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chapter25 .死纏爛打
第25章 chapter25 .死纏爛打
關越把袋子拿過來,放在膝蓋上打開,裏面是兩個精致的飯盒。他掏出一個遞給程諾:“抓緊吃,吃完眯一會。”
早上他在周圍轉了一圈,離得最近的酒店賓館都要三公裏左右,吃完飯再去酒店休息時間太趕。他索性找了個餐廳,打包了兩份帶回來。
程諾盯着手裏的餐盒,眼眶有點泛酸:“謝謝!”
她想就最後一次吧!最後一次貪圖一下這個男人粗莽的溫柔,不問緣由,也不要說什麽掃興的話,揣着明白裝回糊塗又能怎樣。
她掀開盒蓋,裏面是塊金黃酥脆的雞排,點綴着兩三樣素菜。程諾撕開一次性筷子的包裝刮了兩下, 夾起一塊放進嘴裏,越嚼心髒跳動的越快。
關越吃飯很快,很快已經一半下去了,他把自己那份裏面的魚肉夾了塊放程諾盒子裏:“面條不好帶,這頓就先湊活一下。”
“很好吃。”程諾夾起那塊魚肉囫囵放進嘴裏,沒嚼直接就咽下去了,害怕那味道上瘾似的。
關越唇瓣勾起一抹淺笑:“我這還有,再給你夾一塊。”
程諾鼻尖的那抹酸意更明顯,她嫣紅的唇漾起令人目眩的笑,頗有點欲蓋彌彰的意味。
“你把我當剩飯桶了?”
“哪敢,”關越唇角微微揚起,從一旁的袋子裏撈起一瓶水擰開遞給程諾,“你先挑你喜歡的吃,剩下的我解決。”
他動作很自然,至少程諾沒看出什麽破綻。也是,關越是個結過婚還獨自撫養女兒的男人,這些未婚男性需要花時間去學習的東西,他都已經熟稔于心了。
程諾從他盒子裏夾了一塊肉,這下細嚼慢咽,半晌才道:“你是不是經常對你女兒也說這話?”
關越愣了下:“偶爾,她很少留剩飯。”
“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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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諾想起關予芙的模樣,是個很好的孩子。除了眼睛不像關越,其他的地方簡直跟他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她問:“她像你嗎?”
“你不是見過嗎?”關越撐開袋子把整理好的餐盒裝了進去。
程諾抽出一張濕巾擦手:“我是說性格。”
關越收拾東西的手停頓了下,轉頭看程諾,她白皙的鼻尖有點紅,眼眸低垂,情緒不高。這是程諾第一次問他和關予芙有關的事。
他不可避免的把這當成了某種信號。
關越把垃圾綁好,看了眼時間:“四十了,你先休息。”
其他的事情,等她考試結束再說吧!
關越把垃圾拿出去扔了,回來的時候又從後備箱取出一個黃色的小抱枕塞到程諾懷裏:“枕着這個。”
語畢,他半傾着的身子就要退出去。
程諾拇指扣着左手的虎口,突然出聲:“你就在這兒吧!”
關越把着車門的手微頓,猶豫了兩秒不到,重新坐到程諾旁邊。
她那微潤的眼眸盯着他看的時候,關越感覺自己的心跳被加了 2 倍速,好不容易他才壓住要把她摁着狠狠親一頓的躁動。
“我在這兒你能伸展開嗎?”關越盡量把身體往門邊靠了下。
程諾捏着抱枕看了下空餘的位置,眸光晶亮:“确實有點擠。”
關越左手撐着窗邊扶了扶額,沒說話,等着看程諾又要怎麽發配他,他這就是典型的送上門讓人玩弄。
程諾脫了毛衣外套,膝蓋微曲,傾身向前把毛衣放到前面的座位上,她上身就剩下一件貼身的黑色打底針織,下面的包臀裙因為此刻的動作繃緊,顯出渾圓的屁股。
關越看得眼熱,他別開臉看窗外,轉移注意力,但是沒有用,腦子裏的黃色廢料堆積,他甚至都幻聽到她嬌喘的聲音了。
在那股癢意越來越濃,勢不可控前,他推門下車,靠着車門從兜裏摸了支煙銜着,打火機噴出的火焰在陽光下是透明的,裏面似是跳動着一個小人。
關越手松開,甩了甩,深吸了一口煙,煙霧從鼻腔和嘴角漫出來,上旋然後消散,涼風從開着的領口灌進去,他那股躁意才慢慢被壓下去。
程諾看他出去抽煙了,以為是自己說有點擠關越才出去的,也沒再管他,就靠着那個小抱枕假寐。
關越等煙味散得差不多了,輕拉車門上車,程諾巴掌大的臉在座椅上歪斜着,眉頭微微蹙着,不是很放松。
他小心翼翼地貼着門邊坐下,手臂從她頭頂繞過去,想把人挪靠到他肩上。程諾聞見熟悉的味道,緊閉着的眼眸掀開一條縫隙,她沒有睡着,就是有點累,意識有點沉。
她皺着眉,嘴裏咕哝:“好累喔!”
