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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霍琮皺了皺眉，擡眸看了一眼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經理，“繼續。”

他放下手機，想着什麽時候把這個莫名其妙的軟件給删掉。

相親app提供這樣的服務，也是為了刺激對前相親對象念念不忘的用戶，并且戀愛都是酸酸甜甜的，一貫地甜的戀情算不上完美，沒有吃醋嫉妒，怎麽能夠說是在乎一個人呢？

…………

沈清看着姜先生認證的金标，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要認證一下，難怪都沒有人找他相親。

“小清。”

沈清聽到聲音，下意識擡眸，高大的陸程快步走了過來，眼中的擔憂不似作假。

陸程上下打量着沈清，還伸手将沈清拉到了自己的身邊，語氣是在怪自己，“你應該和我說一聲，萬一碰到壞人可怎麽辦？”

他一邊說着，一邊看向唇角含笑的姜先生。

姜先生目光輕輕地落到了沈清的身上，“看來這位調香師就是今天的主角。”

陸程下意識擋在了沈清的面前，“姜先生，其他人都已經到了，我們走吧。”

為了避免有狂熱的粉絲對調香師做出不好的事情來，所有影視作品的信息素都經過了模糊的處理，信息素依舊很好聞，但是不會讓人産生過多的情.欲和依賴。

雖說是一起走，但是陸程不等姜先生回應，就先護着沈清來到了包間。

包間內方才還在侃侃而談的投資商，見到走進來的沈清，下意識站起身來，有人吞咽了一下口水，他們瘋狂迷戀着沈清的信息素，但是态度十分的尊敬。

“沈老師，您好，您叫我小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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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過預告片了，真的特別喜歡老師您的信息素。”

沈清看着比自己大了二三十歲的笑容和藹的男人，這聲“小王”實在是叫不出口，禮貌點頭道：“王先生您好。”

王總在沈清面呼進入身體的空氣都不舍得呼出去了，雖然知道沈清現在沒有釋放信息素，但是他還是覺得沈清身體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好聞了許多。

有王總開了這麽一個頭，其他人也想要圍上來，從來都不追星的他們現在都想要變成私生飯了，只要是和沈清有關的，他們都想要知道。

只可惜，一張薄薄地面具擋住了沈清的臉。

王總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其他人，“沈老師之後有簽約其他的合作嗎？不如考慮一下我看中的劇本，裏面的角色您随便挑。”

“王總，你這就有點不地道了，人家沈老師還沒有完成這部作品，你就要他和你簽約，是想要累到沈老師嗎？”

這人指責完王總，就轉眸笑嘻嘻的對着沈清說，“沈老師，我也有不少好劇本，您看中了那一部，我就投資，你需要多少錢，我就投多少錢。”

沈清的信息素太過完美了，可是現在網略上能夠聞到沈清信息素的就只有那個劣質的預告片，他們翻來覆去聞了許多遍，都快要将這香味記到腦子裏面去了，可還是覺得不夠。

陸程手中的酒杯種種的放到了玻璃桌面上，清脆的聲音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他拉着沈清入座，目光警告的看着衆人，“你們不要将他吓壞了。”

沈清想着自己不是容易融化的冰塊，不必這麽小心翼翼地對待，他剛想要和陸程說一下，卻見包間內方才和他說過話的人都投來了歉意的目光。

“抱歉，沈老師，我們就是太喜歡你了……不過，是喜歡您的信息素，您放心，我們都是經過信息素脫敏訓練的人，不會失控又沒有品的事情。”王總為表歉意，還灌了自己兩杯酒。

在提到沒有經過信息素脫敏訓練的人的時候，他的眼中閃過一抹鄙夷。

那種沒有理智的瘋子就只會吓到可愛的alpha，就是因為有這種沒有理智的人的存在，現在的調香師才必須小心翼翼的，太可惡了。

“像是那種沒有經過脫敏訓練的人就不應該被放出來，他們就應該被關在家裏，這種人來到外面，只會傷害他所喜歡的人……”王總憤憤不平道。

他之前根本沒有關注這些事情，還是在認識到沈清後，不由自主的去關心會影響沈清安全的事情。

可是王總并不清楚，在這個包間內，就有沒有經過脫敏訓練的人，對信息素極其的敏感，又不知足，擁有絕對理智的瘋子。

陸程垂眸看着杯中的紅酒，杯壁上他的人影有些扭曲，他眸色微微一暗，意味不明的看向對面坐着的姜先生。

姜先生沒有加入到大家的談話中，只有有人向他主動搭話時，他才禮貌地給一些回應。

他對上陸程的視線，淡淡一笑，忽然問沈清，“沈老師日後會考慮談戀愛嗎？我沒有別的意思，alpha和omega在戀愛後，信息素都會發生輕微的變化，但是對于極品的信息素來說，這點變化也是很明顯的，可能會導致粉絲大量脫粉。

