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逛街風波(1)
第60章 逛街風波(1)
待出了宮門, 小敏子便下了車,他雖住在東宮,每隔一段時日都會出宮一趟, 目的就是看望他的妹妹。
小瓶子看向楊清寧,問道:“公公想給殿下買什麽禮物?”
“我也沒想好, 就去最繁華的街道瞧瞧吧, 這些年我也存了些銀子,應該能買得起不錯的禮物。”
小瓶子點點頭, 掀開車簾看向車夫,道:“去正陽街。”
車夫應了一聲, 馬車便在前面不遠處的岔路口左拐, 徑直朝着正陽街而去。
“正陽街是京都最熱鬧的街道嗎?”
“正陽街和淮海街是京都最繁茂的街道, 兩條街道相交, 到了地界,公子想去哪兒逛都成。”
“這些年沒出宮,我都忘了街道長什麽樣了。”楊清寧說着掀開簾子往外瞧去。
小瓶子将簾子放下,“已是深秋, 天涼了許多,公子要多注意些,莫要着了涼。”
楊清寧見狀無奈地說道:“出門時,小敏子讓我穿了裏三層外三層, 別說深秋, 就是初冬也不會着涼。”
“待咱們到了,公子想怎麽看,便怎麽看, 在車上就忍忍吧。”
“得,我以為送走了一個管家公, 就沒人管東管西了,哪曾想又來了一個管家公。”楊清寧清楚小瓶子是為他好,卻還是忍不住啰嗦兩句。
車子平穩的走着,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終于停了下來。車簾被掀開,車夫回禀道:“公子,咱們到了。”
小瓶子率先起身走出車廂,從車夫手裏接過簾子,招呼着楊清寧下車。楊清寧四下看了看,熙熙攘攘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叫賣聲,熟悉又陌生的攤點,都讓他眼前一亮。
小瓶子叮囑車夫,“你在附近找個地兒停車,我們逛完會回到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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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才明白。”
楊清寧掃了一眼附近的店鋪,一家挨着一家,有些不知該從何下手。他轉頭看向小瓶子,問道:“你說我們該從哪家看起?”
“若說金銀首飾,屬琳琅閣的款式最多。若說玉石器物,屬美玉樓的品質最佳。若說四季衣衫,屬霓裳軒的做工最好。這裏距離琳琅閣最近,約莫五十步的距離。”
“那便先去琳琅閣吧。”
琳琅閣是京都有名的首飾鋪,無論是官家夫人,還是氏族小姐,做的頭面幾乎都是出自此處。只因這裏的金銀不僅純度高,還做工精巧,款式新穎,可以說引領着整個京都的潮流。
兩人來到琳琅閣門口,楊清寧擡頭看看門上的招牌,笑着說道:“這還真是金字招牌。”
楊清寧之所以這麽說,是因門上的招牌是金色的,‘琳琅閣’三個大字,寫得氣勢恢宏,應是書法大家所書。
“這三個字是用金粉書寫,确實是‘金字招牌’。”
楊清寧聽得一愣,随即問道:“是金子磨成的粉?”
小瓶子點點頭,“就是公子心中所想的那般。”
楊清寧看着招牌上的三個大字,不禁一陣咋舌,果然是京都最有名的首飾鋪,出手就是豪氣。他忍不住好奇地問道:“俗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鋪子的掌櫃就不怕賊把他的招牌給偷了?”
“這裏不分晝夜,都有人值守,賊倒是來過不少,但招牌依舊在。”小瓶子走上前,小聲說道:“這鋪子的後臺硬,沒人敢惹。”
楊清寧的眼睛亮了亮,八卦地問道:“你知道這鋪子幕後老板是誰?”
