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少女祈禱22.
第37章 少女祈禱22.
◎不行,放不下。◎
早在雙腳離開地面飛撲出去的那刻, 宣帛弈就料到他不會承情,拿自己健康換他安危,心軟如衛司融哪裏會樂意?
可真當他忍着哭腔兇巴巴質問的時候, 宣帛弈還是有點難受。
想方設法為他好,偏偏勁使錯了地方,弄得兩人都很難受的無力感席卷了全身。
宣帛弈臉色一白, 下意識抿緊唇不語。
見他這樣, 衛司融心裏也不好受,一時心軟會帶來無窮麻煩, 他必須心硬。
“你救我, 圖什麽?”
“圖我感恩戴德,感動之餘的以身相許嗎?宣帛弈, 你醒醒,這是二十一世紀,早就不流行那套。就像你我網戀,轉眼五年過去,成為時代淘汰品。我欠你一條命,大可用別的方式補給你,你要錢可以,再沒別的選擇。”
衛司融強忍着酸楚狠心用言語化為利刃在宣帛弈心裏紮刀子, 殊不知他的掌心也是柔軟的皮肉,空手握刃同樣一手血。
這等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處理方式并不圓滿,痛苦得不單是一個人。
他得花費全部心神去壓住嗓子眼湧上來的哭意,盡管如此,憋得通紅的眼尾還是出賣了他。
“融融……”宣帛弈輕聲呼喚, 腔調裏有着似對易碎瓷器般盡心呵護的小心。
衛司融喉結微動咽下想應答的沖動, 裝作鎮定去看宣帛弈, 只看見對方寫滿心疼的清澈眼睛,那麽直白又熾熱,不摻一絲雜質。
這瞬間衛司融覺得自己卑劣極了。
明知道宣帛弈喜歡他,拼命從半道跳出來抱住他,就為替他承擔受傷後修養過程那份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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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帛弈都做到這份上了,他還在人剛醒過來就來潑冷水,太過分了。
這個世界上大概找不到比他還卑劣過分的人,如此不堪,宣帛弈該看清楚他的真面目,繼而遠離他。
“別叫我。”他冷冰冰發着脾氣,“你叫我又想幹什麽?”
“想讓你抱抱我。”宣帛弈如實說,艱難張開雙臂,慘白臉龐露出個等待笑容,“一直是我主動抱你,這次我能等到你抱我嗎?”
衛司融閉了閉眼,再睜眼全是冷意:“不能,我永遠不會主動。”
“是我不好,不是我擅作主張,哪裏會累得你來抱我?”宣帛弈甘願認錯。
“你聽不懂——”衛司融又要繼續放狠話。
“融融。”宣帛弈低聲打斷他,在他眼底泛紅暈着水光裏看見了憔悴的自己,失了風度只剩真誠,“這不是你的心裏話,別再說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因為這次墜樓連累我受傷,所以聯想到以後你要做的事,只會讓我身陷更危險的處境,想要長痛不如短痛,趁現在我自以為救過你會拉近關系直接來一刀,傷到我不敢靠近,好獨自前行,是嗎?”
衛司融渾身輕顫,所有打算全被宣帛弈一語命中。
他無話可說,積攢在眼底的水光終于在這刻順着眼尾滑落,在雪白的床單上綻放出一朵多邊的花。
“我沒想要你感恩戴德,更沒想要你以身相許,自然,你非要許呢,我很樂意。”
這句騷話一出就得到衛司融一記眼刀,宣帛弈低聲笑了。
“我那不叫救你,是我不想看見你受傷。是,我喜歡你這件事得承認,男子漢大丈夫,喜歡有什麽說不出口的?當着你的面我也說過,還是說你沒把我的喜歡當回事才覺得我保護你的出發點是為了淺薄的肉.欲?”
