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多人游戲05.
第45章 多人游戲05.
◎——任劫死了。◎
“金家和方書記知道金嘉韬在高中的傳聞和大學後所作所為嗎?”
“金家肯定有所耳聞, 回回是他們給辦得轉學,方書記不太好說,這人實在太忙, 一年有大半時間在天上飛,逢年過節見不上面。”
他今天在外的所有遭遇被鄭汝水全程監聽,知道他那麽問的原因。
鄭汝水解釋:“金嘉韬加你微信, 不見得會發消息給你, 大少爺麽,能玩的那麽多, 不會刻意去記路邊偶遇的人。”
衛司融和鄭汝水觀點恰恰相反, 他說:“單憑我那幾句挑釁的話也能讓他記住我。打個賭,怎麽樣?”
鄭汝水來了興趣:“賭他會不會主動給你發消息?”
衛司融被旁邊暗自等表揚的人碰了三次胳膊肘, 終于拿起筷子吃現成的蝦尾:“對。”
“成啊。”鄭汝水一口應下,“說說賭注。”
“你是隊長你先說。”衛司融禮讓道。
鄭汝水露出滿意神色來,給停下剝蝦看兩人熱鬧的宣帛弈一個眼神。
瞧瞧,這多會做人啊,再看看你那損樣。
宣帛弈假裝沒看見,只低頭看着碗裏被勻過來的半碗蝦尾,心裏滿當當的。
自給自足的鄭汝水辣的眼睛疼,想了半天說:“還沒想到, 等贏了再說。”
“給你自信的。”宣帛弈抨擊起人嘴上絕不積德,“這賭你恐怕輸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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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去,不參加的人沒資格發表看法。”鄭汝水一臉嫌他煩地趕人,轉眼看衛司融,“衛顧問贏了想讓我做什麽?”
衛司融很淡地笑了下:“為公平起見, 和鄭隊一樣, 等贏了再說。”
“行。”鄭汝水爽快答應了, 接着分析自己贏面有多大,“像金嘉韬那種家庭環境長大的孩子,想要什麽樣的刺激沒有?再說有錢人家的少爺打發時間的活動太多了。成年後的金嘉韬要參加的聚會多如牛毛,我看過他的行程安排表,那家夥估計堪比娛樂圈頂流,除開在學校上課那段時間,剩下時間都得随母出席各種交友搭建人脈的場合。”
言下意思是衛司融完全可以把今天在公交站碰見金嘉韬的事當做一場不那麽好的意外。
衛司融吃着蝦尾但笑不語,弄得鄭汝水心裏毛毛的。
此事不能再提,旁邊人看他眼神越來越不對了,鄭汝水趕緊轉移話題:“校方針對劉泳帆在宿舍有無被霸淩給了解答,說當時四人不是同個宿舍,有天劉泳帆主動找到輔導員請求調寝,然後輔導員征求了下金嘉韬三人的意見就讓他入住了。沒聽說有過校園霸淩,更不存在欺負同學。”
“究竟是校方的說辭還是金家讓他們給的說辭?”衛司融吃完半碗蝦尾感覺差不多飽了,便伸手蓋住碗拒絕了宣帛弈的繼續投喂,“這兩者有着本質差別,鄭隊該明白。”
“我當然明白。”鄭汝水水足飯飽,和他正兒八經談起這件可能存在異議的事,“我讓輔導員特意問過劉泳帆,對方聲稱在寝室住得很愉快,金嘉韬三人對他頗多照顧,不知道從哪傳的謠言說他被欺負了,問是不是有人嫉妒他能和這麽好的三個有錢同學住一起故意造謠生事。”
這和今天下午所見到的畫面截然相反,縱然不知道劉泳帆在校究竟是什麽樣。可衛司融相信自己的雙眼,那麽真切的壓榨還能是假?
是怕被更狠的欺壓報複還是劉泳帆有別的打算故意隐瞞了真相?
衛司融不得而知,只問:“那劉泳帆本人在校名聲如何?”
