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風雲又起(5)
第68章 風雲又起(5)
淩南玉是楊清寧的靠山, 如今淩南玉死了,楊清寧的靠山也就倒了,就他現在的身子, 在這宮中就是個廢人,誰會願意養着他, 就光那一日三頓的藥錢, 都負擔不起。
小順子心裏也難免擔憂,不過很快便又打起精神, “不管公公以後去哪兒,我都跟着, 有我一口吃的, 就絕不會餓着公公。”
“還有我, 以前是公公護着咱們, 現在該咱們護着公公了。”
兩人相視一笑,拿着東西便去了小廚房。
卧房內,楊清寧轉頭看了看窗外的天空,雲彩壓得很低, 一副風雨欲來的味道。壓抑的感覺讓他眉頭微蹙,輕聲說道:“也不知宮外現在是怎樣一種境況?殿下可好,是否染病?”
小瓶子安慰道:“殿下被送出去得及時,應該不會染病, 更何況還有皇上照看, 公公放心便是。”
“殿下與我接觸過。”楊清寧怎會聽不出他是在安慰自己,“但凡與我接觸的人都病了,殿下會例外嗎?”
“殿下是太子, 吉人自有天相,公公不必過多擔憂。”
楊清寧長長地嘆了口氣, “自我來到殿下身邊,還從未分開這麽久過,實在讓人放心不下啊。”
“宮內染病的人都有好轉,用不了多久,東宮便會解封,到時殿下便會回來了。”
楊清寧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轉移話題道:“你可有想過這場瘟疫的幕後主使是誰?”
小瓶子不答反問:“公公以為是誰?”
“答案呼之欲出,不是嗎?”楊清寧脫下手腕上的佛珠,握在手裏捏着,“八年的時間,我以為皇上已将她身邊的爪牙除盡,不曾想竟還有人隐藏在暗處,更不曾想她竟為了權勢做出這般喪盡天良之事。”
“她本就是心狠手辣之人,人命在她心中就好似地上的蝼蟻,死了就死了,根本不值一提。”小瓶子顯然也猜到了幕後之人是誰。
“這次事後,皇上應該有理由廢了她了,這個禍害萬死難贖其罪!”想到東宮因瘟疫死去的人們,楊清寧心中便湧現強烈的恨意,他從未這般憎恨過一個人,即便是對那些曾欺淩過他的人,他也只是厭惡,而張明華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讓他憎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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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還有她身邊那群禍害,這瘟疫消散之日,便是與他們清算之時。”
聽出他語氣中的恨意,楊清寧轉頭看了過去,“到那時,你也算大仇得報了。”
“嗯,奴才等着。”
坤和宮,得知消息的張明華掃落桌上的茶盞,差一步,就差一步,就算淩璋不死,再晚清醒兩日,她便能從這坤和宮裏出去。可淩璋偏偏在這時候醒來,就算淩南玉死了又有何用。
福祿勸道:“娘娘,您息怒,保重身體要緊。”
“息怒,息怒,你總說讓本宮息怒,息怒有用嗎?事到如今,皇上醒了,他定能想通其中關竅,只要等他稍稍恢複,死得就是我們!”張明華雙眼圓睜,憤怒中藏着深深的恐懼。
福祿向來平靜的眼中此時也帶着絲瘋狂,“既然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那便将事情做絕,趁他病要他命,娘娘以為如何?”
張明華看着福祿,眼中的憤怒漸漸平靜下來,“你說的沒錯,趁他病,要他命。事不宜遲,你去找吳乾軍,今晚我們就下手。”
“是,娘娘。”福祿躬身退出殿外。
肅王府,管家孫富快步來到卧房門口,出聲說道:“王爺,奴才有要事禀告。”
“進來。”
淩鵬坐起身,披上衣衫,看向進來的孫富,“發生了何事?”
孫富忙答道:“回王爺,西郊別院那邊有動靜,似是在調動人馬。”
“在調動人馬?”淩鵬眼睛一亮,激動地站起了身,道:“看來皇後這是打算動手了。”
“那我們該如何應對?”
