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三世:占有欲
第三世:占有欲
這廂裏虞桐一夜好夢,那邊裏沈若安卻做了一晚上噩夢。
說是噩夢其實也不準确。
畢竟那是曾經真實發生過在她身上的事情,确切來說叫做回憶更恰當,她幾乎一晚上都陷在噩夢般的回憶裏不能掙脫。
而這種槽糕透頂的心情一直持續到第二天她看到虞桐…後面的封赭,而變得愈發嚴重起來。
她一直一直不喜歡這個人。從幼時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不喜歡。也就只有虞桐這種在某些方面遲鈍到令人無奈的人才會相信她說的“喜歡封赭”這種話。
別說喜歡,如果可以的話,她甚至是想拿刀在他身上捅幾個洞。
他的眼神太暗太陰郁,像是枯井又像是躲在暗處窺伺時機出手的毒蛇,看着就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封赭卻像是完全沒有看到她陰測測的眼神,朝虞桐點了點頭,就往自己教室走了。
虞桐有點無奈地看着把幾乎要把眼睛黏在封赭身上的好友,“人都走了,別看了。” 心想她就這麽喜歡封赭麽?怎麽之前也沒見她說過有這個意思。
沈若安瞬間轉換了一下眼神,看着虞桐的時候臉上已經是一片羞赧的粉色,“我才沒有看。”
虞桐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地說:“嗯,你沒看,剛才是我在看。”
“……”沈若安沉默了一下,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麽裝下去,她又不是真的喜歡封赭,這種懷春少女的戲碼她并不太懂要怎麽繼續演下去。
幸好在虞桐心裏已經自己給她腦補了一個懷春少女的形象,她完全不用擔心,因為就算她看到封赭直接無視了,她也會以為她這是在害羞。
虞桐看了一下手表,“差不多上課了,我們也回去吧。”
沈若安落後半步跟在她身後,視線一直隐晦地落在她的身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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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下課吃飯的時候,沈若安直接趴在虞桐背上,頭擱在她的肩膀上,像是半死不活一樣賴在她身上不走。
其實這種感覺一點都不舒服,虞桐還是太過纖細了點,瘦削的肩膀上也沒有什麽肉,骨頭有點咯人,但是這種把整個人貼在對方身上的感覺,仿佛一伸手就能抱個滿懷,讓人有種無法言喻的滿足感。
虞桐意思着推了她一兩下,見她還是窩在那也就由着她不管了,沈若安側着頭,看着虞桐精致的半邊側臉,視線不自主地下滑…
她纖細的脖頸就在眼前,微微擡着頭的角度使脖子拉出異常好看的弧度,略微繃緊,精致又脆弱,像是什麽易碎的珍貴瓷器。
鬼使神差的,她伸着頭想要近一點,再近一點,想在對方纖細白皙的脖子上稍微的蹭一下,血液裏湧動着叫嚣着再熟悉不過的情感和欲/望。
但距離目标還有短短一小截,她卻猛地怔住了,渾身的血液都冷卻下來,連帶着那麽點欲/望也被澆得幹幹淨淨。
她愣愣地挪開頭,拉遠視線,下意識地伸手在對方領子上拉開一點,瞥了一眼。
也就是那麽一眼裏,她看到了她想要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
深深淺淺的一片紅色。
“你這脖子…是怎麽回事?”她聽見自己有些艱澀地問道。
虞桐下意思低頭看了一下,雖然沒有看到,但是也瞬間明白了沈若安說的是什麽,尴尬地拉了一下領口,多多少說有些無奈地說:“我也不太清楚,估計是什麽蚊蟲咬了或者是什麽過敏吧,已經持續挺久了。”
見好友臉色過于難看,她又安慰地說道:“不用擔心啦,也沒什麽事,晚上洗澡的時候也消得差不多了,反正也不…”最後那個‘痛’字她是怎麽也說不下去了,因為沈若安的臉色已經難看到有點恐怖了。
