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寧遠滅門案(12)

第83章 寧遠滅門案(12)

“奴才得到消息, 便一心想着如何打開密室,只是有些心急思慮不夠周全,當奴才想到他們會狗急跳牆時, 人已經闖了進來。當時我們只有四人,奴才與小敏子又不會功夫, 面對如此多的殺手, 出去就只有死路一條。好在奴才對解開密室機關,已心有成算, 便決定讓兩個會武功的突圍,各自去請救兵, 而奴才和小敏子便進密室躲着, 等着救兵來救, 這樣我們便都有一線生機。殿下說, 奴才這麽做可有錯?若換成殿下,是否也會這般選擇?”

聽楊清寧說完,淩南玉微微蹙起眉頭,思量再三, 道:“小寧子如此選擇并無不妥,若換成是我,也會這麽做。”

楊清寧見小瓶子還想再說,偷偷瞪了他一眼, 道:“這就對嘛, 現在大家都活着,就證明奴才的選擇沒錯。”

小瓶子見狀垂下了視線,遮住眼底的情緒, 道:“公公說的是。”

“那小瓶子為何會說小寧子在賭命?”淩南玉顯然沒被繞進去,準備打破砂鍋問到底, “這其中可還有隐情?”

楊清寧心中苦笑,孩子太聰明,也不是好事,不好糊弄了。

“那時奴才還不能确定密室是否能打開,也不知他們兩個能否撐到密室被打開,奴才當時确實在賭。只是,若他們兩個帶着我們往外沖,小敏子還好些,至少能跑得動,可奴才這身子……最後的結果只能是四個人一起死,奴才也是別無他法。”

淩南玉若有所思地看着楊清寧,總覺得哪裏不對,卻又想不出哪裏不對,道:“有了這次教訓,以後出宮要多帶些人。”

“殿下說的是。”楊清寧見淩南玉被繞了進去,心裏松了口氣。

小瓶子看看兩人,也沒再多說什麽。其實他心裏清楚,楊清寧那麽做沒有錯,只是在感情上有些接受不了。若去的是郭義的人,他們走了,密室被打開,那楊清寧和小敏子就必死無疑,楊清寧是将生的希望給了他們,自己則存了死志。

楊清寧叮囑道:“你好好在宮中養傷,不必再操心其他事,莫再讓自己再留下什麽後遺症,否則我這心裏難安。”

“公公還想繼續調查此案?”小瓶子聽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為何不繼續?”楊清寧也明白他的擔憂,深吸一口氣,道:“現在案件的基本脈絡已理清,有了那些證據,郭義無從狡辯,只要他還想活命,定會開口。”

說到這兒,楊清寧突然變了臉色,道:“不好,郭義有危險!殿下快派人前往诏獄,将郭義保護起來。”

淩南玉沒有多問,揚聲說道:“白鷹,即刻帶人前往诏獄,務必保護好郭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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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殿下。”門外傳來白鷹的聲音。

“密室一旦被打開,郭義也就沒了制衡他們的東西,他們勢必會殺人滅口。”楊清寧的臉色不好看,忍不住自責道:“都怪我,也不知怎的,腦子竟變得如此遲鈍,此時才想起這事。”

淩南玉安慰道:“誰也不能面面俱到,小寧子不必自責。”

“公公之前便加強了诏獄的防衛,王廣、王彥以及醉福樓的人,都在咱們的監控中,他們想要動手,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事。”

楊清寧嘆了口氣,道:“但願郭義沒事,否則這案子有的查了。”

淩南玉出聲問道:“小寧子接下來如何打算?”

“本想提審郭義,如今他生死不知,便另做打算吧。”楊清寧突然想起小敏子給他的那把鑰匙,道:“奴才想去乾坤宮瞧瞧。”

淩南玉奇怪地問道:“乾坤宮?小寧子去乾坤宮作甚?”