“是肅親王。”
“肅親王?”楊清寧微微一怔,這個肅親王叫淩鵬,是淩璋的親叔叔,年輕時也曾領過兵打過仗,只因在戰場上受了重傷,被召回京都修養,自此便留在了京都。
淩鵬有三個兒子,都各自去了封地,只留淩鵬和他的妻妾在京中,他的兒子中有個叫淩岑的,還曾與淩南玉奪過皇位。
淩岑頗有才幹,在外也有些聲望,按說比淩南玉更适合做一國之君。奈何朝政在張明華手中把持,她需要的是一個傀儡皇帝,越是有才幹的人,她越不可能扶持,所以才選了冷宮中年幼的淩南玉。
“肅王妃是把經營的好手,這京中有不少鋪子都是她在經營,日進鬥金,絲毫不誇張。”
楊清寧點點頭,道:“懂經營,又有權勢,确實适合做生意,至少沒人敢使絆子。”
“進不進,不進就閃開,沒聽過好狗不擋道。”
兩人正說話,身後突然有人大聲嚷嚷,說出的話也極為刺耳。
楊清寧轉頭看了過去,只見一個穿着花裏胡哨的年輕男人,正站在他們身後,男人懷裏摟着個女子,身上穿着一件水紅色的衣裙,嘴角勾着一抹妩媚的笑。男人身後還跟着數名家丁,手裏都拿着棍棒。
待男人看清楊清寧的容貌,不禁微微一怔,随即松開了懷裏的女人,走向楊清寧,猥瑣地上下打量着,道:“這是誰家小姐這般淘氣,女扮男裝跑出來玩。”
楊清寧見狀眉頭微蹙,不想與他糾纏,拉着小瓶子就要走,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他可不想将時間浪費在這種人身上。誰知那男人搶先一步,擋住了他們去路。
男人一臉猥瑣地笑着,道:“小姐想買首飾?這琳琅閣是京都最大的首飾鋪,能進這裏的非富即貴,看小姐這打扮,怕是買不起這裏面的東西。不過無妨,我能買得起,只要小姐肯賞臉,與我共度良宵,我便許小姐一套頭面,如何?”
別說出皇宮了,就是東宮,楊清寧都極少出去,所以除了太監的常服,他根本沒有其他衣服。身上這件還是穿的小敏子的,布料做工都很普通,所以男人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一聽賞一套頭面,女人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三兩步走上前,抱住了男人的手臂,撒嬌道:“公子,奴家也想要。”
“你想要?”男人捏住女人的下巴,眼中沒了之前的寵溺,只剩下冷漠,“就算把你賣了,也不值這裏面的一支步搖。”
“公子,您就算是喜新厭舊,也不能如此輕賤奴家。”女人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感覺十分難堪。
楊清寧不想聽他們廢話,打算繞過兩人,誰知那男人竟不知死活地上前拉扯,被小瓶子一把捏住了手腕。
“疼疼疼,快放手!你個賤民,可知我是誰?”男人慘叫出聲,轉頭看向一旁的家丁,怒道:“你們這群廢物,愣着作甚,還不快來救我。”
小瓶子的眼神冷了下來,殺伐之氣傾瀉而出,吓得男人閉了嘴。而那些家丁聽到男人的命令,紛紛握緊手中的棍棒,将兩人圍了起來。
街上來往的行人見這陣勢,連忙後退幾步,與他們拉開距離。
小瓶子将楊清寧護在身後,警惕地看着圍上來的人,手指用力,男人再次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若你還想要這只手,就讓他們滾開,否則……”
小瓶子再次加重力道,男人疼得冷汗直冒,似乎能聽到骨頭不堪重負,即将斷裂的聲音。
他慌忙喊道:“滾開,你們快滾開!松手,我的手要斷了!”
家丁見狀相互看了看,拿着棍棒往後退了兩步。
小瓶子用力将他甩開,冷聲說道:“滾!”
男人踉跄了幾步,随即站穩了身子,自覺方才丢了臉面,陰狠地掃過兩人,道:“我爹可是大理寺少卿,你們敢對我動手,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大理寺少卿?”楊清寧轉頭看向小瓶子,問道:“是誰?”
“郭義。”小瓶子答道。
“你們竟直呼我爹的名諱,簡直狗膽包天!”郭闖怒瞪着圍在一旁的家丁,道:“你們這群狗東西,還不把他們拿下。”
家丁們聽到命令,不再猶豫,一擁而上。
雖然他們人多,卻都是三腳貓的功夫,與小瓶子根本沒法比,若不是被保護得太好,楊清寧都能撂倒幾個。轉眼的功夫,那些家丁全都躺在了地上,唯有郭闖還站着。
郭闖臉色越發難看,色厲內荏地看着兩人,“你們給我等着!”
