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35章

顧如約乘坐的馬車停在離西攏鎮城門五百米的地方, 馬車夫不肯往前走, 顧如約看城門正要關上, 城裏軍隊嘩變,以防嘩變的軍隊出城。

看樣去西攏鎮是行不通了, 車夫問;“城裏進不去了,公子還要去哪裏?”

顧如約犯了難,回方遠城是自投羅網, 往前走行不通。

其它地方她不熟悉, 馬車夫催促道;“公子,去哪裏想好了沒有?”

沒辦法,只好先離開, 顧如約道:“往回走吧!”

馬車掉頭從來時的路往回走, 顧如約一直觀察附近的沿途的村鎮, 在哪裏先停留幾日, 等西攏城叛亂平息了, 進城找人。

路邊的村子, 顧如約怕晉王的人追來,找到她

馬車回頭走了二三裏路, 車夫停下馬車, 下去登東, 這時, 從路邊一個村子裏走出一個中年婦女, 看見官道上的馬車走過來,

馬車停着的功夫, 中年婦人走到馬車旁,這中年婦人穿着自家織的粗布衣裳,幹淨利落,挎着個包袱。

這時,顧如約從車裏探出頭,一陣風吹過,顧如約頭上方巾松了,一頭秀發散開,婦人看見,笑着說:“我還以為是位英俊的公子,原來是個姑娘。”

顧如約把頭發拿方巾裹上。

正好這時,車夫登東回來,婦人道;“大哥,你能捎我一段路嗎?我雇的馬車家裏臨時有事,不能去了。”

車夫問:“大嫂要去哪裏?”

婦人說;“我家住上洪村,往東北方向離此地十裏路。”

車夫為難,看了看車上的顧如約,“這位公子雇的車,他跟你去的不是同路,男女同車不方便。”

那個婦人央告,“這位大哥,我家裏有活,着急趕回家,你行行好捎我一段。”

車夫朝顧如約揚下颚,“你問這位公子。”

顧如約不等婦人開口,痛快地說;“先送這位大嫂,車錢我給加。”

大嫂也是爽快人,感激地說;“車腳錢加多少我付。”

沉香和桂香把這位大嫂拉上車。

前邊十字路口有個岔道,有一條通往東北方向的道,馬車夫在路口拐了,下道,不是官道,是一條黃土路面,常有車馬行走,路面平坦,馬車沿着這條路朝東北方向下去。

顧如約對這一帶不熟,沒有明确的目标去何處,車夫按照婦人指的路走。

大嫂善談,看顧如約帶着兩個年輕後生,看出是兩個姑娘,不過樣貌一般。

好奇地問;“這兩位姑娘跟你是什麽關系?”

顧如約看着大嫂樸實,既然瞞不住,說了,“這是我兩個丫鬟。”

大嫂看看二人,看看顧如約,“姑娘一個人帶着兩個丫鬟出門,現在世道亂,你家裏人放心?”

顧如約說:“大嫂,我嫁了人了,男人沒了,我去西攏鎮投奔親戚,西攏鎮那邊趕上軍隊嘩變,城門關了,我們就折回來了。”

大嫂同情地看着她,“年輕輕的死了男人,怪可憐的,是不是婆家不容你,投奔親戚,你婆家是哪的人?”

顧如約順着她話說;“我婆家離此地一千多裏地,我男人沒了後,婆家人要把我賣給鎮上一個富戶做妾,我帶着兩個丫鬟逃了出來。”

沉香和桂香深深地低下頭,很怕謊話被人戳穿。

婦人信以為真,“你這婆家太不地道,你們現在要去哪裏?”