在國外那幾年也有大膽的人當着衛司融面問他願不願意上床,那時他淡定自若拒絕,會在對方黏上來前給予警告。
再難纏的追求者碰見他這宛如會看心的人也會知難而退,這一套技能到宣帛弈面前自動失靈。
他不僅屢次拒絕失敗,還被說得耳朵根發燙,心裏頻生別扭。
這屬實不應該,他微張口,哭腔不甚明顯:“我不想要你這份情。”
“融融,你真的不要嗎?”宣帛弈慢吞吞問,張開手臂迎接他擁抱的胳膊依舊沒收回,就那麽擺着,仿佛在說我就在這,你随時可以來抱。
“我,”衛司融猶疑着說出第一個字,躲開他的溫柔注視,長睫顫啊顫,像把毛絨絨的小扇子将溫情的風扇進宣帛弈的心底,“不要。”
宣帛弈沒太大反應,只瞅着他不斷揪上衣衣角的手,心嘆,別扭的小傲嬌。
得,衛司融不願來抱他,他就嘗試賣慘去抱衛司融。
于是在乍然安靜下來的病房裏,兀自不看人的衛司融聽見了細細索索布料摩擦聲,他擡頭一看,面露緊張快步過去:“你幹嘛?”
把握好時機的宣帛弈軟綿綿抱住俯身來接自己的衛司融,低聲喟嘆:“抱你啊。”
衛司融很生氣,臉頰飄上飛霞,為他生病後雪白臉色平添幾抹豔麗,氣惱道:“抱我那麽重要?”
“嗯,非常重要。”宣帛弈輕瞥着唇邊被熱氣蒸到豔紅色的耳朵尖,眼裏有了促狹笑意,“我看見床邊有只傲嬌的小貓咪,明明渴望我的懷抱死撐着說不要。我知道他臉皮薄,做不出出格舉動,那這臭不要臉只能我來擔了。”
衛司融偏偏頭,想躲開他的呼吸攻擊:“你太任性了。”
宣帛弈收手将他抱得跟緊,近到稍微動一下便能親到,佯裝不知問:“有嗎?”
“有。”衛司融并不想縱容他,擡手想摘掉他的胳膊,“抱也抱了,能放手嗎?”
“嘶,輕點,胳膊還沒長好,不能輕易挪動,醫生說真要動了,得保持靜止長達十分鐘,等血液循環過來再挪。”
衛司融:“…………”
他當年輔修這門課的時候怎麽不記得授課老師說過這種理論?
他遲疑着問:“醫生真說過?”
“說過。”睜眼說瞎話的宣帛弈一口咬定,“再讓我抱會兒。”
衛司融真佩服他,前面剛遭到無情拒絕,這會兒能心平氣和忽悠自己。
這份心理之強大,世間少有。
“融融,我直到現在抱着你才感覺到真實,你知道當時我看見你從上掉下來有多慌嗎?”宣帛弈聲音裏藏着顫,仿佛當時害怕猶存,“那瞬間我根本管不住自己,只想着絕不能讓你受傷。期間數次醒來,很想問問我媽你怎麽樣了。”
他真的很怕,怕這腔愛意沒能如願抵達該抵達的港灣便落了空。
更怕衛司融有個三長兩短,那他真的會瘋。
好在……宣帛弈輕嘆了口放松的氣,注意到他的耳朵越來越紅,好似要滴血,心裏微動。
“你!”衛司融一下子像被摸到尾巴的貓扭頭驚愕瞪着作怪的人,語無倫次數落他,“你怎麽能這樣?”
“我哪樣?”找他肩膀借力的人含笑問。
衛司融只覺得靠近他那半張臉都是麻的,被親也不是一兩次了,但這确實是第一次被如此純情像情窦初開的毛頭小子般親側臉,弄得他心有猛獸撞個不停。
偏偏始作俑者臉皮厚如城牆,根本不怕被揭穿,反倒等他來說,好似做的是什麽大英雄事跡。
他面無表情擡手掐上男人的臉:“是真的啊。”
“啊,難不成你喜歡網紅臉?”宣帛弈口齒不清地問,“我尋思着當年你說我這張臉能秒殺全部網紅臉來着,現在換口味了?”
衛司融松開手,成功看見被掐的印記,仿佛白雪裏的一點紅梅,他半點不心疼:“我想知道有多厚。”
不然怎麽回回那麽厚顏無恥,輪到他來替他羞。
宣帛弈悶笑出聲:“這兒厚不厚我不知道,但有個地方真的很厚。要摸摸嗎?”
