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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我在夏夏這裏住下，小學的課程還沒有結束，她沒開始放寒假。我進出跟着她。

學校裏年齡小的孩子們拘謹的觀望着我，年齡稍大些的孩子們圍過來問我，“你是夏夏老師的什麽人？”

“男朋友。”

“老公。”

孩子們一個問，其他自發替我回答了，說到心坎裏的答案，我只笑。

很快小小的校園裏傳開了。

“夏夏老師的男朋友來了。”

“夏夏老師結婚了。”

“夏夏老師的男朋友會數學，會英語，會電腦，會修椅子。”

“夏夏老師的男朋友是醫生，我看到他的書了，全部是英語。”

······

“夏夏老師，你把我娶回家吧！”夜晚我躺在夏夏老師身側耍賴般懇求她，她鄭重點頭，“等着啊，馬上。”

嗯，馬上，夏夏，等我回去，買個鑽戒，再來時跟你求婚。如果你暫時不想結婚，那你也得先保管着戒指，保管着我的心，我的人。

我有意無意會摩挲着夏夏的無名指，敏感的她很快察覺出來，問我是不是要回去選戒指。我盯着她反問可以嗎？她笑，笑着笑着有淚從眼角滑落。那圓溜溜的淚滴豆大，我湊上去吻着。

學校徹底放假前，夏夏接到過許恕的電話，大概是問她要不要回家，需不需要過來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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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沖手機搖頭，告訴許恕我在這。這一幕可愛又心酸。

我們一直回避的問題還是被拿了出來，夏夏挂了電話之後一臉認真的要求我買車票回家。我問她跟不跟我一起回去，她沉默着搖頭。

我不走。

她也不提我爸媽會不會擔心，會不會有想法。我早已告訴她，我爸媽對于我和她之間的事唯一态度就是我愛的就是他們愛的，也不用太在意他們其他的想法。

短暫的寒假被我們分成兩部分，白天窩在家裏或學習或發呆或出門去逛噠。這裏幾乎都是少數民族，我和夏夏去縣城逛街，買回來特色的配飾，她的表情柔軟平和，面上挂着笑，跟我說謝謝，我湊上前吻她，不需要她跟我說謝謝，我想看見她每天都這般開心。

晚上我們窩在小院子裏，天氣好的時候滿天繁星，我們依偎在院子裏待到夜深。天氣不好窩在床上，夏夏怕冷，擁進懷裏很久才能暖起來。

她有時候會安靜地坐在院子裏，雖然面無表情，但神色自若，眼神飄忽或定定看向一個地方。我不知道她內心深處會不會想回家，她不說，坐一會起身，剛才所有的一切像是沒有發生。

通常這個時候我就在一旁等着她，起身之後上前去擁抱她，給她親吻。那是一種無聲的安慰，夏夏喜歡親密的接觸，我吻她時她會貼近我，緊緊擁着我，回應我。

除夕夜夏夏和我還有小莫和她男朋友在一起度過，小莫的男朋友雖然年齡小一些，但是做事情井井有條，小莫忙乎的時候他也不閑着，進進出出打下手，目光随時追着小莫。

我們點燃了炮竹和煙花，在煙花下親吻，許願。

夏夏的心和她的人一樣柔軟，我把她圈在懷中的時候，她會把自己埋在我的臂彎裏，炙熱的手帶着火苗點燃我。

年初二顧晨來了，跟她的男朋友一起。嘴巴上說不是特意過來看夏夏，只是出來散心走到這。

眼下是特殊時間段，車票并不好買，夏夏笑着不拆穿她。

寒假太短暫，早在年前許恕打電話過來那天我就訂了單人的回程票。之後每一天我都有一種太陽東升西落過快的錯覺。

顧晨走後，我不願再出門，整日裏窩在夏夏這個小院裏，她做飯我跟在身後，她寫東西我坐一邊學習。

偶爾我也做飯，她跟在後面咯咯笑，說我拿刀切菜的姿勢太奇怪，說我太嚴格調料的标準。還有我總是把握不準煮飯時多少米和多少水，要麽是煮多了吃不完，要麽是水多，煮的像粥。

過完年夏夏敲鍵盤的時間更長了，我知道她靠寫東西賺一些錢，還在做翻譯文本的活。她不說，我明白她心裏想的是什麽。結了婚我會把所有工資都交給她，我想給她再多一些愛，這樣她大概就不會做一些夢。

上次她不願給我看的東西還是沒猜到寫的什麽，說好結婚給我看的，我不再好奇，會看到的。

我走的前一天和夏夏說好給我送出村口就可以的，一轉臉她改變主意要送去縣裏坐小巴，我沒有辦法拒絕，賴在床上讨一通親熱。

第二天她送我到汽車站，到了之後又變了主意，見我不說話，她貼上來摟着我的手臂要求親一下。随她吧，時間還早，那就送到高鐵站，再不然我就把她帶上車，補票。

回去的路上她發來語音，告訴我她坐上車了，她到了縣裏，她上了縣城回去的車，她下車要回村了。

我乘着車飛馳在路上，心落下在那個小院子裏。

小院子裏有個姑娘，是我心愛的人。

開學前我回了趟家，看看爸媽，把這些年東攢西存的錢攏到一起，惦記着看戒指。又去了一趟我哥那邊，遞紅包過去的時候侄女問我：“嬸嬸呢？”小腦袋毛茸茸的，嘴巴也那麽甜。

去金店的那天懷中像是揣一只兔子，“突突”的胡亂沖撞。店裏并不忙碌，店員貼過來介紹時問我想要什麽，結婚用嗎？我壓不住嘴角和心中的那份雀躍，把我約莫的尺寸報給店員，在她們的推薦下，選了簡單大方的款式，手裏的錢将将夠買。

戒指買到手之後我打給夏夏，她讓我拍照給她看，不給，她嘴巴再甜眼下我也嘗不到，不給她看，等到去求婚時給一個驚喜。

去求婚那天我要告訴她，從今以後我就是她的人，沒有反悔的機會，別想着再丢下我。

進救援隊那天就被要求每人都要留遺書，我寫了兩份，一份寫給爸媽，一份寫給夏夏。兩份遺書都交給隊長保存，他收到遺書的時候堅定地說，盡我們所有人的全力使這兩份遺書作廢。

他問林夏和我的關系，我告訴他現在還是女朋友。他苦笑說那這份可能用不上。我沒再接話，他不了解夏夏，如果我不給她一個交代，她一生都不會放過自己。

那兩份遺書等到我和夏夏結婚時，我會把它們從隊長那取回來都交給夏夏保管，那時候我想她不會再害怕。

開學之後沒多久是我的生日，夏夏提前幾天給我打電話問我想要什麽生日禮物。我心底有個聲音“我想要你。”我笑着告訴她，我想跟她結婚，禮物先存着，到時候答應我就算是給我最貴重的禮物。

她低低地叫着我“許舒”，我一句句應她。

生日當天我收到一大束鮮花，捧着走在路上讓人不自主回頭的那種，我壓根不敢信這是夏夏的風格。

手機裏來自夏夏的消息“許舒，我愛你，對不起，不能陪你過生日了，愛你喲！”

沒有關系，以後所有的節日紀念日都要在一起。

夏夏的禮物一直很用心，她關注着我的每一個細節，給我買了新的行李箱，那天我随口說箱子小，還有好多東西沒帶。我很想她，想窩在她的小院子裏，再去的時候我用上這個大行李箱帶更多的東西，住再久一些。

給我換了新的睡衣，那天我告訴她，睡衣等她回去選，她還是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