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真不愧是智慧之國的大書記官！

真不愧是智慧之國的大書記官！

绫人送他離開稻妻時，在風中笑的溫柔而動人，這樣的笑讓他想起了璃月的某人，也是這樣克制的微笑，還有關照：“路途遙遠，閣下記得多加保重，尤其要注意保護好自己。”

迪盧克當時随口應了，覺得有點奇奇怪怪的。自己一個大男人，一般人根本傷不到他，有什麽好保護好自己的。

如今又經歷了一番，迪盧克心境略有不同。他看看神裏绫人，忍不住問道：“我問你，如果我真的是男的，你還會喜歡我嗎？”

绫人聞言，到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認真的思索了起來，好半晌，連岸邊的飛鳥都來了走走了來了兩波，绫人才堅定地回道：“會的。”

迪盧克大為震撼，并沒有掩藏自己的情緒，他的錯愕一清二楚的展現了出來。

不關乎性別，哪怕是男的也還會喜歡是嗎？這樣的承諾聽起來還真是很動人啊……

不對，迪盧克你清醒一點，現在在他們的心目中你是女的，他們當然可以自然的說出這種話……

迪盧克心中信任的高牆推了建建了推，最後立了一半的殘垣斷壁就被擱置在那不了了之。

他懷着複雜的心情離開了稻妻，一直在踏上須彌的國土之前他都在思考，思考的東西由遠及近，由淺顯到玄妙。不過還好，在他幡然醒悟出家淨身去做牧師（或者是修女）之前，他來到了須彌。

來到了須彌之後，專門的人員帶領他前去找大書記官。他接上了虛空終端，當場就對這個小機器提高了警惕心。下一瞬間，他想起了什麽似的，在虛空中查找自己的信息。

姓名：迪盧克·萊艮芬德

性別：女

……

什麽虛空終端，還不是被莫名其妙的篡改了！

迪盧克承認，在看到虛空終端上面端端正正的一個“女”字的時候，他真的有開始懷疑起自己——難道我真的是位女性嗎？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喉結，咽了口口水。喉結是男性特征吧？他在自己心裏和自己确認。又在得了空之後前往衛生間——他去的是男衛生間，雖然他特地等到了裏面已經沒有人了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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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下褲子，眼前貨真價實的是男子的器官。強忍着羞惱摸了摸，嗯，也沒有長出某些特殊小說裏的特殊人群的特殊器官。

所以自己确實還是男的，是個純純粹粹的，百分百鐵血真男人

他收拾好自己，打開隔間的門。立馬前往洗手臺反複沖洗自己的手。他很少自（這個詞難道也不能說嗎這都說的多委婉了）渎，覺得這樣的行為有一些惡心。他向來理智而冷靜，對情欲也就有一些本能的抗拒。

他看着流水滑過自己的指尖指縫，有些出神。直到身邊走來一個比他甚至還略高一些的男人。他淺淺瞥了一眼，男人灰色頭發，衣着整體偏綠，衣服設計并不算是嚴格的規整，總之是迪盧克不願多加置評的風格。

“走錯了？”男人打開水龍頭，在迪盧克身邊洗手。

“啊？”迪盧克第一下子并沒有反應過來，随後意識到了什麽，只好黑着臉半無語應到：“……是。”

他剛想關了水龍頭就此離開，就聽到對方聲音毫無波瀾道：“你剛剛在幹什麽？”

迪盧克：？

迪盧克沒理解，對方挑眉，解釋道：“在我說話之前，你一個人就在洗手，當時你的臉就都紅透了，你洗手的力度也非常大，并不像是正常人洗手的樣子。”

“所以，你剛剛在幹什麽？”

迪盧克一下子關了水龍頭，徹底黑了臉站直了身子：“只是單純因為走錯了廁所罷了，借過。”

說完他便立馬轉身就走，孰料身後的聲音并沒有停下來：“你走路的肌肉調動并不像一位女性走路的姿勢，端正挺拔，倒更像一位男性騎士。”

迪盧克有些激動的轉過了身來：“你說什麽？”

難道這位異國他鄉的朋友能夠慧眼識珠是解決這一切問題的關鍵人物！？

對方自顧自的說着：“所以，你是女扮男裝來到這裏？有什麽任務？要對須彌做什麽？”

迪盧克眼裏的光熄滅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其實确實就是男的。

到底是怎樣的力量，會讓你認為我是女扮男裝，也不考慮我确确實實是個男的？

這種獲得了希望後又變得絕望的感覺讓人格外無力。迪盧克揮揮手，聲音都有些懶散：“沒有，不是，就是走錯了，不好意思。不會對須彌做什麽的。”他感到大無語，說完便連忙離開了。

算了，下次還是不要在外上衛生間了。

離開了衛生間，負責帶他的接待員依然在等他。接待員态度很好，一邊走一邊向他介紹：“萊艮芬德小姐是要和我們的大書記官溝通貨物交流的相關事樣嗎？相信我們一定能達成不錯的協議。”

“謝謝，希望如此。”

他鎮定地應下這一句“小姐”，邁步踏入一個房間。接待員在門口與他道別，表示自己的等級并不夠進入這裏，迪盧克點頭表示理解。

随後他一轉身，擡頭，便看見了之前在衛生間裏看到的那個男人。

對方看到他倒是毫不意外，伸手表示“坐”。他很快恢複了鎮定，冷靜地坐在了對方的對面。

他确認道：“艾爾海森？”

