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
第60章 第六十章 ◇
◎生理上的沖動◎
神識還折在他的吻裏, 卻聽他突如其來的一聲“還你的”。
三個字,如圓潤的鵝卵石砸在了平靜的湖面。
陸知鳶還懵着,又聽一聲低笑, 恍然想到她之前偷親他的動作。
所以那時他就醒了?
一片暗色裏, 陸知鳶臉一紅, 掙開他的手,摸黑砸了過去。
陸知鳶都懷疑他是不是有夜視眼,不然剛剛怎麽就準确無誤地抓住了她手腕,這會兒又不偏不倚地再次逮住她的手呢!
“你什麽時候醒的!”她聲音又嗔又惱。
“你猜。”他聲音裏笑意很濃。
說完, 他拉着手裏的那一小截細軟, 将人抱了起來。
陸知鳶想從他懷裏掙開, 奈何又被他兩臂锢在懷裏。
“去哪?”
他的聲音比這漆黑的夜色還要濃郁, 三分強勢裏又能聽出幾分缱绻的暧昧。
陸知鳶埋着臉, 聲音低如蚊蠅:“我去看看幾點了......”
江枭把她困在身前, 從口袋裏掏出手機, 屏幕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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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二十,”他說:“餓不餓?”
陸知鳶瞥一眼過去, 目光定在被設為屏保的照片上。
是她站在櫻花樹下的照片。
“你...你什麽時候拍的?”陸知鳶擡頭看他:“我怎麽都不知道?”
“我拍我女朋友, ”他說的理直氣壯:“為什麽要讓你知道?”
怎麽會有這麽不講理的人。
陸知鳶囊起鼻子:“我那時候都不是你女朋友!”
“現在不已經是了?”
陸知鳶被他強詞奪理般的語氣堵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四周暗下去, 人在黑暗裏, 思緒好像會特別清晰。
陸知鳶在那一瞬,腦海裏突然湧出一種可能性:或許他籠子裏的鑰匙,不是她偷的, 也不是他遞給她的,而是他指尖勾着鑰匙圈, 晃在她面前, 一點一點誘着她, 打開了他的籠子。
就像早有預謀一樣。
可江枭卻沒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就在陸知鳶想質問他的時候,江枭突然颠了一下腿。
“想吃蒸雞蛋。”
這人都要被她慣懷了。
陸知鳶剛想說要做你去做,唇角剛掀開,又聽見身前的人說——
“嘗嘗我做的?”
之前江枭以還她的名義給她做過一次,味道......
說實話,陸知鳶已經記不太清了。
當時是帶着氣性吃完的,哪有心思去品味道的好壞。
想朝他點頭,又想到他看不見,想着從他腿上.下去把燈打開,膝蓋又被他摁住。
沉沉暗色裏,他聲音透着蠱人心的音:“喊聲好聽的來聽聽。”
陸知鳶:“......”
就說這人沒安好心吧,做碗蒸雞蛋還想着從她這裏撈點好處。
想到自己給他做過那麽多次的蒸雞蛋,無私奉獻似的,一點歪心思都沒有,陸知鳶突然覺得有點虧。
見她不說話,江枭也看不見她什麽表情,拿起旁邊的手機。
可不是借光去看她的臉,他點開相冊,把屏幕在她眼前晃了晃:“不想知道這裏都有你哪些私房照?”
陸知鳶剛掃過去一眼,什麽都沒看清呢,屏幕就黑了。
但是她動作快,屏幕黑掉的那一瞬,陸知鳶從他手裏搶到了手機。
以為是自己眼疾手快,可她哪裏注意到江枭嘴角上斜的弧度。
“密碼多少?”
江枭笑而不語。
下一秒,眼前一亮,他條件反射看過去一眼。
後知後覺意識到她用人臉識別解了鎖。
江枭:“......”
虧他還想着借此機會讓他猜一猜他的手機密碼,結果可好,被她鑽了空子。
陸知鳶點開相冊的時候,指尖頓了一下。
沒有一一點開照片,指尖一點一點往上滑,滿屏的縮小圖裏,全是她。
光是站在櫻花樹的,就有好幾頁。
還有在茶園裏的......
