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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天蒙蒙亮, 陳承忠跟容安站在院子裏, 腳在地上畫圈, 暴露心裏的焦急,容安說:“殿下離開軍營, 魏王知道嗎?”

陳承忠說;“瞞着魏王,戰事正緊張,魏王如果知道殿下擅自離開軍營, 奏上一本, 殿下吃不了兜着走。”

陳承忠停住腳尖劃動,“不行,我進去提醒殿下, 幾十裏地, 趕不回去就出大事了。”

說完, 陳承忠進屋, 隔着珠簾, 喚了聲, “殿下,該走了, 時辰不早了。”

屋裏沒有動靜, 陳承忠看一眼珠簾前站着的戴連全, 意思是怎麽沒聲音。

戴連全小聲說:“将軍大點聲。”

陳承忠提高了嗓門, “殿下, 時辰不早了, 再不走趕不回去了。”

蕭逸坐的身體已經麻木, 動了動肩膀,一縷微弱的晨光照在顧如約的臉上,顧如約兩排小扇子似的長睫垂下,臉色蒼白透明,柔軟的秀發散落在蕭逸身上。

蕭逸為她理了理秀發,“我必須趕回去,戰事不忙時我來看你。”

輕輕地把顧如約放下,給她蓋好被,站在床前,口氣強硬,“你累了,可以先睡一覺,你如果敢不醒,我饒不了你。”

顧如約沒有任何反應,聽不見他說的任何話了,蕭逸突然俯身,雙手拄着床榻,頭深深地垂下,“如約…….”

一團東西梗在喉嚨裏。

珠簾響動,蕭逸走出來,陳承忠望着晉王的臉,晉王臉色很差,昨晚連夜趕來,又一夜沒合眼。

容安無言地送晉王出來。

蕭逸走到門口,眉頭擰緊,“速去京城接個太醫過來。”

容安忍了忍,不得不說:“殿下,京城到西北驿站快馬要半個月,側妃她……”

蕭逸打斷他,“挑幾匹腳程好的快馬,回京接太醫來。”

容安不說話了。

蕭逸看兩個丫鬟,“你主子如果有事,本王讓你們陪葬。”

兩丫鬟吓得跪地,頭都不敢擡。

瞪了戴連全一眼,“你是怎麽侍候側妃的?”

戴連全咕咚一聲跪倒,叩頭,“奴才該死!”

周圍随從看晉王臉色陰霾,大氣都不敢喘。

容安內疚地說;“是我失職,沒照顧好側妃。”

蕭逸着急趕回軍營,沒空追究責任。

容安看晉王離去的背影,腳步沉重。

蕭逸一走,容安挑了幾匹快馬,派幾個侍衛,飛馬回京城,接太醫院的太醫前來。

容安回到內院,走進上房,看顧如約昏迷不醒,對桂香說:“弄點米湯給她喝。”

顧如約人昏迷,水米不打牙,身體更虛弱,怎麽能撐到太醫從京城趕來。

桂香去前院廚房弄來點米湯,顧如約牙關緊咬,不張口,倆丫鬟犯愁,主子服藥後,兩日沒吃東西,主子假死,餓壞了。

桂香耐心地把米湯順着牙縫一點點喂進去。

戴連全昨一晚上沒敢睡,早已困得挺不住,吩咐兩個太監盯着,自己到前院睡覺。

容安看顧如約情況平穩,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回前院,命人出去打聽民間醫術高明的郎中。

晚間,後院剩下桂香和沉香兩個人,兩人關了門,拿出主子給的那包解藥,拿水化開,怕解藥糟蹋了,藥效不管用,兩人一商量,一狠心,把顧如約的牙關撬開,把解藥灌了下去。

喝下解藥後,倆丫鬟不錯眼珠地盯着床上顧如約的反應。

半個時辰後,床上的顧如約動了,沉香和桂香激動地呼喚,“主子!”

