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chapter02 .不同路
第2章 chapter02 .不同路
程諾面裏辣椒放多了,辣得額頭鼻尖都滲出一層薄汗,她心急沒防備喝了口熱茶,舌尖痛得沒知覺了。
邊吹邊吃,盡量快。結果還是沒趕上六點那輛公交車。
夕陽潑下來,公交站的指示牌有點反光,她湊近去看,最近一班還要等七分鐘三站。
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公交站人也多,程諾往邊上擠了擠。掏出手機看了眼,和周成郁的微信聊天界面還停留在三天前她發的那句:“對不起。”
這三個字的真情實意有多少,她也說不清了。
反正吵架了,用上總歸沒問題。
前幾日兩人又是聊着聊着就吵起來了,周成郁又說了要分手。
這次的理由是什麽呢?
程諾很認真地仰頭想了想,又自嘲地笑了下。
她未必不清楚真正的原因,只是不願意去承認。
上個禮拜有天晚上兩人視頻聊天的時候,周成郁說起自己現在實習這家公司的同事,跟他都是今年一起進的公司,但是對方女朋友是瀛州市人,家裏有錢,雙方家裏出點錢就可以在瀛州安家落戶了。
程諾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尴尬一笑,笑說:“你也可以呀?”
周成郁突然像被人踩了尾巴,惱怒道:“程諾,你看你現在這什麽态度。”
“我什麽态度?”她有點委屈,反問。
周成郁別開臉:“你幫不了我,也不要給人添堵。”他把手機扔床上,攝像頭對着天花板,“我就是想鞭策鞭策你,不要安于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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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個牛嗎?都成年了,還要別人鞭策鞭策。
那晚下雨了,磚混結構的樓房似是能聞見雨打進泥土裏濺起的腥味。
程諾怔愣一會,對着沒有人臉的鏡頭點了點頭,軟趴趴地說:“嗯,知道了。”
他們之間,周成郁是那個“勝利者”,因為他是正兒八經的一本大學畢業,程諾連大學的大門都沒摸過,所以規則和邏輯他說了算。
細數一下,他們已經有三個月沒見了,瀛州到洛林不過七十公裏。
程諾沒忍住又問:“你什麽時候回來?”
她打着兩份工,很少有空閑的時間,就算有一點空檔,周成郁也不會讓程諾去找他,她就像他豢養在洛林的小鳥雀,回家的時候逗弄一下就好了,這段異地戀談得是真憋屈。
至于周成郁不讓她卻瀛州的原因,程諾也清楚,害怕給他丢臉,他每次都說他同學好歹都找了個大學畢業的,就他女朋友高中畢業。
本就是一句真心話,程諾愣是強扭着把它聽成了笑話。
清明節前周成郁回洛林給家裏老人燒紙,程諾精心打扮一番去高鐵站接他,周成郁腳上穿着程諾買給他的品牌鞋,一手掩鼻,嫌惡道:“你身上有味。”
那天她時間趕,從海洋館出來沒來得及洗澡就往車站趕了,周成郁說的味道,應該是魚腥味。
紮心吶!
可她就那麽忍下來了,回家自己搓了三遍澡。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膜拜知識,還是膜拜周成郁。
對面周成郁有點不耐煩了:“暫時不回來,公司剛接了個項目,很忙。”他頓了頓,又說:“回來跟你三兩句話又要吵,我說什麽你也不明白。”
是不明白,天天給她拽什麽西班牙內戰、泡沫經濟還有她聽都沒聽過的專業名詞,她能明白嗎?
程諾想起這些就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他媽的欠虐。
還吵,她哪有那個口才和他吵,每次她想把吵架問題簡單化,他都要上升一個高度。
而且先發火的那個人永遠都是他,上次就因為兩人一起看電影,裏面說到丁達爾效應,程諾不懂随口問了句,周成郁笑她連這都不知道,一天也不知道在幹啥。
她心裏像被一根鐵杆戳了個洞,噗噗往外漏氣。
她還沒生氣,反倒是周成郁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從電影院出來後,倚着路邊的共享單車,煞有介事地跟程諾說:“你能不能多看看書,好好提升一下自己,別以後見了我朋友同事兩句話就露餡,我可跟他們說你是省師畢業的。”
程諾胸口塞着一塊棉花,怎麽喘氣都癢。
電話到後面她沒忍住,反駁了兩句,周成郁惱羞脫口而出:“你還委屈上了,怎麽說都是我該委屈,你不想想我的條件,我找你也面臨着很大的壓力。”
“壓力,是我壓着你再找的壓力吧?”