衛司融拳頭硬邦邦,真就受傷也不耽誤他撩騷,冷哼道:“你想斷子絕孫嗎?”
“我不早就是了嘛?”宣帛弈意有所指道。
衛司融朝他翻了個白眼,又聽宣帛弈正兒八經打着商量道:“融融,以後不要再說那樣的話了。”
話沒挑明說,衛司融卻懂了。
“我有心有肺,也怕傷怕疼。衛顧問行行好,發點兒善心就當疼疼我?”宣帛弈帶着星點笑意将真心話以哄騙形式說了出來。
衛司融偏頭和他那雙認真求允諾的雙眼對視,漸漸的,兩人間距離不斷拉近。
眼看雙唇相碰,一根素白手指從中作梗,衛司融按住宣帛弈撅起來的嘴:“時間到了,你好好躺着。”
宣帛弈很遺憾地看着他幹白的唇,也不好再耍流氓,順着他的幫襯重新躺好。
“你臉色比我剛進來的時候白,哪裏疼?”衛司融問。
宣帛弈勉強笑道:“不疼,是有點累了想休息。”
衛司融看破不說破:“那你睡會,我先回去了。”
“嗯,晚點微信聯系,你嫌打字麻煩就來我這邊睡。床大,能睡得下你。”宣帛弈臉色更白,額頭隐有薄汗。
衛司融眼眶微紅,盡管裝作無事,仍難掩顫聲:“想得美,好好養傷。別再說話了,再說我不走了。”
宣帛弈抿緊唇沖他露出個乖巧笑容來。
聽見隔壁醫生有序不紊安排注射止疼針的話音,衛司融輕手輕腳關上房門,往病房裏沒走兩步,再也忍不住蹲下來抱住雙臂咬緊牙不讓自己哭出聲。
到底有多喜歡,能讓一個剛醒的人裝作風輕雲淡來定他的心?
又是多有包容的一顆心,會在他說了那麽難聽的話後還強顏歡笑當做無事發生?
他很怕,怕接不住宣帛弈這份沉甸甸的情,也怕真接住了後續會帶來無法估量的傷害。
是要置之不管不問還是再冷言冷語相待割斷宣帛弈的念想?
不行,放不下。
他嘗到了自己眼淚的滋味,很鹹很苦,像一個不懂烹饪的人誤入廚房做出一道黑暗料理,難吃到記憶猶新。
舍不得,他很清楚有多貪戀宣帛弈給予的這些溫柔。
那麽,該怎麽做?
他從胳膊裏擡起臉,對上了顧予林驚愕的眼。
衛司融:“…………”
當務之急,要怎麽解釋他這場突如其來的大哭?
因為震驚錯過最好開口時間的顧予林被迫觀看了不知表弟為何哭全程,所以當衛司融看見他呆在原地數秒後光速變冷臉,他很理解。
就是不太能懂,到底什麽事能讓素來要強的衛司融哭成個淚人。
知道他尴尬,顧予林對此絕口不提,權當沒看見。
這正合了衛司融的意,呆在病房裏看資料一看就是到天黑,就是本該工作的顧予林同樣在從白天耗到夜晚。
“我媽等會過來,我幫你把這些收起來。”
讓顧女士知道他大病未愈就工作,早晚揚了他的鐵飯碗。
衛司融很配合。
在夜幕降臨隔壁隐約傳來廣場舞嗨歌聲裏,提着湯的顧女士踩着點走進來,進屋看見全神貫注看電影的兄弟兩,她把一份飯盒給顧予林,拎着另一份坐到衛司融面前。
“今天感覺怎麽樣?”
“好多了,感冒也在好轉。”衛司融回答,“我受沖擊較小,再躺兩天可以四處活動活動。”
“小姨沒拘着你不讓走動,多注意注意。”顧女士把湯碗遞過去,“大骨頭湯,我剛從護士站路過,聽說宣帛弈今天打了止痛針,說是疼得厲害。你去看過他了嗎?”
裝湯的碗劇烈一抖,還是顧女士反應迅速擡了一手才沒讓湯撒出來:“怎麽了?”
