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南仲還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長得清秀明淨,武功奇高,就是腦袋有點呆呆的,這跟他小時候發了一場高燒有關,他主要負責保護黎小王爺,雖然黎小王爺也會武功,但沒他口中的這個小屁孩厲害。

黎小王爺大步流星往前走,南仲便手執長劍氣勢洶洶地走在前面給他開路,兩個腮幫鼓鼓的,長發還一甩一甩,不時以劍隔開那些正在排着隊的人。

“讓開,讓開!讓開……”少年的兩個大眼睛左瞪右瞪,聲音洪亮。

都是早就在這按規矩排隊買豆腐的人,憑什麽要他們讓開,那些人不讓,紛紛指着少年,“不知道排隊嗎?先來後到的規矩懂不懂?”

少年瞪了那些人一眼,從口中蹦出兩個字,“不懂!”

“嘿,你這小子……”有濃眉大漢撸起了袖子來,“不懂就讓大爺我來好好教教你!”

少年才不怕呢,當即将劍一舉,掩日長劍便咻的一下出了三分劍鞘來,一道雪亮的光掩住了頭頂上的日光。

“哎呦,還亮家夥了呀!”大漢也不甘示弱,将随身攜帶的殺豬刀也給抽了出來。

那上面還有絲血腥未幹,是豬血。

一瞬間,劍拔弩張。

所有人都在朝着他們倆這望,仿佛一場好戲将要上演。

素婉正在切豆腐塊的手一頓,淡淡往這面掃了一眼。

走在後面的黎小王爺上前了一步,從身後用力拍了一下那大漢,皮笑肉不笑,“大爺,和氣生財和氣生財……”說着,就從懷裏摸出了一錠白花花的銀子在那大漢眼前晃着,“怎麽樣?一錠銀子買你一條路,這買賣做不做?”

大漢盯着黎小王爺手上的白銀瞧,有些心動。

黎小王爺又擡手摸了摸南仲的腦袋,笑道:“我家這弟弟年紀小,不懂事,但他向來就這麽橫,嗨,我也沒辦法,誰讓我打不過他呢……”說還沒說完,那雙漂亮的桃花眸漫不經心一轉,目光又落到了大漢的身上,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刀劍無眼,大爺可考慮好了?”

“是正好要讓我家這弟弟活動活動筋骨呢?還是收了這銀子讓小爺我一條道?”

Advertisement

末了,他忽然又湊到那大漢耳邊沉聲說了句什麽:“也給自己留條光明大道……”

大漢驟然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從頭頂沉沉地蓋了下來,他一雙手都不由自主地在哆嗦,明明黎小王爺沒對他做什麽,依稀臉上還餘了絲笑,大漢撐不住了,二話不說,趕緊收了那銀子哆哆嗦嗦地給黎小王爺讓開了。

再有這世上沒人會跟錢過不去,更何況是一個賣豬肉做生意的人,大漢踉踉跄跄地走了,黎小王爺糊着南仲的腦袋還算滿意地笑了笑,“南仲,你瞧,這世上能用錢解決的事,就不要随便動用武力嘛,刀光劍影的多有失體面?要是一不小心見血了,那場面還血腥,小爺我不喜歡。”

“知道了嗎?”他随手丢給少年一包銀兩,又循循善誘地道。

少年斜了他一眼,腮幫氣鼓鼓的更厲害了,“敗家!”他忽然這麽道,然後抱着銀子扭頭要走。

黎小王爺嘿了聲,一把将他揪回來,“你不帶我去看你那什麽仙女姐姐了?”

少年聽到仙女姐姐,這才猶豫着轉過了身來,不過還是氣呼呼的模樣,可愛極了。

黎小王爺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

于是乎接下來,就看到南仲抱着那一包銀兩開始在人群中穿梭撒錢了,黎小王爺點點頭,眼睛笑得彎成了一弧月牙兒,“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當然也有不為錢財所動的人,少年便就咻的一下亮劍吓唬那人,“讓不讓?讓不讓?”