作為一個商人，我想要保住自己的利益，這點沒有錯吧。”

沈清：“我，我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陸程眸光暗淡了一下，想着自己日後還會有機會，就算沈清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并且還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那他也能繼續喜歡着沈清。

姜先生搖了搖頭，微微傾過來一點身子，“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沈老師如果想要談戀愛玩玩的話，可以來找我，我有方法讓你的信息素不會變了味。”

陸程眉頭一擰，将心中的不悅直接寫在了臉上，“姜先生，在你眼中，alpha與omega交往就只是玩玩這麽簡單嗎？

公司會給小清完全的自由，他想要什麽時候戀愛，想要怎麽戀愛，公司都不會插手的。”

“如果真的能是這樣的話自然是最好的，但是陸總，扪心自問，你真的能做到這種程度嗎？”姜先生先前喝了一點酒，眼底染上了些許的醉意。

陸程扯着唇角笑了一下，那笑容分明在說姜先生是與他一樣的人，他們誰也不比誰高尚。

“別吵架。”沈清見氣氛不太對勁，急忙出聲制止，“如果和人交往的話，我一定會認真對待這份感情的，但是我現在沒有戀愛的打算，給這部劇配完信息素後，如果有時間的話，我會考慮接其他的劇。”

聽到沈清這麽說，包間內其他投資商紛紛松了一口氣，恨不得現在就将劇本送到沈清的面前。

沈清的作品實在是太少了，他們巴不得沈清多點作品，這樣晚上睡覺聽一聽，夢裏都是沈清的樣子。

沈清見陸程和姜先生不再争鋒相對，他微微舒了一口氣，這個時候突然有人推門闖了進來，是方才一定要申請給他簽名的投資商，還必須要簽在自己的胸前。

沈清頂着陸程要把那個投資商淩遲的目光，在投資商的胸前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投資商樂呵呵地将衣服穿好，又偷偷跑到洗手間裏去欣賞，回來的時候卻像是和誰大吵了一架。

投資商三步并作兩步來到沈清面前，陸程下意識擋了一下，“有事說事，別湊的那麽近。”

投資商的神情由生氣變成了憤憤不平，咬牙切齒的樣子像是恨不得現在立馬就沖出去和誰打一架，“沈老師您被人欺負的事情，怎麽不和我們說呢？

我們雖然講文明，但是也不能讓人平白欺負了去，不是嗎？”

他現在越瞧沈清，越是喜歡。

當然，他的喜歡并不是omega對alpha的那種喜歡，而是把沈清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來喜歡，誰能容忍自己的孩子在外面被人欺負了。

陸程眯了眯狹長的眼眸，目光淩冽的像是刀子，聲音沉了下來，“說清楚一點。”

…………

沈清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都這麽大了，還會有像是在外面被欺負了，就把家長們找來給他出氣的一天。

會所的包間不僅裝修奢華，還非常的大，即便是一下子進來來好幾個高大的男人，也一點都不顯得擁擠。

反倒是，包間內原本就在的那幾個年輕人困惑的站起身來，他們年輕氣盛，但是走進來的這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也不像是好招惹的。

張少的朋友皺了皺眉，認出了這裏面一些人的身份，他不怎麽關心家裏的生意，但跟着父親去過幾個晚宴，記住了幾個人的臉。

“王叔叔，您怎麽過來了？”

他們在包間裏待得好好的，王總和其他人像是道上混的一樣，不由分說的就闖了進來，任誰也不會太開心。

被沈清簽過名的投資商輕蔑地用鼻子出了兩口氣，沒有将這個乳臭未幹的人放在眼裏，說出話的也不怎麽好聽，“不過是毛剛長齊，就學着做些大人才能做的事情？你們也不怕那裏不發育了。”

