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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蔬菜店的工作在八點二十分鐘的時候就結束了。

老板将裝有工資的信封交給源鈴時，手中還拿着包裝精美的早餐便當。

見源鈴的視線放在自己的便當上，老板還下意識往後縮了縮，“今天可不是雞肉便當。”

看來心理陰影面積挺大的。

源鈴打開裝有工錢的信封，和從前一樣清點，發現竟然多了三百円。

“老板，多出了三百円。”源鈴将三百円抽出來，想要交給老板。

老板目光游移，“那是補你上次的三百円。”

“但是老板用雞肉便當補償了呀。”源鈴說完還有些心虛。

“那種事情無所謂，反正這三百円你拿去好了。”

“我不要！”

“你拿去。”

“我不要！”源鈴說不要就是不要，“啪”一下将三百円拍在桌面上，而後飛快收拾東西趁着老板不注意就跑走了，速度相當快。

老板瞪大眼睛，嘴裏咬着飯團，抓起三百円就追上去，“小鈴！你給我回來！回來！”

但少女就像是狐貍一樣跑得飛快，一下子就沒了身影。

老板只能徒勞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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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想不到你還有追着給人錢的時候。”妻子從外面走進來，看着老板狼狽的模樣笑得不行。

“良子，不要這麽說我。”中山老板頗為羞惱，“而且之前……好吧，我下次會大方一點的。”

良子雙眉彎彎，“吶，良心發現的中山先生，昨天傍晚的時候你可是差一點就見不着我了。”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我會給小鈴發獎金的。”

另一邊逃跑的源鈴，氣喘籲籲回到自己的宿舍換上咖啡廳的制服後，又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出門前往咖啡廳了。

“我來晚了！”源鈴打開咖啡廳的門。

“并沒有很晚哦，小鈴。”老板笑容和藹，“其實今天就算不來也沒有關系，昨天的事情大家都聽說了的。”

源鈴羞澀撓頭，“嘿嘿，不要再說啦，我這就去工作！”

少女元氣滿滿地開始了她一天的工作。

“早上好，城吉先生！這是您的咖啡！”

“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村上小姐！”

無論是誰，少女都能夠精确喚出對方的姓氏，還能夠精準捕捉到對方話語中想要表達的意思，讓客人們不再因為不善于表達而浪費很多時間。

到八點五十八分，與謝野晶子才打着哈欠進入咖啡廳，“小鈴早上好啊。”

“早上好！與謝野小姐，今天的牛角包和美式咖啡都已經準備好了！”

與謝野懶洋洋伸出右手食指勾住包裝袋的繩子，與少女的眼眸接觸後，總算來了點精神。

她不含惡意地上下打量少女一眼，而後說：“擦傷的話，可以上來我們醫務室，我給你處理一下。”

源鈴一愣，但很快又重新揚起元氣滿滿的微笑，“不用啦，只是一點小擦傷，很快就可以依靠我的體能愈合！”

與謝野輕笑，“小鈴又在說奇怪的話了，總感覺你的玩游戲一樣。”

“不，是拯救世界。”源鈴認真糾正。

“噗！更奇怪了。”與謝野笑道，從包裝袋裏拿出牛角包，撕下一塊來然後不容拒絕塞進了源鈴的嘴裏，“不管怎麽樣，你的臉色有點白，應該是低血糖造成的。”

“所以給我好好吃一頓早餐吧。”

源鈴捂住嘴，感覺口腔中黃油與面包的香味已經爆炸，美味得恨不得将舌頭都吞進肚子裏。

“很好吃嗎？”與謝野看着少女問道。

捂着嘴的少女立刻雙眼發亮瘋狂點頭，“唔唔唔”好幾下将口中的面包吞進肚子裏，才說：“超級好吃！”

與謝野就撕下來一塊就要再投喂一次，但是少女連連後退拒絕了投喂。

“能量已經補充完畢，不用啦！”

被拒絕的與謝野挑眉，“但是吃牛角包有助于偶像事業哦。”

“诶？”源鈴的眼睛裏寫滿疑惑，“有這種說法嗎？”

與謝野煞有其事點頭，“對哦，橫濱當初有一個無人問津的偶像，後來吃了牛角包就成為了厲害的偶像。你看這是不是很有道理？”

聽完了與謝野版本的偶像故事後，少女依舊将信将疑，“這，這真的存在必要聯系嗎？”

“聯系什麽的不重要啦，你只需要知道重點，那就是偶像吃了牛角包。換而言之，偶像必須吃牛角包。牛角包必須被偶像吃。偶像與牛角包是對等關系，包含關系，相互關系，必要關系。”