一不小心就滑到了相冊最頂端。
她指尖點開,是一張墓碑的照片,墓碑前,立着一束茉莉花,墓碑上是一張中年女人的照片。
照片被她指尖放大,她在豎立的幾行字裏看見:【子:江枭】
原來他和她一樣,都沒有媽媽了......
腦海裏突然就浮現出那一年鵝毛大雪的夜。
一個被雪覆了一身的男孩子,坐在被血染紅的雪地裏,懷裏抱着已經叫不醒的女人,邊哭邊說......
“愣什麽?”
回憶被打斷,陸知鳶這才注意手裏的手機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被他拿走。
“看都看了,叫不叫?”
陸知鳶還沒完全從回憶裏抽離出來,怔怔地看着他,耳邊又響起他夢呓的那句:媽媽,我錯了,你醒醒......
凝眸對視間,江枭從她眼神裏感覺到了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的情緒。
雖然開了手機裏的手電筒,可她眼裏的情緒讓他不安。
雙手摟住她的腰,江枭直接抱着她從沙發裏站了x起來。
突然一躍而起,陸知鳶心裏一慌:“你幹嘛?”
江枭卻沒應她,抱着她走到門後,摁亮開關。
刺白的光亮下,親昵被他抱着的姿勢擾亂了腦海裏短暫的回憶片段。
“你放我下來啊!”她垂眸,眼神飄轉,唯獨不好意思看他。
敞開的窗簾“刺啦”一聲被江枭合上,他把陸知鳶直接放坐在書桌上。
他好像特別喜歡把她圈在他懷裏......
不管是下午在店裏,又或者回到房裏抱着她坐在沙發裏,又或者現在......
目光越過他的肩,陸知鳶悄咪咪瞥了眼自己房內的擺設。
還有茶幾、床、北牆的單人小沙發......
腦子裏亂七八糟的,還想再亂點的時候,下巴又被某人捏住了。
“跟我說說,從剛剛到現在,都想什麽呢?”
陸知鳶眼眸亂瞟:“沒、沒想什麽.....”
才怪!
眉心時緊時松的,一副沉思而不得結果的表情。
就因為幾張照片?
還是說又從照片聯想到了其他什麽事情?
江枭是個心思細膩的人,喜歡上她之後,那顆心不知患得患失了多久。
他以前是個很能藏事的人,可面對眼前這個占據了他滿滿一顆心的女人,他一點都不想藏。
他自己不想藏,也不想她藏。
“不說是吧,”他輕哼一聲:“不說我今晚就不走了。”
以為自己這麽說能把她震懾住,結果默了半晌,聽見低低的一聲“哦”。
沒聽懂他話裏的意思,還是心不在焉在敷衍?
“沒和你開玩笑,我真能在你這睡一夜!”也不是沒和她睡在一起過。
陸知鳶瞥了眼不遠處的床,輕抿的唇角松開,小聲應着:“我這是一米八的床......”
言下之意,完全可以睡兩個人的意思?
江枭扭頭看過去一眼,驀地,他突然笑了聲。
“陸知鳶,”他突然喊她的名字:“你知道讓一個男人留宿——”
“你想什麽呢!”沒等他把話說完,陸知鳶就打斷了他:“我是說我這就一張床!”
江枭:“......”
趁他懵神的功夫,陸知鳶騰的一下從桌上跳下來。
見她走到門後,江枭還懵着:“你幹嘛去?”
陸知鳶嗔了他一眼,把門敞開:“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生怕他誤會似的,她又追一句:“太晚了,被人看見不好!”
翻臉簡直比翻書還快。
江枭氣笑一聲,走到門口:“蒸雞蛋不吃了?”
陸知鳶扁扁嘴:“你那邊不是也有蒸鍋嗎?”
意思是他做好給她端來?
行吧,自己好不容易追來的女朋友,怎麽着也得捧手心裏。
房間裏的亮色有一半沉進夜色裏,光線柔和,他眼神也被映得溫溫柔柔的。
江枭伸手,彎着的食指在她下巴尖蹭了蹭:“知道我那邊為什麽有蒸鍋嗎?”
