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寧遠滅門案(14)
第85章 寧遠滅門案(14)
在獄卒的帶領下, 白鷹帶人來到關押重刑犯的監牢旁,與那些牢房不同,這裏的牢房都是石頭砌成, 高度與正常的房間相同,五六個平的面積。牢門是鐵質的, 上下各有一個小窗。
白鷹疑惑地問道:“這裏是重刑犯所住?可比外面舒服多了。”
獄卒急忙答道:“大人沒來過, 不知裏面的厲害,住外面只是伸不開腿, 直不起腰,住裏面是生不如死。”
“哦?”白鷹來了興致, 道:“有何厲害之處?”
獄卒解釋道:“住在裏面的犯人都會被刺穿琵琶骨, 然後将鐵鏈生生穿進去, 四肢都被長釘釘着, 每動一下都是切膚之痛。”
“那這般說來,裏面的犯人很難被頂替?”
“被頂替?”獄卒愣了愣,随即明白了白鷹的意思,道:“沒人會這麽做, 若當真做了,那就成了廢人,生不如死。”
白鷹點點頭,道:“把門打開, 我要進去瞧瞧。”
“是, 大人。”獄卒上前,打開了就近的牢房。
随着牢門被打開,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傳來, 白鷹不禁皺了皺眉頭,伸手摸向腰間的長劍, 擡眼朝裏看去。只見一名披頭散發的犯人靠牆坐着,兩條長長的鎖鏈穿過他的身子,釘進石牆裏。
白鷹不解地問道:“為何會有這般濃重的血腥味?”
“未免這些鎖鏈長進肉裏,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專人抽動鎖鏈,鐵鏈撕裂皮肉,自然會流血。”
“原來如此。”白鷹心裏不禁一陣唏噓,果然是生不如死。
那人聽到動靜,遲鈍地擡起頭,空洞麻木的眼睛直勾勾地看過去,仿佛面前站着的,只是一具沒了靈魂的空殼子。
即便他蓬頭垢面,根本看不清容貌,白鷹也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這絕對不是王廣。白鷹掃了一眼牢房,便徑直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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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牢房有幾間?”
“回大人,有八間,其中七間住了人,另外一間的犯人幾日前死了,如今空着。”
“一并看了。”
白鷹在獄卒的帶領下,将接下來的七間牢房查完,并未發現王廣的蹤跡。
青鶴上前,小聲說道:“大人,整個诏獄都被咱們翻遍了,這王廣是否已經逃了出去?”
白鷹看向獄卒,問道:“這诏獄可還有其他出口?”
獄卒篤定地說道:“沒有。小人在這裏做獄卒已有十年之久,對這裏了如指掌,從沒見過還有其他出口。”
“既沒有其他出口,那王廣就不可能離開這裏,繼續搜。”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第二次搜查結束,依舊不見王廣的蹤影。
白鷹又下令進行第三次搜查,結果也是一樣。
突然一陣腳步聲響起,白鷹看向入口的方向,伸手摸向腰間的長劍,待看清來人模樣,他微微蹙起了眉頭,道:“山鷹?你怎麽下來了?”
山鷹止住腳步,道:“大人,宮中讓人傳信兒過來。”
白鷹沉吟片刻道:“過來回話。”
山鷹上前,在白鷹耳邊低語了幾句,随後站在了一旁。
白鷹的眼睛一亮,随即說道:“你去吧,守好上面。”
山鷹應聲,轉身進了暗道。
白鷹掃視在場禁衛軍,揚聲說道:“王廣就在這诏獄之中,可搜了三遍,依舊沒有搜到,這說明你們之中有細作。仔細看看你們身邊的同袍,可有咱們要找的人,若隐瞞不報,便與之同罪。就算你不怕死,也想想自己的妻兒老小,需知即便賺再多的錢,也得有命花才是。”
禁衛軍仔細看了看左右,很快便有人發現了不對。
“徐三,你低着頭作甚,擡起頭來。”
“徐三,你這衣服怎麽回事?”
衆人紛紛看過去,并拉開了與他的距離。這人低垂着頭,手上緊緊握着佩刀,身上的衣服看上去有些大,并不合身。
白鷹眼神微眯,冷笑着說道:“王大人,真是委屈你了,穿了一件這麽不合身的衣服。”
那人身子一僵,随即抽出手中佩刀,挾持了身邊的禁衛軍,“你們別過來,否則我就殺了他!”