淩鵬沉吟片刻,道:“想辦法将消息散出去。”
“王爺這是想讓他們鹬蚌相争,咱們漁翁得利?”孫富很快便領會了淩鵬的意思。
淩鵬笑了笑,“皇後弑君謀權,諸王無旨回京,只要岑兒不露面,本王便可名正言順地平叛。”
孫富奉承道:“王爺英明。”
子時,乾坤宮內,廣德端着一碗藥,推門走進了淩璋的寝殿,高勤因侍候淩璋,不幸染病,如今正躺在床上昏睡不醒。除了那些太醫,淩璋身邊的近侍,便只剩下廣德以及另外兩人。
守在床前的內侍見他進來,連忙迎了過去,道:“公公,還是奴才來吧。”
廣德躲開了內侍的手,吩咐道:“不必,爐子上還熬着一碗藥,你去看着火,別讓藥熬沒了。”
“是,奴才這就去。”內侍應聲,轉身走出了寝殿。
見殿門被關上,他瞧了一眼熟睡的淩璋,将藥碗輕輕放在桌上,随後蹑手蹑腳地來到門前,将門闩闩上,這才重新端起藥碗,來到床邊,輕聲喚道:“皇上,皇上,您醒醒,該喝藥了。”
淩璋眉頭微蹙,随即慢慢睜開眼睛,愣了一會兒才看向廣德,問道:“現在什麽時辰了?”
廣德答道:“回皇上,現在子時将近。”
“子時?”淩璋淡淡地看着廣德,“晚膳後不是喝藥了嗎?為何此時又要喝?”
廣德臉上有一絲慌張閃過,随即說道:“皇上,這是太醫的吩咐,奴才也只是照做。不過太醫應該也是為皇上的身體考慮,這才多加了一頓的藥。”
淩璋收回視線,“那你扶朕起來吧。”
廣德将藥碗放在床邊的圓凳上,彎腰去扶淩璋,随後拿了個靠枕放在他身後,讓他靠坐在床頭。
淩璋接過廣德遞過來的藥碗,看着碗裏因晃動也漾起的水紋,出聲說道:“廣德,你跟在朕身邊多久了?”
廣德一怔,随即答道:“奴才入宮十五年,跟在皇上身邊十年。”
“這麽久了。”淩璋吹了吹碗裏的藥,“朕待你如何?”
“皇上待奴才自然是好,奴才感激不盡。”廣德瞥了一眼藥碗,提醒道:“皇上,這藥本就是溫的,您直接喝便可,不然該涼了。”
“朕待你不薄,那你為何還要謀害朕?”淩璋擡頭看向廣德。
廣德心中一緊,慌忙跪倒在地,道:“皇上,您這是何意,奴才怎敢謀害皇上。”
“不敢?”淩璋将藥碗遞了回去,“那你把這碗藥喝了吧。”
廣德的臉色一白,手指悄悄探入袖中,“皇上,您說笑了,奴才并未染病,喝藥作甚。”
淩璋淡淡地看着他,“你是想毒死朕不成,又想用刀?”
廣德的動作一僵,臉上頓時浮現兇狠之色,猛地起身撲向淩璋,卻在即将碰到淩璋時,被人薅住了衣領,狠狠甩了出去。
廣德順勢一個後空翻,落地時雖然踉跄了兩步,卻并未受傷。看向淩璋床邊的白鷹,他的臉色變了又變,來不及多想,快步來到窗邊,打開窗子,縱身一躍翻了出去,誰知竟落入一張大網之中,窗外的人連忙收網,将其困在其中,無論怎麽掙紮都無用。
衆人拿起棍棒,朝着廣德便揮了過去,将他手上的匕首打掉,随即三下五除二,将其五花大綁,重新押入寝殿。
當他看清床邊的高勤時,忍不住出聲說道:“你竟安然無恙!”
此時的他終于明白,原來這一切都是淩璋設的局,以自身為餌,釣的就是他們這些心懷不軌的人。
高勤冷笑出聲,“沒想到埋藏在皇上身邊的細作竟然是你,你隐藏得夠深啊!”
“成王敗寇,無需多說。”廣德不屑地瞥了高勤一眼。
“朕沒想到自己身邊竟有這般高手。”淩璋看向廣德,問道:“朕很好奇,皇後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如此為她賣命,竟要弑君?”