“沒、沒事。”衛司融忙低頭喝湯,完全沒嘗出來鹹淡,心思全飄隔壁去了。
“有事別藏心裏,小姨知道你是心理醫生,但自古以來醫者難自醫。有些事,旁觀者比你這個當事人看得要清楚。”顧女士意味深長道。
衛司融臉快埋到碗裏去了,悶聲回答:“知道了。”
顧女士見狀也不再說,私心希望他是真知道,不是敷衍自己。
投喂完兒子和受傷的外甥,顧女士施施然走了。
電視上被暫停的電影又點了播放,病房裏的兩人無一人擡頭。
衛司融支着下颚在看周查實時轉播審問張小強的監控畫面,這次主審是鄭汝水。
審訊室透亮的光打在張小強臉上,也無法遮掉矚目的黑眼圈,短短兩天,張小強的精神狀态直線下降,異常萎靡。
鄭汝水審問從不玩花頭,直接将打印一沓網購記錄的薄本丢到張小強面前,把人吓一跳。
“說說吧。”
張小強不自覺挺直腰背,直視鄭汝水:“說什麽?”
“半個月時間你買了十幾口鍋,不同牌子不同型號,全部退還。怎麽?你沒事閑着在家搞鍋的選美大會啊。”
“我就想看看哪口鍋更實用,多買幾家還有錯了?”
“行,你看完了一口沒留,沒合心意的啊?那你這買鍋比找對象标準還高。”
“對。”張小強順着鄭汝水的話說,“我從小在農村長大的,喜歡那種竈臺大鍋,貨不對板就退,有問題嗎?”
鄭汝水舔了舔後槽牙,是個混不吝啊,他突地一笑:“沒問題,那解釋解釋你家廚房為什麽沒一口鍋,還有買的十來桶5L油去哪了?千萬別說回饋客戶,我花了大半天功夫把你負責的那片區域大客戶,包括潛在客戶都走訪了遍,沒人收到你的油。”
張小強卡殼了下,立即改變說法:“誰說我買了就要送人,不能神經質發作買來倒着玩?我買鍋就非要留着啊,我買回來看看不犯法,家裏沒鍋說明你們調查方向有問題,就別把沒有的事往我身上扣,行嗎?”
在審訊室裏對着個刺頭,鄭汝水就沒那麽規矩了,叼着支煙眯眼盯着張小強,像一頭盯上肉的狼。
張小強也很有勇氣,居然梗着脖子和鄭汝水對視。
“你前面承認說替林繡莓等人将從酒店裏換出來的錢軍濤送到抱月港灣附近的集裝箱,是嗎?”鄭汝水翻了舊賬,輕輕彈了下煙灰。
雄赳赳的張小強愣了下,似那股犟着的氣随着鄭汝水指間煙灰落地突然散了:“啊,是。”
鄭汝水露出滿意神色來:“挺好,和你行車記錄儀內容對上了。”
張小強陡然僵硬起來,手腳無處安放:“對、對上了嗎?”
“別一副要歸西的喪氣樣,知道你為了抹去痕跡把行車記錄儀替換了,沒啥用知道吧?”鄭汝水勝券在握,有心思和張小強閑談起來,“間隔沒多久能複原,你猜那東西有沒有拍到不該拍的東西?”
什麽是不該拍的東西?
張小強毛骨悚然,倏然擡頭看向唇角彎着抹譏諷笑容的鄭汝水,語氣冷然篤定道:“人不是我殺的。”
“是,也不能說是她們四個殺的,畢竟你們沒幹什麽,就是當着酒還沒醒的錢軍濤面玩了一手噩夢重現,在舞臺落幕後将唯一的觀衆遺棄,任由他在黑暗裏滋生恐懼,活生生把自己吓死了。你想說僅此而已,對嗎?”
