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風雲又起(1)
第64章 風雲又起(1)
看着他們離開, 楊清寧這才重新上了馬車,回了東宮。
小瓶子拿着球,護着淩南珏回了昭和宮, 拜見了賢妃鴻飛燕,說明了事情的原委。
鴻飛燕聽後, 急忙查看淩南珏的小手, 果真發現了被針紮過的傷口,心疼地紅了眼眶, 随後便讓侍女帶淩南珏出去玩。
鴻飛燕憤怒地看向內侍,質問道:“小徐子你說,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徐子慌忙跪倒在地, 道:“娘娘, 奴才也不知為何球上會有針, 奴才拿了球,便給了殿下,那時并未發現有針。或許是殿下玩球的時候,無意間紮進去的。”
小瓶子見狀出聲說道:“請娘娘把球給奴才。”
鴻飛燕不疑有他, 将球遞了過去。
小瓶子接過皮球,用指甲掐住針尖,一用力便将針拔了出來,這針很長, 沒有針鼻兒, 兩邊都是針頭,露在外面的不過十分之一。“娘娘,這不是意外, 是有人将針插進去的。”
鴻飛燕聞言更加惱怒,“小徐子, 你若再不說實話,這謀害皇子的罪名,就落在你頭上,你可想好了。”
小徐子喊冤道:“娘娘,不是奴才,奴才是殿下的貼身內侍,若殿下出了事,奴才第一個被懷疑,奴才怎會幹這種蠢事,還請娘娘明鑒。”
小瓶子接話道:“殿下感覺不到痛,若非今日恰巧被寧公公碰到,恐怕沒人去在意這個皮球。”
“不是奴才,真的不是奴才!”小徐子跪在地上不停地喊冤。
“不是你,那是誰?今日你若不能給本宮一個交代,本宮便把你送去東廠,讓他們來問。”鴻飛燕冷眼地看着小徐子,事關親生骨肉的生死,即便再溫婉的人,也難免化身羅剎。
小瓶子不放心楊清寧,也不想摻和昭和宮的事,出聲說道:“娘娘,奴才還有要務在身,不宜久留,告退。”
鴻飛燕緩下神色,道:“這次多虧了寧公公,你代本宮向寧公公道聲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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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言重了,這都是奴才們該做的,不過娘娘的話,奴才一定轉達,告退。”小瓶子沒再多說,躬身退出了大殿。
待回到東宮,小瓶子便将在昭和宮發生的事,向楊清寧說了一遍。
楊清寧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你送五皇子回昭和宮,賢妃娘娘首先做的,并非請太醫給五皇子看診,而是将五皇子支出去,訊問小徐子。看來,五皇子的不妥,賢妃娘娘早已知曉,也可以說此事對于昭和宮的人來說,并不是秘密。”
“奴才也是這般認為。”小瓶子眉頭微蹙,“只是從未聽說有什麽病症,是會讓人感覺不到痛的。”
楊清寧所在的孤兒院內,就有這麽一個孩子,他是先天性痛覺缺失,從小就感覺不到疼痛,即便被風扇的扇葉削斷了手指,他也無知無覺,而且據說這種病還會遺傳。
楊清寧擔憂地皺起了眉頭,“這種病症不多見,卻十分危險,因感覺不到痛,所以即便自己得了病,也無法察覺,很容易錯過最佳的治療時機。尤其是孩童,他們懵懂無知,對危險的敏銳度極低,需時刻有人照看,否則很容易危及性命。”
小瓶子點點頭,“依公公之見,這球上的針到底是何人所為,目的又是什麽?”
楊清寧擡起手,看向被刺傷的手指,道:“你去一趟太醫院,請于太醫過來。”
小瓶子見狀頓時明白了他的用意,道:“公公是擔心那針上有毒?”