話是問她的,可他卻在問完之後自己說了答案:“就是為了給你蒸雞蛋羹用的。”
陸知鳶終于确定他之前那些所有‘還她’的借口。
原來都是變着法的走近她。
一步接着一步。
有條不紊地循循善誘。
那晚的星星特別亮,兩人隔着一個院子的距離,坐在各自的窗前,吃着同一個蒸鍋裏蒸出來的雞蛋羹。
那種擡頭就能看見彼此的距離,讓兩人目光相接的每一瞬都漾出了朦胧的美意。
臨睡前,兩人互道了晚安,陸知鳶扭頭看向旁邊空蕩蕩的枕頭。
天知道她當時說自己的床是一米八的時候,是真的想讓他留宿......
誰知被他拖腔帶調的話給弄的又羞又窘無地自容。
以前都沒發現自己還有這麽主動的一面,可再一想,網上也說了喜歡一個人就會有生理上的沖動......
所以她對他有遐想,也是情理之中吧?
那他呢?
會不會和她有同樣的想法?
這個想法在腦海裏轉了不過半圈,就把她的臉燒紅了。
小手揪着被沿往上一拉。
“陸知鳶!”她羞惱的聲音悶在被子裏:“你怎麽可以這麽不害臊!”
窗外月朗星疏,眼看已經過了淩晨,江枭還是一點困意都沒有。
也難怪,晚上在對面睡了好幾個小時......
想到這,江枭突然就有點後悔了。
當時就該繼續裝沒醒,然後抱着她在沙發裏躺一夜的。
弄的現在滿心都是她。
失眠一夜都有可能!
一個院子的距離,宛如一條銀河,劃開出兩個世界。
人睡不着就會亂想,先是巧克力,然後是警察,想到最後,江枭給張北打了個電話。
“上次你說那個警察開的是路虎?”
大半夜問這茬,張北嘴角憋笑:“還是盛世加長那款呢!”
盛世加長...
江枭笑“哦”一聲:“知道了。”
電話就這麽被挂斷,張北懵了一下,看旁邊的小野:“枭哥該不會要買車了吧?”
小野眼睛瞬間睜圓了:“真的假的,什麽時候?”
張北像沒聽見似的,仰頭眯眼,手指摩挲唇:“你說枭哥要是買了車,那他那輛摩托車豈不是就用不着了?”
小野瞧出他眼底的貪婪,呵呵兩聲:“你想都別想!枭哥那車好幾十萬呢!”
張北撇嘴唉喲了聲:“好幾十萬怎麽了,枭哥差那點錢?”
小野冷他一眼:“你放心吧,”他也不知自己哪兒來的自信:“那摩托車帶過我姐,枭哥說什麽都不會給你的!”
張北啧啧兩聲:“你能不能給枭哥長點面?他都要被你說成情種了!”
情種怎麽了!
小野不甘示弱地怼他一句:“那也比你眼裏都是錢強!”
*
昨晚陸知鳶睡得晚,一覺起來都九點半了,手機裏有一條江枭發來的消息:【今天我不在家,老實點。】
什麽叫他不在家,讓她老實點?
她什麽時候不老實了嗎?
等等,他不在家?
陸知鳶反應過來這句,忙撥了電話過去。
電話接通的很快:“該不會現在才起來吧?”
陸知鳶不答反問:“你去哪了?”
“市裏,”他說:“買點東西。”
昨天說去縣裏買東西,今天又跑市裏買東西。
“你怎麽有那麽多的東西要買...”陸知鳶一臉小情緒地咕哝着:“走之前都不跟人家說一聲。”
電話那頭輕笑一聲:“不是想讓你多睡會兒?”
聽他話裏的意思,好像知道她睡的晚,剛想問,那頭就開始教訓人了:“以後別熬夜,毛衣什麽時候織不行?”
陸知鳶扭頭看向枕頭上的毛衣,昨晚她睡不着,幹脆就給江枭織起了毛衣,一織就織到了淩晨三點。
陸知鳶皺了皺眉:“你怎麽知道我昨晚織毛衣了?”