顧如約苦着臉,“我現在無處可去,怕我婆家人追上,把我抓回去,想找個地方先住下,躲過一時,等西攏鎮叛亂平息了,再去投奔親戚。”

婦人是個熱心腸,說;“那你跟我去住我家,我男人在外做工,常年不在家,我家住的村子偏僻,你婆家人尋不到哪裏。”

顧如約正愁不知在何處落腳,心中一喜,說:“謝謝大嫂,這樣就算我租住房子,我付房租。”

婦人道;“我家房子空着也空着,你随便住,住到什麽時候都行,還收什麽房租。”

“謝謝大嫂。”

沉香和桂香高興,解決了住宿問題。

馬車把幾個人拉到一座山的山腳下,車夫停住馬車,說;“只能拉到這裏了,翻過山才是上洪村,馬上不去坡。”

顧如約幾個人下車,看山道坡陡,馬上不去,人只能步行走上去。

顧如約叫桂香付了車馬費。

馬車返回去了。

顧如約心想,這個村子住比較安全,偏僻,晉王府的侍衛找不到這裏。

顧如約和沉香、桂香跟在婦人身後,往山坡上走,顧如約通過交談知道婦人的男人在家排行五,人稱婦人五嬸。

五嬸走到山坡上,看三個人遠遠地落在後面,五嬸站住,等三個人走上來,說;“你們是嬌貴命,上這麽小坡路,就走不動了。”

沉香和桂香常年做粗使,身體強健,比顧如約強。

爬到山坡上,翻過山梁,看見前面一片平地,依山而建房屋,有四五十戶人家,五嬸家住村頭。

院牆是泥土的不高,三間正房,東西廂房,标準的北地院落的格局。

五嬸招呼三個人進正房,“你們先歇着,渴了缸裏有水。”

鄉下人喝生水,沒人鬧肚子。

放下包袱,五嬸就開始收拾西廂房,騰出三間西廂房給顧如約主仆三人住。

沉香和桂香幫忙提水打掃,顧如約幹不了這等粗活。

遂把院子裏五嬸曬幹的衣裳收起來,一件件整齊地疊好。

顧如約不能幹呆着,看五嬸放在炕上的針線笸籮,裏面有幾件縫補的褂子,拿起針線,坐在窗下縫補衣衫。

五嬸幹活麻利,又有沉香和桂香兩人幫忙,一炷□□夫就把西廂房拾掇幹淨。

五嬸進來,看見顧如約把衣衫縫補好,拿起來看看說:“顧娘子針線工整。”

顧如約女紅一般,比山裏做農活的村婦,針腳精細。

五嬸把縫補好衣衫收起來。

顧如約客氣道:“我們住在這裏,給五嬸添麻煩了。”

“不麻煩,你們住在這裏我平常還有個伴。”

山裏人熱情好客,淳樸善良。

顧如約解開包袱,摸出一塊銀錠,拿手掂量,約莫五兩,給五嬸,“這是我們在這裏吃住的花銷。”

五嬸看眼顧如約手裏的銀子,推脫不收,“你們吃住哪裏用這許多銀兩。”

顧如約塞給她,“我們以後少不得麻煩五嬸,五嬸不拿,我們怎麽好意思白吃白住。”

五嬸看她執意要給,接了說:“留你們住我倒占便宜了。”

山裏人平常花銷小,五兩銀子夠全家一年零花錢。

五嬸去竈間做晚飯,在院子裏菜園摘了一把蔥,從雞窩裏摸了幾個雞蛋,山裏來客人炒雞子算好菜。

沉香幫燒火,桂香洗菜切菜,晚飯很快做好。

端到正房堂屋吃,五嬸和顧如約坐在桌旁,沉香和桂香立在一旁添飯,五嬸見狀說;“你們大戶人家講究多。”

顧如約對二人說:“你們上桌一起吃。”