程諾一嗆,周成郁更氣了:“你別一副我負了你的表情,程諾,你再這樣不知好歹分手算了。”
對周成郁這種用分手來威脅她的手段,程諾從最初的痛徹心扉,到現在已經能自如應對。
有時候她也很想硬氣地甩他個臉子,說:“分手就分手,你以為你誰!”
可是她不忍也不甘,而且每次吵完過後周成郁又會各種甜言蜜語來哄,不出意外之前那麽激烈的争吵和心痛又會成為兩人關系裏不好不壞的一筆,被他輕描淡寫地一劃,日子又回到過去。
距離上次吵架已經有三天了,對話還停留在程諾的道歉上,她看着,像是一條被扔到岸上的魚,瀕死般地不自在。
公車停在十裏灘公交站,她下車小跑着往燒烤店走。
太陽已經落到屋頂,再往下就要遮住正身了。
這邊跟海洋館已經不是一個區,周邊的建築更老舊一些,經過一個職業技術學校,程諾往裏看了眼,夕陽、操場、橡膠的跑到熠熠生輝。
哪像她。
她擡頭深吸了口氣,繼續往前跑。燒烤店在一家二十四小時快捷酒店旁邊,店面不小,裏面有十幾個桌子,外面的陽臺延展出來,又做了五六桌露天的。
夏天吃燒烤,有些人嫌屋裏悶,就喜歡坐外面吹着風吃。
程諾跟站在櫃臺前的老板娘打了聲招呼,到後面的員工休息室套了個馬甲到前面守客去了。
八點半左右是客流的高峰期,她手腳忙亂,一會給客人遞單子,一會罐啤酒。
深綠色的精釀啤酒桶一般都是五十斤左右,程諾架上去,再接到自助啤酒桶裏給客人端去,這樣的程序一晚要重複很多次。
店裏還有一個姑娘叫曉麗,是後廚燒烤師傅伍強的女朋友,她主要負責上菜。
這會都滿客了,兩人也能歇會腳。曉麗在洗手間邊上的隔間旁站着招呼程諾進去,她貼了甲片的手指夾着一根細細的女士香煙,問程諾抽不?
程諾擺了擺手,掏出放在馬甲口袋裏的手機看了眼,八點五十五分,離下班還要一個多小時。
門口有人進來,曉麗把剩下的煙塞進程諾手裏,揚着笑臉去迎。程諾也沒別扭,就着那白色的煙嘴吸了口,鼻腔裏瞬間湧進一股辛辣。
“咳......咳......”
胸腔震顫了幾下。
曉麗點完單進來,看她,眯眼笑:“不是不抽嗎?”
“便宜不占白不占。”
“再來一根?”
程諾抖了抖煙灰,擺手拒絕,問:“這什麽牌子的,味道挺嗆。”
曉麗掏出口袋裏的小鏡子,擺弄自己昨天燙的梨花卷:“萬寶路,姐姐我大方吧!”
“大方。”
曉麗手伸過來在煙嘴處手指撚了撚,瞪了程諾一下:“我一顆好好的爆珠就這麽被你浪費了,再吸兩口試試。”
淡淡的水蜜桃味蓋住了焦油味,蠻清爽。
程諾拿下嘴裏的煙,仔細看了看。
“爆珠的?”
“可不是嗎?”
程諾抽煙,但不勤。她認識的也不多,抽也就抽十塊一包的聖羅蘭。
她又吸了幾口,轉頭進洗手間,把煙頭在垃圾桶上面的鐵盤裏摁滅。
剛撩起遮簾出來,恰好迎上老板娘的目光,如電般。程諾捅了把曉麗,兩人對視,曉麗了然,兩人分頭一個守門口,一個守店裏。
曉麗上菜的功夫還會跟客人胡扯幾句,什麽“今天的牛蛙剛運過來很新鮮”,“喝什麽純生,我們這有精釀給您來三升?”“小孩真可愛,幾歲了。”“你們住前面這個小區?”......