投資商嘴上說自己是文明人，但是他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部都是靠自己打拼上來的，他之前就是個街邊的小混混，開公司的錢也未必都是幹淨的，只是他現在金盆洗手了。

張少煩躁的扯了一下領口，見自己朋友被人嘴了，就和直接打他一巴掌沒有什麽區別，都是讓他沒有面子的事情。

他轉過身來剛想要發火，卻看到被一衆西裝革履的男人保護在最後面戴着白色面具的沈清。

“唉，張少你沒事吧？你今天怎麽總是腿軟站不住，要不要補補鈣？”

張少推開了想要過來攙扶他的人，目光直直地落在了人群後面的沈清的身上。

明明是愛而不得的目光，在投資商的眼中卻變成了一種挑釁。

投資商低下身子，和風細雨：“是不是他在路上攔下了你？”

沈清不會為蓄意為難他的人撒謊，他點了點頭。

投資商的目光瞬間變得陰戾，身體周遭的氣壓快速的降了下來，他轉身走到張少的面前，蔑視的笑了笑，“我和你爸爸之前有過合作，不過之後應該不會有了，除非他是一點都不在乎你。”

“嗯？”

張少還沒有反應過來，忽然身下一陣劇痛，鞥疼痛讓他不受控制的彎下腰，脖頸間青筋凸起，面頰到脖子都像是充了過多的血一般。

投資商雲淡風輕的收回腿，同時将張少像是垃圾一樣扔到了地上。

張少後背撞到了桌子上，桌布被他一扯，上面的餐具七零八落的掉了下來，發出一連串清脆的聲響。

投資商厭惡地用紙巾擦了擦手，他這一下還沒有用全力，不然就這麽一下，就能讓張少的那裏徹底廢掉了。

做完這一切，回頭看到還有些發愣的沈清，他臉上帶笑走了過去，和藹可親，和方才兇神惡煞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

“下次要是還有人欺負你，對你随便發.情花，你就狠狠地踢他的蛋蛋，不要擔心會踢壞，出了什麽事，我都幫你擔着。”

他低頭看了一眼沈清漂亮又锃亮的皮鞋，抿了抿唇瓣，“你還是不要親自踢他好了，這麽漂亮的鞋子，踢在他的蛋上，恐怕他還以為你是在獎勵他，像這種賤男人，他們會把每一次與你的接觸，都當成你對他的好，被他們纏上，其實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那個……”沈清看了一眼捂住身體，痛苦地躺在地上的張少，“我已經懲罰過他了。”

“是嗎？”投資商瞪圓了眼睛，有些不能相信看上去柔弱又非常心善的沈清會懲罰人，“你對他做了什麽？也踢了他的蛋蛋？”

“抱歉，我就是一個粗人，粗人。”投資商不好意思爽朗的笑了笑，一旁張少哀嚎的聲音更加凄慘了。

沈清不太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小聲說着：“……其實也沒有什麽，我在他的身上留了一點信息素。”

系統和他說過，他的信息素既然可以讓聞到的人感到愉悅，就能讓聞到的人感到“痛苦”，所以他在張少的身上留了些許排斥他的信息素。

沈清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可是他話音落下後，圍在他身邊的投資商紛紛向他看了過來，目光變得微妙，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只落入了狼群的羊一般。

盡管沈清覺得自己留下的排斥的信息素就是對張少的懲罰，殊不知有些人就是喜歡又痛又爽的感覺，并且這樣的信息素只會讓“狗狗”更為粘主人。

訓狗就是需要打一個巴掌再賞一顆甜棗。

在場的人不一定都有這方面的偏好，但是他們都是通過視頻來聞到沈清的信息素的，視頻中沈清的信息素是經過模糊處理的，根本比不了當場去聞。

他們這裏這麽多人，就只有張少一個人聞過沈清真正的信息素，這怎麽可能不讓其他人嫉妒。

投資商目光變了變，雖然alpha在生氣不開心的情況下，釋放出來的信息素是能讓omega感受到懲罰的，但是沈清的信息素過于特殊了。

他表情稍微有點嚴肅，語重心長道：“沈老師，下次千萬不要再用這種方法去懲罰別人了，因為有些‘狗’就是比較賤，你越是懲罰他，他越是興奮。”