楊清寧深吸一口氣,接着說道:“确實有此擔憂。若能确定那針上是否有毒,便能确定幕後之人的目的,到底是想除掉五皇子,還是僅僅為了洩憤,或者是報複,确定了目的,那麽幕後之人的範圍便能縮小,找到他的幾率也就大上許多。”
“奴才這就去請太醫。”
見小瓶子擰緊了眉頭,楊清寧安撫道:“你也不必太過擔憂,咱家現在還好好的,即便那針上淬了毒,也不是劇毒。”
“公公的身子與他人不同……”話一出口,小瓶子就有些後悔,“奴才去請太醫了。”
看着小瓶子的背影,楊清寧眼底浮現痛苦之色,是啊,他的身子與常人不同,不說這皇宮,就是這東宮都出不去,一旦出去,那昂貴的藥材他便承擔不起。
後悔嗎?楊清寧不禁問自己,為了別人,毀了自己一輩子?
想到淩南玉,楊清寧不禁苦笑,這個問題他問了自己無數次,每一次的答案都是一樣,既然不後悔,為何還要再問。
就在楊清寧胡思亂想之際,于準在小瓶子的帶領下進了卧房,他這才警覺自己竟然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
楊清寧苦笑着說道:“又要麻煩于太醫了。”
來的路上,小瓶子已将事情的原委簡單地說了一遍,于準搖了搖頭,道:“這都是分內之事,公公不必放在心上。”
于準給楊清寧仔細診着脈,為了不出錯,這次診脈比以後都要久。
“公公可覺得哪裏有不适?”
“與往常并無不同。”楊清寧忍反問道:“于太醫可看出了什麽?”
于準搖搖頭,“我也并未診出有何不妥之處。”
楊清寧松了口氣,“看來是咱家多慮了,這針上并未淬毒。”
于準猶豫片刻說道:“也不盡然,若是慢性毒藥,時間尚短,中毒不深,都不易察覺。”
“也不無可能。若當真如于太醫所言,那幕後之人用的是慢性毒藥,且每次攝入的數量極少,最初是不易被察覺。再加上五皇子沒有痛覺,即便中毒也感覺不到疼痛,怕是直到毒發身亡,旁人才知道他中了毒。”楊清寧忍不住嘆了口氣,“看來要想知曉答案,就只能去給五皇子看診了。”
“五皇子感覺不到疼痛?”于準驚訝地說道。
楊清寧聞言一怔,随即問道:“于太醫對此沒有聽聞?”
于準搖搖頭,“賢妃娘娘每次請太醫,都指定要院正過去,極少用其他太醫。”
“這種病症極為罕見,也極容易被人利用,暗害五皇子,對外保密是對的。”楊清寧叮囑道:“五皇子的事,還請于太醫保守秘密。”
“公公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于準在宮裏呆了這麽多年,清楚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既然賢妃娘娘不想讓別人知曉五皇子的病症,那于太醫就不方便去昭和宮。”楊清寧擡頭看向小瓶子,道:“你再跑一趟昭和宮,提醒一下賢妃娘娘。”
“是,奴才這就去。”小瓶子轉身出了卧房。
“最近還得麻煩于太醫留意一下胡院正,若他給昭和宮開方子,于太醫便想辦法瞧瞧方子的內容。”
于準明白楊清寧的意思,道:“公公放心,我會留意的。”
“那就看到于太醫了。”
于準也沒多留,徑直回了太醫院。
臨近傍晚,淩南玉才回了東宮,徑直去了楊清寧的卧房,擔憂地問道:“小寧子,聽說你的病有加重的趨勢,可為真?”
“沒那麽嚴重,于太醫就是想讓奴才卧床休息,所以才誇大其詞。”楊清寧不想讨論他的病情,轉移話題道:“殿下出去了半日,可有什麽收獲?”
“一無所獲。”淩南玉有些挫敗地坐了下來,“郭義的院子,我們搜了不止一遍,也沒想到任何線索。”
“殿下不必氣餒,郭義混跡官場多年,能做到大理寺少卿這個位置,定然心思缜密,他若要藏事,哪能那麽容易便被找到。”
淩南玉直截了當地問道:“那我該從何處下手?”
“郭闖。”楊清寧一針見血地指出這其中最薄弱的環節,道:“他膽小怕事,還沒什麽腦子,從他這裏下手,定會事半功倍。”
“那我明日便去會會那個敢對你動手的狗東西。”淩南玉點點頭,“聽說小寧子今日遇到了五皇弟?”
提到淩南珏,楊清寧臉上多了幾分笑意,“奴才這還是第一次見五皇子,長得和殿下兒時很像,十分可愛!”
