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戰場情書
戰場情書
·
陰暗的地下洞穴裏燃着火堆,不過火苗不大。周圍到處是走來走去的人,每個人都很忙碌,也很焦慮。
達達利亞的手吊着繃帶,不過他的行動仍然像毫發無傷似的大開大合。他舉起另一只尚好的手,揮了揮:“書記員呢——書記員!筆有沒有!我需要一支筆!——”
“來了來了——”書記員匆匆趕過來丢給他一支筆又匆匆離去:“用好記得還過來。”
達達利亞用嘴咬開筆帽,模糊地“嗯”了聲。
·
這是提瓦特大陸上方虛假的星空消失的第三年,也是提瓦特大陸與暗之外海那邊的異界生物抗戰的第三年。
在異界生物妄圖侵略提瓦特的情況下,七國子民聯合了起來,成立了提瓦特總聯合軍,共同守衛他們的家園。
而他和他的愛人迪盧克·萊艮芬德,也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相識、相知、相愛的。
可惜戰事隔人,又大難當前,他與迪盧克只能一人于蒙德戰場,一人于至冬戰場,優先服從總聯合部按照國家來分配軍事力量的安排。
不過好在,風神會以帶着時間魔力的微風,将人們那訴說種種情思的信件及時送到每個人的手中。
只要你在有風的地方。
·
親愛的迪盧克:
我好想你。
Advertisement
才寫完這一句,達達利亞就忍不住笑起來,大概是想到對方就很開心。不過他才樂呵了一下,就沒忍住咳了幾聲——他之前受了重傷,僥幸撿回來一條命,如今雖已好了大半,但終究還在修養。
他咳的有點難受,主要是一咳嗽便帶動着全身肌肉抽動,格外疼痛。達達利亞心道不妙,一看自己手部的繃帶,果然暈開了點顏色。他思考片刻,索性把繃帶拆開,裏面傷口果然複裂了。
達達利亞眨眨眼,将筆頭在自己的傷口上沾了沾。認認真真寫了個“我”字,筆跡顏色依舊漆黑,不見半分蹊跷,不過他靠近了一嗅,那股血腥味在他們這種戰鬥者聞來倒是十分明顯的——至少他能聞出,迪盧克應該也能聞出。
他繼續寫:
我們這邊戰況很好!打的敵人節節敗退。你肯定難以想象,上次我巡邏時獨自剿滅了一個異形小隊!哈,我說真的,它們真的有夠惡心的,不過通通都死在我的劍下啦。用劍真的蠻沒意思的,我不用弓的話,好像沒人打的過我!
那是一場惡戰,正是那場戰鬥叫他左手至今吊着繃帶。
他沾了點血繼續寫:
不知道你們那邊怎麽樣啦?哎,算了,想必你也不會多寫些什麽。“這邊很好,勿念。”你看,我都能幫你寫出來了。這次既然我都替你寫了,你就寫點別的吧?多寫一點吧?求求你了,行行好吧。(可憐兮兮地望着你)你每次只寫那麽一點,
迪盧克每次只寫那麽一點,雖然是有信必回,也實在叫他挂念和擔心,生怕對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了。
不過這種想法還是不要明說了,明說了估計只會讓對方更操心。
于是達達利亞話風一轉接着寫道:
實在讓我很沒有面子啊!我們這邊時常有人分享家人與自己的家書,其中分享妻子的格外多。大家普遍以妻子寫的多,寫的纏綿為榮。我每次都好可憐的,嗚嗚。
達達利亞又忍不住想笑了,他幾乎能想象到迪盧克看到這時無語扶額的表情了,大概臉上還會隐秘地竄上一點害羞的粉紅?……該死的異形!該死的異界生物!讓他看不到迪盧克!
于是他筆尖自然而然地寫道:
啊,這該死的異界入侵,讓我們分隔。不知何時才能結束這場荒唐的戰事,等結束了,我要喝你親手釀的葡萄——汁!哈哈,以為我會說葡萄酒嗎?雖然至冬人确實好飲酒,但若妻子不喜,我倒也并非一定要強求。不過火水實在是個好東西,你喝下後的狀态十分可親可愛,委實令人着迷,還請不要冷落它!真的,等戰事結束了,這難道不值得一瓶火水嗎?……書記員來催我要筆了……好離譜!難道我的功勳還不足以支付這麽一會兒筆的使用時間嗎!
愛你的達達利亞
·
“哎!讓我寫完我的名字!”達達利亞喊到,他潦草地寫完最後一句話,然後盡可能莊重地寫下自己的名字。最後把筆帽重新蓋上,遞給書記員。雖然在信裏抱怨離譜,不過他很清楚,如今被困在這處地下洞穴的幾個軍團,每個人都需要這幾支筆來寫封或許是家書或許是遺書。
風神送信很快,頂多三天,大概就能送到了。
不知道這次迪盧克會回他什麽呢?他開始美滋滋的期待起來了。
·
風神遵守契約,将每一位同胞的信件送給他們所想念之人。
于是達達利亞的這封信輕飄飄地落在了這片已經全是屍體的荒野裏。
不知道這裏的人已經死了多久,不過看現場的災難程度,起碼大約已經有一個星期了。沒有神之眼的普通人的屍體早已開始腐化,吸引來了不知名的蟲子。至于神之眼持有者,雖然神之眼早已伴随着主人的逝去而失去了光芒,但仍有一層淡淡的魔力湧動,維護着最後的,也許已經沒必要了的尊嚴和體面。
達達利亞的信件落在了一具屍體的左耳旁。這具屍體因為神之眼的微弱魔力守護,尚且完好,未曾發青,發臭。他在血污之下的皮膚依舊如生前般白皙,他的紅發鋪開在地上,發尾沾滿泥濘。
這看起來像是一個只是在此處睡着又深陷夢魇的旅客。
不過他的腰已經被不知名的武器劃開了巨型的傷口,內髒都肉眼可見。大量的鮮血湧動着流出,在這樣的傷勢之下他不可能存活。
信件輕飄飄地降落了下來,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好像就這樣與它的收件人一起沉眠了。
·
“緊急戰況!緊急戰況!”
這個臨時的駐紮點也不安全了,已經有異形發現了這裏,他們只能主動出擊了。
達達利亞沒有完全修整好,不過勉強也可以繼續揮動武器,成為一名戰士了。既然如此,他便絕無理由不站在一線戰鬥。
唯一使他挂念的,無非便是迪盧克的回信罷了。
明明已經三四天過去了……從前從來沒有間隔這麽久過。
·
終究還是戰鬥力不比全盛時期,再加之異形生物變幻莫測,實在詭異難防。
他不慎被異形刺穿了心髒。
全身的力氣在飛速流失。他仰面倒地,眼睛還能看到已經灰蒙蒙的天空,不知道蒙德的天空,又是如何。
·
剎那間他好像明白了什麽。身為戰士,受再多的傷也不會為疼痛多付出一絲多餘的情緒,卻在此刻默默地流下了淚。
迪盧克……你是不是……
迪盧克那樣的人,肯定再疼也不會哭的吧……但是只要一想到他是怎樣的受傷死去……他便也感到好疼啊……
·
游離在塵世之外的風卷起身死戰士死前的淚水,
至冬的好男兒啊,你為何而哭泣?
為我的愛人,為我的愛人,
我與他分別,我與他久別,我與他永別。
·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