那禁衛軍神情一怔,随即喊道:“大人救我!小人不想死!”
“王大人,這麽多人圍着,你覺得你能逃出去?”
王廣的整個身子都縮在那禁衛軍身後,慢慢地往後退着,道:“你們不放我離開,我就殺了他,與我陪葬!”
那禁衛軍哭喊道:“大人,屬下為國效力多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求大人不要放棄屬下!屬下不想死,求大人救救屬下!”
“你們有誰知道那個被挾持的人姓甚名誰?”
人群中很快便有人開了口,道:“大人,他是陳恒,在禁衛軍中任百戶一職。”
“方才你們口中的徐三,可是他的手下?”
“正是。”
王廣打斷他們的對話,威脅道:“你們少廢話,趕緊放我出去,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他!”
“你殺郭義時,我已帶人封鎖诏獄的出入口,你自知出不去,便脫掉衣衫,扮做犯人的模樣,想在我們離開之後,再逃出诏獄。只可惜我讓人守住了诏獄的入口,任何人不得出入,所以你只能繼續藏在那些犯人當中。後來,我帶人搜查诏獄,來的人湊巧有你埋進禁衛軍的細作,于是你們便讓徐三和他調換衣服,想趁機蒙混過關。能在這麽多人眼皮子底下做這樣的事,這人勢必有些權利,且不是一個人。我說的對嗎,陳百戶?”
陳恒神情一怔,随即大聲喊冤道:“大人,冤枉!屬下絕沒做過此等事,您不能無憑無據地陷害屬下。”
王廣冷哼一聲,道:“別喊了,他這麽做就是想找個正當由頭,把你棄了,這是他們的慣用手段。”
“你不認,沒關系,找到徐三便一切真相大白了。”白鷹轉頭看向青鶴,道:“第一次搜索時,他們負責哪一片,你便帶人在哪一片找,定能找到。”
青鶴應聲,點了幾個人手,便一路搜索過去。
“你就是想棄了他,抓我去領賞,無需裝腔作勢,你這種做派我見得多了。今日是他,明日便換個人,這些在你們手下做事的人,就是換取利益的犧牲品。”王廣的話挑撥的意味十分明顯,他想制造混亂,趁機逃出去。
“你是見得多了,還是做的多了?”白鷹譏諷地笑笑,道:“郭義、郭闖、孫志、高劍一家,都是被你們滅的口。這還只是已知的,那些不知的,沒被查出的,怕是也有不少吧。”
王廣矢口否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王廣的回答在意料之內,白鷹不在意地笑了笑,道:“就算讓你如了願,他們受你挑撥,與我心生嫌隙,甚至與我動了手,你以為就能逃得了?整個南鎮撫司都在重重包圍之中,我下了嚴令,除了我,任何人不得出,否則殺無赦,只要你一冒頭,就只有死路一條。”
王廣的臉色越發難看,道:“看來你是真的決定把他棄了。”
“不是棄,是他本就該死!”白鷹掃了衆人一眼,道:“若有人主動說出實情,便既往不咎,否則便與他同罪,只有死路一條。機會難得,你們要好好把握。”
衆人的視線開始游移,在尋找着陳恒手下人的身影。
白鷹等了一會兒,依舊沒人出聲,道:“看來你們都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很好,到了閻羅殿,別怪我沒給你們機會。”
“我……”一名禁衛軍猶猶豫豫地開了口,道:“我說。”
白鷹看了過去,“你說,我聽着。”
禁衛軍不确定地問道:“真的會既往不咎嗎?”
“我向來說話算話。”
禁衛軍咬了咬牙,‘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道:“好,那屬下便信大人一次。正如大人所說,王廣身上的衣服是徐三的,是陳百戶讓他這麽做的,屬下也參與其中,陳百戶承諾給屬下等一人五百兩銀子,所以屬下才決定铤而走險。”
“屬下等……這般說來,參與其中的還有其他人?”白鷹邊說,邊掃視衆人。
人群中又有兩人跪了下來,道:“大人,屬下等知錯,還請大人饒我們一命。”
“所以他說的是真的,陳恒承諾每人給五百兩,讓你們聽命行事,救王廣出去,對嗎?”
