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寧遠滅門案(13)

第84章 寧遠滅門案(13)

白鷹領命, 帶人前往诏獄,查看郭義的狀況,王廣得了信兒, 腳步匆匆地趕了過來,攔在了白鷹身前。

“這位大人看着眼生, 不知該如何稱呼?”

白鷹從懷中掏出令牌, 冷聲說道:“王大人,我等奉太子之命, 傳召郭義進宮面見。”

王廣聞言眉頭皺緊,道:“方才不是已将人接走了嗎?怎麽又來接?”

白鷹一聽, 頓時變了臉色, 道:“被接走?何時的事?”

王廣答道:“就一炷香之前, 禁衛軍的一名千戶來接的人, 說是寧公公的命令。”

“一炷香的功夫……”白鷹的臉色十分難看,自顧自地說道:“現在追已然來不及了。”

王廣見狀出聲問道:“難道方才那些人是假冒的?并非寧公公下得命令?”

白鷹沒搭理他,轉身就走。

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王廣微微眯起了眼睛, 緊接着轉身走了回去。

待白鷹走出錦衣衛大門,一道人影突然現身,攔住了衆人的去路,道:“屬下禁衛軍千戶李軍見過這位大人。”

“禁衛軍的人……”看着面前的李軍, 白鷹的臉色冷了下來, 質問道:“你為何在此?”

“屬下奉寧公公之命,在此盯梢。”

白鷹審視地看着李軍,道:“方才是你們的人把郭義帶走了?”

李軍答道:“屬下攔住大人, 便是為了此事,屬下一直在這裏守着, 并未看到有人帶走郭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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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帶走郭義?”白鷹一怔,随即反應了過來,道:“糟了!快跟我走!”

白鷹連忙返回衙門,快步朝着诏獄的方向走去。

剛來到門口,就被人攔了下來,道:“來人止步!”

白鷹直接掏出令牌,“我們奉太子之命來诏獄帶人,讓開!”

守門的錦衣衛見狀并未放行,反而抽出腰間的繡春刀,怒喝道:“膽敢假傳太子之命,把他們抓起來!”

白鷹一看便知,定是王廣搞的鬼,也不與他們廢話,同樣抽出腰間的佩劍,道:“膽敢抗命不遵者,殺無赦!”

“來……”錦衣衛剛開口,眼前一道黑影閃過,緊接着便覺得脖頸一涼,鮮血随之噴濺而出,身子一軟便倒在了地上。

“你敢在錦衣衛殺人!”另一名的錦衣衛驚駭地看着白鷹。

白鷹冷聲說道:“我拿的是東宮的令牌,你們居然還敢阻攔,這分明是抗命不遵,死不足惜!”

錦衣衛看着白鷹,畏懼地吞了吞口水,沒想到他說殺人就殺人,武功之高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

“讓開!若是耽誤了正事,不止你要死,你家裏的人都要死!”

白鷹拎着劍,徑直朝着門口走去,錦衣衛被他的狠辣震懾,不敢再攔。白鷹等人順利進入院內,打開了通往诏獄的機關。

他看向身旁的衆人,道:“靈鹫、灰雀、山鷹、胡鷺,你們四個留下,守住院子,避免有人心懷不軌。”

“是,大人。”四人領命。

白鷹率領剩下的人,徑直進入暗道。

他們剛下暗道,便迎來一陣箭雨,不得不抽出武器格擋。狹窄的暗道內,兵刃施展不開,方才的一陣箭雨,已有兩人受傷,雖然傷的不重,卻也會受其影響。

白鷹一馬當前,徑直朝前行去,不久後便迎來第二陣箭雨,這輪箭雨後,又有兩人受傷。萬幸的是,對方的箭已用盡,白鷹等人順利來到暗道出口,白鷹率先沖了出去。躲藏在出口兩側的人沒想到他的速度如此之快,待他們反應過來時,白鷹已經出現在诏獄內,微一擡手,兩枚飛镖便甩了出去,正中兩人的咽喉。

其他人趁機沖入诏獄,與截殺之人短兵相接,打在了一處。

白鷹快步在诏獄內穿行,尋找郭義的下落,只可惜他來晚了一步,郭義躺在血泊之中,雙目圓睜,努力地想要說什麽,卻在一陣抽搐後,沒了生息。

白鷹的臉色十分難看,大聲說道:“誰若是說出兇手是誰,我便做主,放他離開诏獄。”

其實兇手是誰,白鷹心裏已然有了數,只是他沒有證據。

“我說,我說!”周圍監牢內的犯人争先恐後地叫喊着。

白鷹走向就近的監牢,問道:“兇手是誰?”

