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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你、你想幹什麽,葛婷。”常夫人顫聲問道。

葛婷:“這不是很明顯麽,我要解剖你的兒子,而你,要親眼看着你兒子被大卸八塊。”

“既然常俊文不說,那麽你來,你想先切下你兒子的哪個部位?”

常俊文滿眼驚恐,使勁在木架床上掙紮着:“快放開我,你瘋了?!”

常夫人也喊道:“不、不不,你不能這麽做,快放開我們,來人啊!有沒有人啊!”

然而這個地方極為隐秘,葛婷任由他們叫喊,站在原地挑選着工具。

在發現無法引來人救他們後,常夫人求情,說葛婷想要什麽,常家都會給他,無緣無故的,為什麽要把他們綁到這裏來?她和兒子又是如何得罪了她?為何要痛下殺手?

“無緣無故……”葛婷停下手裏的動作,默念一遍,道:“這個地方難道你們不熟悉嗎?”

常俊文眼神一閃:“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是、是啊。”常夫人也目光閃躲。

葛婷:“這不就是你殺完人埋屍的地點麽。”

“還要我再更明顯的提醒你嗎?”

葛婷看向一側的牆壁,那裏曾經被挖開,又重新砌好了磚頭。

常夫人突然渾身顫抖起來:“你、你都知道了什麽?不、你是怎麽知道的?”

怎麽會……這應該是只有她和兒子才知曉的秘密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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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婷:“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我媽到底有什麽地方對不起你的?”

“這麽多年,你難道就沒有一絲愧疚麽,還、還把我媽的親女兒讓你兒子去糟蹋……”

葛婷有些說不下去了,看着這個打扮雍容的女人,她甚至生理性反胃、想吐。

“你媽就是對不起我!”常夫人突然激動起來,滿臉怨毒和憤恨地罵道:“我和她比差到哪裏了?”

“同在一個醫院工作,我和她幹的一樣多,但當時醫院的主任卻總是提拔她,甚至葛先生也喜歡她,娶她。”

“我呢,只能嫁給常大富那個混蛋,要不是生下俊文,我連他們家都進不去。”

“可你媽呢,輕輕松松就得到了我夢寐以求的生活和家庭,她還和我炫耀,你都不知道你媽當時的表情有多惡心,憑什麽她生下女兒卻也被人喜歡。”

“告訴你吧,在生下俊文前,我也曾懷孕生下過一個女兒,可常大富只喜歡兒子,所以那個女兒我生下來就掐死了哈哈。”

“你媽就算再幸福又如何,還不是被我把她的女兒調換了。”

“她的親生女兒在吃苦頭的時候,她在哪裏?”常夫人得意又猖狂地笑了起來:“她在寵着你這個假貨。”

“你應該感激我才對,要不是我,你就生在了那個窮苦的家裏,絲毫不受重視,每天有幹不完的活,做不完的事情,甚至後來有了兒子,你連飯都吃不飽,就算有飯,那也是馊的、臭的。”

“你那對窮酸的父母還要把你嫁給一個老光棍用來換錢,哈哈,所以我讓人把她的親生女兒引來上海打工賺錢,讓我兒子去接觸她……”

葛婷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她上前,揚手給了常夫人狠狠兩巴掌,把她扇的臉都紅了。

扇完以後,葛婷揪着常夫人的頭發,讓她被迫擡起頭,滿臉冰霜,一字一頓道:“你似乎挺高興,你是不是以為玩弄了所有人,看着我媽一無所知,看着我媽的親生女兒慘死,你兒子是個惡魔、變态,你也不遑多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就是不知道一會兒你還笑不笑的出來,我會把你兒子一刀一刀切成碎塊,然後把你兒子的心肝脾胃喂給你吃掉,讓你兒子永遠和你在一起,好不好?”

常夫人恐懼地發顫,她突然意識到葛婷是認真的,她是真的會動手。

“不、你不能這樣,你敢!”

“我能,我也敢。”葛婷道。

常俊文也開始意識到不妙,他再度劇烈地争執起來:“媽,你快救我,快救我!”

“葛婷你敢,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能殺死她,就能也殺了你!”