楊清寧解釋道:“那日小敏子給了奴才一把鑰匙,是在秦淮送他木盒裏找到的,奴才有些在意,索性現在郭義那邊也沒了信兒,便去乾坤宮秦淮的住所瞧瞧,或許能有什麽發現。”

“秦淮的物件?”提起秦淮,淩南玉皺緊了眉頭,道:“那個腌臜東西藏的物件定也是腌臜的,小寧子不必去,省的污了你的眼睛。況且他已經死了八年,他的主子也已經伏法,實在沒必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淩南玉永遠不會忘記秦淮打過楊清寧的主意,一想起這事,就滿心的不悅。

“話不能這麽說,當年皇後在秦淮死後,沒少暗中翻找他留下的東西,許久都未平息,定是秦淮留了什麽保命的東西。而這把鑰匙又藏得這般隐秘,十有八九是與此事有關。索性左右無事,便過去瞧瞧吧。”

淩南玉聞言沉吟片刻,不情不願地點了頭,道:“那好吧,便去瞧一瞧。”

楊清寧從腰間解下平安扣,遞給旁邊的小敏子,道:“你把這個

送去昭和宮,就說是殿下送給五殿下的。”

淩南玉眉頭皺緊,道:“當時你就留下這麽一枚平安扣,為何要送給他?”

楊清寧提醒道:“昨日是五殿下的生辰,殿下定未準備禮物吧,那平安扣便算是殿下補的生辰禮。”

淩南玉神情一滞,随即說道:“庫房那麽多東西,随便挑一件便是,何必送你貼身的物件。”

“那就從庫房挑一件更好的,就說是殿下送的,這枚平安扣便說是奴才送的。”

淩南玉聞言眉頭越皺越緊,道:“為何非得送它?”

“奴才身邊的物件,不是皇上賞的,就是殿下賞的,禦賜的物件不能送人,殿下賞的不舍得送人,唯有這平安扣是奴才的。”

淩南玉聞言頓時松了眉頭,道:“那就直接讓小敏子去庫房,挑兩件送過去便是,小寧子貼身的物件,還是不要送人了。”

見淩南玉如此執着,楊清寧也沒在堅持,道:“成,聽殿下的。”

小敏子明白楊清寧支開自己是什麽意思,心裏感激,道:“是,奴才這就去辦。”

楊清寧起身,道:“殿下,那咱們也走吧。”

淩南玉陪着楊清寧前往乾坤宮,正好碰上下朝的淩璋,兩人連忙上前,行禮道:“兒臣(奴才)參見父皇(皇上)。”

“免禮吧。”淩璋打量着楊清寧,見他精神不錯,出聲問道:“不在東宮歇着,來乾坤宮何事?”

楊清寧如實說道:“回皇上,奴才前幾日得了把鑰匙,應該是秦淮的,便想着到他之前住的地方看看,興許能有什麽發現。”

“秦淮的東西?呈上來朕瞧瞧。”

“是,皇上。”楊清寧走上前,将鑰匙呈了上去。

淩璋拿在手裏仔細瞧了瞧,道:“看上去不像是門上的鑰匙。”

“奴才也是這般認為。”

“他房裏的東西早就被翻了千百遍,沒想到竟還藏着這麽個物件。”淩璋又将鑰匙遞了過去,道:“去瞧瞧吧,索性是在宮裏,不會再惹出什麽亂子。”

楊清寧接過鑰匙,讪讪地笑了笑,道:“皇上說的是。”

也怨不得淩璋這麽說,他在宮中八年,八年都平平安安,出宮不過三次,次次被人追殺,別說淩璋,就是他都覺得自己是掃把星纏身。

淩璋瞧了一眼淩南玉的手,便轉身進了禦書房。

楊清寧也随之看了一眼,不禁苦笑着說道:“連累殿下受傷,皇上心裏怕是惱了奴才。”

“不會的,小寧子不必擔心。”

楊清寧深吸一口氣,道:“皇上是明主,奴才自然不擔心。”

“這就對了。走吧,別耽誤了正事。”

兩人沒再多說,徑直前往秦淮生前所住的卧房。

“這房子後來可有人住過?”楊清寧看向給他們帶路的內侍。

內侍忙答道:“回公公,自他死後,這房子就沒人住。”

“房裏的東西可都還在?”

