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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最後就變成了邬喜團在竈臺上忙活,而多吉布蘭在竈臺邊看着或,因為剛剛送進去的柴火足夠将面條煮好,于是只用多吉布蘭看住火,別讓火跑出來就可以了。

邬喜團從那一大團已經發好的面團上,揪下一下團,然後拿過旁邊的小刀,在水開歐,将面條削下去,幸好那小刀夠鋒利,所以沒有出現削了一半,還挂一半在面團上的情況。

這次就沒有什麽高湯了,揪非常簡單的白水煮面,頂多加了點青菜葉子。

将面條夾起來,趕緊将鍋涮一遍,然後下一小團豬油,将蛋在竈臺邊一磕,将蛋打進鍋裏,第一個蛋煎好後,馬上就打下第二個蛋。

煎出來的蛋,還是溏心蛋,将兩個蛋分別放到兩萬面上,然後在竈臺邊蹲下,将沒有燒完的茶夾出來,用水澆熄。

将乖巧的多吉布蘭抱在凳子上坐着,再将面條放到他面前,拿一雙筷子給他,自己也端着自己那一碗面在他旁邊坐下。

坐下之後一看,多吉布蘭好像不會用筷子,一只手抓住一根,然後看着她。

于是邬喜團拿起自己的筷子給他演示,多吉布蘭看看她的手,低頭将兩根筷子放到右手上。

握住後,又仔細的看邬喜團的姿勢,努力的糾正着自己的姿勢,但是就是不成功,一時間眉頭都皺了起來。

在旁邊的邬喜團看着認真的小孩子,心裏止不住的被萌到冒泡,這是什麽小可愛啊。

沒有多久,多吉布蘭就已經掌握了訣竅,只不過還是有一些不穩,于是邬喜團教他将面夾住,然後将兩根筷子卷一卷,将面條都卷在筷子上,再一下送進嘴裏。

多吉布蘭吃到第一口面條的時候,眼睛就亮了起來,然後再夾住蛋,咬一口,大眼睛簡直晶晶亮,随後便一口面條一口蛋的吃起來。

其實邬喜團覺得自己做的不是很好吃,畢竟什麽東西都沒有放,但是看到多吉布蘭吃得如此開心,邬喜團也不自覺的覺得這面條美味起來。

在他們的背後,他們兩個都沒有發現的是,白辭與厄爾多找來了,看着他們兩個愉快的在這兒吃面,不由得都會心一笑。

兩人心裏都想,或許這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然後兩人悄悄的離開,而屋子裏的人并不知道這一個小小的插曲,還在享受着面條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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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離開的兩個人,走到僻靜處,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

白辭轉身面對着厄爾多,對着厄爾多說:“我今晚就會寫折子上奏陛下,快馬加鞭早日送到皇上手裏,我相信皇上會同意的,兩國的和平。”

“我相信殿下,我們也會拿出我們的誠意,今日回去後,我們便撤出北境城,等候消息。”厄爾多回複。

“你真的要将你的明珠送來?我記得這孩子的母親還是你少年時去西域那邊遇到的,最後你們的結婚還受到了多方阻攔。”白辭問到。

厄爾多看着遠處的草原:“還是那句話,他是草原的兒郎,那麽他就要承擔起草原的責任,現在草原需要他,那麽他就得站出來,而且······”

厄爾多回頭看向廚房的方向:“而且郡主會善待他的,這或許不是他的劫難,而是一個特殊的經歷,就像當初我被流放至西域那樣,在那邊我遇到我的摯愛。“

白辭見此也不在說什麽,就算沒有多吉布蘭,也會有其他人來,至少多吉布蘭邬喜團喜歡,那他便沒有什麽異議。

廚房這邊,邬喜團與多吉布蘭剛吃完,廚房就來人了,來的是幾個廚子。

在那幾個廚子的注視下,邬喜團極其不好意思的跟多吉布蘭與自己擦擦臉。

擦臉完,邬喜團開口:“不好意思,借用了一下廚房,然後還用了點面團,用了兩個蛋。”

那幾個廚子連連擺手:“郡主只管用就是,郡主餓了怎麽不叫我們,那裏還用的着郡主自己動手。”

邬喜團牽着多吉布蘭的小手,說:“只是我與小孩子有點餓了,也沒有到飯點,便自作主張做了點面食,不必如此麻煩你們。”

多吉布蘭牽着邬喜團的手,稍微往邬喜團身後躲了躲,畢竟來的人還是有點多。

察覺到了多吉布蘭的害怕,邬喜團便找了一個借口抱着他就出去了。

廚房的廚子們,見到邬喜團懷裏的孩子,很是疑惑,一看那孩子的眼睛,就知道不是中原的孩子,也不知道郡主從哪兒抱來的孩子,但是他們也知道這不是他們該管的,他們現在要做的是,将午飯準備好。

抱着多吉布蘭走出來,猜測白辭他們因該已經談論好了,于是就朝着議事廳走,雖然多吉布蘭才五歲,但是畢竟還是那麽重,走到議事廳的時候,邬喜團都已經累的冒汗了。

走進去一看,果然他們已經商讨完了。

見到邬喜團抱着多吉布蘭走進來,并且臉上已經有了汗珠,厄爾多趕忙站起來,接過多吉布蘭。

白辭也走過來,扶着邬喜團到旁邊坐下來,然後給邬喜團到一杯茶,讓她喝了喘口氣。

邬喜團喝完,轉頭問他:“你們已經談完了?”