葛婷笑了,她走到常俊文身邊,用手術刀劃在他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你怎麽殺我?從床上蹦起來嗎?你起來一個試試,大言不慚,有本事你先掙脫再說。”

“你能殺死她,是因為她先被你哄騙,對你并不設防,你欺騙了一個單純的姑娘,你該死。”

說罷,葛婷手下用力,又在常俊文臉上戳出一個傷口。

常俊文眼神裏滿是恐懼,嘴唇發白,他現在就猶如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葛、葛婷,我發誓以後會重新做人,你放了我們吧,你想要什麽,常家都會給你。”

“葛家生意不是不行了嗎?這樣,你和我結婚,婚後我會全力扶持……”

話未說完,常俊文的嘴被葛婷塞了一團布堵上。

葛婷面無表情道:“你把我當成什麽都不懂的小姑娘哄騙嗎?”

“我不想再聽你廢話了,告訴你,我雖然不是專業學醫的,但也在國外上過解剖課,我打算先不挖出你的眼睛,聽說蒙着眼去感受,身體的感覺會更加清晰,所以,也請你好好感受一下被肢解的快樂。”

在常夫人的哀求和辱罵中,葛婷把常俊文的眼睛也給蒙上了。

不能看,也不能說話,常俊文眼前一片漆黑,只能聽得見葛婷的一些動靜。

她在盤子裏挑選着工具,似乎選好了,拿起一把,然後解開他的衣服。

背景音是常夫人的哀嚎哭求,連聲說着不要。

常俊文身體顫抖,他喜歡刀子劃過皮膚、血液噴灑出來的景象,那會讓他感到很刺激,很快樂。

可這并不代表,他喜歡刀子劃過自己的身體,他唔唔出聲,可身體卻被綁的死緊。

終于,一個冰涼的東西落在了他的皮膚上,冷冷的刀鋒劃開他的皮肉……

在常夫人恐懼、不能承受的慘叫聲中,常俊文知道,葛婷正在動手。

他突然覺得被劃開的位置好痛,痛到他要昏迷過去,可偏偏思維卻格外清醒。

不知過去多久,常俊文的身體已經被冷汗浸透,不、或者說他已經感覺不到汗液的流淌了。

他的肚子被劃開、好像腸子也被拽了出來,緊接着就是胳膊、腿上的皮肉。

好疼、怎麽會這麽疼,但他為什麽還沒有死,沒有昏迷過去?

原來人被劃了這麽多刀,真的還不會死呢。

他腦海沉浸在一片混沌裏,驀然想起,在他解剖那個女人時,她也确實是這樣,疼得死去活來,暈死過去又再醒來,她的嘴也被堵住,眼神卻在求饒。

可他卻格外興奮,一直到那個女人完全沒有了氣息才停止。

對了,那個女人叫什麽名字來着,似乎叫阿燕?

普普通通的一個名字,他連記都不想記住。

現在,葛婷也要把他折磨到死去嗎?

而此時此刻,常夫人早已沒有了聲音。

因為她已經被吓暈過去,無法承受兒子被活活解剖的景象。

這時,常俊文感覺到葛婷突然放下手裏的東西,緊接着摘下蒙在他眼睛上的布。

常俊文的臉色早已和死人相差無幾了,慘白慘白的,眼神沒有焦距,神情恍惚,精神崩潰。

他隐約聽見葛婷道:“……出、去……”

他被折磨的意識模糊,之後聽見了開門聲,葛婷離開了這間屋子。

過了會兒,常俊文的思緒回籠,他試圖看一看自己的身體,卻被布料擋住,完全看不到。

他的痛感早已麻木,已經感覺不到身體缺少了哪些部位。

常俊文怔愣着,他的一側牆壁正是當初把阿燕屍體砌進去的那堵,只要他轉過頭就可以看見。

現在,那堵牆壁好像有了一些動靜。

——“呲啦”“呲啦”……粗粝的聲音,就仿佛有什麽東西在牆壁裏不停抓撓一樣。

常俊文鬼使神差地轉過頭,驀地打個冷顫,想起昏迷前,他在洗漱間瞧見的景象。

阿燕、阿燕的鬼魂回來找他了?

