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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房中的男人也拎着刀追了出來, 朝着他的方向緊追而去。他在宅子裏奔逃,身後是緊追不舍的追兵,偶爾還有長箭射來。那隐在暗處的弓箭手, 好似長了一雙不懼黑暗的眼睛,無論他是否躲在陰影處, 只要在他想要跳出院牆時, 那箭定會朝着他的要害射來,逼得他不得不放棄, 而另外選擇出路。
随着時間的流逝,他心中越發着急, 若不能逃出去, 被抓是遲早的事。而那些跟他一起來的人, 現在無聲無息, 應該已經全軍覆沒,如今他能依靠的便只有自己。
他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左沖右突,卻一直未能擺脫困境,随着時間的流逝, 他氣力不支,逐漸感到絕望,不禁問自己:難道今日便是我的死期嗎?我竟窩囊到死在那群閹人手裏?
就在此時,數道黑影突然闖入, 與他身後的追兵交起手來, 他微微一怔,不敢耽擱,随即抽身而去。他不管那些人是誰, 也不管他們的目的為何,他只要自己活着, 其他人的生死與他無關。
隐藏暗中的弓箭手想要再次出手,卻突然聽到一陣破空聲,他來不及思考,朝着一旁滾去,待拉開距離,利落地起身,看向方才躲藏的地方,那裏赫然站着一個人。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拎着手中的鋼刀,朝他撲了過來。
弓箭手急忙後退,将弓箭背在身上,抽出腰間的軟劍,随即止住腳步,和來人戰在了一處。
第二日清早,張明華便得了淩南玉退燒的消息,懸着的心稍稍放下來些許,沒過多久淩南玉清醒過來,她才算真正放了心。
“母後。”因為高燒的原因,淩南玉的嗓子有些啞。
“快給玉兒倒杯水。”張明華吩咐了一句,便又看向淩南玉,溫柔地輕撫着他的臉頰,問道:“玉兒感覺如何?”
“頭疼,嗓子也疼……”淩南玉淚眼汪汪地看着張明華。
張明華見狀分外心疼,哄道:“玉兒乖,母後保證,只要你乖乖喝藥,過幾日就不疼了。”
淩南玉含淚點了點小腦袋,“玉兒還想吃母後做的山楂糕。”
淩南錦每次生病後,也會要她做山楂糕哄他,兩人真是如出一轍,張明華看向淩南玉的眼神越發溫柔,道:“好,玉兒想吃,母後就給你做,只要玉兒好好養病。”
淩南玉破涕為笑,“謝謝母後。”
張明華接過楊清寧端過來的水,扶起淩南玉小小的身子,一點點喂他喝了下去,“還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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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痛,不想喝。”淩南玉小嘴一癟,大眼睛頓時有淚光閃爍,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楊清寧聞言出聲說道:“殿下,越是嗓子痛,才要多喝些水,這樣才能好得快。”
淩南玉看看楊清寧,又看看張明華,掙紮了一瞬,點頭說道:“那我再喝點。”
楊清寧忙去倒水,張明華又喂他喝完,這才放他躺好,只是他身子太過虛弱,很快便又睡了過去。
寝殿外進來一名內侍,在福祿耳邊輕聲低語了幾句,福祿點點頭,內侍便退出寝殿。
“娘娘,坤和宮出了點事,需要您回去處理。”
淩南玉病了三日,張明華便在東宮呆了三日,如今見他沒了生命危險,也就放下心來,轉頭看向一旁候着的楊清寧,叮囑道:“玉兒就交給你了,若再有什麽閃失,本宮便要了你的腦袋!”
楊清寧急忙應聲道:“是,奴才遵命。”
張明華沒再多說,在福祿等人的侍候下,離開了東宮。
楊清寧看着離開的衆人,心裏在猜測到底出了何事,可是陳钰對吳乾軍動了手,結果又是如何?可惜他不敢問,也沒有問的資格。
坤和宮,張明華召見了小瓶子,小瓶子如實地将昨夜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張明華聽後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那麽多人埋伏在那兒,居然還能讓人跑了,真是廢物!”