出門在外還立什麽規矩,擺什麽排場,自己以後不是王府側妃了,是五嬸口中的顧娘子,五嬸也沒問她夫家姓氏。

四個人圍坐吃飯。

粗茶淡飯,顧如約吃着比王府山珍海味香。

西廂房三間,顧如約一個人住套間,沉香和桂香兩人住一間。

東廂房是竈間和柴房,雜貨間。

西廂房收拾得很潔淨,五嬸看她曾經是大戶人家的少奶奶,窗扇新糊窗紙,顧如約摸了下被褥,白日剛曬過,還留有陽光的味道。

這一晚,是顧如約出了京城以後,睡得最踏實的,夢裏蕭逸沒有出現。

山裏的早晨,天亮得早,山裏人勤快,五嬸起來後,喂雞喂鴨。

院子裏養了一群雞鴨,五嬸平常上山采摘山貨,拿到集市上賣,換點銀子,買日常用品,鹽巴等。

村子不大,誰家來客人,全村很快就都知道,大家借故來五嬸家。

整個村子沒幾日就都傳開了,五嬸家來了個好看的少婦。

村裏的姑娘媳婦站在牆外往裏看,顧如約落落大方,微笑點頭。

過幾日習慣了,沒人往裏看了。

晚飯後顧如約坐在院子裏,跟五嬸唠家常。

得知五嬸的兒子,在鎮上私塾讀書,平常住宿私塾,不回家。

五嬸的男人在城裏做工,平常家裏就五嬸一個人,所以顧如約主仆住在這裏便宜。

村子裏有出山外的,顧如約打聽,聽說西攏鎮兵變越演越烈,主仆三人暫時住下。

那日顧如約逃走後,戴連全帶着人從四門出城追趕。

馬匹一直跑出幾十裏地也沒看見顧如約的人影。

戴連全不死心,沒法跟晉王交差,連着找了幾日,顧如約憑空消失了,戴連全看找顧如約無望,容安已經去了黃石鎮。

便垂頭喪氣地也去黃石鎮晉王跟前請罪。

山裏雞叫頭遍五嬸就起來,喂雞鴨,做早飯,五嬸家後山坡上有塊地種糧食,五嬸吃過早飯,便早早去地裏。

顧如約主仆來了後,沉香和桂香做早飯,五嬸不用帶幹糧去地裏,晌午,沉香和桂香做好飯,送到地頭。

桂香送飯到地裏,村子裏的地都挨着。

桂香在王府聰明俊俏的丫鬟裏比下去了,在山裏西北地方風沙大,山民家的女兒終日勞作,風吹日曬的,像桂香皮膚白,很少見。

一般沒人願意嫁到山裏做媳婦,山裏年輕獵戶娶一房媳婦攥夠錢,花錢買媳婦。

村子裏有幾個光棍,看見顧如約主仆三人,知道花骨朵一樣水靈的少婦,是有錢人家的遺孀,自然是不肯跟一個山裏人過日子。

兩個丫鬟比起來,桂香更突出,且性格好,每日到地頭給五嬸送飯時,有年輕的獵戶盯着看,桂香都低着頭,模樣溫存,有兩三個沒娶親的後生相中桂香。

其中有一個後生,叫辛駁,沒有爹娘,一個人,平常種地,上山打獵維持生計。

連着七八日都是桂香去田頭送飯,他的那塊地跟五嬸家挨着,他在地頭歇着,看桂香來送飯,他手裏用綠草編一個螞蚱。

桂香走到地頭,招呼五嬸,五嬸過來歇着,擦把汗,桂香從瓦罐裏盛粥,拿出幹糧遞給五嬸。

辛駁偷看桂香,桂香羞澀地低着頭,沒有回應。

辛駁站起來,佯作離開,經過桂香身邊時,把編好的螞蚱塞在桂香手裏,紅着臉,沒說話,匆匆忙忙地扛着鋤頭走了。

桂香待他走後,看手裏那只螞蚱,活靈活現,很是喜歡。

這樣,每日桂香送飯過來,辛駁都給她編昆蟲,花樣繁多,辛駁是個五尺黑塔似的漢子,粗礦中有細膩,手巧。

五嬸地裏活忙,辛駁幹完自家地裏的活,幫着五嬸幹,五嬸對這個後生格外地好。

兩人每日碰面,都不好意思,五嬸看出來,桂香送飯時,五嬸招呼,“給辛侄子盛一碗粥。”

桂香盛了一碗粥,端給辛駁,辛駁在衣服上擦了把手,慌忙接,兩個都緊張,辛駁接碗時,碰到桂香的手,激靈一下,縮回來,米湯潑灑出來。

桂香紅着臉,不敢看他。

五嬸看見,不由笑着,這兩個人,性格腼腆,倒很合适,心想得空跟她主子說說,成全兩個人,顧家娘子和善,知書達理,定然不能阻攔,有心撮合二人。

在村子裏一住半月有餘,顧如約惦記西攏鎮能不能通行了,跟五嬸說:“我想去山外看看,西攏鎮兵亂平息了沒有。”

五嬸每日很忙,養一群雞鴨,喂了一口豬,山坡上還種地,說;“我沒空帶你們去,來時的路你們還記得吧,自己去能行嗎?”