三人對視一眼,紛紛點頭,道:“是真的。大人,我們是被豬油蒙了心,求大人看在我們主動坦白的份上,饒我們一命。”
“可還有其他人參與其中?”
三人搖搖頭,道:“沒了,就我們四個。”
“行了,你們起來吧,我說話算話,只要你們主動認罪,便不會把你們如何。”
“謝大人恩典!”三人忙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白鷹譏诮地看向王廣和陳恒,道:“你們還有何話可說?”
兩人對視一眼,抽出武器便朝着身邊的人砍去。
白鷹見狀冷哼一聲,揚聲說道:“那個陳恒交給你們,死活不論,我來會會王大人。”
陳恒聞言臉色大變,看着周圍虎視眈眈地人群,扔掉了手中的佩刀,道:“大人,我認罪。”
王廣見狀眼神一冷,趁人群的注意力都在陳恒身上,快步上前,一刀捅穿了陳恒的身體,随即拔出佩刀,一擡手又想抹脖子,只可惜被白鷹洞穿了心思,一只飛镖射來,穿透他的手腕,佩刀頓時脫手,‘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禁衛軍回過神來,一擁而上,将其壓制在地上。未免他再想自殺,青鶴上前卸掉了他的下巴。
白鷹看着王廣,臉色十分難看,道:“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殺人,耍的我團團轉,王大人好手段!”
王廣不能說話,只是眼神中帶着輕蔑之色。
“不過王大人再聰明,現在也落在了我手中,聽說诏獄的刑罰有幾十上百種,沒人能聽得過去,不知王大人能挺過多少種?”
王廣的眼神中有恐懼閃過,不過只是轉瞬即逝,看向白鷹的眼神依舊是濃濃的輕視。
“聽說王大□□妾成群,兒女雙全,日子過得尤為美滿。”見王廣的眼神變得憤怒,白鷹接着說道:“王大人放心,皇上大慈大悲,會送他們與你一起上路。”
“啊!”王廣眼中的輕視徹底不見。
白鷹滿意地笑笑,沒再耽擱,帶人徑直回了宮。
既然決定不再插手,他們也就沒必要再留下,淩南玉禀告淩璋後,便和楊清寧離開了乾坤宮。
楊清寧擡頭看看天空,道:“殿下,今日天氣不錯,便走着回去吧,順便去梅園瞧瞧,園子裏的梅花應該都開了吧。”
“好,那咱們就去賞梅。”
兩人剛出乾坤宮,便撞到了回宮的白鷹。
白鷹上前行禮道:“參見殿下。”
“免禮。”淩南玉看向被五花大綁的王廣,道:“咦,這不是王大人嗎?猶記得前幾日我們還見過,王大人臉上的傷還沒好全。”
王廣的下巴被卸了,說不了話,只是那眼神明顯不怎麽恭敬。
白鷹見狀一巴掌抽在他臉上,道:“放肆!敢用這種眼神看殿下,找死!”
楊清寧出聲說道:“王大人好演技,就連咱家都差點被騙,不知那個王彥,與王大人到底是何關系?”
提到王彥,王廣的眼神閃了閃,不過只是轉身即逝。
白鷹轉頭看向楊清寧,笑着說道:“此次能順利抓到人,還多虧公公提醒。”
“都是為皇上辦事,大人不必客氣。”
楊清寧見白鷹遲遲不歸,心裏多少有些猜測,便讓淩南玉派人去給白鷹傳話,這才能順利抓到王廣。
“改日我請公公喝茶,以表謝意。”白鷹說完随即看向淩南玉,道:“殿下,屬下還需向皇上複命,不便久留,告退。”
淩南玉點點頭,道:“去忙吧。”
楊清寧目送他們進了乾坤宮,這才轉開視線。
淩南玉知道他心中放不下案子,道:“要不,我們進去聽聽?”