顧如約徐徐地睜開眼睛,眼前朦胧的燈光,出現桂香的大餅臉,沉香黑紅臉膛。

“主子醒了。”

兩丫鬟興奮地叫着。

顧如約覺得腹中空空,說了句,“好餓呀!”

桂香趕緊跑去拿來攢盒,顧如約已經坐起來,沉香端來熱茶,顧如約抓了塊點心,就着熱茶吃。

顧如約吃完點心,桂香又端來一碟荔枝,顧如約又吃了幾顆荔枝,腹中填飽了。

吃飽了,人也有精神了,顧如約把下一步的計劃跟兩個丫鬟說了。

容安一直惦記顧如約的病,夜裏眯了一會,一睜眼,看窗戶透過一點亮色,容安起身去後院,顧如約病着,以防不測,後院門沒鎖,便于通行。

容安剛走進後院,看見顧如約的一個丫鬟急急忙忙走來,容安臉色突變,心提起來,快走幾步,問;“側妃怎麽了?”

又黑又瘦的丫鬟大聲說:“側妃醒了。”

容安心中一喜,邁開步子往裏走,把丫鬟甩在後面。

忘了禮節,直接闖入卧房裏,看見顧如約靠在床頭,丫鬟給她擦臉。

容安一時激動得不知說什麽,顧如約面色蒼白虛弱,輕聲說:“容公子早!”

容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态,穩了穩心神,“側妃醒了。”

顧如約有氣無力,聲音細小,“聽說我睡了兩日。”

“側妃睡了兩日兩夜,我們都吓壞了。”

晨光中容安面色極柔和。

顧如約朝他一笑,柔軟地聲說:“原來睡了這麽久,我怎麽不覺得。”

容安問桂香,“側妃何時醒的?”

桂香不善撒謊,不敢看容安的眼睛,低着頭,說:“側妃夜裏出了一身透汗,剛就醒了,想是郎中說的寒邪入體,熱汗發出來就好了。”

容安擔心顧如約剛醒,身體弱,囑咐,“側妃剛醒,別凍着,加一件衣裳。”

桂香忙去找了一件夾襖給顧如約披在身上。

容安道:“我去讓廚房做點吃的。”

轉身朝外走。

顧如約身體需要滋補。

“給容公子添麻煩了。”

細弱的女聲從背後傳來,容安走出屋子,吸了一口微涼的空氣,困倦煙消雲散,抖擻精神去前院廚房。

告訴廚房給顧如約做點粥,顧如約剛醒,兩日沒進食,不宜吃難克化的食物。

正想派人通知黃石鎮的晉王,呂道賢坐車來了,容安站在前院,等呂道賢下車。

呂道賢從黃石來,見面寒暄幾句,問;“側妃病重,晉王殿下派我過來。”

容安神情輕松,“側妃已經醒了,我正想派人通知晉王,呂先生回去,告訴一聲,我不特意派人去了。”

呂道賢詫異,“我聽晉王說側妃病體沉重,晉王在軍中,牽挂側妃的病情,無心戰事,怎麽突然就好了。”

呂道賢是晉王府的門客,也是晉王身邊重要的謀士。

容安也不知如何解釋,道;“軍醫說了,端看天意,這是老天保佑,側妃命不該絕。”

呂道賢暗昧地說;“側妃無事,晉王殿下不用冒險了。”

容安問;“晉王要有行動嗎?”

呂道賢看了一眼內院,說;“這是咱們私下裏說,魏王錯誤地估計西北的軍事實力,出師不利,動搖軍心,現在我朝大軍軍心渙散,魏王不聽晉王殿下的勸阻,一意孤行,這場仗贏面極小,晉王殿下心裏清楚兩軍的勢力對比。”

看左右無人,壓低聲音說:“晉王殿下要铤而走險,趁着鎮西王在前線指揮,夜入侯府劫人…….”

