男,但是由于當兵的緣故,他的肌肉緊實,衣服掩蓋下的軀體完美無比,勻稱的線條看似無害,卻充滿了爆發力。

這點許文茜深有體會,因為他不但在對敵人的時候有爆發力,就是在那事上,也依舊強悍。

意識到自己想偏了,許文茜臉色飄紅,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思緒,而這短短時間裏,君臨月已經走到她的身邊。

“臉這麽紅,想了?嗯?”君臨月偏頭看着許文茜微紅的俏臉,微微附身在她耳邊輕聲問着,還很惡劣的吹了一口氣,暖暖的氣打在耳朵上,卻讓許文茜身子微微一抖,不可抑制的感覺有些口幹舌燥。

意識到自己受他影響太大,許文茜努力讓自己冷靜,然而不等她說什麽,君臨月卻直起身越過她的身子上前兩步,走到窗前,“想曬被子,東西壞了,想讓我修?”

許文茜無語,他就像她肚子裏的蛔蟲似的,她想什麽不用說他都知道。

沒錯,她剛剛确實是這樣想的。

但是看到他出現在眼前,明明一套休閑服,但卻像是個高貴貴公子一般氣質優雅,讓她幾乎不好意思開口讓他去做修理這種事,總感覺會拉低他的檔次,毀了他高大上的形象。

然而,許文茜顯然想多了。

只見君臨月走回書房拿出工具箱,徑直走到窗前,用右手撐在窗沿上,用力一撐就躍到了窗戶,踩在窗沿上,穩穩當當的,好像那小小的空間和平地沒有區別似的。

許文茜将手上的被子放下,走到窗前,趴在那裏看着君臨月忙活。

君臨月動作很麻利,好像是專業的做這個的一樣,三兩下擰好之後又把別的螺絲給加緊,然後轉過頭,對許文茜道:“把被子抱過來吧。”

許文茜聞言趕忙跑過去抱被子,兩床棉絮和兩床被套,擠一擠還是很容易的曬得下的。

然而就在君臨月剛剛把被子曬好準備從窗戶裏鑽進去的時候,卻聽到一聲尖叫。

他目光如電直掃向發聲處,那是在更高的樓層,但是君臨月卻看得一清二楚。

他們住在五樓,而尖叫聲是從隔壁單元樓的頂上傳來的,君臨月目測大概有十幾樓的樣子,只見一個黑點迅速從上空墜落,君臨月轉頭的瞬間幾乎就落到七八樓的高度,而上頭傳來尖叫之後便是凄厲的哭聲。

君臨月臉色一變,随手抄起剛剛曬好的被套卷在手裏,然後沒有絲毫猶豫,君臨月仿佛空中飛人一般踩在曬衣服的架子上頭,用力一蹬越到旁邊的架子上,那架子顯然沒有加固,日曬雨淋之後幾乎不堪重負,發出咯吱一聲尖叫,搖搖晃晃,幾乎要脫落。

許文茜沒想到君臨月會有這樣突如其來的動作,整個人都吓懵了。

他們住的是雙戶型,旁邊就是另外一戶人家,許文茜看到君臨月跳到隔壁家的架子上,而那架子又搖搖晃晃的,險些驚叫。但是想到尖叫可能會讓君臨月分心,頓時用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緊張的看着君臨月。

那張臉白得透明,眼中蓄着淚水,朦胧的看着君臨月。

此刻君臨月并沒有去看許文茜,緊盯着飛速下落的黑點,全力集中精神,他看清楚了,那是個孩子。

孩子下落到和他差不多高的時候,君臨月将手中的被套甩了出去,瞬間将那個孩子裹住,而君臨月用力一蹬已經不堪重負的曬架,越到一旁的水管上頭,一手抱住被被套帶回來的孩子,一手抓住水管迅速滑落。

許文茜幾乎被自己吓得暈過去,待看到君臨月安全落地這才松了口氣,一個轉身拉開門就沖向樓下,連門都忘記關。

這個點小區的人雖然不多,但是也不少,看到這一幕的人同樣不少,這可是現實版的空中飛人,比電視裏頭不知道強了多少倍,驚險刺激了不知多少倍,所有人都吓傻了,傻愣愣的看着君臨月。

等許文茜沖到樓下的時候,君臨月還抱着那個孩子,而孩子現在已經昏迷了,周圍圍着不少人。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許文茜臉色慘白的沖到君臨月面前,焦急的拉着他,左看右看,一邊問道。

“我沒事。”知道她對自己關切,君臨月心中溫暖,臉色卻依舊平靜,而這個時候樓上也有人沖了下來,哭喊着沖到君臨月面前。

“娃娃,你怎麽樣,不要吓媽媽,娃娃,你醒醒啊。”顧不上去感謝君臨月,那女人一把從君臨月懷裏搶過孩子,痛哭着喊道。

許文茜皺了皺眉,卻沒說什麽。她的孩子出了事,着急也是正常的,因此忽略了一些事也是正常的。

許文茜并不在意感謝什麽的,只是在乎一種态度,君臨月為了救這個孩子險些摔死,可是作為孩子的母親沖下來卻連句謝謝都沒有,直接就從君臨月的手裏搶過孩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君臨月搶了她的孩子呢。