舉了一大堆詞語，成功将笨蛋偶像繞暈了，滿腦子都是牛角包與偶像。

與謝野抓住空隙，成功投喂牛角包。

這一次的分量很足，直接将偶像的兩個腮幫子撐起來。

少女本就長相可愛，兩個腮幫子鼓鼓囊囊的樣子。好看的異色雙眸因為美味的面包而睜大，閃亮又耀眼。

與謝野就這樣看着她乖巧吃東西，總感覺少女的背後藏了一條毛茸茸的尾巴，正在瘋狂搖晃。

“唔，犬科動物。”與謝野晶子得出結論。

這個結論在中午用餐的時候，被一衆偵探社的成員提出缺少舉證。

與謝野晶子手指了指那邊正在努力擦桌子的源鈴，開始了自己的舉證。

“其一，犬科動物大多都是笨蛋。”她說出第一點。

“啊，直接将小鈴醬判定為笨蛋了。”谷崎直美感到不可思議，“我還以為只有亂步先生會這樣認為。”

亂步吃着自己的午飯，聽此不滿哼哼，“笨蛋小鈴是我的專屬稱呼。”

對某個心志不是很成熟的偵探心思心知肚明，與謝野不打算在這方面争論，只是繼續她的論證，“某些不良商家已經拿着小鈴沒有授權的照片大賺特賺了，而笨蛋小鈴還在咖啡廳努力打工。”

“明明已經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小有名氣了，結果今天早上過來的時候還是沒有任何感覺到不對的地方。”

“這不是笨蛋還是什麽？”

織田作之助吃着咖喱飯，聽完與謝野的舉證後，認真思索發現竟然真的無法反駁，又并不認為小鈴是笨蛋，于是無力舉證說：“小鈴的計算能力很強。”

“不，我覺得與謝野小姐指的應該不是這方面的事情。”谷崎潤一郎吐槽。

織田無力舉證，倒是國木田有自己獨特的見解。

他推了推眼睛，然後打開自己的手賬本，指着上面一些列事情，說：“關于小鈴不是笨蛋這件事情，我有充分的證據。”

“首先，小鈴是一個具有很強時間規劃的人。她的行動常常精确到秒，且計劃時間內要完成的事情都會完成。其次，是她的記憶力與觀察力都很優秀，多虧了她這方面的才能，我才能夠每天早上提前完成我的計劃。”

“這也太認真了吧！不過誰還記得最開始的辯題是什麽嗎？”谷崎潤一郎繼續吐槽。

宮澤賢治舉手回答，“我知道我知道，最開始的辯題為小鈴是否作為犬科動物存在！”

“好吧，既然大家意見不統一，那就換一個舉證。”為了證明源鈴是犬科動物，與謝野還是有很多證據的。

“那就說說第二個證據吧。犬科動物都是很容易高興滿足的生物，只要誇一誇摸摸頭就會高興地搖尾巴。”

她拿出一個甜甜圈，說：“看，這是一個飛盤。”

谷崎潤一郎還想說些什麽，“可那是甜甜圈……”

“我說是飛盤就是飛盤。”與謝野阻斷對方的話。

“好的，那是一個飛盤。”

與謝野滿意笑了，這親切的笑容讓谷崎潤一郎想起了治療室的美好歲月。

只見與謝野擡手一揮，甜甜圈就飛了出去，“哎呀~甜甜圈要掉在地上了~”

那原本還站在遠處的少女立刻豎起耳朵，踩着小凳子就撲向甜甜圈，“我來了！”

抓住甜甜圈，少女完美落地，然後小跑來到衆人身邊，将甜甜圈還給與謝野，“給！甜甜圈！”

那雙漂亮清澈的眼眸裏，滿滿都是接住了甜甜圈的自豪與興奮。連動作運動時帶動的裙擺都有一股莫名的雀躍，像是裏面藏了一條毛茸茸正在搖晃的尾巴。

衆人：……有，有點像了。

與謝野微笑接過甜甜圈，“抱歉啊小鈴，剛剛手滑不小心把甜甜圈飛出去了。”

少女的笑容還是那樣元氣又可愛，“沒有關系，無論飛出去多遠我都會接住的！”

“哇，小鈴真是厲害啊，不愧是偶像呢。”與謝野裝作無意誇贊道，“剛才的動作利落又帥氣，感覺完全挪不開眼睛。”

“诶？我，我剛才很帥氣嗎？”源鈴忽然捂住自己的臉，在原地興奮得蹦跶起來，“被誇贊了，好開心！”

她呼哧呼哧兩下，然後雙手握在胸前目光炯炯望着與謝野，“我以後一定會更加努力的！”