“兇手是王廣!”監牢內的犯人大聲說道。

遠處的犯人大聲喊道:“胡說八道,兇手蒙着臉,根本認不出是誰。”

犯人眼中閃爍着恨意,“別說蒙着臉,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

“你叫什麽?”

“我叫萬林。”犯人毫不猶豫地回答。

“很好,你等着。”

白鷹說完,轉身投入戰場,那些人的武功雖不弱,卻不是營骁衛的對手,很快被斬殺殆盡。

料理完這邊,白鷹再次來到萬林的監牢旁,長劍一揮,将鎖鏈斬斷,道:“出來,随我走。”

白鷹帶人出了诏獄,一看留守的四人竟也受到了襲擊,好在他們有所防備,守住了出入口,否則白鷹一行人怕是兇多吉少。

白鷹沒有耽擱,留下人守住诏獄的出入口,便徑直回宮禀告。

禦書房內,淩璋正在仔細瞧着秦淮留下的名單,楊清寧和淩南玉也在。

高勤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躬身回禀道:“皇上,白鷹回來了,正在殿外侯着。”

“讓他進來。”

“是,皇上。”

白鷹聽到回話,擡腳走了進去,行禮道:“屬下參見皇上,參見太子殿下。”

“免禮。”

“謝皇上。”

淩南玉見狀率先問道:“郭義呢?可曾帶來?”

白鷹跪倒在地,道:“回殿下,郭義已死,屬下有負殿下所托,還請殿下責罰。”

“郭義死了?”楊清寧忍不住出聲問道:“何時死的?”

白鷹如實說道:“我剛到南鎮撫司時,被鎮撫使王廣攔住了去路,他說在我去之前,有一隊禁衛軍奉寧公公之命,已将郭義帶走。我信以為真,便想帶人去追。待出了衙門,禁衛軍千戶李軍突然現身,說此事為假。我意識到不對,便返回南鎮撫司,因他們早有了防備,派人攔截我等,所以晚了一步,待我找到郭義時,他已被割了喉。”

楊清寧緊接着問道:“那王廣人呢?”

“那裏是南鎮撫司,而我帶去的人傷了多半,若是強行搜查,怕是會起沖突,我便讓人守住诏獄,暗中盯着南鎮撫司衙門,自行回宮禀告。”

“你進去時郭義才剛剛斷氣,說明王廣是剛剛動的手,诏獄的出入口被堵住,他沒機會出去。若诏獄內沒有密道,那他就還在诏獄中。”楊清寧的大腦飛速運轉,自顧自地說着,道:“犯人!他可以僞裝成犯人,躲過你們的耳目,再找機會逃出去!”

楊清寧擡頭看向淩璋,道:“皇上,事不宜遲,盡早派人過去,才是上策。”

淩璋命令道:“白鷹,你帶着朕的手令,調禁衛軍前往,務必将王廣給朕找出來。”

“是,皇上。”

淩璋轉頭看向高勤,道:“高勤,你去将于榮給朕叫來。”

“是,皇上。”

高勤和白鷹相繼領命而去。

楊清寧看着他們離開,很想跟着過去,只是他也知道,此行兇險,他若是要去,淩南玉勢必會跟着,若出了什麽差池,得不償失,便按捺住心裏的沖動,留在宮中等消息。

淩南玉見楊清寧有些心不在焉,出聲說道:“沒想到王廣竟沒有逃。”

楊清寧接話道:“大約是被郭義絆住了手腳。”

“被郭義絆住了手腳?”淩南玉疑惑地看向楊清寧。

“他并不知曉密室內究竟藏了什麽,便去逼問郭義,郭義巧舌如簧,蒙住了王廣,這才留了他性命。而白鷹前往南鎮撫司,給王廣敲響警鐘,他騙走白鷹,前往诏獄質問郭義,得知白鷹返回,意識到自己計謀敗露,便出手殺了郭義。”楊清寧說完突然想起這是在乾坤宮,急忙補充道:“這都是奴才的猜測,事實如何,還得問王廣才知。”