小瓶子跪倒在地,請罪道:“奴才辦事不力,甘願領罰。”
福祿見狀出聲說道:“娘娘息怒,千萬別氣壞了身子。”
“多好的機會,就因為他們的無能而錯過,本宮怎能不氣?”這次行動失敗,陳钰以後行事定會萬分小心,若再想抓到他就難了,張明華怎能不氣。
“娘娘,就在他們即将拿下陳钰時,突然闖進來一群高手,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這才讓人給逃了。雖說他們辦事不力,可事已至此,再多說也無用,咱們還是從長計議為好。”福祿替他們解釋道。
“若非他們無能,怎能讓他等來援兵?”張明華正在氣頭上,根本聽不進去,道:“去刑房領罰,每人杖責五十。”
“謝娘娘開恩。”小瓶子猶豫了一瞬,似是有話要說,卻并未說出口,起身退了出去。
“廢物!”張明華被氣得不輕,一下将桌上的茶杯掃落在地。
福祿勸道:“娘娘,雖然這次沒能抓到人,也并非一無所獲,至少證明了小寧子的猜測,與麗妃通奸的就是陳钰,只要知道這一點,抓到他們就是遲早的事,娘娘無需心急。”
“麗妃在宮中一日,本宮就一日無法安寝,怎能不心急?”
福祿跟随張明華多年,明白她心裏在意什麽,道:“娘娘,就算這次抓到了陳钰,只要陳钰不開口,咱們也拿麗妃沒辦法,還不如抓他們個現行,讓他們就算死,也背負着罵名。”
聽福祿這麽說,張明華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許,“如今蛇驚了,要想再抓到難上加難。”
“娘娘,一個好的獵人總要多幾分耐性,才能将獵物一舉拿下,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這些年若沒有福祿的謀劃,以張明華急躁的性子,不會走到今日。
張明華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事到如今,本宮也就只能等了。”
就算她再不甘也沒用,如今也只能從長計議。
福祿眉頭微蹙,“娘娘,奴才有些擔憂小寧子。”
“小寧子?”張明華也随之蹙起了眉。
福祿提醒道:“陳钰是個聰明人,定能猜到個中緣由,是小寧子算計了他,以他睚眦必報的性格,小寧子的處境怕是十分危險。”
“那就多派些好手去東宮,務必确保玉兒和小寧子的安全。”不說淩南玉如今在張明華心中地位,就是陳钰與徐珍兒的關系,張明華也絕不會讓他們如了意。
“娘娘,小瓶子與小寧子相熟,明面上派他去東宮最合适,您看……”
張明華看了他一眼,道:“你這是在為他求情?”
“是,什麽都逃不過娘娘的法眼。”福祿奉承了一句,接着說道:“娘娘,小瓶子的性子如何,奴才最為清楚,他對娘娘絕對忠心,有他在東宮,娘娘也能放心不是。”
張明華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松了口,“那就照你的意思辦吧。”
“多謝娘娘,奴才這就去辦。”福祿悄悄松了口氣。
午時,淩南玉醒了過來,楊清寧忙吩咐人準備了吃食,喂他喝了一碗燕窩粥,又吃了些小菜,見他精神還不錯,便讓他靠坐在床上,陪着他聊天。
“殿下,感覺如何?”
“嗓子疼。”淩南玉伸出小手指了指,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楊清寧似是想起了什麽,從袖袋裏掏出一個紙包,打開後遞給淩南玉,道:“奴才差點忘了,這是奴才跟王太醫要的潤喉糖,殿下含上一顆,嗓子會舒服許多。”
淩南玉伸手拿了一顆放進嘴裏,清爽微涼的感覺,确實讓嗓子舒服了許多,于是笑眯眯地說道:“好吃!”
楊清寧聞言急忙說道:“殿下這是含化的,不要嚼!”
“沒嚼,你看。”淩南玉伸出粉嫩的舌頭,讓楊清寧看上面完整的糖。
楊清寧笑着誇獎道:“殿下真棒!”