白辭笑着回答:“已經談完了。”

“協議也已經簽了?”邬喜團又問。

白辭:“協議要等着皇上那邊派人來簽,我們可不能簽,大概二十天的時間,就會有人來,只是不知道皇上會派誰來。”

邬喜團:“?你怎麽知道皇上會同意,就這麽篤定?”

白辭笑了笑:“兩全其美的事,為什麽不同意,晚上再跟你說。”

邬喜團一下想到在場不止有他們兩個人,頓時尴尬的喝起了茶。

這時白辭站起來說:“馬上也要到午飯時間了,我們何不去吃飯。”

邬喜團一下擡頭:?吃飯,我剛才吃了一碗面,這又吃飯了?

瞧這邬喜團臉上的表情,白辭心裏笑了一下,然後彎腰與她耳語:“叫你一個人去吃獨食,這下你吃飽了,就只能看着我們吃了。”

邬喜團瞪大了眼睛,無聲說到:“你怎麽知道的?”

白辭哼笑一聲,将邬喜團牽起來,與她在前面為厄爾多他們領路。

厄爾多也将自己已經吃飽的孩子,抱起來跟在他們背後,咯察默默的跟着他們。

在路上,邬喜團理着自己的儀容,摸到自己頭上的花環,一下想到了剛在做了兩個花環,于是将頭上的花環拿下來,分下一個給白辭帶上去了。

白辭看着邬喜團一臉奸計得逞的笑容,無奈地笑了笑。

跟在他們後面的厄爾多與多吉布蘭,多吉布蘭也想到了,也學邬喜團的,取下一個花環,給厄爾多戴上,厄爾多只是寵溺的笑了笑。

飯桌上,厄爾多、咯察、白辭他們在把酒言歡,而邬喜團與多吉布蘭拿着筷子不知道吃什麽好,畢竟他們現在還好說飽的,并不餓。

邬喜團在席間與多吉布蘭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裏的洩氣。

而白辭與厄爾多也對視一眼,大家都心知肚明。

飯後就到了離別的時候了,而多吉布蘭卻會留下,來時是六人,走時是五人。

在離別的時候,厄爾多蹲在多吉布蘭的面前,對着他說了幾句話,最後用手指了指邬喜團。

不一會兒,多吉布蘭就用小手抹着眼睛,另一只手拉着厄爾多不願意放開,厄爾多将他的手拉開,然後又對他說了幾句話。

這個時候多吉布蘭才點點頭,然後一步三回頭的走到邬喜團身邊,牽上邬喜團的手。

厄爾多在此過程中一直在原地看着,神情都沒有波動,見到多吉布蘭牽上邬喜團的手後,他就翻身上了馬走了,連一次回頭都沒有。

多吉布蘭也沒有出聲,但是眼淚卻一直在掉一大顆一大顆的,掉在他與邬喜團相握的手上,擡着小臉,一直望着他遠去的父親。

直到看不見了身影,他才用空着的手擦眼淚,但是依舊邊擦邊掉,邬喜團在他面前蹲下,抱着了他。

多吉布蘭抱住邬喜團的頸子,将頭埋進去,邬喜團心疼地摸了摸他的頭,只有到這時,多吉布蘭才終于忍不住了,放聲哭起來。

邬喜團摸着他的頭,小心的護着他。

最後多吉布蘭哭累了,趴在她身上睡着了,邬喜團想抱着他站起來,但是蹲久了,腿已經麻了,別說抱人了,自己都站不起來。

邬喜團擡頭,愁苦地看向旁邊站着的白辭,白辭一看,就知道了她起不來的原因,于是彎腰輕輕地從邬喜團懷裏接過多吉布蘭,單手将他抱起來,另外一只手伸到邬喜團面前。

邬喜團對着他笑了笑,然後搭上了白辭的手,以非常緩慢的姿勢站起來,表情異常的痛苦。

白辭突然一使壞,用力一拉,将邬喜團一下就拉的站了起來,邬喜團表情猙獰,簡直想要打人,但是她現在卻一動都不敢動。

白辭這時說到:“這算是報了那花環之仇了。”

邬喜團咬牙切齒:“殿下這是恩将仇報吧,我好心送一個花環給殿下。”

白辭對着她嘿嘿一笑,然後說:“好心?怕是為了昨日之仇吧。”

邬喜團錘着腿說:“昨日什麽仇,我怎麽不知道,殿下在說什麽呢?”

“那既然如此,我們就扯平了,今日郡主戲弄我的仇,我今日便報了。”白辭繼續說道。

邬喜團突然就意識到自己虧了,如此算來确實是扯平了。

啧~不愧是打過仗的,詭計多端啊。

兩人玩鬧過後,白辭就一手抱着多吉布蘭,一手扶着邬喜團往裏面走。

邬喜團因為腳麻,走得稍慢了半步,瞧好就能看見多吉布蘭的小臉,看着那張已經哭成花貓的小臉,想着自己的小時候。

前世的小時候也有這世的小時候,來到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但是幸好前世有院長,這世有邬氏。

白辭牽着邬喜團的手,發現邬喜團的腳步逐漸慢下來,疑惑的望回望去。

邬喜團看則白辭,突然一笑,快走了兩步,與白辭并列,還有······白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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