內侍擡眼看了看淩南玉,答道:“明面上的東西都還在,其他的……充公的充公,被偷的被偷,已經沒什麽東西了。”

楊清寧點點頭,這是意料中的事,他也只是随口一問。

衆人來到房門外,內侍上前推開房門,随後退到了一邊,淩南玉率先走了進去,楊清寧緊随其後。

楊清寧仔細打量着房間的布置,有些意外地說道:“這房間與我想象得大有不同。”

淩南玉贊同地點點頭,道:“沒想到這麽小。”

房間很小,約莫有楊清寧卧房的一半,布置得也極為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個衣櫃。桌子上放着筆墨紙硯和一套茶具,看上去都很普通。床上鋪着被褥,整整齊齊地疊着,只是長時間沒人清理、晾曬,一靠近就聞到一股黴味。

楊清寧來到床前,掀開被褥瞧了瞧,沒有任何發現。随後又走到桌前,看看上面的紙張,全部都是空白的紙,未寫過一個字。最後來到了衣櫃前,伸手将衣櫃打開,又是一股黴味傳了出來。他伸手捂住鼻子,後退了一步,轉頭看向小順子,道:“你來把裏面的衣服都拿出來。”

小順子應聲,将裏面的衣服都抱了出來,放置在床上。

櫃子被騰空,楊清寧仔細瞧了瞧,也并未發現特別之處。

淩南玉始終跟在他身邊,見此情形出聲說道:“這房間裏幹淨得很,咱們要找的應該不在這裏。”

楊清寧轉頭看向小順子,道:“小順子,你趴下,瞧瞧床底。”

“是,公公。”小順子來到床前趴下,看向床底的情形,以免看得不夠仔細,他還爬進去瞧了瞧,也并未有所發現。

“看來這裏并不是他藏東西的地方,咱們走吧,去東廠瞧瞧。”

衆人相繼走出房間,門口的內侍幫着關了門,楊清寧回頭看了一眼,卻突然頓住了腳步。他重新走了回去,在房前走了幾步,随後又進了房間,在裏面又走了幾步。

“這房間不對。”淩南玉将他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底,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圖,“在房外是八步,在房內是五步,就算是有牆,也沒有三步這麽厚的道理。”

楊清寧點點頭,掃視着房間,一步有約莫八十公分,三步就是兩米四,除去牆體的厚度,有至少一米的空間。

看着靠牆擺放的衣櫃,楊清寧出聲說道:“小順子,叫個人來,将這衣櫃挪開。”

小順子應聲,将門口的內侍叫了進來,兩人合力将衣櫃架了出去。衣櫃挪開後,後面是平整的牆面,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這牆面這麽平整,也不像是能打開的模樣。”

楊清寧無奈地說道:“殿下,觀察事務定要仔細,且要有耐心,切莫輕易下結論。”

淩南玉讪讪地笑了笑,道:“這不是有小寧子在嘛,我就在一旁好好看着就成。”

楊清寧聽得有些好笑,轉頭看了過去,道:“今日這事就交給殿下,務必找到密室機關所在,否則就罰抄書。”

淩南玉聞言一怔,慌忙說道:“小寧子,你知道我向來不仔細,讓我找,還不知要找到何時,這不是耽誤事嘛,還是你來找吧。”

“殿下也說自己不仔細,那就該好好改改這個毛病,索性這事不急,殿下就仔細找找吧。”楊清寧不打算慣他這個毛病,轉身走到桌前坐下,“小順子,你去幫我們泡杯茶來。”

“是,奴才這就去。”

淩南玉見楊清寧鐵了心讓他找,不由一陣苦笑,道:“那小寧子就好好等着吧。”

“不妨事,殿下慢慢找。”

淩南玉仔仔細細地看着那面牆,視線最後落在牆的縫隙上,不禁眼睛一亮,“小寧子這牆縫有問題,密室肯定在這面牆之後。”

“自然,這是明擺着的事。”見淩南玉一臉得意,一副求誇獎的模樣,楊清寧毫不猶豫地潑了一盆冷水。

淩南玉讪讪地轉過頭去,繼續找打開密室的方法,可是櫃子被搬開,牆邊的所有東西都一目了然,并沒有什麽突兀的能夠開啓機關的東西。

淩南玉蹲下身子,查看衣櫃之前擺放的位置,因為衣櫃擺放的原因,哪裏沒有太多灰塵,與別處的地面有所不同。他曲起手指,敲了敲地磚,并沒聽出有奇怪的聲響。他從靴子裏掏出一把匕首,抽出刀鞘,沿着那地磚的縫隙劃了劃,也并未發現異常。