兩人正說話,小五子急匆匆地走了進來,躬身說道:“殿下,皇上來了。”
楊清寧聞言一怔,自從他們從冷宮搬進東宮,淩璋就沒來過,就算前兩日淩南玉命懸一線,也不見他露面,不知今日是吹了哪陣兒風,把這尊大佛給招來了。
吐槽歸吐槽,楊清寧絕不敢怠慢,看向淩南玉,道:“殿下,奴才去接駕,您躺着就成。”
“好。”淩南玉順從地躺好,看着楊清寧腳步匆匆地走出去。
楊清寧跪在地上,嘴上喊着‘萬歲萬歲萬萬歲’,心裏卻想着幸好膝蓋好得差不多了,否則就這個跪法,非得傷上加傷不可。
淩璋看了楊清寧一眼,徑直走向了寝殿。
秦淮卻在楊清寧面前停住了腳步,出聲說道:“起吧。”
“是。”楊清寧起身跟了上去。
秦淮朝楊清寧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靠近。
楊清寧遲疑了一瞬,還是靠了過去,低眉順眼地小聲問道:“公公有何吩咐?”
秦淮含笑地看着他,只是那笑怎麽看怎麽覺得猥瑣,吊着嗓子說道:“秦流一案查的不錯,咱家很是滿意。”
楊清寧不禁一陣惡寒,不動聲色地拉開兩人的距離,“多謝公公誇贊,這是奴才該做的。”
秦淮在寝殿門口頓住腳步,攔在楊清寧面前,又靠了上去,笑得越發讓人惡心,道:“說說看,想要什麽獎勵?”
楊清寧不着痕跡地退後了一步,再次拉開來兩人的距離,道:“能為公公辦事,是奴才的福氣,怎敢邀功?”
“咱家就喜歡你這樣的。”秦淮似未察覺,輕笑出聲。
楊清寧在心裏罵他是死變态,嘴上卻說道:“公公,皇上已經進了寝殿,咱們是否也該進去?”
秦淮‘嘿嘿’笑了兩聲,擡腳走了進去。
楊清寧左右看了看,見無人注意他,不禁抖了抖身子,暗罵道:“死太監!老變态!總有你不得好死的時候!”
淩璋站在床前,看向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淩南玉,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裏盡是害怕,沒有半分兒子對父親的孺慕之情。
秦淮見狀連忙給淩璋搬了個凳子,放在他身後。
淩璋坐了下來,沉默地看着淩南玉,直看得他害怕地垂下頭,這才開口說道:“感覺如何,可好些?”
“好……好多了,多謝父皇關心。”淩南玉支支吾吾地答道。
淩璋徑直說道:“待你的病再好些,便讓人給你啓蒙。”
“啓蒙?”淩南玉忍不住好奇地偷瞧了淩璋一眼。
看着他可愛的模樣,淩璋平靜的眼睛閃了閃,接着說道:“嗯,你今年已然五歲,是時候該讀書了。”
淩南玉壯着膽子說道:“母後有教玉兒習字。”
“朕會讓內閣首輔鴻吉專門教你讀書、習字。”
“謝父皇。”淩南玉不安地尅着手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淩璋見狀出聲說道:“你想說什麽,直說便可。”
淩南玉尅得越發用力,粉嫩的手指被指甲壓得發白,好一會兒才鼓足勇氣說道:“玉兒讀書能讓小寧子在一旁陪着嗎?”
楊清寧聞言一怔,下意識地擡頭看向淩南玉,卻見淩璋看了過來,急忙垂下了頭。
淩璋沉默地看着楊清寧,好半晌都不曾開口,直看得楊清寧心裏發毛,可他身份卑微,這種場合沒有他說話的份兒,也就只能受着。就在他以為淩璋會拿他開刀的時候,那令人膽寒的目光終于移開了,他這才悄悄松了口氣。
“可以。”
聽到淩璋的回答,不止楊清寧驚訝,在場的人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沒想到淩璋竟允了淩南玉這般任性的要求。
淩南玉大眼睛眨了眨,有些遲鈍地看着淩璋,呆萌的表情甚是可愛。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随即揚起嘴角,甜甜地笑了起來,高興地說道:“謝父皇!”
