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保安

保安

“如此行為怎堪得大用!”鯉鯉氣急嘟囔着,卻被言錦一記眼神勸退,“謹言慎行。”

心中默念三遍“這是吃人的古代”,她才算勉強壓下這口惡氣,若是她孤身一人定不敢出聲幫忙,沒有110可打,又是荒郊野外的地方,怎麽死的自己都不知道。

倏忽刮過一陣風,吹得環佩叮當作響,發絲張揚飛舞,不遠處有一支隊伍穿過寧靜的村莊,直奔着事發之地而去。四人皆瞪圓了眼睛,不知從何處來的金戈鐵馬,又不知他們等下會發生什麽。

公主的車隊還未進村頭,剛好位于緩坡之上,能将村莊之事看得一清二楚,雖然不如手機看得高清,好歹也是坐實了實時轉播。

領頭的将士高大威猛,孔武有力,一腳踹翻了正在欺侮民女的無賴子弟,速度之快,動作之猛,不由得叫人咋舌。身旁的六公主俨然沒見過如此直截了當的進攻,不小心驚呼出聲,緊緊攥住尤鯉鯉的衣裙後擺。

士兵将作惡之人圍成一圈,不顧他們的解釋和威脅,能動手盡量不bb。雖然細微末節瞧不大清楚,也可想而知其醜陋嘴臉被胖揍的樣子。

“将士在前線出生入死,你們就是這般對待他們的家人?”領頭小将氣勢洶洶,恨不得将他們碎屍萬段。

公主的銮駕趁機上前,倒不是真心想做和事佬,純粹是憂心将士們被反咬一口。雜碎東西死不足惜,可別髒了這些英雄們的手。

馬車越近瞧得越清楚,尤鯉鯉揉了揉迷茫的杏眼,睫毛忽閃忽閃着,止不住的訝異——這面孔看起來有點眼熟啊?

“參見瑾王爺,公主殿下。”

将士們一愣,紛紛随着主将跪拜一地,馬匹朝天聲聲嘶吼,那跪在第二位的小将确實算不得陌生。

她自認在古代沒有親戚熟人,唯一相熟之人皆與她鬧了矛盾,分道揚镳。可是這領頭小将分明就同公司的保安大哥生得一模一樣。只是氣質上更多了三分殺伐果決,五分英勇神武,比以前帥翻百倍。

小将目不斜視,自然也瞧見了馬車前的尤鯉鯉。兩人眼神交換,皆從對方眼中瞧見了吃驚,因着直屬上司在前,身份地位懸殊,又默契得避而不談。

待言虹上前解決争端,她便悄悄溜至後方打探情況,一聲“別來無恙”出口,兩人懼是沉默片刻。日子說來不長,卻仿佛已經過去了很久,突然見到曾經的公司同事,差點反應不過來。

“好久不見。”黝黑的臉上裂口一個憨憨的笑容,不等敘舊開場便倒豆子一般地講出真相。而正如尤鯉鯉的猜測不假,陸全正是他們公司的保安,穿越的時候他也在場,只不過是趁着大家都沒醒的時候,他先出去轉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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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平日裏小說看得到多,他很快就接受了穿越這一事實,反而堅信自己是天選之子,捶胸悶哼了一聲'我命由我不由天'。在一個老丈的指引下,直接跟上了步兵的隊伍,奔了前線去。

同樣的話,那出門巧遇的老丈與楊青也說過,可惜不同人有不同的選擇,而不同的選擇又造就了不一樣的結局,又怎麽能怪命呢?

不多贅述現狀,三言兩語介紹了其他人的情況,并一起呸了呸跑路的老板。在兩人達成同鄉的共識後,言錦下一瞬間已來到她身邊,不過是身體強壯了些,怎麽說了那麽久的話?

收貨了某人的醋意後,在不知情的前提下,陸全也一并收獲了公主的芳心暗許。馬車旁邊站着的言虹,有侍女随從圍作中心,一雙懵懂的小狗眼卻直勾勾地盯着這頭,未察覺間俨然是羞紅了耳根,若不是面紗遮擋,紅霞定要爬上臉蛋綻放,宛如豆蔻枝頭飽滿的嬌花。

小女生的心思好猜,但是礙于身份地位的雲泥之別,兩人并未有開口。交談的機會,甚至于不曾有過近距離接觸。即便是心思細膩的鯉鯉瞧出二分端倪,也不會随意拉扯這根月老的紅線,畢竟保安大哥三十歲了,不知道現代是否拖家帶口啊!

“膽子不小。”言錦冷冷道了一句。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此言一出擲地有聲,不由叫言錦這個真王子多瞧他一眼,“善後的事我來。”草草吩咐了兩句,言虹什麽都沒聽到,尤鯉鯉卻聽得真切。

雖然智力停留在十五歲,但古代的十五歲和現代的十五歲當真是千差萬別。回想自己十五歲中二病,她對言錦的崇拜感又上一層樓。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兒,平日裏不聲不語的表現,純粹是因為他不想生事端,隐藏的buff大神!