“沒事,五嬸,我們去通往西隴鎮的大路上問問。”

五嬸想辛駁和桂香的事,道;“你們三個女子出山,我不放心,這樣我讓辛家侄子送你們去,那個後生憨厚,人實在。”

西隴鎮遠,五嬸跟辛駁說了,辛駁很樂意帶三個人去。

第二日早起,辛駁套了平板馬車,三個人從村南面下山,走下山坡,在山腳下上了馬車。

辛駁粗中有細,把馬車上鋪兩塊皮子,軟軟和和。

春暖花開,坐在平板車上,一路鳥語花香,車上坐着三個女人,辛駁趕車很平穩。

不急着趕路,馬車從北往南走,走出十幾裏,看見前方通往西隴鎮的官道。

辛駁打馬停住,問;“顧娘子,是往西走嗎?”

反正西隴鎮離此處不遠,顧如約道;“往西走。”

不久,看到西隴鎮城牆,城門緊閉,官道有不少要進城的人們,三三兩兩地往回走,嘆息,“這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通行。”

馬車往回返。

回去後,五嬸聽說三個人不走,倒是挺高興,三個人住在這裏,幫了她不少忙。

她下地進山傍晚回家後,有熱乎的飯菜,中午桂香送熱飯到地裏。

吃完飯,桂香和沉香撿桌子,桂香燒熱水沏茶,五嬸跟顧如約坐在院子矮桌旁喝茶聊天。

五嬸看正在井臺邊提水的桂香,有意撮合桂香和辛駁,說;“那日拉你們去的那個後生顧娘子覺得怎麽樣?”

顧如約當下明白,那日去西隴鎮,桂香和姓辛後生眼神碰上時,都趕緊避開,兩個都是老實人,她不準備把兩個丫鬟都拴在自己身邊,有可靠的人她要把二人嫁出去。

想姓辛的後生是個能托付終身的人選,道;“我看不錯。”

“那就好。”五嬸拿大白瓷海碗,灌了一口茶水,“顧娘子的丫鬟桂香我看跟辛駁很合适,兩人都有意思,顧娘子願意成全他們嗎?”

五嬸知道丫鬟但凡賣到主家,簽了賣身契的,主人決定她們的命運。

沉香和桂香的賣身契在顧如約手裏。

顧如約看井臺邊刷鞋的桂香,傍晚天氣有點悶,桂香腳邊擺了一排鞋,賣力地不時抹一把頭上的汗,笑說:“他倒是很有眼力,我同意了,還要問問我的丫頭,終身大事,我不能替她做主。”

五嬸說;“顧娘子是個心善之人,你男人怎麽沒的?”

顧如約望了一眼北邊,蕭逸大軍駐紮離此地七八十裏地,道:“當兵打仗沒回來。”

顧如約也沒算撒謊,沒回來的含義,五嬸理解成死在戰場上了,“顧娘子今年多大了?”

“十六歲。”

五嬸感嘆,“顧娘子這麽年輕,你男人死前一定舍不下你。”

蕭逸舍不下自己,她呵呵了。

“顧娘子以後打算一個人,還是往前走一步。”

五嬸看顧娘子十二分的人才,料想不能守着的。

顧如約笑笑,沒回答。

五嬸以為她抹不開臉,說;“這附近十裏八鄉的,富戶倒是不少,等有合意的,我替顧娘子牽線。”

顧如約沒拒絕,等西隴城安定下來,她就離開這裏,沒打算忠貞不二,為蕭逸不值得。

她有自己的計劃。

天漸漸黑了,五嬸把院子裏的雞鴨圈起來,顧如約回屋,桂香打來洗臉水,顧如約洗完臉,桂香把水潑到門外,走進來。

顧如約坐在炕沿邊招呼,“你過來,坐下,我有話跟你說。”

桂香不敢坐,站在顧如約跟前。

顧如約和悅地說;“我知道你跟辛駁互相愛慕,你如果願意嫁給他,我做主,陪送你一筆嫁妝,你跟他在這裏平平靜靜地生活。”

聞言,桂香用力搖頭,顧如約問:“怎麽,你不願意?”