與謝野瞥見同事們如夢似幻的臉色後，微微一笑，做出了安撫犬科動物的最後殺招。

她伸出手，輕輕拍在少女的腦袋上，“哎呀哎呀，小鈴以後絕對是最厲害的偶像哦。”

話音落下，少女像是被摁下了暫停鍵，直接愣在原地。

過了好幾秒，她忽然軟下了身子，趴在了與謝野的膝蓋上，昂着紅撲撲的臉笑容可愛極了，“嘿嘿，我知道了哦，謝謝與謝野小姐。”

她的尾音上揚，本就清甜的嗓音随着語調的轉換，像是被甜蜜的水果汁包裹，心髒都泛起甜蜜。

那漂亮的金紅色眼眸裏滿滿的只有她的身影，日暈照耀她，不過片刻就頭暈目眩起來。

“……”與謝野沉默了。

她深吸一口氣，惡狠狠揉了一把笨蛋偶像蓬松柔軟的頭發，“混蛋小鈴，不許對我撒嬌！”

頭發被揉炸毛了，源鈴迷茫，“诶？我沒有撒嬌啊。”

與謝野可不管這個狡猾家夥的自我辯護，目光掃向因為角度問題看不見的同事們，心中有了一個想法。

她對源鈴說：“小鈴，其實偶像有一個動作是必須要學的哦。需要我教你嗎？”

聽到偶像相關的事情，源鈴立馬爬起來站直身體擺正學習态度，“是！請與謝野老師教我！”

與謝野拿出手機，調出一段視頻招呼源鈴過來看。

看完後，源鈴握拳，“所以這個是偶像必須要學會的動作對嗎？”

“對哦，以後一定會用到的。”與謝野收起手機，放松了身體，“趁着現在比較清閑，小鈴可以試着練習一下。”

“把我們當做觀衆也是可以的哦。”

衆人不明所以，只有與謝野晶子知道其中的奧秘。

而後，在衆人的注視下，源鈴深吸一口氣。

“那我開始了！”

她往後到退一步，左手叉腰，另一只手做出槍的手指指向天空，“現在開始，就要接受偶像大人的洗禮哦~”

轉圈，用pokey餅幹抵住唇角，而後保持甜蜜又可愛的微笑。

她朝着衆人開了一槍，“今天也要甜，甜……”

大抵是想起了曾經尴尬又羞恥的“施加魔法”回憶，少女的面頰湧起紅霞，卻在與謝野鼓勵的眼神下繼續說下去。

她向大家眨着星星的wink，“今天也要甜甜蜜蜜，成為我愛的粉絲吧！”

知道養成系偶像的魅力所在嗎？

不是登頂後面對一切熱烈情緒都從容應對的成熟，也不是熟練進行一切商業活動的自信。

而是那還未完全掌握技巧努力學習時，面頰展現的那一抹羞赧緊張的可愛紅暈。

當偶像說出那一句話後，生澀的技巧與紅暈結合在一起，讓她青澀如同水蜜桃，可愛到糖分超标。

“啊呀，用力過猛了。”與謝野別過頭去，與此同時拿出了手機快速拍下照片。

谷崎直美直接将哥哥丢在身後沖上前去抱住了尚且沉溺在羞赧中的源鈴，“咿呀~小鈴醬好可愛！可愛死了可愛死了！”

被妹妹甩開的谷崎潤一郎神情有點恍惚，“啊，與謝野小姐，我覺得你說的對。”

與謝野已經緩過來了，見對面的國木田神情有些呆滞，心中嗤笑。

看吧，她的論證很成功哦。偶像和犬科動物的組合技能，可沒有人能夠抵擋。

宮澤賢治是最配合的一員，“哇！感覺已經成為小鈴的粉絲了！”

“請再做一遍。”織田作之助突然說道。

他打開了随身攜帶的本子，“我覺得可以記錄下來。”

“這個我知道！”源鈴興奮起來，剛才的羞赧一掃而空，“那我再做一遍！”

“好的，很感謝你。”織田認真道謝。

源鈴退出直美的懷抱，正打算将剛才的動作再做一遍，剛才沉默的偵探開口了，“不行，小鈴要陪我去買零食。”

偵探從座位站出來，理所當然拉上源鈴的手，“笨蛋小鈴現在只能陪我去買零食！”

織田作之助擡眸，正好和江戶川亂步撞上視線。

少年抓着源鈴的手緊了緊，說：“所以，她幫不了你。”

與謝野晶子看着眼前這番場景，饒有興致擺出一個舒服的姿勢，“啊呀，看來小鈴很忙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