“不太好。”用這詞形容都是鄭汝水客氣的,當時輔導員那個語氣一言難盡,極容易聯想到一些常見的混混刺頭之類的不良社會人士,“學習成績不錯,但性格古怪不理人,導致沒朋友。起初因他穿着不凡,同學們誤以為他家很有錢,是個富二代,直到大一下學期被人發現他一直打腫臉充胖子。”
“借貸款嗎?”說到打腫臉的事,衛司融不由自主想到今天任劫說得抵五千的事,“他真的說和金嘉韬三人關系很好,沒被霸淩?”
身為親耳聽見公交車站那番話的鄭汝水也有所懷疑:“查過劉泳帆的信用,沒有借貸記錄,最多用過花呗。你說的那些被當事人否決了,就算咱們想幫他,也得別人願意,現在就是苦有一顆想幫的心也無從下手。”
總不能讓警方天天盯着四人,以防萬一啊。
那是在浪費警力資源,況且在沒有明确證據前貿然監視公民,并不符合規定。
衛司融犯了難:“那就沒辦法了?”
鄭汝水看眼宣帛弈,決定将戰場交付過去,低頭捏着煙手機扣字和周查交互案情,耳朵卻悄然豎了起來。
桌上殘羹剩飯和垃圾等東西全被宣帛弈默默收拾幹淨,空氣淨化器打開,屋裏的濃郁的飯菜味漸漸散去,他端着杯溫牛奶走過來彎腰放到衛司融面前。
剛雖在忙碌,但兩人那番話他也基本一字不落聽了個全。
這會兒也懂鄭汝水讓他接手溝通的原因。
“你這麽堅持查他們,有特別的原因嗎?”
此時溫聲溝通的宣帛弈不是嚴苛的檢察官,也不是私情裏的慣會調情的流氓,是難得鄰家知心大哥哥,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心促膝長談。
衛司融本來也沒打算隐瞞看見的東西,直言道:“我認為劉泳帆會報複。”
“報複金嘉韬他們三個嗎?”在這個案子裏宣帛弈才是從頭到尾不知道內情的那個。
越是如此,越能看得透徹。
衛司融窩進沙發邊緣,像只吃飽喝足便犯困的貓,單手撐着臉頰:“對,今天我在他眼裏看見了恨,當時任劫離他最近,也是任劫說話最多。”
由此可見,真把劉泳帆惹毛了,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任劫。
“根據你的話音來說,他要報複也會最先對任劫下手。”宣帛弈自然而然說出他的心裏話。
“沒錯。”衛司融細瞧他神色,沒看見懷疑,只有信任,眉心微動。
被人無條件信任的感覺真不賴。
宣帛弈和他同個姿勢窩在另一張沙發裏,手指不太老實翻山越嶺想要攀附到他的掌心裏,全然不避諱對面的鄭汝水:“你剛是不是懷疑他借過貸款?”
衛司融便将任劫當時的話重述了遍:“當時劉泳帆懷疑他話裏的真實度,說明他們之間确有債務關系,而且任劫不止一次拿這種玩笑的事騙過他,導致他怕那多半是狼來了的噱頭。”
“現在有個問題,當事人不承認他們宿舍內部有問題,警方無權橫加幹預。”宣帛弈明白他防患于未然的心,總不能萬事都等到發生了再打馬後炮,只是沒證據的事急不得,中和之下,他給出個主意,“再查查劉泳帆和金嘉韬三人間的資金往來,也許會有新發現。”
衛司融拍手,眼底滿是興奮:“我也這麽想的。”
于是一拍即合的兩人雙雙扭頭看向喝茶的鄭汝水,鄭汝水能怎麽辦?
當然是讓周查加個班,把這四人間的銀行明細拉個流水清單。
這倒不難查,難查的是金嘉韬,像這種身份尊貴的人銀行沒辦法随便調出明細,必須得經過客人的同意。
電話一打到金嘉韬那邊等于在告訴他,有人知道你有問題,正在調查你。
典型的打草驚蛇,衛司融不允許自己犯這麽愚蠢的錯誤,便請人只調取任劫和薛韶宣的,這兩位總不至于身份也尊貴到那份上吧?