腦子漲漲的,胳膊和腿都有點酸乏。關越剛想說那你靠着我睡,就見人又閉上了眼睛,手摸着把腦袋下的抱枕抽出來扔他腿上。
那顆別着兩個小夾子的腦袋也跟着躺過來,茶棕色的發絲纏在他腰腿間,還有幾縷調皮的劃過他空蕩蕩的鎖骨,他身體瞬間僵住了。
胸口被撓了下,方才沒熄滅的火種瞬間借勢燎原,滾燙順着小腹下去,都蓄在了下面。
得虧她拿抱枕墊着。
關越無奈地往後一靠,雙手疊在腦後,唇邊劃過笑意。
她還真是會拿捏人。
軟嫩的唇瓣微張,露出兩顆潔白的牙齒,溫熱的呼吸撲在他腹部,給那股滾燙添柴加薪,關越疊放在腦後的手放下來,又不知道搭在哪裏,有點無措。
他找了個還沒被程諾占據的地方,雙手撐着,俯身親了下她微微翹起的唇珠。
味道真好。
程諾秀眉輕皺,還是半睡半醒,她感受到了關越落在她唇上的氣息,心髒被狠狠抓了把,但她也沒有睜眼。
也只有在這種時候她才能卸下心裏的戒律,不論他的感受,自私的享受一下這個和冬天暖氣房一樣的懷抱。
一旦清醒過來,過去那些背叛帶來的不安全感和惘然都會反複偷襲她,還有陳美芳的眼淚,也時刻浸泡着她的心,要是再行差踏錯,她都不确定自己是否還有恢複無恙的元氣。
程諾對了一點五十的鬧鐘,響起的時候兩人都驚了一下。
她趕緊爬起來,也沒敢去看關越。黑色的沖鋒衣順着她腿滑下去,程諾撈起,放他懷裏。
關越食指按了下太陽穴,問她:“你下午幾點考完?”
“四點半。”程諾把毛衣拿過來套上,又把包裏的東西整了整。
關越一手揉着那個黃色的抱枕,漆黑的眸子辍着瑩亮的光點,盯着她看:“去吧!我等你。”
程諾咬了咬唇,把着車門的手有點脫力,她頭一次覺得軟弱是件這麽令人不爽快的事,關越看她怔愣着發呆,推她一下:“快,早點進去準備一下。”
程諾才拿着包慢吞吞地出去了,她還想說點什麽,又不知道說什麽。
和周成郁的那段感情,開始的懵懂,結束的荒唐。有時候她也會懷疑當初到底是什麽吸引了她,甘願在長達四年的時間裏被他輕視,是不夠的成熟,還是本身她在心裏就有個洞,讓他鑽了個空。
按理說,經過這麽一遭,她該成熟了。
成熟不就是責任,不就是深思熟慮嘛!
那麽她就不該淌進關越這條“渾水”對嗎?程諾在極力說服自己,她害怕稍不留神就做了自己承擔不了後果的決定。
她待在冬天太久了,更不能錯把人為制造出的暖冬當做春天。
下午的考試大家肉眼可見的疲憊,好多人都在外面的小道邊吃了點準備好的幹糧就坐着看書了,程諾又想起關越溫暖的懷抱,和他身上若有似無的雪松味。
在幹暖的季節,沁人心脾。
近代史綱要她背了好些天了,高分先不說,通過是沒有問題的。等着時間一到,交卷出門一氣呵成。
她想着關越還在等她,腳底下步子跑得也快。校門口的人群烏泱泱的,程諾夾在中間往出走。
前面不知道發生什麽,有幾個人停下來看熱鬧。
“誰家的男朋友這麽懂事,真是羨煞我等。”
“這種白白淨淨的男人我怎麽就遇不上?”
“......”
程諾今天沒有看熱鬧的心思,卷着包往關越停車的地方快步走。
突然,有人叫她:“程諾。”
那聲音穿透人群,鑽進她耳朵裏。
程諾皺眉,有點不情願地轉頭,就看見周成郁捧着一大束火紅的玫瑰,穿着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大衣立在那兒,在油光滿面的考生中看着,更是鶴立雞群。
程諾還在想下策,他已經從衆人的注視中走到她身邊。
作勢要把手裏的玫瑰塞給程諾,她手死死抓着包,無聲拒絕了。
周成郁略顯尴尬的推了推眼鏡:“諾諾,別這樣,先拿着,大家都看着了。”
“看着又怎樣?”程諾瞪大眼睛看他,“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知道我錯了,你電話不接,微信不回,我只能來這找你了。”
程諾想起自己之前準考證剛出來的時候給周成郁發過照片,那時候他們還在一起,她甚至還計劃請兩天的假在瀛州和他玩兩天。
現在真諷刺。
她搖頭:“你沒錯,但是不要再來纏着我了。”
周成郁視線在周圍尋梭一圈,還有三三兩兩吃瓜群衆。他不好發作,耐着性子靠近程諾,她要後退,後背砰一聲撞到了隔壁小區的低矮圍牆上,從牆頭伸出來的樹枝在她臉上劃拉一下。
有點刺痛。
她擡眸,呵斥:“你有病啊?”
周成郁沒有理會她的斥責,又靠近了一點,才說:“我跟張倩真就一時沖動,我最愛的還是你。你就再給我個機會,看着我這麽有誠意的份上。”
誠意?
程諾像是聽見了很好笑的笑話,她是軸,但是周成郁那點彎彎繞繞還是能看得出來,他就是想借勢,讓她騎虎難下,再給他個臺階。
這種行徑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學來的。
她推了下周成郁快要貼在她身上的胸膛,往寬闊處退了幾步。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不管你想愛誰,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就好,我沒有心思再陪你玩這種貓捉老鼠的游戲。”
說完,程諾心焦如焚地往關越停車的位置看了下,他就抱臂靠車門站着,那淩冽的眼神,活脫脫一捉奸丈夫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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