“我已經打過電話給救護車了,你抱孩子去小區門口等,那麽高落下來,雖然救了他,但是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放心些。”君臨月沒有在意她的态度,開口說道。

“謝謝,謝謝,謝謝你,你是我們全家的恩人啊,我給你磕頭了。”孩子的奶奶也下來了,當場就要給君臨月磕頭,君臨月趕忙攔住她,讓她和孩子的母親帶孩子去醫院要緊。

兩人抱着孩子走了,而周圍看熱鬧的也紛紛小聲讨論着,不用聽許文茜都知道他們在說什麽,無非就是君臨月很厲害之類的。看着他們眼中崇拜的目光,許文茜心裏雖然自豪,但是想到剛剛那一幕空中飛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确定君臨月沒事,許文茜不想再待下去,轉身就朝樓上走,君臨月見她沒理會自己,趕忙追上去,他們都沒有發現,不遠處有人站在視線的盲角,給兩人連拍了幾張照片。

許文茜走進單元樓,電梯正好停在一樓,許文茜進去直接按了關門,然後按了五樓,生生的将君臨月給關在了電梯外。

君臨月那張帥氣的臉險些被電梯給夾了,看着飛速上升的電梯君臨月無奈一笑,轉身朝着樓梯沖去,他的速度很快,跑樓梯和跑平地似乎沒有什麽區別,瞬間就消失在了一樓樓梯的拐角處。

君臨月到五樓的時候許文茜正在關門,君臨月一把将腳放在門縫處卡住,許文茜不敢太用力,門沒關成。

許文茜也不執着,放開門把手,直接轉身朝着房裏而去。

君臨月關了門趕忙追在許文茜的身後,邊追邊說:“老婆,你別生氣,我知道是我不好,不應該那麽那麽沖動,吓着了你吧。”

君臨月聲音難得柔和,與平時的平靜不一樣,帶着些小心翼翼。

許文茜坐在床上拿起床頭櫃上的ipad玩着,絲毫沒有理會君臨月的意思。

“女人,你和我說話。”君臨月走到許文茜的身邊站定,許文茜卻絲毫沒有理他的意思,讓他很是無奈。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君臨月猛的将她拉起身,低頭敷上她的唇,輾轉輕吻。

許文茜踉跄着跌入他的懷裏,瞪大眼睛,愣了半晌才眼中微冷,劇烈掙紮起來,然而,她怎麽掙紮得過君臨月?

君臨月抱緊她,卻巧妙的沒有傷着她,一邊還仔細品嘗着她的甜蜜。

許文茜掙紮不開,漸漸的軟了身子,依偎在他懷裏。

許久之後,君臨月才放開許文茜,許文茜無力的倚在君臨月的懷裏,聽着他的心跳,心裏很生氣,确又分外滿足。

“還沒住進來的時候我就觀察過周圍的地形,對地形很熟悉,剛剛并不是莽撞沖動的救人,而是因為我有把握能做到,不然我不可能會冒那麽大的險,把自己的命賭進去只為了一個可能,當時情況危急,沒考慮到會吓着你,對不起。”君臨月吻了吻她的發心,低聲說道。

“那你也不能那麽冒險啊,要是你估計錯誤,要是你掉下去了,要是……”許文茜頓了頓,道:“要是你有什麽意外,你想過我該怎麽辦麽?”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君臨月知道她擔心自己,不住的道歉,輕輕吻着她的發心。

許文茜窩在他的懷裏,感受着他右邊胸腔跳動的心跳聲,慌亂的心這才稍微安定些。

這個小插曲就這樣過去,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下午君臨月救人的畫面和他們被偷拍的相片,已經被傳到了一個人的手機裏。