好在這次很順利,三人齊齊守在筆記本前,衛司融在中間,左邊宣帛弈,右邊鄭汝水,電腦幽幽藍色光芒落在神色異常嚴肅的三張臉上,愣是照出了午夜兇鈴畫面感。
鼠标停留的地方讓鄭汝水目眩了一會,像被當頭一棒砸暈乎了,半晌喃喃道:“任劫沒事幹給劉泳帆轉二十萬幹什麽?”
“這錢沒走別的賬戶,直接從他賬戶餘額裏劃出來的。”衛司融往下拉了下明細賬單,有錢人家的少爺消費觀念就是不同,吃喝用度再到玩樂,沒有一項低于四位數,這就顯得那筆轉給劉泳帆的錢更怪異了。
鄭汝水一想複雜的事就想抽煙,奈何在場有兩位剛從醫院出來還沒好全的病患,只得悻悻把拿出來的煙又塞回兜裏:“二十萬對他們這幫自幼大手大腳慣了的富二代不算什麽,對窮人家出生的劉泳帆來說可是一筆大數目。”
還是剛上大學不到半年的劉泳帆,那時候剛從窮鄉僻壤考出來的男孩子,十八年來見過最多錢的那天恐怕還是父母給他交學費的時候,哪裏會一眼數清楚二後面究竟跟着幾個零?
鄭汝水冷不丁想到衛司融說的校園霸淩,假如把這二十萬和金嘉韬喜歡花錢買人當玩具玩挂上鈎,那豈不是就是說劉泳帆被他們三個霸淩了長達快一年?
這不是個短時間,要知道人養成一個習慣只需要二十一天,一年夠養出十幾個了。
鄭汝水坐不住了:“我得親自跑一趟理工大學那邊。”
不确認劉泳帆在男生寝室的實況,鄭汝水難以入眠,事關一個男孩子未來好與壞,容不得怠慢。
衛司融也有這方面意思:“行,有消息給個信兒。”
“不發你手機了,那家夥反應太慢,以後和案情相關的事我會統一發給宣帛弈,由他轉達給你。”這是鄭汝水思索再三做下的決定,像料到他會反對,鄭汝水舉手示意他聽自己說,“一旦你被借貸人盯上,你的那個手機将會是他們确認你是否安全的第一道防線,如果讓他們在裏面看見你和刑偵大隊長聊案子聊得繪聲繪色,不僅不會借給你錢,還會套你麻袋狠狠打一頓。”
“發到他手機上未必就安全。”衛司融說。
“總比發到你手機上保險,別的也不多說,我收到風聲說放貸那幫最近因為大老板要找個人頭疼着呢。”鄭汝水提醒點到為止,相信衛司融那麽聰明,不會聽不懂,“兩位留步,我先去理工大學,明天安排人給你們重新送個電飯煲過來。”
等客廳靜悄悄只剩下了兩道前後相接的呼吸聲,房間外面的煙火氣漸漸散去,獨屬于老城區的靜谧逐漸撲上來,恍然間連知了聲都輕了不少。
衛司融走到沙發邊彎腰端起那杯只剩餘溫的牛奶喝了幾口,說話竟給人帶着幾分牛奶醇香軟綿的味道:“不出意外明天借貸會找上門來,晚間就會有電話打給我。”
宣帛弈維持着窩在沙發邊緣的姿勢沒動,聲輕緩慢透着些耐心:“你希望我怎麽做?”