楊清寧看着他的動作,不禁一陣好笑,忍不住提醒道:“殿下,那地磚沒有問題,你不妨去其他地方瞧瞧。”

淩南玉聞言臉上一熱,赧然地收起匕首,重新放回袖子,繼續在房中搜索。

禦書房,高勤端着一杯茶走了進來,放在淩璋的手邊。

淩璋瞥了一眼,放下手中的奏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那邊怎麽樣了?”

高勤沉吟片刻,答道:“已經确定那房子有問題,小寧子正讓殿下找開啓密室的機關。”

淩璋擡頭看了他一眼,随即哼了一聲,“真是奴才不像奴才,主子不像主子。”

“小寧子說殿下素來不仔細的毛病得改改,這才讓殿下自己找。”高勤解釋了一句,接着說道:“不過他這麽做确實不妥,殿下是太子,将來要處理的是朝政,又不是去查案,仔不仔細的,不打緊。”

“你說的這是什麽蠢話?”淩璋眉頭一皺,道:“處理朝政就不需要仔細了?那可是方方面面都要顧慮到,否則就會被人鑽空子,是要再仔細不過。”

“是是是,皇上教訓的是,是奴才愚鈍,皇上恕罪。”

淩璋哪能不明白高勤的意思,冷哼了一聲,道:“去瞧瞧。”

“是。”

兩人出了禦書房,徑直來到秦淮所住的卧房前。

楊清寧本在喝茶,眼角餘光竟掃到了淩璋,被吓了一跳,慌忙起身,提醒道:“殿下,皇上來了。”

淩南玉停下動作,連忙往門口迎了迎,笑着說道:“父皇,您怎麽來了?”

“過來瞧瞧。”

楊清寧行禮道:“奴才參見皇上。”

“免禮吧。”淩璋并未進去,而是在門口停下,道:“可有發現?”

淩南玉答道:“父皇,小寧子發現了這房間的不對,在外面丈量是八步,在裏面丈量卻只有五步,相差如此之大,裏面定然有間密室。”

“小寧子能察覺,為何太子不能察覺?”

淩南玉一怔,小心翼翼地觀察淩璋的臉色,道:“兒臣的手傷了,疼得厲害,影響兒臣思考,故而未能發現。”

淩璋哪能聽不出他在狡辯,道:“昨日是誰說手不疼的?怎麽如今又疼了?”

淩南玉一聽淩璋這語氣不對,果斷認錯,“父皇,兒臣錯了,以後定仔細些。”

“既然發現不對之處,那密室可曾找到?”

“兒臣這就去找。”淩南玉慌忙進了屋,繼續尋找機關所在。

楊清寧垂着頭站在一旁,心裏明白淩璋明面上是沖着淩南玉,其實是對他不滿,若非他出事,淩南玉不會置身險地,更不會受傷。

高勤出聲說道:“皇上,這外面着實冷得很,您有話進去再說也不遲。”

淩璋瞥了楊清寧一眼,見他臉色有些發白,微微蹙眉,擡腳進了屋子,道:“進來吧。”

楊清寧急忙應聲,緊跟着進了房間。

卧房本就不大,再加上淩璋的存在感太強,楊清寧總覺着這房間又小了,還不如站在外面,受凍總好過擔驚受怕。

淩璋穩坐在椅子上,看着淩南玉在房間裏亂轉,楊清寧則站在一旁,就當自己是個木頭樁子。

淩南玉瞥了一眼淩璋,見他正盯着自己,頓時有些緊張,道:“父皇,您在這兒,兒臣靜不下心,要不您回去歇着,待密室找到了,再請您過來?”

