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20章

王府通往南向的甬道上,顧如約渾身捂得嚴實,沉香攙扶着主子,主仆二人前往風荷院,顧如玉住在董夫人的風荷院東廂房。biqugexx

數九天,是一年當中最冷的時候,寒風從過道門吹過來,顧如約懷裏抱着暖手爐。

前方過道門敞開,顧如約看見府裏的幾個婆子擡着東西經過,大概是往紫雲館。

沉香抻着脖子看,“主子,這準是送去紫雲館給良秀夫人的,良秀夫人得寵,府裏下人巴結,唯恐落在人後。”

“良秀夫人現在正是風頭無量,你們見了紫雲館的人躲着點,別招惹她們。”

有事不怕事,沒事不惹事,避其風頭。

“奴婢知道了。”

兩人邁步門檻,顧如約看見又一波太監捧着東西往紫雲館去了。

胡良秀現在的風頭蓋過姬側妃和董月嬌,側妃姬氏和董月嬌出身高貴,不靠晉王寵愛,地位穩固,長久不衰,良秀到底是出身低賤,光憑着美貌,一時風光,太高調,怕不能持久。

風荷院在王府中心偏東,顧如約第一次來,自然要先拜見風荷院的主子董月嬌。

顧如約一進院,正巧庶妃董月嬌帶着丫鬟從東廂房走出來,笑着招呼,“顧妹妹來了,是來看你妹子的吧?”

顧如約快走幾步,福了福,“婢妾正想去拜見夫人。”

董月嬌善解人意,“快進去看你妹子,我不放心過來看看,怕令妹年輕,将養不好,落下毛病。”

“謝夫人照拂。”顧如約客氣一番。

“快進去吧!”

顧如約進東廂房,顧如玉半倚在榻上,支使丫鬟給自己捏肩,腳踝上藥包紮,她只能躺着或坐着,渾身不舒服,一會嫌丫鬟手重,一會挑丫鬟捏的不是地方。biqugexx

丫鬟嘟嘟囔囔,“比正經主子還難侍候。”

顧如玉在王府住着頤指氣使,太拿自己不當外人。

看見顧如約,丫鬟爬下塌,退過一旁,顧如約對丫鬟說:“你下去吧!”

丫鬟退出去。

顧如約給沉香遞了個眼色,沉香會意,出去門口。

屋裏就顧如約姊妹倆,顧如約也沒坐下,看一眼顧如玉的包紮的腳踝,“你腳好了,就回家去吧!”

顧如玉就這樣走了,不甘心,“我不走。”

“你還不死心?”

“姐,這次是個意外。”

顧如約心說,你這不是意外,是意料之中。

“顧如玉,你難道還不明白,你傷了腳,晉王可曾多看你一眼。”

“我這一次沒成功,不表示我下一次不能成功。”

“你還有下次?”

這樣丢臉的事,換了旁人臊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顧如玉一點沒在乎,心大、臉皮厚,這是要對晉王死纏爛打的架勢。

顧如玉朝窗外看一眼,小聲說;“姐,我聽說董月嬌是太後娘家人,是太後同父異母庶出兄弟小妾生的女兒,跟随嫡母進宮,看見晉王,對晉王一見鐘情,死活要嫁晉王,寧可做偏房,家人不答應,董月嬌絕食……..”

顧如約蹙眉,“你這是從哪聽來的?”

顧如玉得意,“我自然有辦法知道。”

“你使錢收買王府丫鬟?”顧如約問。

“小恩小惠,她們就什麽話都說了。”

“你住在這裏,還是消停點。”

顧如玉朝後伸了一下懶腰,“董月嬌不過是一個小妾的女兒,還有梁夫人,聽說梁鳳錦從前是皇後身旁的一個宮女……..”

“夠了,各人有各人的路數,你別沒事嚼舌根。”

這種上不了臺面的做派,顧如約實在看不上,顧如玉說什麽也不能久留王府。

顧如玉崴腳,傷的不重,将養個十天半月,差不多就能下地行走,到時把她送出京城。

囑咐,“你實在閑着無聊,我哪裏有書。”

顧如玉嗤之以鼻,“我看書頭疼,你又不是不知道。”

顧如玉從小就不喜歡讀書。

“我走了,你有事叫丫鬟告訴我。”

顧如約剛走出東廂房,聽顧如玉在屋裏喊丫鬟,門外站着的丫鬟急忙進去。

年根底,府裏準備過年,諸事繁忙,姬側妃操勞,生病了,沉香去大廚房取晚膳聽說,回來跟顧如約說了。

府裏沒有正妃,不用每日請安,側妃病了,總要做做樣子,顧如約約了柳夫人去西院探病。

兩人走進西院,上房厚實的氈門簾掀開,一個丫鬟正送一個年輕男子出來,男子身後跟着一個仆從,挎着藥箱,太醫院的太醫來給姬側妃瞧病的。

顧如約看着朝她們這個方向走來的清秀儒雅的男人,人便呆住了,激動得幾乎落淚,渾然忘了回避,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一步步走近。

二哥顧仲方,隔世相見,顧如約百感交集。

顧仲方走到二人跟前,他曾給柳夫人瞧過病,柳夫人認識,打招呼,“顧太醫。”

顧仲方只是禮貌地拱手,“拜見兩位夫人。”從顧如約穿戴打扮判斷出是晉王姬妾。

顧如約覺得什麽東西堵住喉嚨,前世二哥顧仲方死在流放地,二哥溫潤如玉,不理俗世,一心濟世救人,流放西北救過不少人,這樣的好人命短,老天太不公平。

顧仲方走過去,顧如約一動不動地站着,望着他的背影出神,直到柳夫人拉了拉她,叫了聲:“顧妹妹。”

顧如約才回神,看顧仲方背影已經消失在院外。

兩人進正間,姬側妃的大丫鬟迎出來,恭敬客氣,“側妃喝了藥,已經睡了。”

隔着紗幔,顧如約看見帷幔裏的姬側妃,面容憔悴,屋裏彌漫一股苦藥味。

柳輕羅關切地問;“太醫怎麽說?”

丫鬟小聲說;“顧太醫說側妃染了風寒,需要細心調養。”

柳輕羅小聲道;“到年關,天氣又冷,側妃操勞府裏的事,當心才是。”

大丫鬟能說會道,“側妃要強,要過年了,府裏事情多,事無巨細,側妃都親自過問,連日勞累,大前跟殿下進宮回來路上又凍着了。”

兩人正說着,門簾掀開,一股冷氣,帶進少許雪花,蕭逸身披鶴敞,走進門來。

兩人站起來,斂身,“殿下。”

蕭逸上次走後,沒來擁翠居,顧如約和蕭逸有段日子沒見面了。

蕭逸的目光在顧如約臉上掃過,沒有停留,問侍女:“側妃今日怎麽樣?”

侍女回道;“這兩日服了顧太醫的藥,顧太醫剛又來了,說沒什麽大礙。”

“嗯,沒事就好,入冬後側妃偶爾咳嗽,太醫調的止咳潤肺膏經常用些。”蕭逸道。

顧如約在旁聽着,蕭逸對姬側妃的關心是真的,如果姬側妃有了孩子,蕭逸應該會高興,蕭逸對姬側妃是不一樣的。

跟柳夫人互相看看,兩人蹲身,“殿下,婢妾告退。”

蕭逸這才看了顧如約一眼,嗯了一聲。

冷淡疏離。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