撂下一句狠話,郭闖便狼狽地逃了,躺在地上的家丁也随即爬起身,追了上去。
那水紅色衣衫的女子看看楊清寧,又看看逃跑的郭闖,臉上掙着了一瞬,道:“你們趕緊走吧,他确實是大理寺少卿的兒子,若是被他叫了人來,你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楊清寧微微一怔,随即行了一禮,道:“多謝姑娘提醒。”
女子沒想到楊清寧會對她行禮,一時間有些怔忪,随即反應過來,仔細打量着他,道:“你是男子?”
“是,不知姑娘怎麽稱呼?”
“奴家桃紅,是飄香院的姑娘。”女子說話神情自然,并未覺得自己的身份有何不妥。
“原來是桃紅姑娘,在下還有事,不便多留,以後有緣再見。”
見楊清寧眼中并無輕視,桃紅心裏悄悄松了口氣,對他多了幾分好感,笑着說道:“奴家明白,奴家也得回去了。”
桃紅福了福身,轉身走進人群,很快便消失在視線中。
楊清寧轉頭看向小瓶子,眼中盡是無奈,道:“我們也走吧,這裏确實不宜久留。”
“公子根本無需怕他。”若非怕掃了楊清寧的興致,方才小瓶子便不會輕易放過郭闖。
楊清寧笑了笑,道:“不是怕,是不想麻煩,咱們去美玉樓瞧瞧吧,這些金銀首飾我和殿下都不太熱衷。”
小瓶子也沒強求,雖然他的武功不錯,可楊清寧的身子孱弱,若當真有點閃失,後悔都來不及。
兩人腳步一轉,朝着人群中走去,由小瓶子帶路,徑直來到美玉樓門口。這裏與琳琅閣大不相同,同樣是三層的鋪子,美玉樓卻顯得素雅許多,門口的招牌是黑字紅底,用行書書寫的三個字,有種飄逸的美感,倒是與玉石的特質相得益彰。
這回兩人并未在外逗留,徑直進了鋪子。進門後,首先看到的便是正對着房門的石山,是由一塊塊未開過的石頭堆疊而成。石頭上寫着數字,有幾個人正圍在石山面前打量,看其打扮便知定是非富即貴。
夥計見有人進門,忙迎了過來,一邊打量着兩人,一邊笑着招呼道:“歡迎光臨本店,請問二位想買些什麽?”
楊清寧指了指面前的石山,道:“這是……”
夥計很快反應過來,笑着說道:“二位是第一次來吧,這是未開過的石料,上面的數字是價格,裏面有玉,卻不知品質如何,需要賭一賭運氣。看您二位紅光滿面,想來運氣不錯,要不要買一塊試試?”
對于賭石,楊清寧倒是有幾分興趣,走到近前,仔細看着面前的石山,道:“你對這個有研究嗎?”
小瓶子也湊了上去,護在楊清寧身邊,“奴才不懂。”
楊清寧看向圍在一邊的人,想聽聽他們怎麽說,誰知他們的目光全集中在自己身上,讓他頗為不解,不禁打量打量自己,道:“我身上可是有何不妥?”