“福祿公公對奴才有救命之恩,奴才自當回報。”
“又是福祿?”淩璋挑了挑眉,攏了攏身上的衣服,道:“秦淮曾說過,福祿慣會收買人心,往往是他把人給賣了,那人還會給他數錢,果然說得很對。”
“皇上不必挑撥離間,事到如今,奴才認罪便是。”
“你應該還記得福祿身邊的小瓶子吧。”
聽淩璋提起小瓶子,廣德眉頭皺緊,一臉的不屑,“那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奴才自然記得。”
“忘恩負義?”淩璋譏諷地笑了笑,“當年稅銀被盜,盜匪将其放進纏布的圓木中,随後便雇了镖局将軍饷押去徐州。在途中遇官兵搜查,無意間暴露了藏在其中的稅銀,镖局的人全部被抓,亦全部被處死。這镖局就是小瓶子家裏開的,他父親被處死,母親傷心過度,随之而去,那年他八歲。
他發誓一定要找出雇主,為他父親及镖局的所有人平冤,年僅八歲的孩子,竟一路追查來到京都,因沒錢吃飯餓暈在路旁,被福祿所救。他心懷感激,便将自己的身世和盤托出,福祿答應幫他調查此案,條件是淨身後随他進宮。
他是家中獨子,若要淨身,那他家的香火便斷了,這是大不孝。可為了能為他父親鳴冤,他只能選擇答應福祿,随他進宮。福祿費心培養他,讓他做了不少髒事,可答應他的事卻并未去做。後來他才發現,原來那雇主不是旁人,竟是安國公府的人。”
見廣德變了臉色,淩璋接着說道:“住在安國公府的人是誰,你應該很清楚吧,正是皇後的母族,她就是害他父親慘死的元兇,福祿便是那劊子手,這麽多年他竟在為殺父仇人賣命,還讓自家斷了香火,這是何等諷刺!”
聽完淩璋的話,廣德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如今奴才已被擒,皇上何必費心跟奴才說這些。”
“朕只是想讓你知道,你口中所謂的恩情,只是福祿利用的籌碼。說不準你和小瓶子一樣,那什麽勞什子的救命之恩,本身就是他設計好的。”
“不可能!”廣德雖是這麽說,臉色卻變了,很明顯是将他的話聽進了心裏。
“為了權勢,他們不惜将瘟疫帶進宮中,以致那麽多人慘死,這樣喪心病狂的人什麽事做不出?你以為自己是誰,他為何獨獨對你動了恻隐之心?”
廣德張了張嘴,卻找不到話來反駁。
“這是瘟疫,一個弄不好整個京都都有可能被葬送,若此時敵國犯邊,你可有想過後果?你所謂的救命之恩,難道要用千萬百姓的命去償還?憑什麽!”
廣德的神情徹底變了,筆直的脊背也彎了下來。
“廣德,你弑君這是死罪,朕不可能饒你。若你幫朕一個忙,朕便答應幫你做件事,你不妨考慮一下。”
廣德神情一怔,沒想到淩璋會這麽說,眼中閃過掙紮之色。
淩璋也不催促,耐心地等着他的答複。
“任何事都成?”過了許久,廣德還是忍不住出了聲。
“自然不是。”淩璋果斷否定,“你不妨先說,若朕覺得能答應,咱們再做這筆交易。”
淩璋這麽說,廣德反而放了心,猶豫片刻,道:“奴才有個弟弟,在三十年前豫城的廟會上走失,今年三十五歲,左手小臂上有塊一字型傷疤,大約兩寸長。若皇上能答應奴才,派人尋找,奴才便甘願為皇上做事。”
淩璋點點頭,道:“你放心,朕會派人尋找,找到後會适當給他一些賞賜。”
“若是他過得好,便什麽都不必做,若他過得不好,再勞煩皇上幫他一幫。”
“可以,朕應了。”他提的條件不難辦到,淩璋答應得很爽快。
“多謝皇上。”廣德跪在地上給淩璋叩了頭。
坤和宮內,張明華在寝殿來回地徘徊着,心髒因緊張而怦怦直跳,她在等着乾坤宮的消息。
“怎麽這麽久還沒消息?不會是失手了吧?”
