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寧遠滅門案(1)
第72章 寧遠滅門案(1)
楊清寧也沒再說話, 就這麽任由他抱着,直到他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才拍了拍他的手臂, 道:“殿下可能松開了?再這麽下去,奴才要透不過氣了。”
淩南玉慌忙松開楊清寧, 被淚水洗過的眼睛裏盡是擔憂, 道:“小寧子,你哪裏不舒服, 我這就讓他們去叫太醫。”
“奴才好着呢,倒是殿下, 怎得瘦了這麽多, 方才被殿下抱着, 都覺得硌得慌。”
淩南玉握住楊清寧的手, 附上自己的臉,略有些紅腫的杏眼可憐巴巴地看着他,“我擔心小寧子,睡不安寝, 食不下咽。”
楊清寧捏了捏他的臉,調侃道:“真想念殿下兒時的小臉,摸起來軟軟的,滑滑的。”
“那我努力吃胖些, 讓小寧子摸起來舒服。”
楊清寧看着淩南玉, 腦海中自動生成淩南玉變成小胖子的模樣,不禁有些好笑,道:“吃胖點可以, 可不能長成小胖墩,否則将來找媳婦兒都難。”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楊清寧自然地抽回手,揚聲說道:“進來吧。”
老海拎着個食盒走了進來,躬身說道:“殿下,粥熬好了。”
“辛苦了,放桌上吧。”
老海應聲,将食盒放在了桌上,從裏面端出兩碗粥,還有兩碟小菜。
“你趕緊去吃吧,碗筷晚點來收便可。”
“哎,那奴才就先告退了。”老海躬身退了出去。
楊清寧轉頭看向淩南玉,笑着說道:“殿下不是沒吃飽嗎?陪奴才喝點粥吧。”
楊清寧起身,淩南玉連忙扶了一把,“奴才的身子好了許多,下床走動不是問題,殿下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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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淩南玉總覺得楊清寧對他不如以前親近,不禁讓他有些心慌,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楊清寧見狀無奈地笑笑,“殿下,你這樣,奴才還怎麽喝粥?”
淩南玉沒有松手,直視楊清寧的眼睛,“小寧子可是怪我沒有回來?”
楊清寧聞言一怔,随即說道:“殿下為何這般說?”
“在我生病時,小寧子總是寸步不離,而在小寧子生病時,我沒在一旁照顧……”
這始終是淩南玉行禮無法邁過的坎兒,幸好楊清寧挺了過來,若當真有什麽,他會因此後悔一輩子。
“殿下,奴才得的是天花,是只能聽天由命的病,您在這兒守着,除了會被傳染,沒有任何作用,這點道理奴才怎會不懂?若奴才當時醒着,也會讓人将殿下帶出東宮。況且殿下是太子,南淩國未來的希望,若因奴才有個萬一,那奴才豈非要變成千古罪人?”
淩南玉握緊楊清寧的手,“在我心裏小寧子從來都不是奴才。”
楊清寧耐心地開解道:“奴才知道。可在別人眼中我就是依附在殿下身邊的奴才,只要殿下好好的,還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就沒人敢慢待了奴才。而若殿下有個萬一,奴才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殿下聰慧,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那為何小寧子對我不如以前親近?
淩南玉張了張嘴,到底沒将這句話說出來,他擔心一旦問出口,隐約的感覺會變成真的。
“殿下,你長大了,應該明白自己身上所承擔的責任,你不單單是你,你還是南淩國的太子,你做的每一個決定,都關乎南淩國的未來,關乎無數百姓的命運,絲毫任性不得。”
淩南玉低下頭,小聲說道:“若是可以,我不想做太子,只想守在小寧子身邊。”
楊清寧一怔,沒想到淩南玉竟有這種想法,雖然欣慰自己這些年的付出沒有白費,卻也難免有些擔憂淩南玉的将來,若那一日他撐不下去,那淩南玉又該怎麽辦。
楊清寧站得有些累,拉着他坐了下來,“殿下可記得你兒時常說的一句話?”