身穿灰色圓領衫的男人率先回過神來,解釋道:“失禮,公子的容貌……讓我們有些誤會。”
楊清寧無奈地笑了笑,道:“下次出門,我蒙個面巾出來。”
“公子風趣。”衆人笑了起來,氣氛較為和諧。
“在下楊清寧,不知公子如何稱呼。”楊清寧見對方謙和有禮,便主動做了自我介紹。
“我姓嚴,單字‘方’。”嚴方指了指身邊的男子,介紹道:“他叫陸粟。”
“原來是嚴兄、陸兄,在下有禮。”楊清寧客氣地行了禮。
“楊兄有禮。”兩人忙回了禮。
“在下第一次來,對這個不是很懂,兩位兄臺可能與我說說?”楊清寧徑直開了口。
嚴方略帶歉意地笑了笑,道:“怕是要讓楊兄失望了,我們對這個也不甚了解,就是來湊個趣,賭賭運氣。”
楊清寧聞言笑着說道:“都不懂更好,咱們就盲選,瞧瞧誰的運氣最好。”
嚴方和陸粟的身邊還站着三個人,兩個年輕男子,約莫十七八歲,一臉的朝氣蓬勃;一個年紀稍長的,三十多歲的模樣,留着胡須,長得不錯,就是神情中帶着一絲傲慢。就在楊清寧詢問嚴方和陸粟時,他昂首挺胸,倒背着手,瞥了三人一眼,一副‘快問我’的模樣。楊清寧就當自己沒看見,反正他對這個也只是一時興趣,沒打算動真格的。畢竟沾賭的,都容易上瘾,輸了想贏,贏了想再贏,一旦陷進去很難停下。
嚴方應和道:“楊兄說的是,那咱們就各自挑選中意的,比比誰的運氣好。”
他們兩個顯然也是玩票,只是一時興致所致。
三人便各自埋頭看着面前的石頭,絲毫沒有理會另外三人的打算。那年長的人臉色有些難看,轉頭看向身邊的兩個年輕人,道:“愣着作甚,就按照我方才教的挑選,保證你們只賺不虧。”
“謝二叔。”兩人興致勃勃地低下了頭。
楊清寧瞧瞧這個,摸摸那個,圍着石山轉了一圈,也不知怎麽,突然滾落一塊石頭,好在小瓶子反應快,一把抓住了它,否則還真得把腳砸了。
“公子,沒事吧?”小瓶子急忙問道。
“幸好你手疾眼快,不然我這腳要遭殃了,這麽高落下來非得傷筋動骨不可。”楊清寧心有餘悸地說道。
“公子,實在抱歉,許是沒放好,才滾下來一塊。”夥計也被吓了一跳,見楊清寧沒事這才松了口氣。
見小瓶子要将石頭放回去,楊清寧出聲阻止,道:“等等。它如此迫不及待,也算是與我有緣,就它吧。”
小瓶子收回了手,瞧了一眼石頭上的數字,上面寫着個十字,轉頭看向夥計,“這石頭可是十兩?”
夥計點點頭,道:“沒錯,就是十兩。公子确定要這個?”
“就要它了。”楊清寧掏出一張銀票遞了過去,“我還會挑選其他的物件,這是一百兩,便先存在你這兒,多退少補。”
“好嘞。”夥計笑着接過銀票。
那三人中年紀較小的男子擡頭看向楊清寧,忍不住提醒道:“公子,十兩的料子基本都是石頭,你還是再挑一挑吧。”
年長的男人見狀踢了他一腳,“少管閑事,挑你的料子。”
“多謝公子提醒,我買這個就是一時的興致,圖個開心而已。它差點砸了我的腳,那也是一種緣分,我便買了它,就算開不出玉,回去也能墊墊桌角。”
聽楊清寧這麽說,男子明朗地笑了起來,“公子當真風趣!”
年長的男子聞言冷哼了一聲,随後又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石頭上。
“我也挑好了。”嚴方指向面前的石頭,示意夥計幫他取出。
“好嘞,您往後站站,小的取石頭,以免滾落誤傷。”有了楊清寧的前車之鑒,夥計們也開始注意了起來,紛紛出言提醒。
楊清寧接過小瓶子手裏的石頭,看他拿的很輕松的模樣,可入手的分量當真不輕,預估不足的楊清寧差點脫了手,自嘲地笑笑,“這石頭有點分量。”
小瓶子伸手去接,“還是奴才拿着吧。”
楊清寧搖搖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夥計,道:“現在能切嗎?”
