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少女祈禱23.
第38章 少女祈禱23.
◎人間空蕩蕩,惡魔在地獄。◎
審訊結束, 周查把鏡頭切回來:“衛顧問,你覺得怎麽樣?”
“盛雛霜呢?”衛司融問。
“在休息室裏安靜等着,她很配合, 問什麽答什麽。”周查對盛雛霜感官良好,成績好又乖巧的女孩自然而然能多得偏愛,“你要見見她嗎?”
衛司融搖頭:“不用, 等會看鄭隊怎麽說。”
“我的看法是這小子腦子轉得挺快。”鄭汝水的聲音從另一個方向傳來, 鏡頭一轉屏幕裏換了個人,鄭汝水咬着煙, 一臉疲倦, 幾天沒睡好的後遺症全在臉上了,“今晚先到這, 明天我想法子接你來隊裏見見四位涉案人員。”
“行。”破案要緊,衛司融早有再見幾人的打算,沒道理不答應。放下手機看見顧予林不贊同目光,輕聲慢語報出作息表來,“早七點半護士會過來給我打點滴,九點半結束,拔針時查房核對情況,直到下午三點會再來, 八點半再查房。”
顧予林:“所以呢?”
“三點幫我打個掩護,回來給你帶你愛吃的煎餅果子。”
“少來,我是一個煎餅果子能收買的人嗎?”顧予林粗聲罵道,“你腦震蕩加骨裂,感冒也沒好, 催命似的去隊裏, 年輕不把身體當回事啊?”
“好得差不多了。”衛司融違心說。
“別當我不知道, 是怕不找點事幹就想往隔壁跑吧?”顧予林一臉看透的表情。
衛司融露出尴尬神色來,摸摸鼻子:“他需要靜養。”
顧予林稀奇地看着他,拐彎抹角道:“看來有人要得償所願咯。”
衛司融既沒反駁也沒承認,反而問:“醫院附近有賣彩紙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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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還沒個着落又被迫起飛的顧予林:“?”
深夜買東西再也沒有比跑腿小哥更方便的了,顧予林把五顏六色的彩紙往床上倒:“你想要的都有。”
種類繁多,大小齊全。
衛司融非常不走心誇了句:“錢花得真漂亮。”
顧予林伸手戳戳他肩膀:“這錢也是為你花的,真沒良心。”
“是是是,你辛苦了。”衛司融又敷衍了句。
顧予林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大刀闊斧坐到椅子上,拿過幾張顏色不同的正方形彩紙:“要做什麽?”
“疊個東西。”衛司融回答,選了顏色極正的大紅色,“見過太陽花嗎?”
顧予林眯着眼睛看看被抽走又分過來的粉色彩紙,二十八歲的成年男人發現原來三歲一代溝不是說着玩,是事實且存在,頓感憂傷,四十度仰望天空:“弟大不由哥,是我看不懂了。”
衛司融一臉看白癡的表情。
*
終于睡個正覺的鄭汝水拎着蔥花餅和豆奶一路心情很好和人打招呼進了辦公室,這份好心情沒能維持到傍晚歸家,第一口蔥花餅剛到嘴,手機震動,消息進來了,他低頭看去,噴香的餅瞬間像無色無味的白開水失去了味道。
“頭兒,不好了。”比周查本人先到的是他跟被狗攆似的呼叫聲,他喘氣粗氣趴在門上,和神情凝重的鄭汝水對上眼神,咕咚咽下口水,顫顫巍巍道,“許夢婷……死了。”
知道她身體不好,帶回來的時候也做足準備,時刻讓人照看,免得橫生事端,沒想到還是出了岔子。
鄭汝水擰眉看着法醫和痕檢在休息室進進出出做排查。
“死者臉色青白,面容安詳,全身出現屍僵,初步斷定死了4-6個小時。”法醫報完症狀低頭看表掐算時間,“也就是淩晨兩點到四點左右,死亡原因心絞病。”
那邊檢查完畢的痕檢對法醫輕輕搖頭,法醫心下了然,扭頭看神色不明的鄭汝水,又補充道:“門窗完整,房間裏沒有第二個人的痕跡,身上沒肌肉搏鬥反應,初步斷定為心絞病突發身亡。”
鄭汝水颔首,看着法醫帶人把許夢婷的屍體擡上擔架,更多細節要等屍檢報告。
“她資料病例裏沒提到有心絞病。”
“沒有。”周查回答,“我剛和衛顧問說起這件事,他說心絞病不穩定醫生一般不建議懷孕,結合許夢婷的情況,還得做試管,吃得藥太多。為了穩定生活,一邊隐瞞病情一邊調理身體,向錢軍濤隐瞞了這點。”
鄭汝水煩躁地扒拉了下頭發:“等這邊結束就去醫院。”
今天哪怕天塌下來抗不住,他也要搞清楚錢軍濤案件的來龍去脈。
*
顧予林看他挂斷電話,舒展好幾回手指才接着折玫瑰花缺少的最後一片葉子,動作間滿是小心。
“這花給誰的?”
