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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玄玥山莊後方的一處斷崖上方,空中綻放出火紅的煙花, 旋即印出蓮紋圖案,煙火昳麗了許久才消散雲間。
斷崖邊,白黎甩出煙花信號後, 目光警惕而淩厲地注視前方烏壓壓的人群,他們一個個喪服在身,像極了想要吞噬一切的鬼蜮陰軍。
白黎左手持着的繡春刀,刀面上已是血跡斑斑, 刀尖尚在流淌着溫熱的鮮血, 滴滴落下,而他負傷的右手頑強地平舉着, 護着身後之人。
身後的男子依舊穿着昨夜的孝服,佩戴有标識性的腰間飾物,他的狀态要比昨夜膽顫的樣子更為誇張, 整個人戰栗個不停, 神色痛苦而慌張地死死盯着地面, 絲毫不敢擡頭。
“單子祺,你的聖賢書都讀去哪了!你所恪守的父子綱常去哪了!要不是芸娘對我說你有異動,可笑我單文青今日就要死在自己親生兒子手裏了!”
對面為首的男子滿身戾氣, 惡狠狠地提劍怒指縮在白黎身後的男子。此人便是玄玥山莊的莊主單文青了,
“父親不是這樣的,我沒有要害你。”瑟縮在白黎手臂後面的正是玄玥山莊的少莊主單子祺,他悻悻地嗫語, 聲音還不夠傳到對面去。
白黎恨鐵不成鋼似的看着身側的懦弱公子,從昨夜他苦求他幫助開始一直都是這副畏懼的模樣。
可恨他并不知是誰走漏風聲,原先無暇顧及莊中宿客的莊主單文青突然朝白黎發難。那時暮色将至他正要和單子祺彙合,并且下去接應錦衣衛衆人,卻見單文青率領着一大群還未來得及脫下喪服的山莊屬下将他堵住。
單文青起先恭恭敬敬地說要好好招待貴客,那刻白黎就明白了,自己身份洩露了。
白黎不願給此賊人賣情面,直接拒接了,于是單文青一聲令下,堵住他的屬下亮出刀劍,招招死手。
白黎給單子祺殺出一條路,本意是讓他趁沒引起單文青的注意,悄悄去搬救兵,可是這位少莊主見白黎左支右绌,瞬間俠肝義膽湧上心頭,在單文青眼皮子底下倒向白黎這一邊。
這下好了,白黎一邊要護己,一邊要護他,就算身手再好也沒手再發出煙花信號。直到被逼到斷崖邊,形成眼下進退維谷的局勢,絢爛的蓮紋煙花信號發出。
白黎盤算着錦衣衛一行人不出半柱香便能突圍長驅而入,是時唐芝芝便能無恙了,而眼下自己唯有盡力拖住單文青,保護好目前唯一主動開口的人證單子祺。
對頭的單文青已然目睹錦衣衛信號彈放出,所以不想僵持過久。粗犷的臉龐朝白黎和單子祺怒目圓瞪,對單子祺疾言呵斥道:“豎子,想活命就給我滾過來!”
單子祺默不作聲片刻,終于作定決心脫離保護,跨了一步站到繡春刀前方來。顫動的嘴皮下,單子祺斷斷續續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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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兒子只想只是想讓您迷途知返,勿再再再輕信您身邊的禍水紅顏,勿再為皇族勢力所利用卷入混沌,兒子還懇請您回頭是岸。”
最後兩句話,單子祺陳詞擲地有聲,回蕩在斷崖山谷,聲聲入耳。
單文青做夢也沒想到素來軟弱無能的兒子竟有朝一日能如此慷慨激昂,可笑這讓他夢寐以求的一天竟是爺倆反目至此的地步。
“将他們全部拿下!”随着邢叔率先闖入,大喝一聲,一群黑衣錦衣衛急速湧入,如同暗夜的鷹隼傾巢而出。
白黎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嘴角默默地挑起一笑。
單文青終究是低估了錦衣衛的手段和速度,這一路遇神殺神遇鬼殺鬼,活生生破了他玄玥山莊百來人的結界,眼下把把繡春刀晃到了背後。
單子祺見局勢逆轉,錦衣衛舉着火把馬上就要殺到斷崖,嘶聲裂肺地叫喊道:“父親您快認錯吧,方能保住一線生機,我已經求了指揮使大人了他答應了。您看那個女人棄您而逃,如今唯有兒子是為您好啊。”
縱使單文青有心降服,經這個兒子一鬧全無臺階可下,衆目睽睽之下他怎可枉顧莊主身份朝區區幾個錦衣衛求饒低頭。單文青啐了一口道:“窩囊廢!”
随後猝然暴走,劍光橫在白黎眼前。
白黎估摸着此人多半有病,非要魚死網破不可,便硬着頭皮迎戰。
雖然他多日未眠,加上方才硬仗耗費大量體力,不如以往矯健,但自保綽綽有餘。
單文青的劍招由心擾亂,劍走偏鋒卻又急于了結,導致劍風雖疾,但漏洞百出。白黎特意給他留了空子鑽,單文青已經急到咬牙切齒,眼瞅着就往裏鑽,劍頭直刺白黎的胸口。
見狀,白黎面不改色地将繡春刀扔向傷臂,迅雷之勢抵擋住劍頭,然後往外側一帶,單文青立刻失了重心。就在這關鍵的時候,白黎把握住時機,用另一只手狠狠折去單文青的手腕,繡春刀當即抵住他的背脊。
單文青臉色蒼白陰冷,俯身跪地,重重地埋下頭。
“父親。”
大勢已去,單子祺讪讪地走到單文青跟前跪下,輕聲喚道,不由潸然淚下。
單文青低埋着頭無奈地搖了搖,誰料下一秒他猛地擡起頭,眼圈內布滿紅血絲,嘴中毒針蓄勢而發。
白黎瞬間反應過來,翻身踹開人證單子祺,同時側過身避開毒針。
行雲流水般的動作中,白黎倏而察覺身上多出一道強力,竟是單文青張牙舞爪地撲上身來,硬生生将他的重心向斷崖邊緣沖去。
“父親!”
“大人!”
單子祺和錦衣衛衆人的聲音疊加響起,邢叔更是殺紅眼接連劈開山莊數人,撲到斷崖角不顧身份地大吼。
兩道身影瞬間消失在飛沙走石之中,山崖空谷中唯有聲聲呼喚相交飄蕩,無人應答,死寂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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