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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術将唐芝芝拉出飯廳,親熱地挽住她的臂彎,準備慢慢散步回秋石院。兩人走着走着,不知不覺走進了侯府裏的花園,這時,唐芝芝剛經過假山邊上,被一個活物迎頭撞上,這一擊讓唐芝芝肋骨疼。
昏暗的視線中,唐芝芝低頭看見一個圓滾滾的小腦袋,原來是個身高不足她肩膀處的小男孩。
唐芝芝蹲下身,上下掃了眼男孩的金貴服飾,心裏有數了。
“你是什麽人?怎麽在侯府橫沖直撞的?”白術先發制人,因為見到這一下将唐芝芝撞得不輕,所以語氣就沒有太收攏,瞪圓了杏眼,叉腰質問男孩。
男孩左顧右盼,确認四下沒有其他人後,下意識拉開了與唐芝芝的距離,垂喪着頭低聲道:“是我。”
就在這時,花園假山的另一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喊聲:“少爺,您在哪啊,快出來吧。”
“再不出來我們可得告訴夫人了少爺。”
“少爺別為難奴才們了,快些出來呀。”
“噓,別吱聲,求求你們了。”小男孩變得緊張起來,可憐巴巴地央求着。
等到那兩三個小厮的聲音徹底消失,沈白術反應最快,恍然大悟,連忙揶揄小男孩:“啊~原來你是唐家小少爺,怎麽了,做錯事躲起來嗎?”
唐芝芝剛剛就認出小男孩的樣子,北寧侯府最寶貝的少爺,誰讓他是北寧侯唯一的兒子呢。唐皓钰要比原主小七歲,是江碧容的親生兒子,前世,在原主的記憶中存在感并不強,他既沒有害過原主,當然也沒有理由幫她,只記得他不是在學堂或是書房,就是在去學堂或書房的路上。
唐皓钰板起一副小書呆子的臉,小聲反駁白術的話:“我沒有犯錯,只是今日聽說府裏有宴會,樂曲聲入耳,所以讀書心不在焉,就幹脆跑出來透透氣。”
“讀書?你這麽晚還讀書?”白術毫不掩飾地驚呼。
“恩。” 唐皓钰擡眼看向唐芝芝,小小年紀眼裏竟透出疲憊,沉重的眼皮讓他精致的眼睛少了幾分水靈。
看來和前世一樣,唐皓钰活得并不輕松,即便是含着金湯匙出生,受着萬千寵愛長大。也許在外人眼裏他是個坐享其成的侯府少爺,其實不然,北寧侯常年在外,江碧容對唐皓钰的管教分外嚴苛,相比起唐漱玉,姐弟倆簡直天壤之別。
從唐皓钰牙牙學語開始,他的玩具不是木馬,泥娃娃,而是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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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別的府邸同齡少爺還在上蹿下跳地嬉戲時,他被關在書房,識文認字,書畫作詩。
與唐皓钰同學堂的其他公子,下了課時常結伴游樂,享受着天花亂墜的新鮮玩意兒,而他只能面對府裏的教書先生和文人門客。
仿佛并不是唐芝芝的錯覺,她覺得唐皓钰看她的眼神有那麽一絲不自然,或者說是戒備,沒準是礙于江碧容的原因,畢竟唐蘭芝不算他親姐。
可能是同情他小小年紀壓力山大,也可能因為他前世沒有對原主做什麽過分的事,唐芝芝從藏在袖子裏的靈囊中,掏出一個棒棒糖,遞給他。
這是現代凡間送來的最新供品,據說不管是小孩子,還是老大不小的老孩子,都極為寵愛它,以及唐芝芝可以保證這個不會再吃壞肚子。
唐皓钰一面被新奇的棒棒糖吸引住,一面又想起母親和姐姐的話,猶豫不決,不過最後還是屈服了,慢慢伸出手接過,小聲說道:“謝謝,蘭姐姐。”
“我怎麽從來沒見過這樣好看的東西,芝芝你還有嗎?”白術的眼睛像是黏在棒棒糖那五彩缤紛的包裝紙上,不自覺吞咽了口水。
唐芝芝得意地又拿出一根,順便晃在白術的眼前逗了逗她,看來《萬科全書》沒有說錯,這個叫棒棒糖的凡間吃食對小孩子,以及老大不小的都有很大的誘惑力,最終以白術如奶貓撲食的架勢,用爪子牢牢抓住收尾。
“少爺,你怎麽在這,讓奴才們好找!”
假山後猝不及防地出現兩個小厮,将唐皓钰團團圍住。小厮們向唐芝芝行禮,其中個頭最矮的開口道:“蘭小姐,要是讓夫人知道您慫恿少爺逃出來,您可擔不起吧。”
……
唐芝芝算是服了這個唐府的下人,個個都喜歡往她身上潑髒水。
“怎麽,你們看護少爺不周,賴我,還當着沈家小姐的面?”唐芝芝當即不留情面地戳穿他。
白術端起架子,連忙幫腔:“唐府就是這麽講規矩的嗎?怎麽奴才的口氣到比主子還大,嗯?”