靠近越南的深山裏,有着一處迷宮樣的地方,鮮有人至,偶爾有人不小心闖進去,卻再也見不到人,慢慢的,人們都遺忘了這樣一個地方。

此刻,一個人出現在一個山洞口,然後鑽了進去。

一直走了十幾分鐘,眼前轉亮,讓人震撼的是,眼前竟然有一棟棟巨大的別墅,就像是硬生生把整座山山腹掏空之後,在裏頭建了一棟棟的別墅,讓人不得不驚嘆這鬼斧神工。

在左邊是一個巨大的鐵門,用一把大鎖鎖着,不知道裏面是什麽。

而剛剛進來的男人,迅速朝着一棟別墅走去,通過指紋比對之後,大門才緩緩打開。

“少主,陰傳來消息了。”男人走到一個房間門口,敲了敲門,得到允許之後走了進去,對着裏頭背對着大門坐着的男人說道。

“嗯。”清清淡淡的一句回應,男人卻好像得到了指示,趕忙将手裏拿着的手機遞給他。

接過手機,目光落到屏幕上的瞬間,閃過絲絲淩厲的光亮。

上頭,正是君臨月和許文茜的相片,他點開相片,仔細看了看君臨月,這才緩緩呼出口氣,眼中的神色有些複雜。

随後他點開一旁的視頻,視頻錄的正是君臨月救小孩的一幕。

“呵呵,成熟了,厲害了,果然今非昔比啊。”看完視頻,他低聲輕嘆。

“少主認得他?”男人詫異的問着。

“何止認得,當年一起并肩作戰的隊友。”他輕笑着揚了揚,淡笑。眼中閃過的情緒很複雜,似乎還有些自嘲。

“當初一槍穿胸而過,他是怎麽活下來的?哎呀,當初他可是眼睜睜看着我殺了戰龍,現在恐怕是磨拳霍霍的想殺我吧。”他喃喃的低語着,又似乎有些輕笑,“一直沒有理那個什麽頭號目标,以為不過是重名罷了,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他。”

如果君臨月在這裏,就能認出來,這個人,就是當初殺了戰龍大隊長,又險些殺了他的,衛峥。

又是一聲低嘆,他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懷念些什麽。

許久之後,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相片上,這次,看的卻不是君臨月,而是君臨月身邊的許文茜。

“這個女人,似乎有些熟悉。”他說着,一邊微微撫着額頭思索,許久之後,似乎想起了什麽。

拿着手機起身朝着門口走去,走出別墅,他進到另一棟別墅裏頭,走進了一個書房。

進入房間,布置偏向簡單的黑白色調,冷冷清清的,沒有絲毫溫度可言,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唯一帶着暖色的,就是辦公桌上面放着的一個相框,那個相框是粉色的,上面有一張古舊的相片。

相片是彩照,不過似乎是彩照剛出來那會兒,因為相片的周邊微微糊開了顏色,看上去很醜,不過相片被保存得很好,裏頭的人物還栩栩如生。

男人仔細拿着相片和手上的手機對照,發現真的長得很像。

“峥兒,你匆匆忙忙跑到我這裏做什麽。”門口有人走了進來。

那是個五十歲上下的男人,挺拔而魁梧的身軀讓他看着像是個二三十歲的壯小夥,要不是他眼角微微有些魚尾紋,根本看不出他的年紀。

“父親。”放下手中的相片,他恭敬的喊了一聲,繼而又問道“父親,相片上的這個女人是誰?”

“不是說了不要問麽?怎麽又問?”擡手拿起相框,拇指落在相框上嬌小的臉上,緩緩劃過,似乎在撫摸着最心愛的人似的,臉上還帶着幾不可察的滿足的笑容。

“父親看看這個。”衛峥将手上的手機遞給他,注意觀察着他的神色。

初時他的目光不甚在意的落在手機上,待看清楚許文茜的樣子時臉色頓時變了,渾身微微顫抖,目光緊緊的盯着屏幕,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哪兒來的?”好一會兒,他才開口說話,聲音有些沙啞。

“剛從B市傳回來,她是君臨月的老婆,也是我們這次的目标之一,因為據說就是她讓老求他們全軍覆沒。”衛峥很快說到。

中年人顯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微微皺眉,抿唇不語。許久之後才說:“下達最高密令,不許傷害她,同時派人查她的資料,從小到大的都要。”

“父親,她到底……”這次還不等他說完,中年男子看着他,道:“衛峥,她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照片裏這個人曾經救過我的命就夠了。”

“她死得早,我一直沒有報答她,現在找到了她的女兒,我必須得補償她。”中年男子目光落在相框上,很輕的對衛峥說,那話,卻帶着沉重的分量。

衛峥被叫為少主,他叫中年人父親,想來這個就是暗的主腦,那個神龍不見首尾的,人稱夜鷹的暗之主了。

“父親,我只問一句,她是我妹妹麽?”衛峥沉默許久,問道。

“她……”張了張嘴,沒說完,但是衛峥卻注意到,他的神色很複雜。“把她當成我來守護,盡可能的,不要讓她受傷害。”

衛峥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又問:“但是她是君臨月的老婆,不可避免的會碰撞,如果她阻礙了暗的發展,又該如何?”

“那就……給她個痛快!”清清冷冷的聲音回蕩在房間裏,衛峥看着面無表情的他的父親,心中微冷。

這就是他的父親,一個可以把情義挂在嘴邊,然後又能為了自己的事業帝國而無情摧毀阻礙者的人,那一刻,哪怕冷情如他,也不由得感覺陣陣心寒,或許,當哪天他擋了他的路,他也會被毫不猶豫的解決,就像當初他對戰龍和君臨有那樣,冷酷無情,沒有半點憐憫和猶豫。

只是,當初他下手的時候,真的,沒有猶豫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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