衛司融黏上綠葉,擡手在顧予林面前轉一圈:“好看嗎?”
栩栩如生,再沒見過比這還精細的紙花,顧予林點點頭:“好看。”
“那就好。”衛司融把玫瑰花放到旁邊,抽出一張彩紙低頭寫字,“別亂碰。”
顧予林默默縮回手,心底直犯嘀咕,一朵紙疊的花這麽寶貝?
再看旁邊紮成束的太陽紙花,顧予林想起個被遺忘的細節。
十分鐘疊六七支太陽花和十分鐘疊一朵玫瑰花,還是有非常大的本質差別。
将寫好的賀卡放在太陽紙花束裏,來接他的人也發消息說到了。
衛司融站起來往洗手間走:“等會幫我個忙。”
對危險感知相當有一手的顧予林大喊:“幫不了,每次幫忙必定被我媽抓到。”
“一個對你來說輕而易舉的小忙。”衛司融的聲音隔着門板模糊不清。
顧予林雙手抱臂等在門口,賤兮兮地問:“那對你呢?”
洗手間的門開了,換下病號服的衛司融沖他微笑:“不可或缺的大事。”
顧予林微怔,那朵花難道是給……
“幫我送給隔壁傷患,不要多說一個字,懂嗎?”衛司融折返回來,和他懷裏那束絢爛太陽花相比,這株鮮紅玫瑰花顯得略單薄了。
顧予林沒接,說:“還是你親自去送更有誠意吧?”
衛司融神色很淡,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淡漠,是為不讓人發現眼底羞意的掩人耳目。
他說:“我有事。”
顧予林欲言又止,在他不太滿意看過來前将話吞回去,雙手頗為虔誠的接過承載某人小心思的玫瑰花,鄭重其事道:“知道了。”
等衛司融走了,顧予林輕輕轉動那株玫瑰花,自顧自話:“看來心結解開了。”
那以後能光明正大和宣帛弈往來,顧予林有種多年媳婦熬成婆的喜極而泣,苦日子終于要過去了。
市一院标識顯眼,衛司融按照周查發來的名稱成功和對方會面,剛要問鄭汝水,就聽見不遠處開門房間裏爆出一聲男高音怒喝:“鄭汝水你個王八蛋,敢讓我給你打掩護?今天有我在,別想帶走我的病人。”
“哎呦,我答應你會全須全尾好好送回來,氣什麽呢?”鄭汝水這話一聽就沒說服力。
果然男高音更生氣了:“你知不知道他身體情況?不好好養着會有後遺症,以後刮風下雨骨頭疼,你替人家遭罪啊?”
鄭汝水拍起馬屁來:“我相信你的妙手回春,真的,我啥也不幹,就請他回隊裏看看。我會盯着他吃飯,也會看着他吃藥,晚上六點,準時準點給你送回來。”
男高音冷笑:“我信你不如信雞毛飛上天,甭說了,沒得商量。你的信用早在你在我這住院的時候用完了。”
“廖醫生,這案子真的很急,你不知道他是我們隊裏的寶貝——”
“滾!”
