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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粉發青年顧不上身上的疼痛，他想要說點什麽來挽回，可是陸程擁着沈清走出了包間。

簡單用過飯後，沈清給每一位投資商都留下了簽名，輪到姜先生的時候，男人淡淡地勾了一下唇角，“我就不用了。”

他斂起的眼眸微微有些泛涼。

說到底，他還是不喜歡被alpha掌控，更不喜歡被alpha的信息素所控制。

好在，他從來都沒有到這樣的alpha，倒是許多alpha調香師對他的信息素欲罷不能。

沈清還要去醫院裏看敖舟，就沒有多逗留。

來到醫院後，他先去見了護士。

“病人的各項指标都穩定了下來，”護士有些為難和抱歉的擡起眼眸，而後又垂下眼簾，“但是醫院人手不太夠，還有不少病人排隊都沒有做上脫敏治療，所以……”

護士見沈清眉頭輕輕皺了起來，他嘆了一口氣，解釋道：“最近需要進行脫敏治療的病人多起來，可能死因為那個預告片吧。

無良劇組，居然都不把調香師是誰給發出來，那樣可愛的alpha就應該被所有人喜愛着，還不是被劇組私藏，成為劇組賺錢的工具。”

護士小聲的咒罵傳入到了沈清的耳中，他略尴尬的低下頭，摸了摸鼻尖。

不會是在說他吧？

他只是給一部劇配了信息素，居然讓醫院的床位爆滿……沒有比這個世界更為荒誕的存在。

說不定還真有這樣的存在，他之前就進入過一個全員患肌膚饑渴症的病态世界，就他一個正常人，那個世界才叫真的可怕，是他到現在都不願意去回想的可怕。

“就沒有其他醫生了嗎？我們都住院這麽久了，排了這麽久的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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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還是稍微有些不太滿意的，因為這家醫院的住院費不算便宜，如果再這麽住下去，說不定都要傾家蕩産了。

住院費是他墊付的，他算是敖舟的長輩，又拿了敖舟爺爺的錢，況且敖舟還是病中，他總不能讓一個生病中的病人去支付住院費用吧？

沈清用柔和的聲音抱怨着，即便他有點動怒，他的聲音落在旁人的耳中也更像是在撒嬌。

護士盡管是新來的，但是因為最近幾天醫院飽滿，他見了太多胡攪蠻纏的病人了，他也想要态度好一點，可是無理取鬧的病人見多了，他也開始變得不耐煩。

護士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語氣略微不耐煩了起來，随手整理期桌子上的紙張，“也有，不過……”

他擡眸上下打量着沈清，“隋醫生只給信息素品級高的人治療，這位病人還達不到标準，隋醫生的診治水平高，想要求着他診治的病人多了，他不可能給每一個病人都看診。”

這種情況在醫院還是比較常見的，像是隋醫生這種醫術水平高，信息素品級高的醫生，會有選擇自己病人的權力，如果沒有合他們心意的病人，他們寧可不要工資，不要提成，就為挑選一個心儀的病人。

“在等一段時間吧，說不定過段時間就輪到你們了，信息素脫敏治療也不用特別着急，這位病人的情況不是已經穩定下來了嗎？”

護士漫不經心的多瞧了沈清面容兩眼，面前的人好看是好看，但是好看能起到什麽用呢？如果信息素不好聞的話，那還不如天天宅在家裏，不要出來給人增添困擾了。

沈清眉頭蹙氣，指着手機上顯示的預約時間，“可是，當初就是通知我今天做治療的，怎麽能說變就變呢？這樣肯定會耽誤病人治療時間。”

護士不在意的瞟了沈清手機屏幕一樣，将不耐煩三個字寫在了臉上，舌尖頂了頂側臉，“你是第一次來醫院嗎？醫院的預約時間都不能相信，因為一旦有信息素品級高的病患在，就會擠掉醫生原本預約的時間，這種情況非常的常見，你要是着急做信息素脫敏治療也可以，多交錢就可以了。”

沈清看向電腦屏幕上顯示的價格，這和護士口中輕飄飄的“多交錢就可以了”完全不一樣，價格翻了十幾倍，。

他都沒有見過景區敢這麽漲價的，可是現在一個醫院卻這樣明目張膽的漲價。

護士見沈清不說話了，知道他是沒有信息素又掏不起錢的那種人，态度更為冷漠，“好了，回去等通知了，排到你的時候，我們會再通知你。”

許久都沒聽見沈清說話，護士以為沈清已經離開了，可是擡起頭時，沈清依舊站在那裏。

“你……”

“只要信息素品級高，就可以立馬給予治療，是嗎？”

護士下意識點點頭，見沈清目光堅定，忍不住打擊沈清，“你可要有點自知之明，醫院建立這麽多年，就沒有幾個人能通過評級見到隋醫生。”

“沒事，我想要試一試。”