先前和鄭汝水耍嘴皮子功夫,張小強還表現出一副你能把我怎麽着的嚣張姿态,這會被猜到八.九不離十,度過那段慌裏慌張的無措感,突然冷靜下來,絞成麻花的雙手也松開攤平放在桌上,直直朝鄭汝水看過來。
“對,沒錯。”
“你知不知道即便你們沒有對他造成實質性傷害,單憑把人綁架走關在集裝箱裏恐吓,造成人猝死也是謀殺。”
“沒有,他是被你們營救後躺在醫院裏腦死亡的。”
這僅在他們隊內才知道的案情怎麽會被他一個拷在審訊室裏好幾天的人得知?
鄭汝水同露出得意神色的張小強對視,驚覺周身被涼意漸漸吞噬,顯出幾分普通人會有的後知後覺感來。
“鄭隊長這麽看着我是想說我說錯了?”張小強問,他在桌上輕松跳躍的手指并不認為自己說錯了,“是我們導致他的死亡,充其量只能算是個間接兇手,真正害死他的是他自己。”
“他的死是既定事實。”鄭汝水回答。
“既定事實也得看是誰造成的。”張小強無所謂道,“我最後看他,他還是好好的。”
“沒用的。”鄭汝水又點了支煙,“你們誰出的主意?”
張小強視線落在他拿煙的手上,無意識按着指節:“抱歉啊鄭隊長,我答應了要保密,剛告訴你那麽多已經失言。”
鄭汝水走到張小強面前,從煙盒裏抖出來支煙丢到他手邊:“你說了能減輕罪行,也能幫幫她們。”
張小強第一時間并沒有伸手去碰,而是擡頭看向等待他做選擇的鄭汝水,笑意不達眼底:“我這輩子就這樣了,減不減沒那麽重要。她們的話……該由她們自己做主,我不該自以為是替她們做決定,以我為你好當借口,說了不該說的話。”
意想不到的回答驚訝到觀審的一衆人。
所謂的幫幫她們是有歧義的,出發點并不是為別人好,終歸是有利可圖。
這世界沒有平白無故的好。
衛司融抿口水緩解嘴幹,很期待張小強接下來的話。
審訊室裏的鴉雀無聲還是由不按套路出牌的鄭汝水來打破,他玩味笑着把煙推到張小強指間,低聲說:“抽着吧,不是非要你回答剛才的問題。”
張小強這才拿起煙在鄭汝水點着的打火機上輕輕吸了口,暴漲火光眨眼又落回去,張小強熟練地吞沒煙霧:“謝謝鄭隊長。”
“不客氣,不提她們,來說說你為什麽幫她們。”鄭汝水斜靠在案臺邊緣玩着打火機,擺出瞎扯淡的架勢來。
“異類的同病相憐。”張小強夾着煙比劃起回憶裏的畫面,指間煙頭的紅點像紅外線點跟着勾勒出當時場景,“暴雨夜遇見在街頭攙扶的兩個小姑娘,好心送她們回家。”
“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因為要還這份情,林繡莓才買那麽多快遞。”
“另一個小姑娘是誰?”
張小強吐了口青煙,在缭繞裏露出個笑,像青面獠牙的鬼怪:“盛雛霜,她應該被人欺負了,衣衫褴褛,多處有擦傷。後來我幫過她幾次,不算特別熟。”
“你幫過她幾次還不能算特別熟嗎?”鄭汝水問這話的時候語氣帶着疑惑,像尋常朋友聊天。
張小強撓撓頭,面露苦惱:“鄭隊辦過那麽多案子,應該碰上過一類人。就是那種長得很漂亮,第一眼就會讓你心生保護欲,像溫室裏不堪觸碰的嬌嫩花朵,真當你靠近,相處久了會漸漸發現那是她的表象。”
鄭汝水表情怪怪的。
“盛雛霜就是這類人,我和她說話會本能感覺到危險,她漂亮歸漂亮,很難以琢磨。”張小強又說。
往往這種人利用完別人會毫不留情抛棄,像布局謀殺錢軍濤這件事,張小強确實沒全程參與。
他怕,怕到最後罪名全落在頭上。
如今看走向已有那個趨勢。
作者有話說:
今日更新√
*
這個月我肯定是個紅花不斷的人。
感謝在2022-08-31 13:21:02~2022-09-01 13:23: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愛扭瓜田沒熟的瓜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平平無琪 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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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