夜深了,指針走向十點。
衛司融避而不答,反倒說:“你該休息了。”
往常在醫院裏這個點早該入睡,但畢竟幹的不是像高級白領那麽準時準點上下班的工作,熬夜是常态,通宵更是稀疏平常,是以哪怕住院了,抛開起初因為身體緣故的多次昏睡,其餘時候依舊活虎生龍,衛司融不可能不知道,那故意說這話就是趕他睡覺,不想他多問。
換做別的,宣帛弈大概率會借故朝他讨要點甜頭,再心滿意足的讓他做想做的事。
今天半下午他在外面做的那些事對宣帛弈是保密的,饒是如此,鄭汝水和他在飯間讨論并未避着他,讓他結合那透露不多的三言兩語拼湊出個不太完整的真相來。
衛司融在以身做餌。
這和鄭汝水請求他同意的事有了細微的出入,同樣以身做餌,一個是贏得放貸人信任,拿到證據将其一鍋端。
另一個則是通過放貸人接觸到更深更多的內部人,從而鋪開更大的網将其一網打盡。
這個志向太遠大,大到宣帛弈仿佛看見了傳銷頭目在給手下人畫大餅,不同之處在于那傳銷是真的在犯罪,而公然當着他面畫大餅這兩是公職人員。
他不正面回答,宣帛弈也不想聽他的話,兩人在雪白的白熾燈下一站一坐無聲僵持着。
像是怕兩人找不到臺階下,咔噠燈泡炸裂聲在頭頂響起,片刻後客廳一片昏暗,唯有遠方一排路燈橙色光透過大片玻璃窗照射進來,勉強能看清屋內擺設,不會被絆了腿腳。
宣帛弈朝後靠,臉部也随之藏進了陰暗裏,只餘緊緊交疊的雙手無聲說着抗議。
早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偏生鄭汝水找借口開溜了。
衛司融罕見背後罵人,純屬因為某個隊長太狗了,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和宣帛弈硬碰硬,該低頭就低頭,把人惹生氣了,自己也會焦躁。
他長腿跨過茶幾邊角,一屁股落在宣帛弈身側,兩人很少坐得這麽近,溫熱肌膚相貼,長腿隔着兩層薄薄的面料打着招呼。
這瞬間讓衛司融忘了自己想說什麽,垂眸凝視着兩條相貼的長腿,眼神裏溫度漸漸軟化下來。
“宣帛弈。”
讓人看不清神色的宣帛弈突然有了外面瘋傳的高嶺之花模樣,沉默抵抗所有。
衛司融不生氣,黑暗裏更容易傾訴心聲,他聲音微軟将內心所想娓娓道來:“我不是英雄也沒想過要當,之所以參與進校園貸計劃裏,是不想再看見下一個周馨雅,也不想再看見另一個周頂。他們太苦了,本來生活就夠累的,為什麽還要讓他們苦上加苦?雖說只要你頂得住誘惑就不會踩進校園貸的坑,但誰都不知道每個用校園貸人背後的故事,不能以偏概全。”
其實真讓他說,他能從多角度說出多種感人肺腑的理由,想到旁邊坐着的是宣帛弈,他想,那些無光痛癢的話收了最好,宣帛弈最想聽的是他真心話。
說也說了,他不後悔也不想更改決定,默然等待宣帛弈的宣判。
按道理說兩人到現在也沒個确切關系,他想做什麽說什麽完全可以不管宣帛弈,架不住他無法忍受再看見那天宣帛弈躺在病床上看他的眼神。
劫後餘生外加慶幸。
慶幸他安然無恙,那是一種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全身心牽挂另一個人的專情模樣,他忘卻不了。
更沒法狠下心再傷了滿心都是他的男人的心。
安靜良久,客廳裏響起宣帛弈輕不可聞地質問聲:“你有沒有想過敢頂着風口浪尖玩陽奉陰違這手的人都是個狠角色?”
有商量的餘地,且沒有争吵前兆。
衛司融重振精神,掌心在褲子上蹭了幾下,猶猶豫豫往宣帛弈那邊摸索,想嘗試牽手:“我知道,沒想過這一仗會好打,也沒想過退縮,更不想受傷。”
對情愛有所感觸以來,他從沒主動牽過別人的手,動作太生澀,滿是笨手笨腳,得虧有黑暗打掩護,乃至他在空中比拟幾下,手懸空着,不至于被人看見這副不知如何是好的笨拙模樣。
他臉露懊惱,怎麽就不能霸道伸出手強勢和對方十指緊扣?