虞桐遲疑了一下,有些不安地說:“怎麽了?這…是有什麽問題麽?”該不會其實這是什麽絕症之類的吧,一想到這,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會真的這麽倒黴的吧。
沈若安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難看,“不,沒什麽。”像是要說服自己似的,她又重複了一次,“什麽都沒有。”
什麽都沒有,她只是有點想殺人而已。
直到這一瞬間,她才抓到了這麽點頭緒,她大概明白了些什麽,但是還是需要一些佐證,能夠看到的話,她大概就能明白一些事情了。
“什麽?要去找封赭?”虞桐一頭霧水地看着沈若安,但不等她回答,她就自己反應過來了,“你想見他了?”笑得一臉局促暧昧。
沈若安張了張嘴,但還是什麽都說不出來,只能一味地沉默,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麽,虞桐能自己圓過來對她來說也省事不少。她還是不太會說謊,尤其是在她面前說謊,這會讓她有種罪孽深重的感覺。
快走到封赭所在的班級的時候,沈若安拉住虞桐,在對方疑惑的眼神中幹巴巴地開口:“我…我就不過去了,你去把他叫出來和他說會話好麽?我就在一旁看一會他就好了。”
也不知道是自己腦補了些什麽,虞桐一臉憐惜地看着她,用力地握住她的手,聲音都有些哽咽了,“嗯,我懂的。”
…不是,你懂什麽?我說了什麽你想了什麽我也不懂啊。
但是低頭看着她漂亮的眼睛,沈若安就像大腦卡殼了一樣,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他們學校最大的特點就是樹多,在教學樓外就種着一長排的樹,她和虞桐剛好站在2樓的走廊外,正對着的就是這排樹裏,某些過長的樹梢伸進來,斜斜蓋住了兩個人的身體,光影明滅跳躍在樹梢上,明亮的光和淺淡的陰影一齊鋪在虞桐精致漂亮的臉上,細碎的光灑落在她的瞳孔裏,像是一片星海落在眼底。
她忽然覺得喉嚨很幹,頭微微動了一下,突然很想就這樣不管不顧親下去。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虞桐已經轉身進去找封赭了,她立時清醒過來,有些後怕地躲到一旁突出來柱子後面,伸手摸了一下額頭,已經是一片冷汗。
幸好…幸好…
但即使是這麽想着,她還是抑制不住有些後悔遺憾,哪怕是一時頭腦發昏,真的發生的話也許後果是她承受不住的,但此時裏她第一瞬間湧上心頭的除了慶幸就是淡淡的後悔。
她還是想親上去。
喜歡一個人的這種心情,終究還是太累了。
隔得不算很遠,她卻聽不太清楚封赭和虞桐在說些什麽,察覺到對方不會注意到自己,或者說注意到了也沒什麽,反正也可以理解成她是陪着虞桐過來的,這也是很正常的。
于是她離他們越來越近,基本可以說是來到虞桐半步後面,她近乎可以說是毫不掩飾地盯着封赭看。
但即使是這麽近的距離裏,這麽強烈的視線注視下,封赭還是沒有移開落在虞桐身上的視線。
他整個人站在走廊的陰影裏,半分陽光都沒有落在他的身上,但是他漆黑如墨的眼瞳裏,全是細碎透徹的光,浸透了深深淺淺的暖意和歡喜。
那一瞬裏,她仿佛又回到了早上自己家裏的洗手間,隔着鏡子和自己默默對視。
他們眼底都是如出一轍的,歡喜和心動。
還有不為人知的偏執和執拗,以及弄到自己不知如何自處的——
占有欲。
想要擁抱她,卻害怕被她推開。
想要親吻她,卻害怕看到她厭惡的眼神。
想要她看着自己,卻害怕在她眼底看不到自己。
何其相似的欲/望,何其相似的,兩個人。
寫着寫着也不知道自己要寫啥了
随緣寫下去了
連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麽發展了h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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