一頓噼裏啪啦,躲閃着嚎醫生打人的鄭汝水和一堆醫學書籍被轟出門,待看見兩個臉上寫着傻白甜的下屬,鄭汝水趕緊一手一個推着往電梯方向走,這還不忘扭頭沖辦公室揚聲挑釁:“廖醫生,我就當你答應了啊。”
“鄭汝水!”廖醫生怒吼,聽着要追過來了。
鄭汝水眼尖看見電梯緩緩打開,邊低聲催好手好腳的周查,邊擡手扶了把衛司融往裏走。
看熱鬧的衛司融一個沒注意撞入電梯出來人的懷裏,好在鄭汝水眼疾手快,幾乎在兩人臉貼上前掄着衛司融兩胳膊将人拉到旁邊,沖險些被沖撞的男人歉意道:“不好意思啊。”
被撞的人露出個無事笑容:“你們沒事吧?”
差點把腦子晃成漿糊的衛司融定了定神才去看說話的人,入目一身低調藏藍色高定西裝,質地優良的白襯衫沒打領帶,領口微微敞開露出半截鎖骨,男人身量頗高,得擡頭才能看見全貌,很英俊的一張臉,三十左右。
見衛司融看過來,男人很矜貴點頭,舉手投足間透着良好教養,袖口墜着枚價值不菲的鑽石袖扣,那是上個月某品牌剛出的限量款。
“沒事沒事。”鄭汝水不動聲色将衛司融護到身後,按了按電梯開門鍵,“先生,四樓到了。”
男人擡腳欲走,似不想留下遺憾般轉身從口袋取出個折疊錢包,一張暗黑燙金名片遞到衛司融面前:“交個朋友。”
鄭汝水眉頭微皺,連周查也看向了那張名片。
衛司融露出個很淡的笑容,擡手接過:“好。”
“再會。”男人這才出了電梯,在電梯門關上前,他們聽見暴躁廖醫生的驚訝聲,“薛先生,你怎麽來了?”
“最近睡不太好,老是夢見……”
在後面的話聽不見了,電梯緩緩下降,衛司融舉起那張名片。
薛韶玉,監事會。
下方是兩串號碼,一串燙金印刷,另一串是鋼筆勾畫的。
這張名片早就備下了,特意挑在今天過來給他。
舊識?
他很清楚自己不認識薛韶玉,過去沒有一絲交集,為什麽對方要費盡心思來偶遇呢?
監事會……
他眸光微沉,風投嗎?
“衛顧問?”周查大聲喊,剛叫了三四遍,衛司融一副陷入思考的專注模樣,逼得周查只能更大聲喊,怕伸手碰一下就把人傷到了。
“嗯?”衛司融把名片收進口袋,擺好太陽花束,擡眼看副駕駛座的周查,“怎麽了?”
周查指指被放置的安全帶:“為你身體着想,系上吧。”
衛司融沒說他們大題小做,很配合地系上安全帶,車子這才緩緩駛出醫院。
外面的天比在病房裏看着高很多,導致烏雲層層疊疊随風壓過來的時候,使人有種天塌會有高個子人頂的錯覺。
暴雨前慣會有的熱風吹得樹木花草形成一塊塊或純色或五彩斑斓的面,路上行人匆匆,唯恐躲閃不及被雨澆個透,連路邊的流浪貓狗也在尋找合适的擋風避雨之處。
天,更陰沉了。
衛司融按下一條窗戶縫,風裹着濃郁草木香撲進來,吹得他微微眯眼,又嗅到很麻很辣的人間煙火味,他把窗戶升了上去。
“集裝箱裏提取到的生活痕跡經鑒定大多數是錢軍濤的,還有少許屬于林繡莓、盛雛霜、宋引蔓和許夢婷四人。”
“沒有張小□□司融問。
“很少。”鄭汝水緩緩加油門,回顧今天早間那樁案子的現場物證,“許夢婷留下一封長達六頁的遺書,詳細闡述這幾年被錢軍濤虐待的事情,包括忍受他的欺辱結果換來連累女兒遭到那樣下作的毒手,她悔不當初,更覺得錢軍濤該死。”
“信裏提到了林繡莓她們嗎?”