艾爾海森點點頭：“迪盧克·萊艮芬德小姐，我知道你。”

他把“小姐”兩個字說的很重，迪盧克很難不被膈應到，冷笑了兩聲表示：“這下子相信我并不會對須彌有任何危害了？”

艾爾海森只是遞過來一份文件：“看文件吧。”

迪盧克很快抛卻了那些雜念，開始閱讀。很快他就意識到了這份文件中的不平等條約。他手指指着那白紙黑字，說道：“……我需要無條件服從你的調查……？憑什麽？”他又整份的浏覽了一遍，意外道：“您這是什麽意思？……一份商單只是為了把我千裏迢迢騙過來研究？”

艾爾海森搖搖頭：“并不能這麽說。商單是确定的，希望你能參與我的研究是最近聽說你會來才有的想法。”他聲音一直很平穩，甚至有點像機器人，聽不出太大的情緒波動：“我很早就知道你，使用邪眼卻不會被反噬，身體毫無影響的暗夜英雄。我對你一直很好奇。”

迪盧克将文件合起來，搖頭：“商單可以，但我不會參與你的研究。”

這個回答倒是讓艾爾海森皺起了眉頭，聲音也聽起來很苦惱：“……你在在意什麽？只是一些簡單的研究，這是雙贏的事，我以為你不會拒絕。”他想了想，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你是在在意我欺騙你？還是在在意之前在衛生間裏的對話？這些，如果你在意，我都可以道歉。”

“不。謝謝，我并不在意。”迪盧克已經想走人了，卻警覺的意識到一些不對勁。“你怎麽知道我是……”

他下意識的躲開艾爾海森的貼近，發現自己的戰鬥本能讓自己躲開了艾爾海森的手铐。艾爾海森并不為一擊落空而氣惱，只是冷靜道：“如果這種方式也沒有辦法的話，那只能采取最後的方式了。”

迪盧克：？

艾爾海森打開自己的虛空終端，手指在上面飛速點擊着，迪盧克看的有些有些迷惑，忍不住問道：“你這是在幹什麽？”

“辦理結婚證。”艾爾海森擡頭看他一眼，盡心盡力地為自己的未婚妻解釋道：“我身為大書記官，有權強行與外籍人士在須彌辦理婚姻證明。辦理了婚姻證明後，短期內你就無法離開須彌了。”

迪盧克感到意外且不解，他也顧不上艾爾海森的手铐了，攔住艾爾海森的舉動：“你瘋了嗎？為了什麽研究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更何況我甚至不是女人啊！

艾爾海森難得的沉默了：“……倒也并非完全不喜歡。”

這下子輪到迪盧克沉默了，沉默的間隙他任由對方将自己的雙手铐了起來。限制住了他後，對方也不再在虛空終端上進行什麽操作了，對目前的情況，艾爾海森顯得很滿意。

迪盧克又想起了绫人，他于是也問道：“如果我是男的，你還會采用那種最後的方式嗎？”

艾爾海森立刻回道：“假設不成立，我不做這種無意義的探讨。”

迪盧克堅持又問了一遍，艾爾海森終于意外的回道：“沒有想到你會是在意這種事情的人。”

氣氛安靜的僵持了很久，直到艾爾海森最終看起來并不着調地回道：“須彌的律法并沒有限制配偶雙方的性別。”

迪盧克聞言淺笑了一下，随後便垂下了腦袋，只是坐着。

艾爾海森不明白他那個笑的意味，只知道這個人短期內離開不了了，他很滿意。

迪盧克看着艾爾海森處理着教令院的公務，他想起自己之前的疑惑，現在他受制于人，索性問了出來：“你怎麽知道我是暗夜英雄的？”

艾爾海森微笑道：“這件事，你不妨問問你那膚白貌美的義弟。”

“凱亞？”迪盧克念了一聲，随即意識到不對勁：“你說什麽？什麽義弟？”

艾爾海森便又說了一遍，末了，還反問道：“怎麽了？有什麽不對的嗎？凱亞的膚白貌美不是全提瓦特聞名嗎？身為你的義弟，與義姐一直被稱為郎才女貌，十分登對……”話莫名聽起來越來越酸。迪盧克卻已經顧不得艾爾海森的心理，神情間難掩激動之色。

他伸出手：“給我解開。”

艾爾海森：？

“我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他又咬牙切齒又歡欣雀躍道：“是之前的一些事情，我現在必須得回去找凱亞一趟。請你給我解開，我商單并未簽字，我一定還會回來，到時候我一定會考慮積極參與你的實驗，怎麽樣？”

艾爾海森猶豫了，最終在那雙閃耀着無與倫比光芒的漂亮眼睛的注視下，他敗下了陣來。“好吧。”他很無奈，“記得要回來。”他感覺自己這話說的很無力。

迪盧克這時滿心都是去找凱亞問個清楚，點了點頭。“我會回來。”

艾爾海森知道此刻迪盧克已經心在蒙德，只能嘆了口氣道：“希望如此。”

畢竟他還從未擁有過這樣漂亮的紅玫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