牆壁裏有東西在響,随即,磚頭也開始咔咔地往外挪動,那磚頭與磚頭的縫隙間逐漸往外滲透出血液,一點一點的,慢慢增多,最後血液如同水柱般噴湧,流了一地。

終于,挪動的磚頭掉落,牆壁上出現一道寬不過半個手臂的洞口。

在常俊文陡然瞪大的眼睛裏,一個渾身沾滿鮮血的破碎屍體順着洞口爬了出來。

她的身體殘缺不堪,令人不忍目睹,頭發糾結成一團,雙眸漆黑。

她的腦袋只有一半與脖頸相連,剩下的露出皮肉和血管。

那洞口的大小不足以讓一個成年人從其中鑽出,可這個女人卻行,因為她的身體缺少很多肉塊,肚子甚至是空的,她先探出腦袋,随即被剝下皮肉的胳膊撐着地面,緊接着是扭曲的軀幹和雙腿。

待全部爬出,女人擡起頭,驀然對常俊文咧出一個笑意。

常俊文嘴巴被堵住,所以不能發出聲音,但他脖頸青筋繃起,渾身打着顫,連帶着底下的木架床都顫抖不已,他看到了極為恐怖的場景,心髒快要從嗓子眼跳出,頭發發麻。

眼看着阿燕的鬼魂在向着他爬來後,常俊文終于支撐不住,白眼一翻,整個人昏倒過去。

過了會兒,門再次打開。

這一次,簡初柒、桓慕珩和葛婷三人走了進來。

再一看房間裏,哪有什麽鬼啊、血腥解剖的場景。

常俊文渾身完好地躺在木架子床上,而常夫人則被綁在椅子上,兩人皆暈了過去。

“你剛才都看到了吧,常先生。”桓慕珩冷聲開口。

在門的外面,陳二和陳三站在一起,他們兩人的中間則有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正是常夫人的丈夫,常大富。

常大富聞言,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連忙道:“看到了,看到了,二爺,我沒想到這小畜生居然會殺人,還有、還有這個惡婆娘,她更不是東西。”

“等回去後,我就按照二爺的吩咐,把這小畜生送去警署,再把這婆娘休了。”

“記住你說的話,常先生。”桓慕珩道:“你可以回去了,陳三,送送他。”

常大富急忙道不麻煩二爺了,不用送。

陳三一巴掌按在常大富的肩膀上,笑道:“用送的,常先生,之後的事情還得您配合呢。”

常大富讪笑,老老實實地跟着陳三離開了。

先前葛婷到常家做飯,常俊文和常夫人兩人吃下葛婷燒在菜裏的符紙。

随即,簡初柒使用了五鬼運人的術法,将暈倒的兩人從常家搬了出來。

再然後,就是到了這間常俊文殺人的屋子。

葛夫人的親生女兒,也就是阿燕,她被常俊文肢解,屍體又被封進牆壁裏,在變為鬼後,神志不清不楚,魂魄也無法離開這間屋子,但她怨氣太大太深,所以零碎的魂魄跟在了常俊文的身邊,卻不能傷害他,否則這麽些天,常俊文早就應該死了。

簡初柒拿符紙先把阿燕的魂魄包了起來,算是溫養,讓她的神志得以變得清醒些。

之後,葛婷假裝在常俊文身上解剖。

但其實常俊文和常夫人都各自陷入了幻象裏,後來的鬼魂也是。

那一天,葛婷說的是,她想要為阿燕報仇,讓常俊文也感受一下被活活解剖的感覺。

現在,阿燕在簡初柒的符紙下恢複神志,也觀看到了。

簡初柒放出阿燕,她的樣貌被複原,不再那般不忍目睹。

葛婷神情複雜,注視着眼前的人,她與葛夫人長得極像,那張臉此刻卻慘白陰森森的。

“有什麽話就說吧。”簡初柒道:“之後我就該送她去投胎了。”

阿燕也在注視着葛婷,在她被綁在這個房間裏後,常夫人曾來過,勸說她兒子不要動手殺人,常俊文沒聽。

于是,常夫人便放任了,或許是覺得她會死,所以常夫人靠近阿燕,得意的把真相告訴了她。

阿燕當時不可置信,後來被折磨,她心裏産生怨恨,恨為什麽死在這裏的人會是她,恨常夫人為什麽要把她換走,恨那個代替她在葛家享受父母親情的人。

憑什麽她要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裏受罪,明明她享有的一切都該是她的,她更恨常俊文,欺騙了她,如今又要把她折磨致死。

阿燕的神志被折磨的不清,等恢複過來後,她就看到了葛婷做的一切。

這就是……與她交換了人生的人?