淩璋見他這副模樣,抿着的嘴角微微勾了勾,随即起身說道:“好生養病,朕還有政務要忙。”
淩南玉軟軟地說道:“玉兒恭送父皇。”
楊清寧跪倒在地,揚聲說道:“奴才恭送皇上。”
待淩璋出了寝殿,楊清寧才站了起來,來到門口往外瞧了瞧,随即關門上闩,這才長出一口氣,忍不住在心裏吐槽,道:“太監真他喵不是人該幹的活!怪不得出了那麽多禍國殃民的,這麽壓抑下去,說不準哪天我也變成變态了。”
想到變态,秦淮的臉瞬間出現在楊清寧腦海中,忍不住又是一陣惡寒,道:“不行,不能變态,我要堅持住!”
“小寧子。”
聽到淩南玉的叫聲,楊清寧重新振作精神走了過去,笑着說道:“殿下累了嗎?要不要再睡會兒?”
淩南玉搖搖頭,擔憂地問道:“小寧子臉色不好,可是哪裏不舒服?”
楊清寧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随口說道:“許是這兩日沒休息好,沒什麽大礙,殿下不必擔憂。”
“方才我聽小寧子說‘變态’,那是什麽?”淩南玉天真地看着楊清寧,一副好奇的模樣。
楊清寧愣了愣,心中暗道:“難道方才我把話說出來了?”
看着淩南玉純淨的眼睛,楊清寧總覺得提起那兩個字,都是對他的玷污,敷衍地說道:“就是壞人的意思。殿下,您身子還未好,還得好生歇着才行,再睡會兒吧。”
淩南玉小眉頭皺起,接着問道:“是誰又欺負小寧子了嗎?”
“沒……”
“小寧子不能撒謊哦。”淩南玉打斷楊清寧的話,大眼睛認真地看着他。
楊清寧猶豫片刻,方才出聲說道:“殿下現在年紀尚小,待以後殿下長大了,奴才再告訴殿下。”
“父皇來之前,小寧子還沒事,父皇來以後,小寧子就被欺負了,父皇先進的寝殿,并未和小寧子一起進來,那就是秦淮欺負了小寧子,我說的可對?”
楊清寧驚訝地看着淩南玉,沒想到他不僅說得有理有據,還說對了。
“殿下,你……”到嘴邊的謊話被吞了回去,楊清寧笑着說道:“殿下真聰明,就是秦淮那個死變态!不過,殿下不要對外說起,咱們現在的處境很艱難,還不是找他們算賬的時候。待殿下長大了,有能力報仇了,咱們再找他們算總賬。”
淩南玉極其認真地楊清寧,“小寧子,我會替你報仇的!”
“好。”又是這句話,又是這個表情,楊清寧在微微一怔後,便點了點頭,“不過在那之前,殿下還需養好身子。”
淩南玉這次沒再堅持,順從地躺了下來,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道:“小寧子,你也睡會。”
“這兩日宮裏人多眼雜,奴才還是得顧忌一些,殿下睡吧,奴才待會兒去榻上睡。”
淩南玉沒有糾纏,疲累地閉上眼睛,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楊清寧這三天幾乎沒怎麽合眼,如今殿內只有他們兩人,緊繃的神經一松,困倦便席卷而來。他脫掉鞋子,爬上軟榻,倒頭就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外面傳來叫門聲,他才迷迷糊糊醒了過來,就這麽直愣愣地躺在榻上,醒了會兒神,這才不情不願地起身去開門。
門外是小五子,旁邊還站着幾日未見的小瓶子,他的手纏着紗布,紗布上還有幹了的血漬,很明顯是受了傷。
楊清寧見狀徹底醒了神,關切地問道:“你怎麽這副模樣?可是那邊有了動靜?”
小瓶子被楊清寧派去盯着吳乾軍,如今卻來了東宮,還受了傷,若他猜得沒錯,定是陳钰行動了,他這傷定與陳钰有關,楊清寧這麽問,不過是試探。
“公公能否借一步說話?”
楊清寧點點頭,看向小五子,吩咐道:“你進殿守着,若殿下醒來,馬上禀告。”
“是,公公。”小五子識趣地進了寝殿。
楊清寧将小瓶子帶到自己的卧房,随手給他倒了杯水,道:“你這傷可嚴重?”