“提到了。”鄭汝水的語氣聽起來有種堅韌的平靜感,“她說那三個小姑娘是偶然得知她的計劃,想出拉你入圈的拯救計劃來,最初她不同意。本來就是一樁謀殺案,沒必要再牽扯無辜的人,架不住三個女孩的善意,事後發現我們那麽多人為這樁案子奔走,又使得三個年紀輕輕的女孩成為警局常客,良心不安,遂選擇了個相對平和的方式自我了斷。”
言盡于此,衛司融幾乎能想象到那封信最後的結束語。
抱恙半生的可憐女人最終還是選擇用自己的命欲堵上由殺死錢軍濤帶出來的窟窿,這是最佳的解決辦法嗎?
“鄭隊,能先去錢家再看看嗎?”衛司融懇請道。
鄭汝水當即打了轉向燈調轉方向:“沒問題。”
一句多嘴的話都沒有,相當爽快。
衛司融唇角往下彎了彎。
烏雲壓頂之下的福譚小區像鬼片裏等待探尋的神秘城堡,遠遠看一眼,便有種掙脫不開的宿命感。
鄭汝水剛停好車帶着他兩前腳進樓道,後腳雨裹着風噼裏啪啦砸下來,昏暗的天一下子肉眼可見的更黑沉了不少。
風太大,雨水翻滾着湧入樓道門。
衛司融讓微微涼意的風撲了個滿臉,想起上次這種天還是柳百合死的時候。
“鄭隊,柳百合的案子結束了嗎?”
走前面按電梯的鄭汝水扭頭看眼窗外被雨水沖刷成模糊水相的玻璃:“嗯,毫無争議。”
衛司融記起宣帛弈似乎也問過此事。
鄭汝水又回頭看他:“案子不是過的宣帛弈之手,柳百合一開始就不是他在跟。”
心裏所想之人的名字被堂而皇之以別樣方式說出來,衛司融不該有異樣的:“我知道。”
或許是調侃下屬能稍稍寬解內心煩悶,進電梯前鄭汝水臉上便有了笑意:“他啊,工作很靠譜,十裏八街的警察最不耐煩和他打交道。”
“為什麽?”衛司融沒忍住好奇心問。
“還能為什麽?”鄭汝水看着一層層往上跳的數字,眼前浮現出躺在病床上的宣帛弈,笑意微收,“太較真了。檢察官這職業聽着光榮神聖,象征着公平公正,事實現在體制內的工作哪個不得長袖善舞,處事圓滑會來事?像送檢這種事,多數人是邏輯能圓,證據齊全就行。他不一樣。”
說到這裏,鄭汝水眼底浮現出欽佩來,語氣也有了曾在周查那聽過的又愛又恨。
“因為有他,我們隊的結案錯誤率非常低,幾乎趨向沒有,也因為他啊,很多時候我們要抽絲剝繭得查,費了很多時間。”
衛司融聽出點惺惺相惜來:“你很喜歡他。”
“哎,打住啊。”鄭汝水指指數字到樓層了,走出去前眨眨眼睛,“我一直都喜歡細腰翹臀的漂亮妹妹,對他那芙蓉面心有八百個套路的男人沒興趣。”
衛司融啼笑皆非,這是懂了裝不懂呢。
默默當一路陪襯品的周查長籲口氣:“人是長得好看的好人,頭疼起來也是真讨厭。”
衛司融回頭瞧他,又是一聲笑。
兩天無人過問的錢家仍保持着許夢婷被帶走時候的樣子,處處是生活痕跡,衛司融套好一次性手套往裏走。
和之前他來訪的那次沒太大變動,牆上拆掉的監控器痕跡仍很清晰,健身房裏的器材收拾幹淨,沒有再使用過的跡象。
許夢婷仍舊是那個身嬌體弱的病人,沒隐瞞健康實情。
衛司融查完客廳又走過廚房,最後站到了玄關。
有存放鞋子需求的家庭會在這打造幾個鞋櫃,錢家也不例外,衛司融依照記憶裏許夢婷的身高目測一圈,拉開手邊最近的鞋櫃,看見裏面躺着的東西,他心情複雜,說不好該罵許夢婷傻還是她為女兒開罪做到這份上的母愛太偉大。
“藥?”周查問。
衛司融将藥放進證物袋裏遞過去:“硝酸甘油,心絞病的救命藥之一。她明明準備好了,還是在臨出門前做了最壞打算,她應該很清楚真相大白誰會買單才這麽做。”
美好世界就在眼前,沒人會心甘情願放棄生命。
周查眼睛一亮:“兇手是宋引蔓!”