容安吓了一跳,“這太冒險了。”

呂道賢無奈,“誰說不是呢,晉王突然改變主意,我猜跟側妃有關,側妃醒了,我現在趕回去,阻止晉王殿下的行動。”

容安心裏一震,縮在衣袖裏的手捏了捏,“呂先生,側妃雖然醒了,身體極弱,随時都有可能出狀況。”

呂道賢哈哈兩聲,拍了拍容安的肩膀,“容公子可真是個心軟之人。”

呂道賢聽說顧如約醒了,短暫停留,匆忙登車走了。

容安看着兩扇院門合上,暗自後悔,不該把顧如約蘇醒的事跟呂道賢說。

內心又矛盾,晉王蕭逸出此下策,多半是因為顧如約突發狀況。

左右為難。

顧如約本來沒病,裝出病弱,給容安看,博取容安的同情。

容安派人送來廚房做的幾樣滋補的粥。

顧如約一口氣喝了兩碗粥,剛放下碗,戴連全闖了進來,看見顧如約醒了,簡直像天大的喜事,快哭了,“側妃總算醒了,側妃這一病,差點要了奴才的命。”

戴連全經過這次的事後,對顧如約不敢像從前管手管腳,順着側妃的心思

過兩日就是城隍廟廟會的日子,廟會前一日,顧如約請容安過來,說:“我想去廟裏上一炷香,我這次死裏逃生,賴神靈護佑,捐點香油錢,保佑殿下盡早打敗叛軍。”

容安擔心地看着她,“側妃的病剛好,身體沒有完全恢複。”

顧如約道:“城隍廟就在附近,我乘轎去,又不走路,累不着。”

戴連全勸阻,“側妃還是等身體好了,再去寺廟進香,明日廟會人多,側妃金尊玉貴,擠着碰着。”

顧如約心裏給他一個白眼,“我病了這些日子,出去散散心。”

戴連全不敢擰着她,這個祖宗大難不死,謝天謝地,側妃就是任性,他也認了,只要她別在出事,就不言語了。

“出門多穿點衣裳。”容安囑咐道。

顧如約半撒嬌的語氣說:“容公子,你那些侍衛能不能不像看守囚犯似的,去廟裏,他們能不能別都跟着。”

自從顧如約醒來後,容安對她提出的任何要求,都不忍心拒絕,許是真怕了,顧如約能活下來,想做什麽,他都願意遷就,答應,“好,我自己帶幾個人保護側妃,其餘的人留在家裏。”

顧如約出門,容安帶着侍衛暗中保護,戴連全領着兩個太監跟着。

顧如約乘坐暖轎,沉香和桂香在地上走,沉香和桂香一人挎着一個包袱,包袱裝着去寺廟的貢品。

城隍廟今日分外熱鬧,附近的幾條街都熙熙攘攘,由于人多,不便前行,小轎離城隍廟一段距離落轎。

下了轎子,顧如約朝沉香和桂香使了個眼色,說;“你二人在張氏裁縫鋪做的衣裳,我這段日子病着,也沒空去取,今日出來,你們順便把衣裳取了。”

兩人得主子提前告訴,答應一聲,往城隍廟東裁縫鋪取衣裳,戴連全對一個太監說;“你跟着,她們別走丢了。”

一個太監跟了上去。

越到城隍廟門前人越多,容安領着侍衛前面開道,護着顧如約怕人流擠着。

顧如約左顧右看,尋找機會脫身。

這時,有一個好像官宦人家的公子騎馬帶着一群家丁,正好在城隍廟前下馬,一群家丁前呼後擁,這纨绔子弟,乃一花花公子,今日借着逛廟會,眼睛直往往來的大姑娘小媳婦身上溜。

一眼看見顧如約,驚為天人,西北這地方,沒看見過這樣好看的美人,花花公子盯着顧如約,垂涎三尺。

顧如約要逃走,容安和戴連全寸步不離,不得脫身,她已經訂好出逃計劃,那日逛街故意在張氏裁縫鋪給沉香和桂香倆人做衣裳。

在裁縫鋪觀察好了,裁縫鋪有個後門,沉香和桂香可以趁取衣裳之機,從後門逃走,她跟二人約好在她買衣裳的哪家成衣鋪旁邊街巷裏彙合,沉香和桂香租一輛馬車,在此地等候自己。