小瓶子看看遞過來的水杯,神情微微一怔,随即伸手接了過來,道:“多謝公公關心,奴才的傷并無大礙。”
“你臉色發白,連嘴唇也沒了血色,很明顯是失血過多所致,你的手應該傷的不輕吧。”楊清寧戳破了他的謊言。
小瓶子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受傷的右手,傷口雖然止了血,卻止不了痛,“還好,只是以後拿不了重物而已。”
楊清寧一怔,随即驚訝地說道:“傷了筋脈?”
小瓶子點點頭,卻并未多說。
“是與陳钰交手所致?”事已至此,他們也沒必要兜兜轉轉。
“陳钰昨晚去了吳宅,想讓吳乾軍做他的替死鬼,被我們埋伏個正着,可惜就在我們即将将他拿下時,突然出現了一群黑衣人,他們武功極高,成功攔住了我們,陳钰便趁亂逃了。”
“陳钰跑了!”
楊清寧心裏‘咯噔’一聲,原本以為十拿九穩,沒曾想竟被陳钰跑了,那他的處境豈不是更加危險了,陳钰不傻,定然想通了其中關節,現在應該已經恨他入骨,正想着怎麽置他于死地呢。
“那可怎麽辦?”
小瓶子見他一臉苦澀,不禁寬慰道:“公公讓奴才來東宮侍候,就是要保證公公的安全。”
楊清寧好笑地說道:“你的手都傷成這樣了,還怎麽保護別人?你還是先保護好自己吧。”
小瓶子擡起了左手,“奴才是左撇子。”
楊清寧愣了愣,随口問道:“那你的右手是怎麽傷的?”
“格擋。”小瓶子僅用了兩個字,就讓楊清寧閉了嘴。
見楊清寧不說話,小瓶子誤以為他不信自己的實力,補充道:“若非奴才是左撇子,福祿公公也不會派奴才過來,保護公公和殿下的安全。”
楊清寧摸了摸手腕上綁着的袖箭,好似當時這袖箭就是從他左手手腕上解下的。小瓶子說的沒錯,他也沒必要再糾結這個問題,轉移話題道:“你方才說在你們即将拿下陳钰時,突然竄出一群黑衣人,攔住了你們的去路,陳钰便趁機逃了出去,可對?”
小瓶子點點頭,“沒錯。”
“那你以為這群黑衣人是陳钰的援兵,還是另外一夥人?”
小瓶子聞言神情一怔,沒想到楊清寧竟然這般敏銳,這一點就連福祿都未察覺,他卻點了出來。
見小瓶子難得的有這麽大的表情變化,楊清寧便知這其中定有隐情,接着說道:“你也懷疑他們不是一夥人?”
小瓶子再次點點頭,道:“确實有所懷疑。”
楊清寧眼睛一亮,急忙說道:“說說看,你為何這般懷疑?”
“看陳钰的表情。”小瓶子便回憶當時的情景,邊說道:“就在我們即将拿下他時,他的表情是絕望,後來那些人出現,陳钰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疑惑,而且他們并無任何交流,陳钰也對那些人毫不關心。”
“福祿公公怎麽說,對那些人的身份可有猜測?”
小瓶子實話說道:“公公并未察覺其中有異,奴才也沒說。”
楊清寧聽得一愣,這還真是出乎意料的回答,随即奇怪地問道:“你為何不告訴公公?”
小瓶子眉頭微蹙,清明的眼睛閃過茫然之色,道:“這只是奴才的猜測,也想不出什麽人會插手此事,做不得準。”
“咱家覺得你的推測沒錯,那些人與陳钰并非一夥人。”楊清寧若有所思地端起茶杯,小小地抿了一口,道:“若當真如此,定是有人将我們的計劃透露了出去。”
算計陳钰這事,知道的人不多,都是張明華那邊的人,若有第三夥人出現,定然是張明華身邊出了叛徒或者是細作。
楊清寧瞥了一眼沉默的小瓶子,道:“這事還是要盡早禀告公公,找出那個走漏消息的人,否則沒辦法進行下一步計劃。”
小瓶子點點頭,依舊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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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