“娘娘不必擔憂,乾坤宮有吳乾軍在,不會有什麽問題。”
許是被福祿的鎮定感染,張明華心裏的緊張也消減了一些,“沒錯,宮中的禁衛軍全都是咱們的人,就算廣德失手,吳乾軍也會出手。”
張明華之所以這般篤定,是因為吳乾軍的妻兒在他們手上,不怕他不就範。
突然,窗口傳來聲音,緊接着一道人影翻窗而入,來到近前行禮道:“娘娘,奴才回來了。”
張明華見狀忙出聲問道:“怎麽樣?”
來人正是廣德,帶着黑色面巾,“奴才幸不辱命,特來報訊。”
張明華聞言大喜,緊接着問道:“當真得手了?你可确定他死了?”
“奴才确定。”
“好,很好!”張明華不禁笑了起來,可笑着笑着,眼淚卻流了下來,“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太絕情!”
福祿上前,提醒道:“娘娘,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皇上突然駕崩,還需您出去主持大局。”
張明華擦擦眼淚,眼神變得堅定,隐隐還有些興奮,“替本宮更衣。”
“是,娘娘。”
福祿幫着張明華穿上鳳袍,戴上鳳冠,好好裝扮了一番,最後戴上面巾,這才在福祿的攙扶下走出寝殿。她是皇後,以前是南淩國最尊貴的女人,以後也是南淩國最尊貴的女人,無論是誰都不能成為她的絆腳石。
待她來到宮門前,福祿揚聲叫道:“皇後娘娘出宮。”
話音落下,宮門緩緩被打開,門外站着的禁衛軍出現在眼前,随後齊齊跪倒在地,揚聲說道:“恭迎皇後娘娘出宮,千歲千歲千千歲。”
張明華一臉肅穆,一步一步走出宮門,她在門口站定,鳳眼掃過衆人,道:“平身。”
“謝皇後娘娘。”禁衛軍相繼起身。
“皇上病重,本宮身為皇後,理應為皇上分憂,擺駕乾坤宮。”
“擺駕乾坤宮!”福祿揚聲唱道。
張明華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前往乾坤宮,竟無人敢攔,暢通無阻地進了淩璋的寝殿。
張明華看着床上躺着的淩璋,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揮手說道:“你們都退下,本宮想和皇上單獨待會兒。”
未免出現意外,福祿上前探了探淩璋的鼻息,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脈搏,确定已死後,才帶着人退出了寝殿。
張明華沉默地看着淩璋,眼眶漸漸紅了起來,他是她的相公,是她曾經想要厮守一生的人,如今卻走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張明華走上前,在床邊坐了下來,伸手替淩璋攏了攏頭發。
“皇上可還記得我們初次相見時的情景?”張明華用手輕輕描摹着他的眉眼,柔聲說道:“我們第一次見是在一次除夕宴上,那年我十三歲,皇上十五歲。那時的皇上還是個翩翩少年郎,你站在諸多貴公子當中,依舊是出類拔萃,眉宇間的張揚、輕狂,是那麽引人注目。那些貴女們的目光幾乎都黏在你身上,我自然也不例外。”
張明華的眼神越發溫柔,明顯已深陷回憶中,“自那時起,我便在心中立誓,将來定要嫁給你。我央求着父親打聽你的喜好,在得知你酷愛書法後,我也埋首苦練,沒日沒夜地練,以至于身為閨閣中的千金小姐,青蔥似的手,竟磨出了繭子。”
張明華看向自己的手,曾經磨出的繭子已經沒了,即便是上了年紀,依舊如青蔥一般。
“後來,我如願地嫁給了你,做了你的太子妃,初成婚時,你溫柔小意,對我百依百順,我心中歡喜,對你的感情也越發深厚,我以為我們會一輩子這麽幸福下去。誰知幸福的日子竟如此短暫,只維持了不到半年。”
張明華坐直了身子,眼中的溫柔慢慢消散,鳳眼中閃爍着淚光,“你我走到今天這一步,要怪只能怪你,是你奪走我的愛,是你讓我醉心權勢,還是你将我費盡心機得來的,又全部拿了回去,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張明華期待着淩璋能夠出聲反駁她,可等了半晌,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死了好,死了好!死了,就沒人再跟我作對;死了,就不會再去找別的女人;死了,我就不會再為你心痛。”張明華趴在淩璋身上哭了起來。
哭了許久,張明華擦幹眼淚,最後看了一眼淩璋,毅然決然地走向門口,打開寝殿的大門,揚聲說道:“皇上不幸染上天花,無法主持朝政,即日起,由本宮代為主持。”
“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衆人紛紛跪倒在地。
張明華剛想說話,便聽一聲高叫,“報!”