淩南玉見狀眉頭微蹙,心裏有些酸酸的,“小寧子喜歡他?”
“喜歡啊,軟軟嫩嫩,可可愛愛,像個福娃娃一樣,怎會不喜歡。”楊清寧忍不住在心裏想着:若是能摸一摸、捏一捏就更好了,那種感覺十分懷念啊!
淩南玉攥住楊清寧的手,一如兒時那般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小寧子不喜歡我了嗎?”
楊清寧伸手捏捏他的臉,又捏捏他的胳膊,調侃道:“殿下如今可沒小時候摸起來舒服了。”
“哪裏不舒服?”淩南玉明亮的杏眼委屈地眯了起來,将楊清寧的手覆在自己臉上,撒嬌道:“摸起來很舒服啊!”
“嗯嗯,舒服,舒服。”楊清寧無奈地笑了笑,“殿下都這麽大了,居然還跟個小孩子計較,說出去不怕丢人嗎?”
“不怕,反正再丢人的模樣,小寧子也見過。我不管,在小寧子心裏,我要占第一位,其他人都不能越了我去。”
“殿下是奴才看着長大的,在奴才心裏誰都越不過去。”
聽楊清寧這麽說,淩南玉這才恢複了笑臉,“這還差不多。”
“殿下今年十四了,再過四年就成年了。”楊清寧摩挲着他的臉,忍不住感嘆道:“時間過得真快啊!”
“嗯,還有四年,我就成人了。”淩南玉眯着眼睛蹭了蹭楊清寧的掌心,就好似兒時一般。
楊清寧抽回手,垂下的視線閃過複雜的情緒,道:“殿下,明日審過郭闖後,去大理寺的大牢看看吧,說不準會有發現。”
“好。”淩南玉并未察覺楊清寧的不妥。
“殿下,奴才有些累,想歇會兒,您去忙吧。”楊清寧說着便躺了下來。
淩南玉替他捏了捏被角,“你歇着就成,我在旁邊守着。”
“殿下有自己的事要做,守着奴才算什麽,殿下去忙吧。”
“待你睡着了,我再去。”
見淩南玉堅持,楊清寧也沒再多說,索性閉上了眼睛,許是真的累了,很快他便睡了過去。
睡了約莫一個時辰,耳邊傳來淩南玉的聲音,“小寧子醒醒,該喝藥了。”
‘喝藥’這兩個字出現在腦海,随後變換成一碗碗苦湯子,刺鼻的味道一陣陣地往鼻子裏鑽。不要,他不想喝,再也不想喝這種令人作嘔的東西。
楊清寧閉着眼睛,眉頭卻緊緊地皺着。
淩南玉見狀又叫了兩聲,楊清寧依舊不見清醒的跡象,他自覺不對,将藥放到桌上,又提高了些許音量,“小寧子,快醒醒,你該喝藥了,待喝完藥再睡。”
不喝,我不要喝!我再也不要喝藥!楊清寧在心裏大喊,像個任性的孩子。
淩南玉察覺到不對,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入手的溫度有些燙,急忙說道:“快去請太醫!”
小瓶子見狀連忙走出卧房,快步朝着太醫院走去。
約莫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太醫院的胡維正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正要行禮被淩南玉攔了下來,“不必多禮,快給小寧子瞧瞧,到底怎麽回事。”
胡維正急忙應聲,坐在床邊給楊清寧號脈,随着時間的流逝,他的眉頭越皺越緊,直到看到他手臂上長出的小紅疙瘩,臉色頓時變了,慌忙說道:“殿下,這是天花,快離開這裏!”
“天花?怎麽可能!”淩南玉的臉色頓時變了,“你是不是診錯了?小寧子怎會得天花?”
“殿下,天花是瘟疫,極具傳染性,您必須馬上離開!”
淩南玉自然知道天花,可他不能抛下楊清寧一個人,他的身體狀況若真得了天花,怎麽熬的過去。他紅着眼睛說道:“不行!我不能走,小寧子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小瓶子見狀出聲勸道:“殿下放心,這裏有奴才在,絕不會讓公公出事,您先離開吧,只有您在,公公才有靠山,若您也染了病,公公就真的沒人管了。”
“不行!”淩南玉看向床上的楊清寧,态度堅決地說道:“我不能抛下小寧子!”