太丢臉了,他悄然去看暗處的宣帛弈,距離近看得清,黑暗裏那雙眼眸裏裝着明晃晃的笑意,他嗖地要撤回手,沒能成功。
看某個小笨蛋掙紮半天未果的宣檢察官大發慈悲主動牽住了他的手,将其扣放在腹部:“我剛生氣了。”
“啊……”衛司融怔神,不确定地問,“那需要我哄你嗎?”
宣帛弈回想他剛牽手半天失敗的畫面,直覺要他哄估計自己會被氣個半死,自動棄權:“怕我會更生氣。”
衛司融忍不住笑出了聲:“我确實不太哄人。”
“也不是。”宣帛弈空着的那只手探出來攬住他的腰,臉跟着緩緩挪出陰暗,在路燈光芒裏亮得驚人,越來越近,直到他傾斜着身體幾乎将衛司融壓在沙發上,懷抱溫熱身軀,唇邊是喜歡人泛紅含羞的臉頰,他仍有耐力逗人,低聲氣語道,“衛顧問是不是忘了和我網戀時候怎麽哄人的了?現在的我和那時候一樣好哄,要試試嗎?”
衛司融鬧了個大紅臉,掙不開桎梏,逃不掉懷抱的牢籠,只得雙手做扇面蓋住臉,甕聲甕氣道:“不試。”
“真的不試嗎?我剛真是好生氣的,都在想要不要今晚咬牙對你做點什麽,這樣你明天拖着酸軟的腰也不好再亂跑。”宣帛弈往他手背上吹了口氣。
“醫生說過你不能劇烈運動。”衛司融放下手瞪着他,“想違背醫囑?”
“我不動,那衛顧問來動好不好?”宣帛弈又牽住了他的手,這次目的地不再是腹部。
衛司融張張嘴,感受着掌心和滑嫩肌膚截然不同的觸感,臉熱的要冒煙了:“你要點臉吧,趁我查校園貸你好好養傷,別再亂來了。”
宣帛弈本意也沒打算對他做什麽,順從牽開他的手按在沙發上,神色又嚴肅起來:“我生氣是因為你沒有正确看待你的生命,我不阻止你為工作拼命,但能不能請你在拼命之餘留下百分之十的空閑來想想我?哪怕是百分之五也好。”
“宣檢察官,那種時候分神很要命的。”衛司融無奈道。
“拼命之前先想想我,好不好?”宣帛弈固執又懇求地看着他,過分昳麗的臉見不到一絲玩笑。
宣帛弈不想爛尾樓的事再度上演,那樣會讓人瘋的。
衛司融不愛給承諾,這很容易令他想到五年前答應了卻沒能兌現的約定。
那時對象是宣帛弈,此時找他要約的還是宣帛弈。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衛司融想,他還有勇氣面對同一個人給出不同的約定,能跨過以前的陰影邁向新世界嗎?
他不清楚。
但他很清楚一件事,不想讓宣帛弈失望。
他鄭重其事道:“好。”
等候半天最終得到滿意答案的宣帛弈輕輕挑唇,俯身再次和他貼得嚴絲合縫,像只樹袋熊似的抱住他,臉頰埋進他的肩窩,發出輕而滿足的喟嘆,似承諾也像警醒:“往後我是你生命危機的最後一道防線,看見我,只允許想活,想一個死字都是對我的不尊重。”
“嗯,我答應你。”衛司融手落在了他的肩頭,緩緩回抱。
壞掉的燈泡最終還是沒人去換,當晚兩人分房睡的。
早起時候兩人均是穿戴整齊的樣子,對視一眼,皆從雙方眼底看見對外表逐漸重視起來的那面,不由得雙雙笑了起來。
廚房不大,有個宣帛弈在裏面,衛司融很難再站進去,所以被丢到門口觀望。
他依靠門框,看宣帛弈為早飯忙碌的身影,從鍋碗瓢盆和眼前這個人身上咂摸出了點名為幸福的濃烈甜味。
可惜甜味沒能持續太久,趕在早飯出鍋前,他接到鄭汝水的電話。
——任劫死了。
作者有話說:
今日更新√
明後天過節,可能晚點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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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