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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是的,我想知道。”良久,葛婷開口,嗓音幹澀:“這張照片到底是為什麽會顯出……還有,你是怎麽知曉這些事情的?”
葛婷覺得自己這二十多年的三觀都被颠覆了。
這世界上難道真的有鬼?她的身份……
簡初柒:“那天在馬場我看到的,常俊文的身後一直跟着那個女鬼,也就是葛夫人的親生女兒,她與葛夫人長得很像,你在照片上也看到了不是麽。”
“是。”葛婷艱難地點點頭。
她拿出那張照片放在桌子上面,照片裏,她與……她,有着最直觀的對比。
任誰一眼看過去,都會先認為趴在常俊文背後的女人才是葛夫人的女兒。
葛婷摸摸臉,她其實與葛夫人長得并不怎麽相像,不過她母親認為她是隔代遺傳,或許是像哪個祖輩也說不定,有的孩子确實不怎麽像父母,但沒想到,她與她的母親其實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葛婷用了一晚上的時間消化這個信息,可還是難以接受。
但她直覺相信,桓慕琛口中說的是事實,無論如何,她得來桓家一趟。
畢竟,如果這是真的,她母親的親生女兒被常俊文害死,現在常俊文又來接觸她。
她母親還以為常俊文是什麽青年才俊,對他很是欣賞。
“不單單常俊文是殺害葛夫人親生女兒的兇手,那位常夫人也是。”簡初柒道:“我想,是她縱容着兒子去接觸葛夫人的親生女兒,常俊文做的那些事情,她也是知道的。”
“那麽,你是怎麽想的呢,葛小姐。”簡初柒問道:“要不要将事情的真相告訴葛夫人?”
葛婷咬住唇,為難,她母親的确有權利知道真相,但問題是,真相太過殘忍,她怕她母親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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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瞞着不說,這會不會對已經死去的親生女兒并不公平?
“我想……”葛婷開口道。
……
那天,葛婷和桓慕琛離開後,常俊文就想找機會再約葛婷出來。
電話打到葛家,是葛婷接起,但她沒有答應常俊文出去吃飯的請求,而是直接道:“不如去你家吧,常姨對我母親多加照顧,我正想親自下廚做頓飯給常姨,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常俊文挑眉,笑道:“當然不會,對葛小姐,我們歡迎之至。”
于是,葛婷就來到了常家。
常夫人與常先生的關系不好,這是衆人皆知的事實。
因為常先生很花心,就算與常夫人結婚也沒有停過找其他女人的行為。
常先生在外頭還有不少私生子私生女,但他卻沒有娶一個姨太太回來。
用常先生的話講,家花始終沒有野花香,他想找女人,出去就能找到,娶回家還嫌麻煩呢。
所以常先生經常不着家,今天也是如此,家裏只有常夫人和常俊文兩人。
葛婷進入廚房,傭人想幫忙,卻被她拒絕了。
“說了要親自下廚,別人幫忙怎麽算是我親自動手做飯給常姨吃呢。”
常夫人便笑道:“那好吧,我和俊文就在外面等着了。”
“好。”葛婷對她也笑笑。
等到廚房只剩下她一個人後,她從口袋裏拿出簡初柒給她的東西。
葛婷飯做得不錯,常夫人吃完後對她誇了又誇,完全一副慈祥的樣子。
誰也不能想到,就在常夫人這樣和藹的皮囊底下,居然是那般惡毒陰狠的心腸。
葛婷定定看了常夫人兩眼,然後也面色如常地應對。
随即她便告辭離開了常家,說以後有機會再來拜訪。
外面,簡初柒和桓慕珩,桓慕琛就在車裏等待着。
葛婷進來:“簡先生,這樣就行了嗎?”
簡初柒之前給了她一張符紙,點燃燒掉然後放入菜裏讓常夫人和常俊文吃下去,之後他自然有辦法把兩人弄出來。
葛婷照辦了,桌上只有那盤被她放入符紙的菜她沒有動。
“沒錯,現在我們去地方等着吧。”
常家,葛婷走後,常俊文坐在沙發上,常夫人道:“還是我兒子有本事,這就把葛婷給迷住了。”
葛婷要是對她兒子沒想法,今天怎麽可能會主動來家裏給她做飯吃。
這難道不是上趕着讨好她這個婆婆。
常夫人難掩得意,面上同時還有不屑、看不起葛婷的表情。
常俊文不耐煩道:“媽,你真要我和那個假貨結婚?”