衛司融沒附和他,轉而走到陽臺,居高臨下去看那片被收入眼簾的菜地。
狂風驟雨之下,菜地裏的農作物被沖刷得仿佛無力反手的弱小群體,剛沖彎了腰,還固執昂着頭顱,似誰也打不倒 。
以往許夢婷半躺在這的時候在看什麽又在想什麽?
衛司融站到躺椅置放的地方再次俯視,視線之內出現一個意想不到的物品,他眯着眼睛想在密集雨幕裏看清楚。
“周查,集裝箱的現場裏是不是還沒找到張小強等人用來煮油吓人的鍋?”
被點到名的周查仰起頭:“對,給你視頻那場審問裏鄭隊問他鍋的事,他竭力否認沒那麽回事。”
加上他們确實沒在張小強出沒過的地方找到物證,這條線索始終難被證實,也就無法證實他們煮油炸肉恐吓過錢軍濤。
審訊過程鄭汝水那段關于恐吓的話說得也很含糊,當不得證據,極容易被張小強矢口否認。
現在麽,衛司融對一臉莫名的周查勾勾手指頭,等人到身邊,指着玻璃左下方露出半邊黑圓似大鍋的器皿:“你看那是什麽?”
周查順勢看過去,收回視線對上他放松的笑,比了個大拇指。
那邊從宋引蔓卧室出來的鄭汝水則拿着本粉色小本朝兩人吆喝:“新發現。”
二零二零十月一號,天氣陰,星期四。
到現在我寫字的手還在抖,他怎麽可以這樣?趁我洗澡的時候偷偷進我房間,想對我動手動腳,他不是我繼父嗎?一個代替我爸爸的男人,他應該身形高大,和我媽恩愛有加,呵護我。誰也不知道他竟然是個喜歡小女孩的變.态,我太害怕了,不敢睡覺,怕睡着又發生了可怕的事。
二零二零年十二月六號,天氣下雪,星期日。
我最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好想死。今天媽媽對我說,女孩要堅強,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尋死覓活,我明白她是想讓我好好活下去,與其說我想死,不如說我想讓家裏那個惡魔死,只要他死了,我和我媽都安全,能拿着他的錢好好活下去。我需要幫手,悄無聲息弄死他。
二零二一年二月十四號,天氣晴,星期日。
不敢相信,我看見我的閨蜜盛雛霜踉跄着從那個惡魔的車上被推下來,衣衫不整,面色蒼白,她看起來很想哭,又被她生生憋回去了。
我想,我找到了那個能幫我弄死他的好幫手。
一周內,我要找個合适機會和她平心靜氣的聊聊。
……
二零二一年五月一號,天氣大雨,星期一。
盛雛霜,你真的好聰明,我越來越慶幸你是我的閨蜜,縱然不該,但我還是想說他不長眼找上了你,這就是找上了死路。
計劃還不夠成熟,我們需要繼續打磨雛形,争取做個完美計劃,再等待合适的時機。
到時候天時地利與人和,我必要取他狗命。
……
二零二二年五月二十號,天氣晴,星期五。
繡莓,我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對不起……希望這樣你能脫離計劃。
借助他人殘忍的保護好過讓你一樣成為殺人犯。
二零二二年七月七日,天氣小雨,星期四。
人間空蕩蕩,惡魔在地獄。
作者有話說:
今日更新√
新人物已解鎖,感謝投喂。
*
感謝在2022-09-01 13:23:13~2022-09-02 13:27: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愛扭瓜田沒熟的瓜 3瓶;春日氣泡 2瓶;呼叫桑桑呀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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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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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