沈清聲音柔和，任誰聽到了都不忍心拒絕。

護士見沈清執意要用醫院的儀器檢測信息素，撇了撇唇角，在電腦上給沈清做了一個簡單的等級後，就領着沈清去到了檢測信息素品級的特殊房間。

醫院儀器設備很齊全，測出來的信息素品級也就更為精準，相對的，測信息素品級是喲收費的，和外面免費的不一樣。

沈清來到檢測室，一下子就成了所喲人視線的焦點。

聽說有人想要通過檢測信息素來見到隋醫生，檢測室裏的工作人員已經見怪不怪了，對待沈清的态度也是愛答不理的，反正最後隋醫生都不會見他們。

“這念頭不自量力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難怪空氣中的信息素的質量越來越差，我現在出門都想要戴防毒面具了。”年輕的檢測員打了一個哈欠，恹恹地看向沈清，只在看清楚沈清面容的時候眼底才露出了一抹清醒。

他催促還在發呆的沈清，“好了，進到儀器屋裏，将脖子靠近收集孔，然後釋放信息素，多釋放一點，不要妄想着釋放一點點信息素，儀器檢測不到，就能蒙混過關了。”

沈清來到封閉的儀器屋內，見到了檢測人員說的收集孔，他小心翼翼的拉開衣領，露出一小片潔白的肌膚，将自己的脖頸靠了過去。

檢測人員通過雙面鏡看到了儀器室內的沈清，撇了撇唇角。

這個柔弱的小alpha還挺小心翼翼，不過再怎麽小心翼翼也沒有用，信息素難聞就是難聞，這點是無法更改的事實。

檢測人員剛地下頭，要在檢測單子上寫下不通過的時，鏈接儀器的電腦突然卡機了，他怎麽晃動鼠标，電腦都不給他任何的反應。

“咦，怎麽回事？方才不還是好好的……”

突然電腦屏幕一閃，好多不同品種的小花花在屏幕上一同盛開。

【仙品，仙品，是仙品！】

【本儀器從來都沒有檢測到過這麽好聞的信息素，它還非常的甜澀！！！】

雖然儀器會給信息素品級高的人一段評語，但像是這麽高的評價還是第一次。

想當初，像姜先生那樣完美的omega都沒有得到儀器這麽高的評價。

這到底是怎麽樣的信息素啊？

他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唇瓣，第一次生出了違背他職業道德的想法，恨不得立馬沖進檢測屋內，聞一聞傳說中的仙品信息素。

檢測人員愣神間，外間的門被人輕輕地扣響，西裝筆挺的男人見到他看過來，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你好，又來麻煩你了。”

檢測人員這次回神有些慢，盡管他在回姜先生的話，但是心思全在檢測室裏的沈清的身上。

“姜……姜先生，您又來了，之前已經測過很多次了，您可以不用再來測信息素，直接去見隋醫生就好。”

姜先生淡淡地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這是隋醫生訂下的規矩，我不能破壞了人家的規矩。”

如果放在平時，檢測人員肯定會覺得姜先生太平易近人了，明明又特權，但是卻不使用特權，這樣的人很少見了。

可是他現在心思全部都在沈清的身上，根本沒有去思考姜先生在說什麽。

“這樣可以了嗎？”

柔軟像是甜糕的聲音把檢測室內的兩個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沈清在裏屋裏等了一會兒，遲遲不見檢測人員叫他出去，他自己推開一道門縫走了出來，擡眸看到姜先生就在在外面，臉上的表情一僵，人也待在了原地。

姜先生原是不會太過在意別人看想他的視線，可是在看到沈清的那雙眼睛的時候，他下意識多留意了一會兒。

“當然可以！”檢測人員有些激動的從座位上移開，三步并做兩步的走到沈清的面前，“您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需要不要先喝一點能量劑，補充一下能量。”

“不用了，”沈清有些不太習慣檢測人員突然的熱情，下意識往旁邊側了側身子，和檢測人員來開了距離，“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檢測人員過于炙熱的目光讓他渾身都不舒服。

沈清斂下眼中的慌亂，不想要被姜先生認出來，想到先前自己戴着面具，姜先生應該是認不出他來，這才稍微放下一點心來。

“當然，當然，這是您的檢測報告。”

檢測人員看着沈清離開的背影，失落的嘆了一口氣。

太可惜了，他差一點就能聞到仙品信息素了。

沈清閉着眼睛，快速從姜先生身邊經過。

姜先生的目光緩緩從沈清的身上收了回來，若有所思的來到檢測室前，骨節分明的手搭上門把手，在門打開的那一刻，一抹清甜溢了出來。

他瞳孔一縮，極致的刺激流竄在他的血管裏，深入腦髓，若不是手緊緊地握住了門把手，他身體就會軟得滑到地上去。

好香！

但又不是簡簡單單的香，而是帶着一抹澀氣的香，他恨不得脫下衣服，臣服虔誠地跪在alpha的腿邊，只要alpha願意主動摸摸他的頭，他就能為alpha做一切事情。

可偏偏空氣中的信息素沒有一點勾引的意思在裏面。

所有的亢奮與高潮，都是來自于聞到它們的人的不受控制的聯想。

空氣中的信息素很快就被檢測室裏的空氣淨化器給清除掉了，如果方才姜先生慢一點将門推開，他恐怕就聞不到殘留在空氣的信息素了。

他就像是一個上瘾的人，這點信息素根本不足以讓他解饞，只會讓他更加沉迷和上瘾。

“姜先生您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檢測人員看到姜先生站在檢測室的門口許久都沒有動靜，好奇的問了這麽一句。