淩璋僅是瞥了他一眼,随後便繼續看着手中的名單。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高勤再次進了禦書房,道:“皇上,于指揮使來了,在殿外候着。”

“讓他進來。”

高勤領命,将于榮叫了進來,他來到近前,行禮道:“臣于榮參見皇上,參見太子殿下。”

“這裏有份名單,你照着名單将人給朕抓來。”

高勤見狀上前接過名單,遞給于榮。

于榮接過名單,問也不問,直接領命道:“是,臣遵旨。”

“去吧。”

“臣告退。”

直到中午時分,也沒見白鷹回來,楊清寧心裏難免有些焦急。

高勤擡頭看了看天色,出聲說道:“皇上,時辰不早了,您該用膳了。”

淩璋聞言擡頭看向淩南玉,道:“今日便留下陪朕用膳吧。”

淩南玉應聲,“是,父皇。”

淩璋轉頭看向高勤,道:“吩咐人擺膳吧。”

“是,皇上。”

淩璋起身繞過禦案,淩南玉和楊清寧也慌忙站了起來,跟在淩璋身後走出了禦書房。

來到廳前,高勤上前幾步,打起了簾子,淩璋和淩南玉相繼走了進去,楊清寧則留在了外面。

小順子上前問道:“公公,你的臉色不好,可是哪裏不适?”

楊清寧搖搖頭,道:“不妨事,就是有點累。”

“外面冷,您還是把兜帽戴上吧。”小順子上前,給楊清寧戴上了兜帽。

楊清寧站在太陽底下,手裏抱着手爐,倒也不算冷,主要他的心思都在案子上,也沒精力去想其他事。

高勤掀開簾子走了出來,見楊清寧站在廊前,徑直走了過去。

小順子見狀行禮道:“奴才見過高公公。”

楊清寧聽到動靜,轉頭看了過去,見高勤看着自己,出聲問道:“高公公尋我?”

“皇上說外面冷,讓寧公公前往偏殿用膳。”

楊清寧朝着廳門行禮道:“奴才謝皇上恩典。”

“走吧,咱家帶寧公公過去。”

“有勞高公公了。”楊清寧跟着高勤走了出去,小順子緊随其後。

內侍們照着高勤的吩咐,忙着在偏殿裏點了爐子,又張羅着将膳食備上。

高勤見備得差不多了,出聲說道:“寧公公用完膳,就在這裏歇會兒,等待皇上的傳召。”

“勞煩公公了。”

“這都是皇上的安排,寧公公不必客氣。咱家還得侍候皇上,不便久留,告辭。”

“我送公公。”

楊清寧送高勤到門口,看着他離開,這才重新返回屋內。

小順子端着藥走了進來,放在了桌上,道:“公公,您的藥。”

藥味很快彌漫整個房間,楊清寧微微蹙了蹙眉,随即端起藥碗,‘咕咚咕咚’喝了個幹淨,将藥碗放下,拿起一顆蜜餞塞進嘴裏,胃裏這才舒服了些許。他指了指旁邊的位置,道:“這裏沒外人,你去拿副碗筷,坐下來吃吧。”

小順子急忙四下瞧了瞧,小聲說道:“公公,這可是在乾坤宮,奴才可不敢。您用您的,左右不過一頓飯,奴才不吃也無事。”

楊清寧也沒勉強,拿起筷子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想着案子,随着秦淮房中密室的打開,寧遠縣的面紗也随之被揭開,高家滅門案也定與之有關,只是具體情況還不明了。他猜測高家定是有人發現了那座銅礦,或者發現了他們私造銅錢的秘密,打算将此事告知寧遠縣縣令孫志,只是被幕後之人察覺,想辦法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并在孫志走後,滅了高家滿門,随後收買師爺馬鈞,栽贓孫志,聯合永州知府黃駿,以孫志勾結山匪滅高家滿門定案,再由大理寺少卿郭義複核,将案件定死。