淩南玉擡頭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一瞬,點頭說道:“記得。我要快點長大,保護小寧子。”
“殿下可是改了主意,想繼續做被人護在羽翼下的雛鳥?”
“不是!”淩南玉連忙搖頭,“我已經是太子了,卻還是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小寧子受苦,什麽都幫不了。”
“怎麽一段時日不見,殿下變成小笨蛋了?”楊清寧無奈地看着他,“若非殿下是太子,奴才怎會有現在的待遇?您去庫房瞧瞧,各種名貴藥材堆成了小山,奴才幾年都喝不完。您再去小廚房看看,各種山珍海味一筐摞着一筐,奴才都不知道該從哪兒吃起。還有這冬日裏最稀缺的碳火,外面冰天雪地,奴才房裏卻溫暖如春,連外衣都不用穿。這都是殿下的功勞。”
“可做太子總是身不由己,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楊清寧看着他茫然的眼睛,不禁在心裏感嘆:兒時就操心他能否平安長大,長大了又要操心少讓他走彎路,再過幾年又要操心他娶妻生子,養娃不易啊!
“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沒什麽人真正能做到随心所欲。就說普通百姓,他們一輩子在為吃穿發愁,年景好,他們的日子便寬裕些,年景不好,他們只能勒緊褲腰帶。奴才與殿下在冷宮待過,殿下應該還記得餓肚子的滋味吧。”
淩南玉點點頭,“永遠不會忘。”
“還有商戶,賺點錢不僅要承擔風險,還要交各種明目的稅,遇到個好官還好,若遇到個貪官,賺的錢還不夠孝敬他們的。刑部那麽多案子,但凡涉及到官員的,有近九成的都是因為貪污受賄。這個殿下也應該清楚吧。”
淩南玉再次點了點頭,“清楚。”
“最後是官員,這裏面的水有多深,皇上多有教導,應該不用奴才多說了吧。”
“嗯。”
“那殿下說有誰能做到随心所欲?”
淩南玉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沒有。”
“殿下是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您手中握着別人求都求不來的權勢,有了權勢,才有話語權,有了話語權,才能做更多的事。就好似奴才病了,殿下為奴才宣太醫,誰敢因奴才的身份而小觑?”
“沒人敢。”
“這就是權勢帶來的好處。殿下可懂了?”
“懂了。”
楊清寧聞言不禁松了口氣,摸了摸粥碗,道:“還好沒涼,殿下快點喝吧。”
楊清寧拿起勺子攪了攪,粥的香味鑽進鼻子,随即吃了一口,溫度剛好,鹹淡也剛好,“嗯,老海的手藝沒得說,殿下快嘗嘗。”
淩南玉應聲,也喝起了粥,知道楊清寧愛吃皮蛋,便将碗裏的都挑給了他。
原本老海就放了許多皮蛋,如今碗裏的粥都沒皮蛋多,楊清寧哭笑不得地說道:“殿下,奴才的胃口小,吃不了這些。”
“吃不了?”
淩南玉神情一怔,不過就是一碗粥,一個成年男子竟也吃不了嗎?