楊清寧回神,看着淩南玉笑了笑,道:“既然已經決定不再插手,就沒必要再去理會,我只是對王彥的身份有些疑惑。咱們走吧,去賞梅。”
兩人邊走邊聊,很快便來到了禦花園,許是天氣不錯,來這裏賞花的人不少,女子較多,也有少許內侍,無論男女長相皆好,給這冬日的禦花園平添了幾分美感。
當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更何況還是在這皇宮之中,女人窩裏,那是大戲不斷,小戲連連。即便你不去招惹是非,也有是非主動招惹你。不過淩南玉的身份特殊,想要招惹的雖多,卻沒幾個人敢,楊清寧也就跟着省心了許多。
這不,他們還未走進梅園,便已遇到了幾波人,好在只是過來行個禮,并未多做逗留。
“今日梅園甚是熱鬧啊。”楊清寧頗有些後悔。
淩南玉清楚他心中所想,道:“今日天氣好,都想出來逛逛,若小寧子覺得不耐煩,那咱們就回宮吧。”
楊清寧聞言嘴角勾起苦笑,小聲說道:“殿下,這是禦花園,四處漏風的地方,您說話也該注意些,若被人聽了去,奴才豈非把這裏的人都得罪了去。”
淩南玉四下看了看,小聲回道:“我下次注意。”
“既然來了,那便進去瞧瞧吧,總不能白來一趟吧。”
兩人一前一後,往梅林的方向走,時隔多年,這裏的風景依舊,可宮裏的人卻換了好幾撥,真是‘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楊清寧忍不住感慨道:“當初這梅林可是人人避之不及,沒想到如今竟有這麽多人賞花。”
“八年了,早就物是人非了。”淩南玉轉頭看向楊清寧,慶幸道:“還好我們都在。”
聽他的語氣,楊清寧不禁有些好笑,道:“殿下如今正如這花骨朵一般,還未到綻放的時候,怎的一副耄耋老人的語氣。”
淩南玉‘嘿嘿’笑了兩聲,“我這不是順着小寧子的話茬說嘛。”
“太子哥哥。”
聽到喊聲,兩人轉頭看去,淩南珏正朝他們跑來,身上穿的奶白色的衣服,還用潔白的兔毛做邊,渾身毛茸茸的,就好似一只圓滾滾、毛茸茸的小兔子。
楊清寧下意識地蹲下身,接住了跑過來的淩南珏,叮囑道:“殿下小心點,這裏的路不平坦,萬一摔着就不好了。”
淩南珏依偎在楊清寧懷裏,問道:“小寧子,你的病好了嗎?”
“奴才的病好了,多謝殿下關心。”
看着淩南珏的小臉,楊清寧有些恍惚,好似又回到了八年前,淩南玉就是這般軟嫩可愛。
淩南玉見楊清寧沒有松手的打算,心裏忍不住有些發酸,上前一步将淩南珏拉開,道:“小寧子,你快起來,蹲的功夫長了,又該難受了。”
楊清寧雖然站起了身,目光還是黏在淩南珏身上,道:“殿下,竹辛呢,怎麽沒見她跟着?”
“方才我有些口渴,便讓她去幫我倒水了。”
“殿下,殿下,您跑去哪兒了,等等奴才啊。”
正說話間,又聽到一陣呼喊聲,淩南珏出聲應道:“小宇子,我在這兒呢。”
話音落下,便見一名內侍朝着他們跑了過來,看年紀不過十二三歲的模樣。他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淩南玉也在,忙行禮道:“奴才參見太子殿下。”
“五皇弟年紀小,以後看緊點,萬一出了事,你有幾個腦袋?”
小宇子被吓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認錯道:“殿下息怒,奴才知罪!”
淩南珏見狀軟軟地說道:“太子哥哥莫生氣,是珏兒不好,看到是太子哥哥,一時高興,便不管不顧地跑了過來,不怪小宇子。”
淩南玉依舊板着臉,道:“既然知道錯了,那以後便注意些,別這般任性。”
楊清寧等淩南玉把話說完,這才出聲說道:“殿下,太子殿下并沒有苛責的意思,只是關心殿下的安危,殿下年紀小,腳下不穩,若是磕了碰了,不僅殿下受疼,下面的奴才也會跟着受罰。”
淩南珏認真地點了點小腦袋,道:“珏兒記下了。”
“殿下昨日生辰,太子殿下因事未去,今日特派人去昭和宮送了生辰禮,殿下可收到了?”
“收到了。”淩南珏伸出小手,規規矩矩地行禮道:“珏兒謝太子哥哥。”
“嗯。”淩南玉敷衍地應了一聲,見楊清寧的注意力全在淩南珏身上,道:“小寧子,眼看着太陽就要落山了,咱們回宮吧。”
楊清寧疑惑地看向淩南玉,道:“殿下?”