程諾看她在人群中游刃有餘的穿梭,給人們的興奮加碼,會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仿若王家衛電影裏的人物跑到了現實裏,一幀一幀的燈紅酒綠和茫然把她們都勾進了光怪陸離的世界裏。
加了高斯模糊的畫面停幀慢放,城市霓虹燈沾着雨水一圈又一圈的暈染,她們只能從街巷的這頭跑到那頭,再回過頭來看這頭。
九點半左右的時候,店裏又熱鬧了一波。洛林是個夜晚比白天喧鬧的城市,晚上洮河兩旁的地标建築上會閃爍着霓虹燈,大大小小的烤肉店,啤酒攤都支起來,沸沸揚揚。
程諾撤下桌上的狼藉,用抹布抹了幾下桌子,帶着盤子去後廚。曉麗站在伍強邊上等着上菜,伍強一手在烤架上靈活地攤着肉串,另一只手伸到女友屁股後面抓了把。
程諾要出來的時候,伍強的手指正沿着曉麗的臀縫往下探。
她見慣不怪,掀起簾子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
程諾燒烤店的兼職一般要幹到十點半左右,要是碰上顧客多結束就十一點了。
今晚,她掃了輛共享單車騎回家已經十一點半。
程諾家離燒烤店有個三公裏遠,一棟上個世紀末建的六層磚混樓。她家在三樓,中規中矩的兩房一廳,小學畢業爸媽把她接來洛林上學後就一直住在這兒。
程諾輕咳了下,樓道裏的聲控燈應聲亮了。樓道是半開放式的,能看見挂在夜空中的彎月,她趴臺子上看了會,才又上樓推門進去。
黑黢黢的,陳美芳已經睡了,程諾迅速沖了個澡,躺進被窩裏,直了一天的腰沾到床,後背一陣酸澀,她貼着床磨了幾下才舒服一點。
撈過手機又看了一眼,周成郁的微信沒有任何動靜。
她忍不住,想發個消息問一下他。敲敲打打又删了幾遍,消息最終還是沒發出去。
高三那年,陳美芳子宮肌瘤動了手術,程諾分心照顧她,再加上她成績本來就一般,後來高考成績下來,只能讀個大專。
家裏又欠了一筆錢,程諾就再沒讀。
周成郁和她是高中同學,長得帥,讀書還行,上學的時候兩人并沒有多少交集,大一的暑假他不知道為什麽心血來潮,來追程諾,她也懵懵懂懂就答應了。
這麽一算,他們在一起已經有五年了。程諾一邊訝異,一邊腦袋裏過着這幾年的點滴。最初他們之間是有過甜蜜的,現在卻愈行愈遠,尤其是周成郁工作的這一年,兩人的矛盾越來越多。
程諾捂着被子想,也許以前他是需要個女朋友,現在需要一個結婚對象,兩者的要求是不一致的,而她在他的衡量标準裏怕是只适合消遣。
風從半開的窗戶吹進來,佛起印花的窗簾,鼓出一個包。
程諾翻來覆去睡不着,腦袋裏的神經像一根繃緊的橡皮筋,很難受。
她掏出手機打開放在收藏夾裏的網站點開,在熟悉的頁面翻了五分鐘找到一本讓她滿意的文。
糙漢小嬌娘設定。
她把淡綠色的睡裙推到胸前,單手抓住胸前的半邊柔軟,一下一下揉捏。兩章劇情,第三章 進入主菜。
文裏的男人說着葷話身下動作,程諾摸到自己胸前的茱萸,硬了。她咬了咬唇,慢慢把手移到下面,撥開純棉內褲的邊緣,手伸進去撚了撚。
掌心的薄繭不小心碰到蕊心,激得她身體一瞬收縮,手指濕漉漉的。
呼吸越來越急,程諾擰着眉心,最後長籲一口氣,兩條胳膊,還有雙腿都有點酸軟。
她摁滅手機,從桌上抽了塊濕巾擦了擦手,再躺下,困倦襲來,很快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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