楊清寧意識到了不妥,連忙解釋道:“方才奴才吃了不少肉,自然吃不了這麽多。”
淩南玉不疑有他,“那就能吃多少吃多少,剩下的我吃。”
“殿下,您是太子,豈能吃奴才剩下的食物,若是讓皇上知曉,奴才豈非又要吃挂落?”楊清寧邊說,邊指了指房頂。
“小寧子放心,沒人知道,暗衛都讓我支走了。”
“他們都是輕功了得的高手,是否在周圍,你我都不清楚,還是小心謹慎些的好。”
“嗯,聽小寧子的。”
楊清寧到底沒有吃完碗裏的粥,淩南玉将剩下的一股腦吃完,他阻攔的話都沒來得及開口,不禁無奈地笑笑,也沒揪着不放。
夜深人靜,整個京都都陷入了沉眠之中,尤其是在這寒冷的冬日,東宮自然也不例外。雖然只是與淩南玉聊了會兒天,楊清寧卻覺得異常疲累,好說歹說才将淩南玉打發走,躺上床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覺得一陣冷風吹過,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随後就聽到一聲奇怪的響動。
楊清寧警覺地睜開眼睛,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雖然光線很暗,卻還是能隐約看到一個人影站在窗口處。他小心翼翼關上窗子,又蹑手蹑腳地往床邊走。
楊清寧伸手摸向枕頭下的匕首,眼睛緊緊盯着走過來的人影,随着他慢慢靠近,一陣淡淡的龍涎香緊随而至。
楊清寧愣了愣,随即回過神來,也不做聲,就這麽看着他,想瞧瞧他到底要做什麽。只見他瞎子摸象似的來到床邊,又摸索着找到了床的位置,随後脫掉身上的外衫,輕手輕腳地坐上床,最後脫掉腳上的鞋子,慢慢地躺了下來。
楊清寧從頭看到尾,堂堂太子竟喜歡半夜爬床,爬得還是個太監的床,這要傳出去,豈不成了別人茶餘飯後的笑料。時隔三月,他竟忘了淩南玉有這樣的習慣,不禁在心裏無奈地嘆了口氣,自己養大的娃兒,怎麽也得寵着。他若無其事地翻了個身,讓出床邊的位置。
淩南玉被他突如其來地動作吓了一跳,本能地屏住呼吸,一動不敢動。等了一會兒,也不見楊清寧醒來,他這才悄悄松了口氣,伸手拉了拉被子,蓋在身上,又往楊清寧身邊靠了靠,熟悉的味道鑽進鼻子,讓他分外安心,閉上眼睛很快便睡了過去。
聽着身後沒了動靜,楊清寧睜開了眼睛,身子往裏挪了挪,以免他一個翻身掉下去,都十四五歲了,竟還這麽粘人,實在讓人頭疼。伸手替他蓋好被子,聽着他平緩的呼吸聲,楊清寧很快便也陷入了沉睡當中。
第二天清早,楊清寧醒來時,已沒了淩南玉的影子,其實淩南玉起身的時候,楊清寧的意識醒了,只是轉頭又睡了過去,小孩子精力旺盛,他這個病號可熬不起。
聽到裏面有動靜,守在門外的小順子連忙問道:“公公,您醒了嗎?”
“醒了,進來吧。”
房門被打開,小順子走了進來,手裏還端着個水盆,盆裏往外冒着熱氣,一看就是剛打的熱水。
“公公,東西準備好了,您洗漱吧。”
楊清寧起身下床,看看他凍得通紅的耳朵,問道:“你可是一直在門外守着?”
小順子連忙拿了衣服給他披上,笑着說道:“殿下回來了,奴才們總不能還和之前一樣懶散。不過奴才剛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公公就醒了。”
“你說得倒也是,規矩還是要有的。不過只要沒有外人來,你們就門內守着便成。”
“謝公公體恤。”
楊清寧明知故問道:“殿下起了嗎?”
“殿下很早就起了,這會兒應在奉天殿上朝。”
楊清寧一怔,差點忘了這茬,這場瘟疫已經散了,朝堂又恢複了原本的模樣,淩南玉每日都必須早起去上朝。這樣比較下來,楊清寧突然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麽慘。
楊清寧刷了刷牙,又洗了洗臉,随後便坐了下來,将披散着的頭發梳了起來。洗漱完畢,小順子又端來了
飯菜,楊清寧簡單地用了一些,便靠坐在榻上看冊子。
“這麽久過去了,也不知大理寺少卿的案子查的如何了。”
淩南玉了解楊清寧的喜好,知道他定對這個案子感興趣,于是便親手謄寫了一份,讓人轉交給楊清寧,所以他知曉那起案子。
“公公昨日沒問殿下?”小順子倒了杯茶放在他手邊。
楊清寧自嘲地笑了笑,道:“昨日精神不濟,咱家給忘了。”
“殿下中午會回來用午膳,公公可以趁機問一問。”
楊清寧點點頭,“咱家總覺得這個寧遠縣的這個案子藏着一個巨大的秘密。”
“這宮裏人都知道公公是神探,若這起案子交給公公,這會兒說不準就破案了。”一說起這個,小順子就覺得與有榮焉,在外的腰板都直了幾分。
“咱家這身子出個東宮都難,更何況是去寧遠這麽遠的地方,說不準還沒到地方,咱家這半條命就沒了。”
“瞧奴才這張嘴,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小順子說着抽了他的嘴巴兩下。
“不必如此,難道你不提,咱家的身子就好了?”楊清寧轉移話題道:“昨兒救的那只鳥兒怎麽樣了,你喂了嗎?”