這一層又一層,将此案做成了鐵案,即便刑部沒被滲透,也找不到任何翻案的可能。刑部侍郎刑值應是向孫志了解過此案,雖心存疑慮,卻并不了解其中內情,孫志見翻案無望,便寫下那封血書交給刑值,随後在刑部大牢撞牆而亡。

三年後,刑值見郭家父子被抓,便悄悄上書,将當年的事捅了出來,才讓這起案子重見天日。

楊清寧突然想到王彥,那個長得一臉正氣,說起話來卻茶裏茶氣的錦衣衛千戶。一開始他認為王彥就是與王廣打配合,演戲給他看,幫王廣脫身。回想當時王彥的表現,他現在又有些疑惑,還有郭義當時的态度……

當楊清寧回過神來時,桌上的飯菜已經涼了,他也沒心思再吃,只喝了一碗雞湯便放下了筷子。

看着桌上幾乎沒動的飯菜,小順子擔憂地說道:“公公,您怎得就吃這麽點?”

“不太餓。”楊清寧頓了頓,随即說道:“小順子,你去瞧瞧,高公公可在廳外候着。”

“是,奴才這就去。”

沒一會兒的功夫,小順子便又回來了,道:“公公,高公公沒在外面候着。”

楊清寧起身,披上披風走了出去,小順子急忙跟了上去。

門口守着的內侍見他過來,急忙上前行禮道:“寧公公。”

“你去跟高公公通禀一聲,就說咱家有事找他。”

內侍應聲,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很快,簾子再次被掀開,內侍從裏面走了出來,在門外打着簾子,跟着他出來的是淩南玉,之後才是高勤。

楊清寧上前行禮道:“奴才見過殿下。”

淩南玉上前一步,将他扶了起來,“小寧子可用了飯?”

“多謝殿下關心,奴才已經用過了。”楊清寧看向高勤,直言道:“有件事想勞煩高公公。”

高勤瞧了淩南玉一眼,道:“你說,能辦的,咱家絕不推辭。”

“勞煩高公公派人去一趟錦衣衛,瞧瞧錦衣衛千戶王彥是否還在,再詳細地查一查他的底細。”

高勤想了想,道:“這個王彥可是王廣曾提起過的那個?”

“就是他,我對他的身份有所懷疑,還請高公公幫我這個忙。”

高勤點點頭,道:“好,咱家這就派人去瞧瞧,若是有信兒會及時通知與你。”

“多謝高公公。”

“都是為皇上辦事,這是應該的。”高勤看向淩南玉,道:“那奴才告退。”

淩南玉點點頭,“你忙你的便可。”

高勤沒再多說,轉身走了出去。

楊清寧看向淩南玉,道:“殿下怎麽出來了,可是用完了膳?”

“用完了,父皇要午睡,我留着那兒多有不便。外面太冷,我們去偏殿說話。”

兩人一起回了偏殿,雖然這裏沒有楊清寧的卧房暖和,到底比外面要暖和得多,淩南玉見楊清寧眉宇間有些倦色,道:“小寧子也有午睡的習慣,便也躺下歇會兒吧。”

“這裏是乾坤宮的偏殿,殿下都沒歇着,奴才怎能歇着。”

“門兒關着,窗戶封着,誰能瞧得見,更何況白鷹被派出去了,一時半會回不來,小寧子不必拘着。”淩南玉轉頭看向小順子,道:“你去要一床被褥來,就說我要午睡。”

“是,殿下。”小順子領命走了出去。

“一日不睡不妨事,況且心裏有事,也不一定睡得着。”

淩南玉聞言連忙問道:“小寧子心裏有事?有什麽事?”

“還能是什麽事,自然是案子。”

淩南玉拉着他坐了下來,道:“聽你方才與高勤說的話,好似對那個王彥的十分在意,這是為何?”

“殿下有所不知,這個王彥長得一臉正氣,卻……”楊清寧将有關王彥的事,詳細地跟淩南玉說了一遍。

“茶裏茶氣是什麽意思?”淩南玉疑惑地眨眨眼。

楊清寧被問得一怔,随即解釋道:“就是看起來柔弱可憐,其實心機深沉的意思。”

淩南玉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一名長相端正的成年男子柔弱可憐?”