桂香還是搖頭,吭哧半天,紅着臉說;“奴婢不想離開主子。”

顧如約拉着她的手,“你跟沉香年紀不小了,有合适的人家,也該嫁人了,不能跟着我一輩子。”

桂香挨着炕沿邊跪下,“奴婢這輩子都不離開主子,如果嫁人就要離開主子,奴婢寧可不嫁人。”

顧如約感動,桂香這丫鬟是個實誠人。

扶起她,“這件事再商量。”

她們也不可能永遠留在這個山村,等看看形勢再說。

北面山下二裏地有個集市,五日一個大集,五嬸等山民們趕着集市,把山貨拿到集市上買。

五嬸攢了幾個月的雞蛋、鴨蛋,還有一些山貨,準備明日挑着到集市上賣,換點銀子。

顧如約住了這些日子,不知道山外的情形,前線朝廷軍隊戰況如何,跟五嬸說要跟着去。

五嬸看看她,腰肢像柳條似的,下山後還有二三裏路,說;“路遠,我們都是走習慣了的,不知道顧娘子體力可能行?”

顧如約快言快語;“走不動我就返回來。”

她就是下山打探一下消息。

第二日,五嬸早早做了早飯,挑到集市上賣的東西早準備好了。

有幾個婦人經過村頭,招呼,“五嬸,拾掇好了嗎?走了。”

五嬸在院子裏答應一聲,挑起擔子,顧如約主仆三人也已穿戴好,跟在五嬸身後走出院子。

桂香幫五嬸挎一籃子雞蛋,沉香挎一筐山野菜,顧如約空手走路

幾個婦人看見顧如約,不免多看幾眼,兩個婦人在身後議論,“顧娘子真俊,就是命硬,聽說男人被她克死了。”

另一個婦人捅捅她,小聲說:“顧娘子的男人是當兵打仗死的,不是病死的。”

兩人的對話飄到顧如約耳朵裏,不免好笑,我要能有這般能耐,克死蕭逸,還用東躲西藏。

幾個婦人肩上擔着擔子走得飛快,一會就遠遠地把主仆三人落在後面。

一個五大三粗的婦人,回頭看一眼撇撇嘴,“光長相好,有什麽用?嬌滴滴的,幾步路都走不了,她男人活着時,準是被她臉蛋迷惑住,娶到家當擺設。”

偏生顧如約又聽見,這幾個婦人背後編排自己,敢情自己在山民心中還不如倆丫鬟過日子實惠。

這具身體弱,是挺沒用的,走到集市,中間歇了五六起。

這個集市很大,附近村鎮的人逢大集,四面八方來來趕集,今日人人臉上惶恐之色,集市上人心惶惶。

人們都在議論戰事,顧如約看一群人圍着一個矮個男人,那矮個男人高聲闊論,走過去聽。

矮個男人剛從黃石鎮附近過來,大聲說;“朝廷大軍慘敗,軍隊損失一大半,被鎮西候的大軍圍困,朝廷殘餘部被困在裏面,朝廷運送來的糧草已經被鎮西候截獲。”

顧如約往裏擠了擠,聽他繼續說:“朝廷在黃石東西兩翼的駐兵,已經投降鎮西候,朝廷大軍孤立無援,我看這戰事成敗已定,朝廷軍隊內無糧草,外無救兵,撐不了多久。”

圍觀的人紛紛議論,西北軍這幾年勤于操練,招兵買馬,鎮西候幾輩子鎮守西北,早有野心。

蕭逸被鎮西候重兵圍困,顧如這回可以高枕無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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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小天使們,我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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