楊清寧本打算将鳥養在房內,只是它總是不停地撲騰,小瓶子說會打擾他休息,便做主将鳥兒帶去了雜物房。
小順子眉頭微蹙,道:“喂了,只是它的狀況似乎不太好,也不吃東西,不是在撲騰,就是恹恹地趴着。”
楊清寧嘆了口氣,道:“曾經是翺翔天際的飛鳥,如今只能被困在這籠子裏,它怕是很難适應吧。若長此下去,怕是活不長。”
“公公,咱們已經盡力了,能否活下來,只能看它自己。”
“我明白。”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小瓶子從門外走了進來。
小順子見狀出聲說道:“公公歇着,奴才便先退下了。”
楊清寧點點頭,轉頭看向小瓶子,徑直問道:“你可還記得前段時間想要殺我們的大理寺少卿之子郭闖?”
“記得。公公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我就是想問問,你是否知道案情進展。”
小瓶子的身份與小順子不同,他并不只是內侍那般簡單,消息來源要比小順子多,應該知道一些。
小瓶子點點頭,道:“奴才确實有所聽聞。”
“你當真知道?”楊清寧眼睛一亮,随即問道:“那案件有何進展?”
小瓶子了解楊清寧,對什麽事都沒興趣,唯獨對查案情有獨鐘,再加上那郭家父子的案子與楊清寧有關,他便越發上心,主動詢問了白鷹,有關這個案子的進展。
“郭闖死了。”
“郭闖死了?”出乎意料的回答,讓楊清寧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緊接着問道:“什麽時候死的?怎麽死的?”
“在郭闖被押進诏獄的那天晚上便死了,據說是中毒。”
楊清寧眉頭皺緊,道:“是服毒自盡,還是被人謀殺,錦衣衛那邊有沒有下論斷。”
“他們懷疑是被謀殺,只是現在還沒查到兇手。”
楊清寧忙問道:“那郭義呢,他還活着嗎?”
“郭義也中了毒,只是救治得及時,并沒有死,依舊在诏獄關着。”
“以郭闖貪生怕死的性子,确實可以排除自殺的可能,再加上郭義也中了毒,基本可以斷定是被人投毒。”楊清寧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殺郭家父子無外乎是為了滅口,想要保住他們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能在诏獄下手,看來錦衣衛裏也不幹淨。”
“錦衣衛內部正在清查,将那幾個接觸過郭家父子的獄卒,全部訊問了一遍,只是他們都說自己是被冤枉的,再加上找不到證據證明他們就是兇手,只能先暫時在诏獄看押。”
“郭義可是大理寺少卿,正四品的京官,說殺他就殺,還不惜動用錦衣衛埋藏的暗線,看來這幕後之人的身份不簡單,他們所要隐藏的也是個驚天大秘密。”
小瓶子認同地點點頭,道:“奴才也是這般猜想,只是皇上最近在忙削藩一事,無暇顧及此事。”
“削藩?”
楊清寧聽到這兩個字,首先想到了明朝的那段歷史,朱允炆剛坐上皇位,就在豬隊友的慫恿下,對他的那些叔叔們下手,搞定了幾個聽話的,就覺得自己行了,最後被朱棣奪了江山,落得個生死不明的下場。
不過淩璋的處境與朱允炆不同,前不久各地藩王剛逼宮被抓,他削藩的理由十分充足,再加上有一半多的人現在在牢裏待着,剩下的都是些軟弱可欺的,想要削藩并不是難事。
“看來皇上在宮變之前,就想過削藩一事。”楊清寧忍不住感嘆道:“皇上之謀略,實屬罕見,當真令人佩服!”