“能,咱們有手藝老道的師傅,只要您說切,咱就給您切。”
“那就切吧。”楊清寧将石料遞了過去。
夥計接過石頭,轉到裏間,叫來了專門切料子的師傅,就在衆目睽睽之下,開始了工作。這老師傅看上去有五十歲左右的模樣,頭發花白,胡子也花白,身上穿着一身深藍色的衣衫,外面套着個黑色的圍裙,也不問手中的石料多少價錢,只管按照步驟,一點點開始打磨。
其他人都挑好了石頭,包括那個年長的男人,見老師傅在打磨料子,不禁開了口,“這就是一塊廢料,根本無需浪費時間,直接一刀切便可。”
老師傅充耳不聞,認真地打磨着。
年長者見狀臉色難看起來,一甩袖子道:“頑固不化!”
楊清寧瞥了他一眼,便不再理會,這種人自認有幾分學識,便目中無人,或許有幾分能耐,但絕無登峰造極的可能。
打磨了一盞茶的功夫,依舊不見綠,衆人便開始有些急躁。
另外一名年輕男子出聲說道:“直接切吧,這就是塊廢料。”
夥計為難地看向楊清寧,道:“公子,您說呢?”
楊清寧剛要說話,就聽老師傅激動地說道:“出綠了!”
衆人紛紛看去,果然出綠了,不由一陣怔忪。
嚴方看向楊清寧,笑着說道:“楊兄好運氣啊,竟真的有綠,而且色還如此純正,就算只帶這點色,就絕對不止十兩。”
“這就叫緣分。”楊清寧不在意地笑了笑。
老師傅繼續打磨,綠色的範圍越來越大,竟然有成人巴掌大小的範圍。
未曾開過口的陸粟神情也激動了起來,道:“這麽大一塊,若是滿綠,那楊兄可就賺大了!”
楊清寧瞥了一眼年長者,見他臉色黑沉,不禁有些好笑,不過他也由最初的不在意,變得隐隐有些激動,這或許就是賭博的魅力所在,引誘着意志不堅者,一點一點地陷進去。
年長者顯然不想就此認輸,道:“一層皮而已,有什麽好得意的。”
臉色同樣不大好的,還有一旁的夥計,這也難怪,誰能想到這看似不可能出玉的料子,竟然出了綠,而且面積這麽大。
老師傅擡頭看向楊清寧,“公子,可要切?”
“師傅覺得可以切了,那便切吧。”
就憑老師傅方才的表現,楊清寧就确信這是個實在人。
“等等。”夥計叫停了老師傅的動作,擡頭看向楊清寧,道:“這位公子,現在還不知裏面情況如何,您是否考慮要賣?”
“不賣。”楊清寧一口回絕,他雖然不是為了賺錢,卻也不是冤大頭,這明顯是穩賺不虧的買賣,自然不能買。
夥計不死心地勸道:“公子不妨先聽聽價格,再做決定。現們給的價格絕對公道,公子不必承擔風險。”
“不必,無論結果如何,我來承擔。”楊清寧看向老師傅,道:“師傅,您切吧,是好是壞都沒關系。”
老師傅沒再猶豫,開始切石頭,仔細挑選下刀的位置,是賠是賺,就看這一刀。
“滿綠,居然是拳頭大小的滿綠!”
待石頭一分兩半,衆人不禁大吃一驚,嚴方率先開了口。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看向楊清寧的眼神皆是羨慕,隐隐還有幾分嫉妒,只是人性中的貪欲在作祟。
陸粟深吸一口氣,道:“楊兄的運氣真是逆天,這般大小的滿綠能值幾千上萬兩銀子。”
年長者的臉色黑如鍋底,這波打臉實在太重,臉都給打腫了。
楊清寧掃了一眼店中衆人,直覺有些不妥,轉頭看向小瓶子,道:“把東西帶着,我們該走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得了這麽大的便宜,難保不被人惦記,還是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好。
小瓶子應聲,上前将石料拿在手中。
楊清寧笑着說道:“諸位,今日就到這兒,在下還有事,就先走一步。”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清楚楊清寧為何要走,嚴方和陸粟對視一眼,出聲說道:“楊兄,咱們有緣再見。”
楊清寧轉身就走,小瓶子緊随其後,夥計下意識上前,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楊清寧神情一冷,道:“你這是何意?”
夥計回了神,慌忙找了個借口,道:“公子,您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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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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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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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