沈清不是特別明白，但是看到投資商過于嚴肅的神情，他還是點了點頭。

“喂，老家夥，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麽？真當我們不會生氣嗎？”

有個染着粉發的青年暴躁的踹開椅子，怒目瞪着投資商，就差走上來揮拳了。

畢竟聞到沈清信息素的就只有張少一個人，他們都不知道實情，但是有人找上門來鬧事，他們根本做不到畏畏縮縮，任人欺負。

粉發青年看向沈清，冷言冷語：“沒有想到啊，以為你是什麽單純的人，沒想到你一下子招惹了這麽多omega，你這樣的小身板，晚上受的了嗎？”

沈清凝了凝眸色，面具露出來的唇邊的線條多了幾分涼意，“像你這樣的……在我的床上，堅持不了三秒。”

他是真的有點生氣了，說他還好，但是大家來幫他出氣，卻還被這樣說，他是一點都忍不了。

投資商剛要變得淩冽的目光，在聽到沈清用柔和的聲音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的腰都要酥上三分。

他急忙拍了拍自己的面頰。

不行不行，他可是沈清的“爸爸粉”，父愛絕對不能變質。

但是他相信沈清絕對是說到做到，別說是三秒鐘了，一些沒有用的omega，在聞到沈清的信息素後，可能連一秒鐘都堅持不住。

投資商站起身來，随便地脫掉了西裝外套，又将黑色的襯衣靠近領口的兩顆扣子解開。

領口大敞，露出裏面凹凸起伏的肌肉線條，還有一大片黑色神秘的紋身。

投資商像是一下子撕去了斯文的僞裝，文雅中又有些痞氣，就差指尖夾根煙了。

“你嘴太臭了，說出來的話不中聽，我幫你理一理思路，好讓你明白什麽話是能說的，什麽話是不能說的。”

他是一步一步爬到現在這個位置上的，一路過來非常不容易，雖然現在不與人動手了，但是之前沒少和人打過架，各種“髒活”“累活”他都做過。

他打架沒什麽招式，就一點——把人往死裏揍。

沈清還想要看看投資商要做什麽的時候，就被陸程擋在了身後。

陸程眼中也是一片冷意，他非常贊同投資商的做法，不過這個過程就沒有必要給沈清看了。

投資商是很多年沒有與人動過手了，但是打架這件事情深深地刻在他記憶裏了，他年輕的時候得罪過不少人，睡覺時也會夢到有人向他報複，所以他從來都不敢放松警惕，一直緊繃着神經。

粉發青年不是投資商的對手，三兩下就被投資商狠狠地踹倒在地上，手機從口袋裏滑了出來，方才被按了暫停的視頻忽然自己播放了起來，一抹好聞的清甜的信息素溢了出來。

在場的人紛紛臉色一變，他們對這信息素再熟悉不過了，因為私底下，他們将這二十一秒的預告片翻來覆去的看了幾百遍，就是為了預告片裏的信息素。

沈清愣了一下，見大家都聞到了他的信息素，還是非常沉浸的那種，停下了手中的所有事情，他尴尬的想要腳趾扣抵。

預告片裏有一小部分信息素是主角在床上壓制強壯的omega時釋放出來的，沈清現在的感受，就和好多人圍觀了他和別人的床戲差不多，又尴尬又羞恥，瓷白的臉頰竄上一抹桃粉。

聞也可以，但是能不能不要聞的這麽嚴肅？

有好幾個人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一個科研難題一般。

投資商逐漸回過神來，居高臨下看着地上的粉發青年，“喲，沒想到你也喜歡這個片段，你來和我說說，你聞到這信息素，能堅持三秒嗎？”

粉發青年被揍的滿臉是傷，但臉上還是寫滿了不服，“哪又怎麽樣？你年紀這麽大了，不會聞到這麽好聞的信息素一點反應都沒有吧？”

粉發青年一開始還得意洋洋，直到他發現投資商的表情很是微妙，仿佛不知道死活、有眼不識泰山的一只都是他。

他下意識的看向被高大男人保護在身後的沈清，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紅。

他好像見到了他的偶像。

但是在五分鐘前，他把他的偶像徹底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