“若讓公公調查郭家父子的案子,會從那裏入手?”
楊清寧沒有絲毫猶豫地回答道:“寧遠,直覺告訴我,那裏應該是一切的源頭所在。”
小瓶子眉頭微蹙,“那個偏遠的小縣城裏能有什麽?”
“有什麽還得去了才知道。小寧子,你可知那個寧遠縣距離京都有多遠?”
“三千多裏。若是乘車,要到寧遠,需一個月才能到。”
“三千多裏?”楊清寧不禁驚訝地重複了一遍。
若是放在現代,有高鐵,有飛機,三千多裏也就幾個小時就能到,而在交通不便的古代,卻要走上一個月。
“錦衣衛就沒派人去寧遠走一趟?”
“去了,還沒回來,不過是否有傳訊回來,奴才也沒多問。”小瓶子頓了頓,接着說道:“公公若是對這個案子感興趣,為何不向皇上毛遂自薦?”
楊清寧苦笑着說道:“就我這身子骨連東宮都出不去,又怎麽可能去得了數千裏之外的寧遠。不說皇上,就算是殿下那一關都過不了。”
小瓶子眉頭微蹙,道:“公公都沒試過,怎知會不行?”
“這夥兒人有多窮兇極惡,從他們毫不猶豫對郭家父子下手,便可窺得一二。又怎會允許有人前往寧遠,勢必會派人半路截殺。就我這樣的身體,打,打不了,跑,跑不了,去就是送人頭。”楊清寧也想去,只是他有自知之明,不會讓自己置身危險之中。
“我們多帶些人,總能保護公公安全。”
“我是想去幫忙,而不是去添亂。”楊清寧果斷地搖搖頭,“殿下最近忙于朝政,已經夠累了,就不要再給他添麻煩了。”
小瓶子提議道:“公公不去寧遠也可,奴才替您去,您就安安穩穩地待在京都,等奴才的傳信兒便可。”
“你說的也有道理。”楊清寧沉吟片刻,道:“我對郭義很感興趣,待殿下回來,我便與他商量商量。”
“好,聽公公的。”
小瓶子之所以這般堅持,就是看透了楊清寧的心思,雖然他和誰都有說有笑,但他敏感的察覺到楊清寧對生的欲望并不強烈,根本無法與之前相比,他想楊清寧做自己感興趣的事,重新燃起對生活的渴望。
午時,正如小瓶子所說,淩南玉回了東宮,陪楊清寧用膳。
思量再三,楊清寧還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渴望,開口說道:“殿下,郭義父子的案子可有進展?”
淩南玉聞言停下了筷子,嘆息一聲道:“沒有任何進展。對了,我忘記說,郭闖在被押進诏獄的當晚便死了,死因是中毒。”
“這個小瓶子跟奴才提起過。”楊清寧停頓片刻,接着說道:“殿下,您能否禀告皇上,讓奴才參與這起案子。”
“小寧子想查案?”淩南玉眉頭微蹙,擔憂道:“可小寧子的身子弱,不能到處奔波。”
“殿下放心,奴才只在京都,不去遠處。”楊清寧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道:“若每日都困在這東宮,奴才會覺得自己很沒用,就和圈養在籠子的鳥兒沒什麽區別。”
“小寧子怎會如此想?”淩南玉聞言眉頭皺得越發緊了。
小瓶子跪倒在地,打斷了淩南玉的話,道:“殿下,奴才會時刻陪在公公身邊,保證公公的安全,還請殿下準許公公所請。”
淩南玉見小瓶子如此,頓感不悅,道:“上次出宮你也陪着,若不是吳乾軍剛好路過,你們能平安回宮?”
小瓶子還想再說,被楊清寧攔了下來,道:“若殿下不肯就算了,上次是奴才執意要出宮,也是奴才招惹的是非,怨不得他。”
聽楊清寧說話的語氣變了,淩南玉心裏不自覺地有些發慌,急忙解釋道:“我并非不肯,只是擔心小寧子的身子。”
“奴才明白,殿下不必解釋。”楊清寧不在意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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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