小瓶子眉頭緊皺,出聲說道:“殿下,請恕奴才無禮了。”
“你想……”不等淩南玉說完,小瓶子動作利落地将他打暈。
“白鷹,快把殿下帶走!”
窗子被打開,白鷹跳了進來,接過淩南玉,轉身離開卧房。
“白鷹,告訴皇上,起因在昭和宮!”
“好,你保重!”白鷹腳步不停地離開。
小瓶子來到門口,看向門外的內侍,命令道:“下令封鎖東宮,任何人不得進出。”
門外的人不明所以,出聲問道:“公公,發生了何事?”
“寧公公疑似得了天花。”小瓶子冷靜地吩咐道:“所有未接觸過公公的人,都到較遠的偏殿隔離,用面巾捂住口鼻,用酒淨手消毒。”
“天花?怎會如此?”衆人的臉色大變,這可是瘟疫,一旦得了,就相當于一只腳進了閻羅殿。
小櫃子擔憂地問道:“公公現在的情況如何?”
“高燒,昏睡不醒。”小瓶子頓了頓,接着說道:“若七日內,你們并無異樣,便可離開東宮。”
小櫃子上前一步,“奴才今日給公公倒過茶,奴才留下侍候公公。”
小連子應和道:“奴才也和公公說了話,奴才也留下。”
小瓶子看着兩人,為楊清寧感到欣慰,“你們兩個留下侍候,其他人都去偏殿隔離。”
“是,公公。”其他人腳步匆匆地去了偏殿。
小瓶子看向兩人,“去準備酒和面巾,務必保護好自己。”
“是,公公。”
小瓶子回到卧房,看向胡維正,見他已用帕子捂住了口鼻,道:“太醫,真是對不住,連累您了。”
胡維正笑着搖了搖頭,道:“身為醫者,這些都是該做的,沒什麽連累不連累。我們需要手套,避免與公公直接接觸,從而感染。”
“奴才這就吩咐人去拿。”
見他要走,胡維正猶豫了一瞬,接着說道:“還有,勞煩公公讓外面的人跟我家裏人傳個話,就說我晚上幾日再回去。”
“好,奴才定把此事辦好。”
乾坤宮,淩璋得到了消息,不禁面色大變,“小瓶子說源頭在昭和宮?”
高勤慌忙答道:“是,那邊是這麽傳的話。”
“你可知他為何這般說?”
高勤點點頭,道:“小寧子從乾坤宮離開後,在途徑禦花園時,碰到了五皇子,偶然間發現五皇子玩的球上插着一根針,懷疑是有人故意為之。他便派小瓶子送五皇子回宮,将此事告知了賢妃娘娘。小瓶子如此說,應該是懷疑那插在球上的針上,被人染了天花的毒素。”
淩璋的眉頭皺緊,若真如小瓶子的猜測,楊清寧是離開乾坤宮後,才染上的天花,乾坤宮的人便沒事,唯一要擔憂的就是淩南玉,“太子在何處?”
高勤忙答道:“殿下被白鷹帶出東宮,在臨近的宮殿落腳,有專人照看,皇上不必擔憂。”
淩璋長出一口氣,道:“派人封鎖昭和宮,任何人不得進出,凡與他們接觸過的宮人,全部隔離。”
“是,奴才這就去辦。”
“等等。”高勤剛要走,又被淩璋叫住,補充道:“今日與小寧子有過接觸的人,全部隔離。”
“是,皇上。”
昭和宮,鴻飛燕正哄淩南珏睡覺,突然聽到外面一陣嘈雜聲,緊接着貼身侍女蘭翹走了進來,神色焦急地說道:“娘娘,剛才守門的內侍來回禀,說咱們昭和宮被封了。”
鴻飛燕一怔,随即蹙起了眉頭,道:“被封?這是何意?你把話說清楚。”
“咱們宮門外全是禁衛軍,說皇上下令任何人不得進出。”
鴻飛燕坐了起來,“可說了緣由?”
蘭翹焦急地說道:“好像是說咱們宮裏有人得了天花。”
鴻飛燕的神色緊張起來,“天花?是誰?”