橋歸橋路歸路,馬車甩開将士們的小分隊,車輪滾滾奔着京都而去。公主的春心萌動,或許只是平凡生活裏的一只小蝴蝶,在寒冷的冬季包裹住稚嫩的翅膀。畢竟一個三十多歲、年輕氣盛的現代男子,怎麽會把16歲小姑娘的臉紅看在眼裏,除非他變态!

路漫漫其修遠兮,十六歲急什麽嫁人?

尤鯉鯉加言錦,兩個人近五十歲也沒着急!

送別六公主回宮,打發尤鯉鯉練字,言錦默默關上了書房的門,由着小胡子換上便裝溜出王府,沿着長平街道一路向北,終是停在了一家久未路面的茶樓裏。

陸全那支打擊山賊的小分隊乃是回京述職的隊伍,不日将會戍守邊關,維持曲朝邊防的安寧。太子護短,他的人定不會善罷甘休,而他也斷然不會讓英雄受了委屈,被迫卷入朝堂紛争之中。

……

“兄弟今兒個去了京郊?”

“對,跟着兩位進了寺廟。”小胡子拱手示意的那兩位,不用說也知道,在座的諸位都是各府上的小厮,趁着換班的時候喝上一小盅,聊聊有的沒的。

“嘿喲,還是兄弟你這日子過得好,錦衣玉食,時不我待啊~”說話的是個矮個兒胖子,臉上橫肉擠作一團,邊嚼着花生米邊羨慕着。話裏話外的意思無非是瑾王府錢多事少,應付一個傻子比伺候一個聰明人要舒服得多。

小胡子腹诽一句‘王八蛋’,懶得與他多生悶氣,一手呼嚕上去,緊接着笑臉應和下來,“亂嚼什麽舌頭根子!”他空投幾粒花生米,轉頭又說了幾句客套話,許久未見,若是輕松日子他又何必惆悵滿腹。“別提了,京都遍地都是王孫貴族,咱們能保住命就不錯了,跪求不牽連啊。”

他這話說得半點不過分,人道京都的砸下一塊瓦,保不齊都沖撞到貴人,都是打斷骨頭連着筋的世家貴族,哪個是他們得罪的起?

“這話兒怎麽說的?”一杯悶酒下肚,說話的是瘦高個兒的小厮,兩只眯眯眼透着猴精,一下子就聽出他話裏的深意,硬是要追根究底地問一問。

“害,不說了不說了。”小胡子一杯酒喝盡苦滋味,一向不是話多之人,又怎麽可能直截了當的借酒訴愁腸,他命苦啊!

“什麽德行,至于嗎?”

“你這小膽量,還不如爺們我!”

“兄弟們也不是外人,趕緊說說,給你出出主意。”

越是不說就越是癢癢,好似碎大石的胸口被一千多只蒲公英圍攻,在似有若無的碰觸之中,又不給人踏實可靠的安撫。小胡子這番欲揚先抑盡得言錦真傳,勾得這幫人不上不下,懸着一顆難抓難撓的心髒。

“你們啊,就不應該太好奇!”機靈的小眼睛先在四周轉上一圈,又招呼大夥兒将腦袋湊近,一個挨着一個的聽八卦,“太子的家事兒,誰敢胡說?”

“說愁是真愁,偏偏讓我們王爺趕上了。從山上下來剛好撞上姓衛的強搶民女,要我說扔下二兩銀子從了便是,那家人非不同意,不過是個好看的小娘皮,那位要多少沒有啊。”

“就是,多大點事!”三兩個附和着,有兩個膽小的話不敢多說,酒也不敢多喝,緊皺着眉頭等着聽下文。

“要我說視而不見,偏偏撞上咱們的馬車,戲本子裏唱得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不一下子就捅了婁子,那位豈是好惹的,我能做個什麽主出來!”小胡子大言不慚地佯裝自己是瑾王府做主之人,胸口拍得極為用力,差點沒嗆了就出來。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要我說,你明兒個就去太子府裏贖罪。”

“人家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咱們跟着摻和啥,喝酒喝酒!”

眼瞧幾位跟着勸酒,全然不提事态發展如何,小胡子也算是圓滿完成任務,深藏功與名。出不了半日的功夫,束王府、成王府定然傳遍了太子放任門下中人強搶民女的言論。明日早朝之時,且看誰有膽子一杠,也不辜負他今日這般賣力的演出。

即便是話從他口中傳出又如何,太子門下強搶民女是事實,束/成王殿前告狀是不假,又怎麽會有人繞道懷疑瑾王府的一衆呢。

傻子,呵呵!

是擋箭牌亦是保護。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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