來人拉着長腔,快步跑到近前,禀告道:“啓禀皇後娘娘,各宮門傳來消息,大量兵馬聚集在宮門外,試圖破門。”
張明華一聽,頓時變了臉色,道:“可知是何人如此大膽,居然敢闖宮?”
“是各地藩王,他們說皇後娘娘謀害皇上,試圖奪權,他們要清君側,以護淩氏皇族威嚴!”
張明華面色陰沉,怒道:“放肆!各地藩王無诏不得回京,他們竟帶了兵馬私闖皇宮,這是要圖謀造反!禁衛軍統領何在?”
吳乾軍單膝跪地,道:“臣在。”
“本宮命你派兵固守宮門,不得有誤!”
“是,臣定不負皇後娘娘所望。”
吳乾軍沒再逗留,起身快步離開。
“廣德,你帶人将各宮全部封鎖,任何人不得出入,否則以謀反論,就地正法。”
“是,娘娘。”廣德亦領命而去。
宮門外,各地藩王像是商量好的一樣,每人帶一隊兵馬,攻打一處宮門,就好似誰先攻進皇宮,誰就能登基為帝一樣。
張瑞之得了信兒,不禁心急如焚,連忙帶人去救援,他距離玄武門最近,直接帶人來了玄武門,與正在砸門的骁王淩峯短兵相接,打了起來。
吳乾軍帶着人來到奉天門,并未如張明華所說固守宮門,而是下令将宮門打開。正砸門的高陽王淩岚及其手下皆是一怔,随即回過神來,拎着兵刃便沖了進去。
淩岚就藩許多年,不認識吳乾軍,出聲問道:“敢問這位将軍是誰?”
吳乾軍答道:“禁衛軍統領吳乾軍,不滿皇後奪權,特地迎諸位王爺進宮,主持大局。”
“原來是吳統領,幸會幸會。”淩岚拱了拱手,道:“本王也是收到消息,說是皇後趁皇上病重,想要奪權,才回京護駕。”
吳乾軍拱手還禮,随便奉承了一句,道:“王爺高義,下官佩服。王爺先行一步,下官去放其他王爺進宮。”
“其他人?”淩岚的眉頭一皺,想要阻止,卻沒有理由,再看看吳乾軍帶的人,若他們動起手來,只能便宜其他人,得不償失,還不如先走一步,先一步謀算。
想到這兒,淩岚拱手說道:“那本王便先行一步。”
吳乾軍看着淩岚離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用同樣的方式打開城門,迎諸藩王進宮,當然玄武門除外。當他打開玄武門時,張瑞之帶人與淩峯打得火熱。見宮門打開,衆人皆是一怔。
張瑞之看清領頭的吳乾軍,急忙出聲叫道:“吳統領,你與我聯手,将叛軍拿下。”
吳乾軍佯裝焦急地說道:“國公爺,其他宮門俱已失守,叛軍沖進皇宮,應是去了乾坤宮,皇後娘娘便在那裏。”
“什麽?”張瑞之大吃一驚,随即說道:“那你快出宮求援,我去保護皇後。”
“所有人随我來!”張随之說着便大人進了宮門。
淩峯一聽別人都進去了,心中不禁焦急萬分,揚聲說道:“快,沖進去!”
待所有人都進了宮門,吳乾軍放出手中的信號彈,随即下令關閉宮門。
‘砰’的一聲,漆黑的夜空中爆出美麗的煙花,雖然轉瞬即逝,卻讓所有人都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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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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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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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