戴連全人鬼,派了一個太監跟着,顧如約事先猜到,提前告訴二人,如果甩不掉,把人打暈了,這種時候,破釜沉舟,成功與否,在此一舉。

顧如約看這花花公子看自己眼睛發亮,心生一計。

顧如約側過頭,盯着那個公子哥,突然,噗嗤一笑,這一笑,千嬌百媚,說不出的風情萬種。

那個公子哥頓時骨頭都酥了,小美人朝自己笑。

這公子哥以為顧如約對她有意,帶着家丁走過來。

“這位小娘子,叫什麽名字?”

上前搭讪,眼睛直勾勾地色眯眯地看着顧如約。

容安看見,蹙眉,擋在顧如約身前,攔住他,“這位公子,這是我家夫人,請公子自重。”

顧如約在容安身後,又朝他抛了個媚眼,這公子哥魂都飛了。

小美人一雙眼含情脈脈,正對他眉目傳情。

公子哥急于過去,理直氣壯對容安說;“你什麽人?你是她男人?”

容安隐忍,“這位公子,我是這位夫人的護衛。”

公子哥哈哈大笑,朝家仆說;“原來是看家護院,你算什麽東西,你管得着嗎?”

說着,又要上前,容安卻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

公子哥被顧如約挑逗得心直癢癢,看容安身後的美人頻頻給自己抛媚眼。

什麽都顧不上了,惱怒地對容安說;“你讓不讓開,不讓開,小爺我可不客氣了。”

繞過容安,來扯顧如約。

容安豈能容他對顧如約動手動腳,伸臂一攔,斥責,“光天化日之下,沒有王法了嗎?”

這纨绔公子不屑地道:“小爺我就是王法。”

朝家丁命令,“把這個不識好歹的小白臉給我拿下。”

他帶來的家丁一擁而上,就要抓容安,王府侍衛當然不能袖手旁觀,兩邊人動起手來。

王府侍衛武功高強,怎奈城隍廟前人山人海,施展不了拳腳。

兩夥人一動手,人群大亂,城隍廟前頓時一片混亂。

兩夥人鬥毆,顧如約看這是最好的逃走機會。

戴成全卻沒有參戰,不離開顧如約半步。

顧如約從腰間抽出玉笛,一手指着左側,朝戴連全喊:“戴公公小心…..”

戴連全一側頭,顧如約舉起玉笛,用盡渾身力氣朝他頭上砸去,這一砸用了十二分的力氣。

這一路,顧如約讨厭透了這個晉王的走狗。

下手沒有留情,戴連全頓時被打懵了,眼前全是金子。

顧如約趁此機會,鑽進人群。

她目标明确,朝城隍廟西街逃走。

容安被纨绔子弟打手纏住,容安怕傷及無辜,多有避忌,拖延了時間。

等容安收服纨绔子弟一夥人,看見戴連全捂着頭,頭頂被顧如約砸起了青包。

過去問:“側妃呢?”

戴連全被砸懵了,捂着頭,四處尋找,顧如約無影無蹤。

顧如約離開城隍廟前,一路疾走,來到城隍廟西側成衣鋪旁的偏街,老遠看見沉香和桂香朝城隍廟方向張望。

看見她迎上前,沉香說;“照側妃的吩咐,馬車雇好了。”

三人到巷子裏,上了馬車。

顧如約對車夫說;“一直走,出西門。”

馬車駛出巷子,車夫打馬朝城西門奔去。

沉香和桂香兩個人去了張氏裁縫鋪後,那個太監一直跟着,兩人去試衣間試穿衣裳,借機從後門溜走了。

溜走後,按照顧如約事先囑咐,在附近雇了一輛馬車,去城隍廟西側等顧如約。

城隍廟前,戴連全急得團團亂轉,容安心裏焦急,四處尋找。

這時,跟沉香和桂香的太監跑了回來,對戴連全說;“那兩個丫鬟不見了。”

戴連全氣得踹了他一腳,“沒用的東西,連人都看不住。”

火冒三丈,看見那纨绔被王府侍衛押着,上前左右開弓,打了他兩個耳光,“色膽包天,你知道她是誰,你也敢招惹。”

那公子哥叫嚷着,“有種你們報上名號。”

戴連全氣得又踹了他一腳,“報上名號吓死你。”

那個公子這才看出眼前之人,好像哪裏不對,原來是說話聲音像被人捏住脖子,恍然道:“你……你……你是個太監。”

戴連全氣得又要扇他,“咱家也是你能叫的?”

