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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荀斯年的初次分化他在，他知道這個人的身體狀況，心裏有點擔心，但又一想現在他還能發朋友圈說明也沒什麽事。

宋宇航給他接風洗塵後把人安全送回家。

他和宋宇航的認識還挺巧的，那年謝堯檢查身體，正好碰到他從alpha變成omega。

兩個病友互相交流，傾訴秘密，而宋宇航也知道了他臉盲這件事。

臉盲這個詞對一其他人來說只是簡單的記不住人，但謝堯不是，他嚴重到人的臉只能存在他腦海裏二十幾個小時。

曾經他為了記住一個人的臉，連着兩天不閉眼，但還是無濟于事，直到今天，在去北城之前，他發現自己的症狀好像在減輕。

連夜去了北城，找他之前的主治醫生詢問情況，北城的醫學發達，疑難雜症醫生會認真看，不像雲城，敷衍了事。

謝堯還問了有關omega的事，可能給荀斯年作參考。

第二天，謝堯到教室沒看到荀斯年，想一下時間可能不太夠，沒深想。

下午宋宇航給他發消息。

【你的那位小omega住院了。】

謝堯：【？？？】

宋宇航截圖兩個人的聊天記錄。

S：輸液的照片。

宋宇航：【可以聽勸，但沒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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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我都不知道怎麽來的醫院。】

沈冰每隔半個小時就會敲一次房間門，十點左右，敲門沒應，拿備用鑰匙打開房門，看到他躺在地上，魂都吓飛了，直接喊司機連夜送到醫院。

去醫院接人那次，沈冰當天就聯系了主任，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包括一個陌生的alpha臨時标記的事情。

作為父母他很介意這件事的，但說到底意外分化是因為他們照顧的不到位，連兒子的第二行性別弄錯了。

沈冰一直在想補償的辦法。

荀斯年醒了發現自己在醫院，醫院的常客表示自己已經習慣了。

摸着手機看着一串未讀消息。

期中既然還有宋宇航的，首先回了他的。

【有必要。】

有回複王銳讓他不要擔心。

宋宇航問了醫院的病房。

荀斯年拒絕。

【又不是做生意，沒必要有來有回的，我這馬上出院了。】

宋宇航：【你要讓我挨個房間的問嗎？】

宋宇航看着屏幕上的住院信息，覺得謝堯得給他磕一個，把地址轉發給謝堯後安心上課。

看他是不可能去看的，一個omega去看因發情期住院的另一個的omega，他腦子還算正常。

謝堯看着那串地址，下課後和老師打了個招呼，人直接跑到了醫院。

等到醫院樓下，謝堯反倒開始猶豫，去見了說什麽。

宋宇航發了條消息，【某人說他難受。】

謝堯握着手機的力氣漸漸加重。

—

茶白色的診室，沈冰手心的汗不停的往外冒，“所以他現在這個情況除了那個alpha就沒別的辦法了。”

李主任手撐在桌子上，輕嘆了一口氣：“現在這麽說不完全，你知道雲城的醫療服務本來就落後，最主要的是在這S級的人無論什麽性別，一只手都數的過來，對這樣的患者我們向來用最溫和的處理方式。”

沈冰聽明白了，在雲城只能這樣，去其他的城市，怎麽治療不知道，主要是來回折騰，害怕擔心荀斯年的學業。

眼看就要開始高三的生活了。

荀斯年在醫院只能保持身體的營養支持，但是發情期的反應是一點沒減弱，沈冰最能體會。

回病房的時候，走廊裏一個男生鬼鬼祟祟的往房間裏探頭，沈冰悄悄的走過去站在他的身後，“你就是那個标記我兒子的alpha。”

謝堯被吓了一跳，他本來只是想過來看看荀斯年的狀态，沒想到撞到他的媽媽。

荀斯年的媽媽長得很漂亮，看得出來荀斯年的逆天顏值多半繼承了他的媽媽。

“阿姨，你…你好，我過來看看荀斯年的情況。”謝堯故作鎮定。

沈冰雙手環胸不動聲色的打量着這個alpha，長得還算過得去，就是不知道人品怎麽樣。

謝堯想怎麽能看一下荀斯年的情況後盡快離開。

各懷心思，空氣中飄出來淡淡的鳶尾花香，兩個人皆是一怔，怎麽在醫院還是會這樣，這種濃度的信息素…

這是vip病區人少，不然一定會出問題的。

“他之前也沒這樣。”謝堯問。

沈冰：“……”

“要不你幫幫忙，這麽下去我真擔心他身體出問題。”

謝堯：“阿姨，你确定？”

讓人臨時标記也比他信息素耗盡強。

沈冰點點頭：“确定。”

這下輪到謝堯猶豫，“那阿姨，你能不能讓我們兩個單獨…”

沈冰想也沒想的說：“可以。”