蘭翹搖搖頭,“這個奴婢不知,也沒聽說這幾日誰病了。”
“母妃,天花是什麽?”淩南珏天真地問道。
鴻飛燕緩下神色,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發,道:“珏兒,你乖乖睡覺,母妃有事需出去一趟,讓蘭翹陪着你。”
淩南珏似乎也感受到了鴻飛燕的緊張,乖巧地點點頭,“好。”
鴻飛燕起身走出寝殿,在蘭翹的侍候下穿好衣服,來到宮門口查問情況,只是宮門被人鎖上,他們從裏面根本打不開。
鴻飛燕無奈,只得大聲喊道:“門外的是誰?上前回話。”
“屬下禁衛軍千戶盧平,回娘娘話。”門外很快傳來應答。
“盧千戶,可能告知本宮,因何封鎖宮門。”
“回娘娘,東宮管事寧公公被診出患了天花,皇上懷疑源頭在昭和宮,故而下旨封鎖宮門,嚴令任何人不得進出。”
“寧公公得了天花?”鴻飛燕聞言心中‘咯噔’一聲,率先想到的便是球上發現的那根針,急忙問道:“可有證據證明源頭在昭和宮?”
盧平直言道:“并無證明,但天花是瘟疫,傳染性極強,為了皇宮的安危,與寧公公接觸過的人都要隔離,還請娘娘見諒。”
“既如此,可有太醫來昭和宮診治?”
“娘娘放心,若宮中有人出現異常,便會派太醫過來診治。”
鴻飛燕沒再多問,轉身回了寝殿,見淩南珏還沒睡,忙說道:“珏兒,你先起來,讓母妃瞧瞧。”
淩南珏雖然有些疑惑,卻乖乖地爬了起來。鴻飛燕仔仔細細地查看着淩南珏的身上,沒發現有任何異常,這才長出一口氣,問道:“珏兒,可有哪裏不适?”
淩南珏懵懂地問道:“母妃,不适是什麽?”
鴻飛燕微微一怔,随即想起淩南珏得的怪病,不禁紅了眼眶,“沒事,珏兒會沒事的。”
淩南珏見狀伸出小手,抱住了鴻飛燕的脖子,學着鴻飛燕拍着她的脊背,哄道:“母妃不哭,珏兒給母妃拍拍。”
鴻飛燕抱緊淩南珏的身子,眼淚奪眶而出,哽咽道:“珏兒放心,母妃定不會讓你有事,一定不會!”
鴻飛燕哄睡淩南珏,讓蘭翹在旁邊照看,随後便帶着人去了柴房,“把門打開。”
內侍小餘子上前打開柴房的門,随即走了進去,眼角餘光往房裏瞄了一眼,只見什麽東西好像挂在房梁上,飄來蕩去的,他定睛一看,那竟是小徐子,他兩眼圓睜,舌頭吐出,形容十分恐怖,吓得小餘子大叫一聲,癱倒在地上,随即驚恐地喊道:“死……死人了!”
鴻飛燕進門一看,也被吓了一跳,不過她很快回了神,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吩咐道:“把他放下來。”
小餘子緩了緩神,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又叫來一名內侍,強忍着心裏的害怕,将小徐子的屍體放了下來。
鴻飛燕讓竹辛打着燈籠,仔細看了看小徐子的脖頸,問道:“誰負責在柴房外看守?”
小餘子答道:“好像是小林子。”
“去把小林子找來,本宮有話要問。”
“是,娘娘。”小餘子腳步飛快地離開了柴房。
竹辛看看面前的屍體,有些害怕地往鴻飛燕的身邊靠了靠,道:“娘娘,我們還是出去吧,這裏陰森森的,太吓人了。”
鴻飛燕瞥了她一眼,道:“他就算變成鬼,要□□,也不該找咱們。”
竹辛愣了愣,随即問道:“娘娘的意思是小徐子不是自盡?”
鴻飛燕點點頭,“地上的繩子沒有斷,是有人給他松了綁,然後威脅他自盡。或者是有人勒死他以後,将他挂在房梁上,然後才給他松了綁。無論是哪一種,那個解繩子的人都來過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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