楊清寧點點頭,“當時就是這副情景。”

“确實違和,若換成小寧子……”

淩南玉不自覺地在腦海中想象,楊清寧本就男生女相,再加上因為身體原因,臉色要比常人要白,給人一種羸弱的美感,他只要往那兒一站,那就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殿下在想什麽?”楊清寧好笑地看着他。

淩南玉猛地回神,有些心虛地說道:“我在想王彥。”

一看他躲閃的眼神,楊清寧就知道他在撒謊,道:“殿下要撒謊,就表現得真一些,至少不要讓人一眼便識破。”

淩南玉聞言果斷認錯,“我錯了,保證下不為例!”

“這人吶,免不了要撒謊,尤其是身在政治的漩渦之中,殿下要學會說話做事不形于色,就好似皇上,若皇上不想讓別人看出他在想什麽,別人便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

“嗯,我一定好好學。”淩南玉轉移話題道:“小寧子是懷疑王彥的身份不簡單?”

“一開始奴才以為王彥是他們的人,可現在奴才對他的身份又不确定了,所以才拜托高公公派人去查。”

“是哪裏引起小寧子的懷疑?”

“奴才也說不清,只是一種感覺吧。”

簾子被掀開,小順子從門外走了進來,手上還抱着被褥,随即來到軟榻前,将被褥鋪上。

“有了那些賬冊,再加上秦淮的密信,這起案子就算是結了,其他的事就交給父皇處理,你就別管了,快躺下歇會兒。”

楊清寧拗不過淩南玉,脫掉鞋子上了軟塌,道:“大體脈絡雖然清楚了,但許多細枝末節還不清楚,怎能算是結了?”

淩南玉為他蓋上了被子,道:“這起案子牽涉甚廣,小寧子再插手,怕是不妥。我瞧父皇的意思,也是不想你再參與其中,那就索性別插手了。若小寧子還想查案,那我就讓刑部拿些棘手的案子過來,讓小寧子查個過瘾。”

楊清寧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奴才确實不易再插手。至于案子,這馬上就要過年了,宮裏還有許多事要操持,奴才也沒那個功夫,那就過了年再說吧。”

“也成,最近京中怕是不太平,小寧子不出去也好。”

白鷹帶着禁衛軍将南鎮撫司團團包圍,衙門內的錦衣衛人心惶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何事。

白鷹進入衙門,将在值的所有錦衣衛都叫到了院子裏,揚聲說道:“南鎮撫司鎮撫使王廣貪贓枉法、殺人害命,罪不可恕。皇上有命,務必将其緝拿。南鎮撫司所屬原地待命,不可亂動,否則以其同黨論。可聽明白?”

一衆錦衣衛相互看看,随即相繼應聲:“明白。”

白鷹留下一隊禁衛軍,看管院子裏的錦衣衛,以防有人作亂,随後便向诏獄所在的院子走去。

守在外面的四人将白鷹過來,忙上前迎了兩步,道:“大人。”

白鷹徑直問道:“這期間可有人出來過?”

“沒有。屬下等一直守在出口處,不許任何人進出。”

“你們繼續在這兒守着,除了我以外,任何人不準進出,否則殺無赦。”

“是,屬下明白。”

白鷹沒再多說,帶着一隊人馬進了暗道,徑直來到诏獄當中。

白鷹轉頭看向衆人,道:“王廣就在這些犯人當中,你們分成四隊,各自選一個方向搜查,随後再另選一個方向複查。務必仔細,若是複查時,查到王廣,之前所查之人全部獲罪,可明白?”

“是,屬下遵命。”

衆人自動分成四隊,各自選定方向,由外往裏一間一間搜查。白鷹通觀全局,走在诏獄的正中間,慢慢地往裏走着。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他們搜查過半,依舊沒有發現王廣,直到第一遍搜查結束亦是,緊接着另選分路,第二遍搜查開始。

白鷹招來一名禁衛軍,道:“你去将這裏的獄卒找來,我有話要問。”

“是,大人。”

沒一會兒的功夫,禁衛軍便将獄卒找來,神色緊張地行禮道:“小人參見大人。”

“诏獄除了這些監牢外,是否還有其他牢房?”

“有,還有幾處關押重刑犯的牢房。”

“前面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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