他話音一落，就見男人褪去了身上溫潤如玉的氣質，邁着修長筆直的腿走到了推到面前，繃着青筋的手抓住他的衣領，眼眸裏是望不到底的黑暗，“方才那個病人的資料，醫院應該是有的吧？”

他現在就像是被主人遺棄到路邊的小狗，找不到主人是不會罷休的，還有可能發瘋傷到其他人。

…………

蘇醒看了一眼電腦上突然彈出來的預約信息，打趣道：“隋醫生，你又有了一個新病人，不過這次是病人家屬經過了信息素檢測，病人的信息素品級不過是A，還是個omega，挺無趣的。”

隋醫生在鏡子前整理自己白大褂的衣領，眉頭緊皺，太陽穴突突地跳了好幾下，“只是做個信息素脫敏治療，你來做吧。”

這幾天他接待了幾個病患，在治療期間，病人會不受控制的釋放出信息素來纾解痛苦，每天要給好幾個病患治病，就代表一天內要被好多劣質信息素所荼毒，這讓對信息素有嚴格要求的隋醫生根本無法忍受。

“不是，你怎麽這個樣子啊！”蘇醒從工位上跳了起來，但是連隋醫生的衣擺都沒有碰到。

“我待會兒還要去給姜家那位小少爺診治。”

隋醫生皺了皺眉，行醫這麽多年，第一次見到如此難纏的病人。

他心中過于煩躁，腳步快了些，也就沒怎麽注意從他身邊經過的沈清。

沈清敲了敲診室的門，推門走了進來，過于乖巧又明豔的面容吸引了幾道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沈清有些局促的拿起手中的報告單，“我是來找隋醫生的。”

蘇醒靠在辦公桌上，明明都是穿着白大褂，他手腕戴着百萬的表，腳下一雙運動鞋也要在五位數往上，瞬間就将他與其他人區別了出來。

“給我吧，我不是隋醫生，我叫蘇醒。”

他和隋醫生一樣，都是醫院裏最受歡迎的醫生，人生得俊美，信息素品級也高，醫術高明，誰不想要這樣的人成為自己的主治醫生。

蘇醒晃了晃自己兩條筆直的腿，這樣的檢驗單他見過好幾張了，就更不用說隋醫生了。

可是即便有些人通過了儀器的檢測，但實際上，他們的信息素也算不上特別好聞，像他們這種天天都要和好多人接觸的醫生，對信息素要求越來越嚴格，聞到令他們惡心信息素，一天的好心情都沒有了。

“病人家屬沈清，病人……是叫敖舟。”

“是。”沈清點點頭。

蘇醒沉眸看着報告單，興致缺缺，“我時間不多，帶我去病人的病房吧，不過，你要确保病人的情緒穩定，不要做出攻擊人的行為，否則我會立馬離開。”

“沒有經過信息素脫敏的病人太過危險，我不想要在我診治的過程中受傷。”

“您放心，我會看好敖舟的。”沈清淺淺的笑了一下，在這件事情上他還是有點信心的。

蘇醒對身形清瘦的沈清沒有信心，漫不經心的輕“嗯”了一聲，沒有把沈清的話放在心上。

跟着沈清來到病房後，他才明白過來自己錯的有多麽的離譜。

敖舟好幾天沒有見到沈清了，眼下看到沈清來到了他的身邊，自然是情不自禁的靠了過去，喉結上下滾動了好幾下，目光灼熱，似是恨不得沖上來将沈清吞入腹中。

沈清應對這種情款已經漸漸摸索出了經驗，他這次釋放出的信息素帶了一點點的甜色，是那種情.動時才會散發出來的信息素。

這種信息素能夠非常有效的讓敖舟腿軟，這樣敖舟就不會一下子沖到他的面前。

同時他又用信息素向敖舟微微施壓，告訴敖舟他是他的小叔叔，不要對他有任何不應該有的想法。

沈清的信息素起到了不錯的效果，敖舟腿軟地縮在地上，死死地咬住下唇，眼眸泛紅，丢盔棄甲，對這信息素喜歡到不行，但是他的潛意識卻又告訴他，站在他面前的這個男人是他的小叔叔，他不應該對他的小叔叔産生非分之想。

沈清剛要松一口氣，忽然聽到身後有些動靜，他下意識轉眸。

蘇醒捂住鼻子，但是止不住源源不斷向外湧出的鼻血，情迷欲亂間他發出了好幾道甜膩的叫聲，最為離譜的是，他對着沈清說道：

“叔叔，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