放在第一天她一定會毫不猶豫拒絕謝堯，但連着兩天，荀斯年難受了兩天，她實在受不了。

看着謝堯進病房，沈冰轉身下樓。

病房內，荀斯年側着身體躺着，身體輕微的呼吸，走近了才發現他在極力克制，克制身體的反應。

“媽，你出去吧。”荀斯年咬着牙說：“這針打不打沒什麽用。”

“是我。”

荀斯年聽的出謝堯的聲音，他說話時夾雜者股清冷，像是咬了一口碎雪。

他撐着身體想坐起來，但人一動，身上的信息素就像洩了氣的皮球，簌簌的往外冒。

謝堯過去把人扶起來。

荀斯年本想推開，但一個病人總也不如人家好手好腳的，謝堯把床擡高了兩寸，又把枕頭拿到他背後。

這動作熟稔的很，一看就是經常照顧人。

“你怎麽來了。”荀斯年一開口嗓子幹疼。

“我……”說實話謝堯也不知道，就是覺得應該過來看看，他又不善于表達。

“看完可以走了。”

“我覺得你需要我的幫助。”

荀斯年躺在病床上消化着這句話，一個alpha說出這話代表着什麽。

“你不是說不讓我管你的事嗎？”

“現在你可以管了。”

荀斯年：“……”

現在什麽情況，是他的發情期腦子燒糊塗了嗎，他們兩個在一臉淡定的讨論标記這件事，這和兩個陌生人讨論他們是不是要接吻有區別嗎？

“我不用。”荀斯年有氣無力，連拒絕都沒有氣勢。

“你用。”

謝堯也不想跟他廢話，兩個人再僵持下去，荀斯年那身體受不了。

謝堯直接用最簡單樸素的方式。

沒一會房間內綠紫色環繞。

荀斯年無語：“你用信息素壓我？”

兩個人臨時标記過三次，謝堯的信息素此時對他來說是致命的誘惑。

“用不用。”

空氣裏滿是清新薄荷的味道，身體越來越難受，身上一會熱一會冷，眼前變得越來越模糊。

撐了半分鐘，荀斯年咬牙切齒的說：“謝堯，幫我。”

謝堯扶着他的肩膀坐在床上。

荀斯年攥着他的衣服，“以後你得聽我的。”

“好。”

不像每次在幾近意識模糊的時候标記，這次荀斯年很清醒，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謝堯慢慢的接近，他身上自然、清醒的薄荷香将他圍繞。

謝堯手環在他的腰上，眼睛看着微微泛紅的腺體，湊到他耳朵邊輕輕說了句話，“可能有點疼。”

薄唇輕刮過着他的脖子，惹的身體不自覺的戰栗，荀斯年受不了別人在他的耳邊說話。

“別廢話。”

牙齒刺破皮膚那瞬間荀斯年悶哼了一聲，随着清涼薄荷的信息素慢慢注入體內，身體那股異樣的感覺逐漸消失。

兩個人信息素混在一起的感覺比接吻更親密，後面荀斯年不想承認他居然在享受。

等荀斯年習慣，謝堯稍微用了下力。

“嘶～”恢複過來的荀斯年控訴：“你屬狗的，輕點。”

謝堯根本沒聽，環在腰上的手收緊。

這次的标記比以往的時間久，他身體裏的信息素像是被謝堯的全部換過了，躁動不安的信息素此時乖的像貓一樣，再也沒鬧騰過。

等結束後，荀斯年癱在床上，撇過臉不看謝堯。

有點不太好意思，身體比他先一步接受謝堯，這讓他有點手足無措。

“有什麽不舒服嗎？”

荀斯年不說話，他能說什麽，沒什麽不舒服，甚至很舒服，非常舒服，羞恥的他想直接鑽床底下。

看着他沒什麽問題，謝堯打算出去問問醫生，他這樣标記後，後續還需要什麽治療。

荀斯年看着他要走，有點着急，“渣男，标記了就走？”

謝堯回頭，荀斯年眼睛正閃爍着碎光看着他，那樣子什麽拒絕的話也說不出來。

連着說話的态度也軟下來，“我只是想出去找醫生。”

荀斯年指了指頭頂上的急救按鈴。

謝堯：“……”

關心則亂。

沈冰不敢回來的太早，怕撞見什麽不該撞見的場面，在外面焦急的等了半個小時才趕進病房。

病房裏沒有信息素，荀斯年的氣色肉眼可見的變紅潤，沈冰忽略微微泛紅的眼尾。

謝堯看見她後起身，“阿姨。”

“要不要吃點東西。”

荀斯年摸了摸空空的肚子點了點頭，沈冰拿的都是他愛吃的，雖然躺在床上什麽也沒動，但花費的力氣一點沒少。

“喝點東西。”沈冰遞過去一瓶特制飲料。

荀斯年吃東西的空餘時間，扯過飲料喝一口。

謝堯悄悄出去，去找醫生問問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