被少年那氣勢所逼,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貴公子和書生們不讓也得讓。

于是,一路暢行無阻,終于穿過百人大隊來到了最前頭。

方此時,素婉正在低頭收攤了,被黎小王爺這一搞今天的生意算是做不成了,不過也就剩下了一兩塊豆腐,她準備帶回家去,留作中午燒鲫魚豆腐湯喝。

黎小王爺風姿翩翩,神采奕奕地走了過來,揚聲開口,聲音歡快,“姑娘,給我來塊豆腐。”說罷,在身上左摸右摸……這次是塊金元寶!

呀!白銀用完了呢~

素婉聽到那聲音緩緩擡起了頭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風拂過,揚起了她身後一縷黑而直的長發飄到了半空中,就那樣随風飄拂着……

清風送香,淡雅怡人。

黎小王爺鼻子靈得很,他吸了口氣,好巧!正是他喜歡的味道。

他不由低眸要去打量着面前的素衣女子究竟長得什麽樣……

她便擡起了頭來,淺淺一笑,薄唇輕啓,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婉輕柔。

“不好意思,這位公子,今天剩下的豆腐不賣了。”

像是有片羽毛輕輕掃過黎小王爺的心間,咦~怎麽會有種癢癢的感覺?

她的聲音可真是好聽呀!溫柔的不行!

黎小王爺一雙漂亮的桃花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女子看,他失神了片刻。

然後他就在想,南仲那小屁孩雖然呆頭呆腦的,但是眼光……非常……不錯呀!

果真是仙姿玉色。

旋即,黎小王爺被南仲拽了一把才慢慢地回過了神來,又恢複了那一貫吊兒郎當的模樣,“為什麽不賣了?”

素婉溫聲回道:“我要留着自己吃。”

黎小王爺二話不說把手上那一塊亮閃閃的金元寶往她豆腐車上一放,他也不勉強,“那我預訂明天的!”

“我家的豆腐沒有預訂一說。”素婉又好聲好氣地道。

黎小王爺勾唇笑了一笑,眸底那抹狡黠的光又浮了上來,“那就……從今往後你家的豆腐我包了!”他又指着那塊金元寶,“這是定金。”末了又湊近素婉一分,臉上笑吟吟的,低聲道:“我家就在前面的黎王府,你以後做了豆腐就給我送一車去,到了我再付剩下的錢怎麽樣?”

素婉一笑,臉上顯得有些為難,“您這定金太多了,我找不開。”

黎小王爺混不在意地道:“那又何妨?我覺得……你這豆腐價值千金!”

“公子說笑了……”素婉還沒說完,正擡手要将那一縷長發挂在耳後,就聽黎小王爺搶了話道:“那就這麽說定了!”伸手把金元寶往前一推,“錢可要收好了,後面可幾百個人盯得眼睛都直了呢。”

說完,他絲毫也不理會素婉是否會答應,就“嘩啦”一搖扇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走了幾步扇子又潇灑地一合,向身後揮了揮,朗聲道:“姑娘,我在黎王府等你哦。”

素婉看了眼那錠金子,複而又擡眸望向那随黎小王爺一道走掉的車馬,那上面都分別插有幾面旗子,旗子上的“黎”字特別顯眼。

主人說得果然沒錯,黎王府的小王爺今日回府了,素婉在心裏默然道,神思片刻,她又低頭開始收拾手上的東西了,最後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把那塊金元寶也收下了。

衆人還沒散去,不解也不甘,紛紛朝素婉質問,“誒,素婉我們平時向你預訂,怎的不見你答應啊?”

“對啊對啊!”

衆執一詞,整齊劃一。

他們都是知道這素婉從來都不接受預定承包一類的生意的,只每天賣那三十塊豆腐,可偏偏今日不同,她收下了那塊金子。

素婉推着豆腐車準備走了,聞言只輕聲道:“他是黎小王爺。”

如此一來,便可借送豆腐趁機接近他了,完成主人交代的事,有什麽情況随時禀報上去。

有人憤憤不平,“他是王爺就了不起啦!”

諸如此類的聲音還有很多,一時間街上吵吵嚷嚷的,但那都不管素婉的事了。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回家炖鲫魚豆腐湯喝。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