命運好不公平,她什麽都沒做,為什麽要受本不該屬于她的苦楚。

甚至,如果沒有被換,說不定被殺死的人就是葛婷了吧。

阿燕這樣想着,身上的陰氣越發濃重,鬼氣森森,雙眼怨毒地看向葛婷。

葛婷不閃不躲,愧疚道:“你恨我是應該的,是、是我占據了你的人生,對不起。”

如今一切的語言都已蒼白無力,阿燕死了,她想補償都補償不了。

“既然覺得對不起我,那你就替我去死。”阿燕陰森森道:“你占據本該屬于我的人生,現在,讓我占據你的身體,讓我回到我親生母親的身邊。”

簡初柒左右看了看兩個女人,靠在桓慕珩身邊小聲嘀咕:“唉,這事兒真是有點難辦。”

阿燕無辜,但葛婷也确實是無辜的,最該死的人是常夫人和常俊文。

可阿燕也是可憐,人生被調換,吃足了苦頭,還被折磨的這麽慘才殺死,她有怨氣不是不能理解。

但鬼上人身,擠出原本之人的魂魄,這事兒可不行啊。

簡初柒搖搖頭,嘆氣。

桓慕珩抱住身邊的大寶貝,拍了拍他道:“先看着。”

葛婷深吸口氣:“對不起,我不能同意,至少現在不能。”

阿燕鬼氣更甚。

葛婷繼續說道:“我知道我接下來說的可能會被你當初冠冕堂皇的借口,但葛家現在艱難,稍有不慎就會無法挽救,阿燕,你沒有學過經商,救不了葛家。”

“但如果……”葛婷咬咬唇,像是下定決心才接着說:“但如果你願意等待,等我救下葛家的生意,我會把身體給你,讓你留在媽的身邊,葛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你是真心的?”阿燕死死盯着她道。

“我是。”葛婷道。

驟然得知真相,她不是沒有負罪感,尤其阿燕還死得如此凄慘。

這都是她欠的,如果這樣能夠償還,她願意。

一人一鬼對視良久。

阿燕開口:“誰願意要你的施舍,這輩子我已經活夠了,葛夫人……對我來講就是一個陌生人。”

“我不想等着,誰知道你能不能救得了葛家,我窮怕了,萬一葛家破産,我難道還要你的身體?”

“你的意思是……”葛婷遲疑道。

阿燕垂下眼眸:“重新投胎就會忘記這輩子經歷的一切,那些痛苦的經歷我不想再記得。”

“我只希望……下輩子投一個好胎,遇到一家疼愛我的父母。”

阿燕的眼睛裏有淚水流出。

她怎麽不怨恨,可怨恨又能怎麽辦。

在從小被忽視、被欺負的過程裏,她早已習慣自我安慰。

她的人生被調換,常俊文殺死她,又與葛婷有什麽關系。

她從未與葛夫人相處過,有生恩、沒養恩,就算回到親生母親身邊,她想,她也不懂得如何與父母相處了,因為在從前的家裏,父母給她的印象已經令她對家庭、親情産生懼怕,她不願意再重新經營一段不知會不會愛她的親情。

與其繼續留在世間,記得常俊文殺死她的痛苦與恐懼,倒不如重新開始,去投胎。

“請您,送我走吧。”阿燕祈求簡初柒。

“你确定嗎?”簡初柒問道。

阿燕道确定。

“那好,我送你去投胎。”簡初柒道:“下輩子,你會一生幸福美滿,有愛你寵你的父母,還有愛你的丈夫,兒女雙全。”

阿燕笑了:“謝謝。”

簡初柒喚來陰差,動手前他想了想,哦,這次不能再招呼白衣服的了,那就是你了,黑衣服的!