容安攔住,“快找人要緊。”

戴連全這才四處尋找。

容安的人找遍了城隍廟附近,沒有找到顧如約和兩個丫鬟,容安隐約預感到顧如約逃走了。

戴連全在旁邊說:“容公子,咱家看還是通知官府,四門嚴查,萬一側妃出城,可就不好辦了。”

容安估算了下,顧如約如果跑,現在早出城了,大概早跑遠了。

命人通知官府,四門經過的人嚴加盤查,凡是年輕有姿色的少婦,仔細詢問。

西北戰亂時期,難民湧入,四門盤查不嚴,顧如約主仆三人在馬車裏換上男裝,前幾日在成衣鋪偷偷買的,西北地區的服飾,冷眼看不出是京城來的人。

出了西城門,顧如約才松口氣,馬車一徑往西行,她摸出袖子裏的一方繡帕,這是哪位縣令夫人送的,她此去西岐國經過西攏鎮,從西攏鎮出梁國國境,她此番去找姓孫的參将,求他幫助才能順利出境。

從方遠鎮到西攏鎮二十多裏路,西攏鎮是梁國西北邊鎮,顧如約只要通過西攏鎮進入西岐國境內,安全逃離了。

馬車剛出方遠城,官道上有挑着擔子的農夫,拉腳的平板車經過,還有步行趕路的人們,一路太平景象,身後也沒發現王府侍衛追趕,顧如約放下心。

不到一個時辰,看見西攏鎮城牆,前方城門口好像堵着不少人,顧如約探出頭,問車夫,“前面是不是出事了?”

車夫是本土人,張了張,“好像是。”

走近城門,有剛出城的人,車夫停住馬車,問;“城裏發生什麽事了?”

趕路的人說;“城裏動亂,軍隊嘩變,朝廷駐守軍正在鎮壓,你們還是原路返回吧!”

車夫便不肯往前走,顧如約看看城裏,一派混亂,城門要關閉,守城門的士兵已經不放人出城。

方遠城這裏,城門嚴加盤查,到關城門時,也沒發現顧如約主仆三人,戴連全進內宅,顧如約住的卧房,看值錢的東西都拿走了,逃走了無疑。

容安看這情景,放下心,顧如約有準備的出逃,早計劃好的,生了場大病是假的,等他們放松警惕,出其不意出走,事先安排詳盡周密,連兩個丫鬟也同時逃脫了。

在容安眼皮底下離開,容安佩服顧如約的機智,從在楊鎮顧家這個少女扮作鬼吓唬繼母那一幕,容安對這個機靈的少女很有好感。

經過顧如約這次病,虛驚一場,容安知道自己在顧如約病重期間,心裏害怕和恐懼,當容安意識到顧如約可能跑了,心裏倒有幾分輕松,只要顧如約在某個地方好好生活,他也就放心了。

戴連全說;“通知官府城中挨家挨戶搜查,派兵出城追趕,也許她們走不遠,還能追上。”

容安心想,她們大概早離開城裏了。

不肯派人追趕。

戴連全看容安敷衍,自己拿着王府腰牌,拜會方遠鎮守軍,方遠鎮守軍頭領

派一支人馬給戴連全。

容安奉晉王命保護顧如約,如今顧如約失蹤了,次日容安帶着王府侍衛,趕去黃石鎮,向晉王蕭逸當面請罪。

戴連全帶着方遠鎮人撥出的人馬,從四門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出城追趕顧如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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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小天使們,我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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