“我是怕天冷了,小寧子的身子受不住。”
淩南玉是主子,無論在東宮裏如何,在外楊清寧都要緊守做奴才的本分,既然他這麽說,楊清寧也不好反駁,道:“殿下說的是。”
淩南玉松了口氣,低頭看向淩南珏,道:“你也快回去吧,莫要貪玩。”
“是,太子哥哥,珏兒這就回去。”
淩南玉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楊清寧朝淩南珏行了一禮,緊随其後,可這才剛走出去沒幾步,便又被叫住了,“太子殿下稍待。”
兩人頓住腳步,轉身看了過去,只見一名穿紅戴綠的婦人,領着一名稚童從遠處走來。即便楊清寧并未見過,也能猜出對方的身份,他們就是慶嫔董春青和六皇子淩南策。
淩南玉轉頭看向楊清寧,見他正看向淩南策,眉頭不禁皺了起來,這裏有個淩南珏,那邊又來個淩南策,都是圓滾滾、粉嫩嫩的年紀,正是楊清寧最喜歡的,這不是來給他添堵呢嘛。如今他已經回了頭,不好視而不見,只能等在原地。
董春青快步走到近前,行禮道:“參見太子殿下。”
“免禮。”
董春青拉了拉淩南策的手,笑着說道:“策兒,快給你太子哥哥行禮。”
淩南策看看董春青,又看看淩南玉,小手一掐腰,小腦袋一歪,道:“我是皇子,誰敢讓我行禮!”
董春青的臉色一僵,讪讪地賠笑道:“太子殿下莫要見怪,策兒年紀小不懂事,沒怎麽見過太子殿下,所以不怎麽親近。待日後,嫔妾定當日日讓他去東宮給殿下請安。”
“不必了。”淩南玉轉頭看向楊清寧,道:“本宮乏了,回去吧。”
“是,殿下。”
楊清寧是喜歡軟軟嫩嫩的萌娃,可熊孩子除外,俗話說得好,三歲看老,這淩南策一開口,他便知道這孩子被養歪了,若不及時更正,将來還指不定變成什麽樣呢。
“這位就是寧公公吧,聽聞寧公公身子不好,本宮也不曾見過。”董春青像是聽不明白淩南玉的話似的,又将目光落在楊清寧身上,道:“前幾日本宮娘家送來了不少上好的藥材,過後本宮讓人給寧公公送些。”
“慶嫔娘娘賞,奴才本應收着,只是無功不受祿,況且那些藥材是娘娘母家的一片心意,奴才若是受了,豈非落人口舌。娘娘的恩典,奴才銘記,藥材還是算了吧。”
這董春青明顯是心懷鬼胎,楊清寧可不想與她有什麽勾連。
“本宮宮裏最多的便是藥材,本宮身體強壯,實在是用不上,放着也是浪費,不如送與公公,讓其物盡其用。”董春青看向淩南玉,道:“這宮裏誰不知公公的身子如此孱弱,都是為了太子殿下,本宮盡點心力也是應該的。”
楊清寧低垂的眸子閃了閃,道:“慶嫔娘娘此言差矣,奴才侍奉太子殿下是職責所在,實在不敢居功,慶嫔娘娘的好意,奴才心領了。”
楊清寧轉身面向淩南玉,躬身說道:“殿下,時辰不早了,咱們該回去了。”
淩南玉直接無視董春青,擡腳就往梅林外走,他早就聽得不耐煩了,若不是顧及着楊清寧,方才就走了。
楊清寧低頭看向淩南珏,笑着說道:“五殿下,您還愣着作甚,快跟上。”
淩南珏一怔,随即應聲,邁開小短腿跟了上去。
“太子殿下……”董春青喊了一聲,卻不見淩南玉搭理,只能看着他們漸漸遠去。她秀美皺緊,低頭看向淩南策,惱怒道:“你也是個沒用的,方才為何不聽話?”
淩南策委屈地紅了眼眶,争辯道:“母妃說過我是皇子,除了父皇,不必行禮。”
董春青神色一滞,随即說道:“他是太子,你必須行禮!你瞧瞧那個沒……五皇子,他都知道讨好太子,你怎麽就這麽蠢!”
“母妃不是說我才是太……”
董春青忙彎腰捂住了淩南策的嘴巴,緊張地四下看了看,見周圍都是自己的人,不由松了口氣,眼神銳利地掃過衆人,道:“你們都聽到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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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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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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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