陰差帶走阿燕前,阿燕轉過頭看向葛婷,張嘴無聲道:‘謝謝你,希望你好好照顧我們的母親。’

葛婷驀然捂住眼睛,淚水從她的手指縫隙間流出。

“那麽,常俊文和常夫人要怎麽辦?”簡初柒問道。

葛婷收拾好情緒,眼眶通紅,但神态恢複如常道:“請把他們交給我處理吧。”

……

過後不久,常俊文因殺人被送進監獄,葛婷花高價買通了牢裏的其他罪犯,讓他們好好“招待”一下常俊文。

鑒于常俊文長相不錯,他成了牢裏公用的洩/欲/工具,甚至被當成狗,每天被痛打。

常俊文承受不住,精神失常,最後成了瘋子,在晚上被人欺負時,不小心被淹死在糞坑。

而常夫人,她被常大富休掉,財産全部沒收,一無所有的被趕出常家。

流浪在街頭時,常夫人被人搶劫,身上僅有的錢都沒了。

常夫人頂着一張青紫的臉,想去找葛夫人,順便把真相告訴她,讓葛夫人也嘗一嘗她的痛苦。

可葛家早已變賣家産,人去樓空,聽說葛婷帶着葛夫人到國外定居了。

常夫人心裏暗恨,就在這時,有人找上她,說可以帶着她去國外打工,一個小時就能有很多錢。

那個國外還是葛婷去的國家,常夫人心動了,她見識不多,還以為只要出國就能找到葛婷她們,于是點頭同意。

誰會想到,這人也是葛婷雇的,她在國外了解到一些被會被騙到一些偏遠的國家打黑工,每天只有三小時的睡眠和吃飯時間,剩下的就是不停工作、不停工作,還是那種挖礦又苦又累的活計。

于是,葛婷買通人,讓他帶着常夫人去了那樣的地方,或許、不,是一定一輩子都回不來的地方。

在簡初柒得知葛婷的操作後,不禁感嘆一番:“看不出來這位葛小姐外表和和善善,不顯山不露水的,居然有這等手段,好狠啊,哈哈不過我喜歡,幹得漂亮。”

壞人就該這麽收拾。

他躺在桓慕珩腿上,等着桓慕珩喂他吃葡萄。

待桓慕珩給他剝好喂進嘴裏後,簡初柒舒舒服服地說:“二哥,你認為葛夫人是知道真相好呢,還是不知道比較好呢?”

桓慕珩:“這要看葛夫人的承受能力,她若是無法接受真相,在知道親生女兒死亡,還死得這麽慘後,或許一時不會對葛婷有什麽,但誰也說不準以後。”

“若是她們母女間因此産生嫌隙,家宅不寧,不正合了常夫人的意麽。”

或許在葛夫人知道後會生一場重病,或許精神受到刺激也出現問題。

或許在最開始她不會對葛婷心生怨憤,可時間一久,她每每看到葛婷就會想到她慘死的親生女兒。

一個好好的家庭,也許就這麽破碎了。

有時候,瞞着不說,是最好的結果。

簡初柒嘆道:“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船上,葛婷為葛夫人披上外套,道:“媽,甲板上風大,您怎麽到這裏來了?”

葛夫人嘆息一聲,握住葛婷的手說:“媽想再看一看咱們的國家,去國外定居後,再回來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後了,或許,就再也不回來了吧。”

葛婷抱住葛夫人:“沒關系的,媽,你還有我,我會一輩子陪着你,照顧你的。”

葛夫人笑道:“是,你最乖了,如果不是有我女兒,葛家說不定就敗落了。”

現在也好,賣掉葛家的一些東西,帶着家産去國外重新發展。

葛夫人比從前瘦了一點,自從葛先生死後,她的精神就不是很好,夜裏總睡不着覺。

為了照顧葛夫人,葛婷搬過去與葛夫人一同睡,像是哄小孩兒一樣哄着她。

葛婷遲疑地張了張嘴:“媽……”

“什麽?”葛夫人擡起頭。

葛婷停頓,笑了笑:“不、沒什麽,媽,我陪您回去休息吧。”

“也好。”葛夫人站起,被葛婷攙扶着回房。

葛先生的屍體火化,骨灰盒被葛婷帶去國外。

但其實,葛婷還帶上了裝有阿燕骨灰的盒子,她會把阿燕同她的父親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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