葛婷不是葛夫人的親生女兒,這件事情常夫人根本沒有瞞着她兒子。
甚至,當初葛夫人的親生女兒還是她借由旁人的手诓到上海來打工,并讓她兒子去接觸,目的就是要為了玩弄葛夫人的親生女兒,看到她的女兒受罪,常夫人的心裏就無比高興。
再看到葛夫人一無所知,還寵着一個假貨,常夫人晚上做夢都能笑醒。
但誰曾想,他兒子玩膩了虐待貓狗,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人身上。
葛夫人的親生女兒就是常俊文下手的第一個人。
當初,常夫人與葛夫人同在一家醫院當護工,葛先生偶然住院,就是葛夫人照顧的。
但常夫人卻也對葛先生一見鐘情,時常借着與葛夫人交好的緣故去接近葛先生。
可惜,葛先生只對葛夫人動了心,甚至還嚴詞拒絕過常夫人。
當時常夫人心生憤恨,連帶着葛夫人也記恨起來。
之後,她們各自成婚,但葛夫人一家幸福美滿,反觀她,嫁給一個濫情花心的人,甚至在之前,這個人根本不想娶她,只是玩玩而已,幸好常夫人懷了孕,在生下兒子、也就是常俊文後才得以嫁入常家。
但這并沒有讓常夫人滿足,只要看着葛夫人幸福的樣子,她就難以承受,她把葛夫人分享的快樂當成炫耀,日複一日,嫉恨侵蝕着常夫人的心。
終于,在葛夫人生産那天,常夫人起了一個惡毒的心思。
那天在醫院,還有一個婦人與葛夫人同一天生孩子。
不同的是,這家人窮苦、沒什麽知識,是來上海打工的,根本不是本地人。
尤其她聽醫院的護士聊天八卦,說這家人已經生了三個女兒,這一胎他們極想要一個兒子。
要還是女兒,說不定就會扔掉,或者賣給別人當閨女。
常夫人當時就在想,真是同人不同命。
等到兩個人生下的都是女兒後,她看着葛家夫妻望着他們女兒欣喜的模樣,再看看那對窮苦夫妻面對還是女兒時嫌棄、愁容的模樣,心底的念頭越發凝聚。
若是……把兩個孩子換過來,讓葛夫人的親生女兒去到這個家裏,葛夫人寵着一個假貨,卻不知道他們的親生女兒在別人家裏受苦,那該是多麽有意思的畫面。
一想到這兒,常夫人就笑出了聲。
緊接着,她覺得這個辦法可行,偷偷摸摸的做了。
她原本就是醫院的護士,對醫院的流程熟悉的很。
葛夫人把她當成閨蜜朋友,根本也絲毫不設防。
于是,嬰兒在嬰兒房裏被調換。
而葛先生葛夫人毫無所覺。
常夫人這一瞞就是二十多年。
她甚至還偷偷關注着那對窮苦夫妻,看他們離開上海,回到鄉下,撫育葛夫人的親生女兒長大,看她沒有學上,每天穿着破舊的衣服,用別人用過的東西。
甚至那對夫妻最後買回來一個男孩,葛夫人的親生女兒就更加不受重視了,她沒有文化,大字不識一個,瘦瘦小小的,營養不良,可那張臉卻一天一天長得極像葛夫人。
于是,常夫人又起了一個惡毒的念頭。
這麽多年,光看着葛夫人毫無所覺的寵着一個假女兒,再看她的親女兒受苦已經滿足不了常夫人。
她雇個人引着葛夫人的親生女兒來到上海打工,然後讓她兒子常俊文去接觸。
那個鄉下來的女孩兒單純質樸,哪裏經得住常俊文刻意的接近,她還真以為遇上了真命天子,于是淪陷了,可殊不知,這卻是她的末日。
常夫人最開始可沒有想到會弄出人命,但常俊文已經幹了,她只得為親兒子收尾。
那個屍體……還是她親手砌進牆裏面的。
想到這兒,常夫人搓搓手,這事情神不知鬼不覺的,根本不會有人知曉。
“現在葛家只剩下她們母女兩人,你和葛婷結婚,到時候得到葛家的生意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俊文,你要知道,你爸在外面還有私生子呢,萬一他不把常家給你,到時候我們娘倆難道喝西北風嗎?你得到葛家,也算是握在手中的一個籌碼……”
“我知道了。”常俊文皺眉打斷常夫人的話,不耐道:“來來回回都是這樣的話,常家只會是我的,你放心吧。”
常夫人笑道:“那就行,媽不說了。”
常俊文站起身,來到洗漱間,他打開水龍頭洗手,看着水流流淌過掌心的紋路,他開始幻想着這是溫熱的鮮血,在他的手下蔓延而出,将他的手掌浸泡……
常俊文呼吸變得急促,鼻翼輕輕嗡動,瞳孔收縮,顯然被這樣的設想弄得興奮了。
就在這時,“嘎吱”“嘎吱”……自來水的龍頭在沒人碰觸的情況下緩緩往回擰上,水流變小直至關閉,洗漱間重新變得安靜。
常俊文瞪大眼睛,還不等他想清楚到底怎麽回事,那水龍頭又在他的注視下重新開啓。
可這回流出來的卻是紅色的血液。
“!”
常俊文猛地後退一步,可他卻感覺自己仿佛踩到了什麽東西一般。
他低頭一看,一塊新鮮的皮肉沾着血跡被他踩在腳底。
常俊文一瞬間毛骨悚然,脊背戰栗。
他家裏哪來的這東西?!
還有,他的後面是不是站着什麽?
常俊文心跳劇烈,一寸寸地擡起頭。
就見面前的鏡子裏,被他玩弄殺死的那個女人趴在他的背上,見他望向鏡子,對着他咧嘴一笑。
随即,無數的血液自那女人的嘴裏噴湧而出,濺在他的頭頂、肩膀……
常俊文頓時慘叫一聲,想奪門而逃。
可不等他開門,他眼前一黑,接着就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來時,他被綁在一張熟悉的單人木架床上,旁邊還有一個椅子,上面坐着一個被綁起來的婦人,是他媽常夫人。
這地方……
常俊文左右環視,眼睛瞪大,心裏驚恐,這是他殺人的地方。
他們怎麽會到這裏來?!
“咯吱”一聲,門被打開。
葛婷穿着防護服,将衣服遮得嚴嚴實實地走進來,她見常俊文醒來,甚至沒有驚訝,還笑了笑。
“你醒了,常姨也醒了,真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開始吧。”
開始,開始什麽?
常夫人才剛剛清醒,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
就見葛婷拿出一套工具,戴好手套道:“你想先切下哪個部位?或者,你喜歡被活活挖出眼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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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