“那就想辦法靜心。”淩璋揚聲說道:“去泡杯茶來。”

房間太小,容不下那麽多人,高勤便主動在門外候着,聽淩璋這般說,忙應聲去泡茶。

淩南玉見淩璋打定主意呆在這兒,也不敢再多說什麽,求助地看向楊清寧,想讓他給自己一點提示。楊清寧剛想回應,就聽淩璋說道:“朕的眼睛沒瞎。”

楊清寧給了淩南玉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随即垂下了頭。

淩南玉悻悻地移開視線,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随後便一點一點地毯式搜索,終于在床邊找到了蛛絲馬跡。

床尾有護欄,護欄兩端都有一個圓形的球作為裝飾,靠裏的那個球上比外面那個球顏色有所不同,看上去有些油亮,好似經常被人撫摸所致。

淩南玉伸手攥住,先是往外拔了拔,沒有拔動,後又左右轉了轉,發現果然能轉動,随即興奮地看向楊清寧,道:“我找到了!”

楊清寧擡頭看去,嘴角不自覺地勾起微笑。

淩南玉見狀更加确信自己找對了,便将那球一轉到底,緊接着便聽到一陣機關啓動的聲音,而衣櫃所靠的那面牆,随之緩緩動了起來,一點一點向上升起,很快整間密室便出現在三人眼前。

密室的牆上挂着很多似刑具又非刑具的東西,想到秦淮的變态癖好,楊清寧便明白了牆上那些東西是做什麽用的。

顯然淩南玉也想到了,臉色并不好看,“這個腌臜的東西!”

淩璋也是眉頭微蹙,起身走到近前。

楊清寧緊随其後,一眼便看到了擺在木架子上的木盒。那木盒約莫50公分見方,暗紅色的漆面,镂空的花紋,看上去十分精致。最主要的是盒子上挂着一把鎖,那鎖的顏色和楊清寧手裏的鑰匙一模一樣。

楊清寧擡頭看向淩璋,道:“皇上,那盒子應該就是咱們要找的物件。”

淩璋點點頭,道:“拿過來瞧瞧。”

楊清寧應聲,上前将木盒拿到了一旁的桌子上,随後拿出鑰匙,插入鎖孔,打開了那把鎖。木盒裏只放着三封密信,并未用蜂蠟封上,楊清寧拿出密信,呈給了淩璋。

淩璋打開其中一封密信,從裏面掏出一張信紙,紙上寫着一行字。淩璋看後遞給了楊清寧,楊清寧雙手接過,待看清上面寫的字後,臉上不禁露出興奮之色,道:“皇上,若奴才沒猜錯,這應該就是那銅礦所在之處。”

信上寫着一個地名,寧遠縣西山東劉村。

淩璋沒說話,繼續看着另外兩封信,其中一封是一份名單,為首的就是張瑞之,明顯是張明華一黨的成員。

淩南玉見淩璋一直在看,不禁好奇地湊了過去,在眸光掃過一個人的名字時,不禁驚訝地叫出聲,“王廣?”

楊清寧聞言擡頭看了過去,急忙問道:“皇上,這可是皇後一黨成員的名單?”

淩璋沒有說話,直接将名單遞了過去,随後打開最後一封信。這封信寫的是秦淮的身世,以及與秦流的關系,到是沒什麽重要之處。

“那王廣果然都是裝的!”待看完名單,楊清寧長出一口氣,道:“錦衣衛的內鬼就是他!”

淩璋轉頭看向他,道:“聽你這麽說,對他的身份有所猜測?”

“他能在錦衣衛為官十幾二十年,怎會像之前表現得那般蠢,明顯是故意做給奴才看的,就是為了讓奴才先入為主地排除他的嫌疑。”楊清寧頓了頓,接着說道:“說來慚愧,奴才之所以有此猜測,還是小瓶子的提醒。”

淩南玉的反應稍微慢了些,随即皺緊了眉頭,道:“那日他表現得畏畏縮縮,竟都是裝的!”

“皇上,事不宜遲,還是趕緊去抓人吧,奴才怕昨日的事驚了蛇,他們會逃離京都。”

“從你出事到現在已過去一日,他們若想逃,怕是已經出了京都的地界了。”淩璋深吸一口氣,道:“朕以為那些蛀蟲都被抓了,沒想到竟還有這麽多,真是大大的諷刺啊!”

“皇上息怒,國家越是強大,蛀蟲越多越肥,且除之不盡,這本就是任重而道遠之要務,急不得,需從長計議。”

淩璋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是啊,任重而道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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