矮個兒小厮連忙意識到自己剛剛沒認出站在一旁的沈白術,勢頭瞬間弱了。他也沒想到向來是個軟柿子的大小姐,竟然有這樣的氣場,叫他下不來臺,心裏暗暗決定好好在夫人面前搬弄搬弄唐芝芝今晚的過錯。
唐芝芝依樣畫葫蘆,學起他剛剛陰陽怪氣的話來:“今晚的事情,就不必讓母親知道了,否則怎麽解釋你們滿身的酒氣,對吧?”
矮個子瞬間愣住,事實如此,要不是他哥倆今夜見府裏管事的主人們都在浩中堂,所以放肆地酣飲幾壺酒,就不會發生險些弄丢少爺的事情了。另一個小厮本身懦弱,見事情被看穿,連忙跪下向唐芝芝告饒:“蘭小姐,我們錯了,今晚的事斷不可讓夫人知道啊。”
矮個兒小厮撇過臉,無言相對。
唐芝芝懶得理他,平淡地說道:“這話你們應當向少爺說,別覺得他年紀小功課緊,你們就可以玩忽職守。”
“是是是,蘭小姐說的是,奴才以後再也不會了。”跪倒的小厮拉着矮個頭小厮,轉向唐皓钰,連聲罵自己不好,并請他回去。
唐皓钰還是回書房去了,雖然眼神裏不免失落,但他忍不住回過頭看了幾眼站在月色下的唐芝芝,感激地朝她揮揮小手告別。
“芝芝,別看你平日軟綿綿的,其實機靈得很,我很是欣慰啊~” 白術湊到芝芝面前,嬉皮笑臉。
此時,假山後又有了動靜,傳來熟悉的聲音:“月小姐,您見到我家小姐了嗎?”
秀秀的聲音?
聽上去在和唐水月對話。
唐水月走出假山,無奈地笑着:“可不就在這麽。”
秀秀見到唐芝芝,愁容消散,連忙趕上來給唐芝芝披上衣服,嘟着嘴埋怨道:“小姐讓秀秀好找,夜裏風大,可別凍壞了。”
“都怪我,只顧着拉你家小姐出來了。” 白術慚愧地解釋,腦中不禁浮現出自家哥哥要是知道她害芝芝着涼後的,能活活凍死她的冷臉,誇張地倒吸一口冷氣。
唐芝芝習慣了,轉而看向一邊幹站着的唐水月,柔聲将話抛給她:“水月,你怎麽在這?”
唐水月撲哧一笑: “我見你離開了,想着也散席了,本來要找你玩,剛剛要不是秀秀喊住我,我就能順利背後唬到你了。”
“那我們一起去芝芝那聊天吧。”白術向來與人自來熟,她對溫婉又不古板的唐水月蠻有好感,就提出邀請。
“好啊。”
“走吧走吧。”
走了沒幾步,白術終于忍不住憋了很久的話,問:“芝芝,你沒發現我哥哥今晚沒在宴席上嗎?”
“啊?”唐芝芝尴尬極了,剛才的晚宴她光顧着吃喝玩樂了,于是認真回想了飯桌上的人,好像的确沒有沈白黎。
看出唐芝芝尴尬,唐水月将話接過來:“确實不曾見到沈公子,這是去了何處?”
唐芝芝連忙補救,順着唐水月的話好奇地追問道:“是啊表哥去哪了?有什麽比晚宴更重要的麽?”
白術狡詐一笑,晶瑩的眼睛裏閃着微光,得意地嬉笑道:“自然是有十分重要的事,你們還不知道吧,哥哥很快就是昭布天下的今科狀元了,诶對了,這麽說來不久之後芝芝你就是……呃” 白術猛的停住,偷偷吐了吐舌頭,順道輕輕拍打了自己的嘴巴,險些說多了。
唐水月的腳步頓了一下,不動聲色地望向沈白術。
“狀元!”顯然唐芝芝的關注點與重點擦肩而過,讓白術松了口氣。
“對啊,哥哥已經是進士及第,前些日子在殿試中奪魁,今夜皇帝陛下宣召哥哥入宮,大概是詢問哥哥,之後擇官的意願吧。” 白術說起這些話,眉飛色舞,好像當上狀元的是她自己一樣。
這副小狐貍尾巴翹上天的模樣,叫唐芝芝忍俊不禁,無奈唐蘭芝軟綿綿的性格約束,不然她早就放聲大笑了。
“且不說哥哥的事了,我們待會好好聊聊明日游湖穿什麽。”
“游湖?”唐芝芝眼皮一跳,她怎麽不記得原主的記憶裏有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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