“窗戶,”他好言提醒似的:“下次睡覺前記得拉窗簾。”
陸知鳶擡頭看過去一眼,臉一紅:“你怎麽還偷看人家窗戶!”
“我看女朋友的窗戶,怎麽能叫偷看?”
這人真是怎麽說都有理。
陸知鳶剛想怼他一句,突然想到他說去了市裏,“你在開車嗎?”
“嗯,快到了。”
“那你專心開車吧,到了跟我說一聲。”怕他分心,陸知鳶匆匆挂了電話。
雖說陸知鳶起得晚,但小野來的早,等她進了店,小野剛好在跟一位客人介紹茶葉。
陸知鳶沒有過去打擾,默默轉身又回了院子裏。
沒一會兒,她口袋裏的手機震了一下,點開一看,是一條收款消息。
陸知鳶抿唇笑了笑。
那是小野來到茶葉店自己做的第一筆生意。客人一走,他就跑進了院子,看見東牆的門是開着的,他激動地喊了聲姐。
陸知鳶從房間裏出來。
小野跑到她跟前:“錢你收到了沒?”
陸知鳶笑着點頭。
“我厲不厲害!那個客人被我吆喝的買了四盒!”他眼裏亮晶晶的,蕩着張北張賀他們沒有的澄澈。
陸知鳶擡頭揉了揉他腦袋:“從現在開始,只要是你賣出去的茶葉,我都會給你百分之十的提成!”
“百分之十?”小野在心裏算了算:“那我剛剛賣了一千二,豈不是就一百二了?”
“對呀!”
小野剛激動不過兩秒,嘴角突然平下去:“那你自己還有利潤嗎?”
換做別人,哪還會管老板有沒有利潤。
陸知鳶笑着點頭:“當然有了!”
小野這才松了口氣似的:“那就行,那我就收着!”
快中午的時候,陸知鳶突然想起來:“小野,昨天桌上的那幾袋零食你看見了嗎?”
小野立馬支吾了:“沒、沒看見。”
陸知鳶見他眼神躲閃,心裏隐隐猜到了幾分:“江枭拿走了?”
小野:“......”
陸知鳶輕撇嘴角,咕哝出一聲“小氣鬼”。
小野昨天回去後,心裏就一直隐隐不安的,半夜又聽張北說江枭要買車,明擺着是要和那個警察一比高下了。
“姐,”小野坐到茶桌對面:“昨天你和枭哥沒吵架吧?”
“沒有啊,”陸知鳶擡頭看他:“昨天...謝謝你啊!”
小野被她謝的後脊冒涼氣:“我、我不是故意跟枭哥打小報告的..x....”是那個警察太目中無人了!
“我又沒怪你,”陸知鳶看了眼時間:“等下咱倆去吃燒雞公吧!”
小野心裏還虛着,怔怔地看着她,也不敢應聲。
剛好那時,江枭的電話打來了。
“枭哥。”
“我今天怕是回不去了,你白天別離店,晚上走晚點。”
小野剛“啊?”一聲,電話就挂斷了。
随之,陸知鳶的電話跟着震了起來。
陸知鳶看了眼小野,不解地接了電話。
“我得明天才能回去,我不在,你別亂跑。”
聽出他話裏的一本正經,陸知鳶心裏莫名緊張了幾分:“市裏來回也不是很遠啊。”
江枭沒細說:“我不在,乖乖的,別讓我擔心。”
話說的簡短,可又莫名暖人心。
陸知鳶雖然想知道他到底去買什麽,但也聽出他不想說,便沒追問,乖乖應了聲好,又叮囑他注意安全。
但是電話一挂斷,她就忍不住問小野了:“他去市裏幹嘛了你知道嗎?”
來之前,小野去網吧裏溜了一圈,當時張北正和張賀在争論江枭會買什麽車,張北說江枭肯定會買路虎,而且十有八九買的是比盛世加長更貴的,男人嘛,既然要一決高下,那肯定是肉眼就能對比出來的,但是張賀卻恰恰相反,說江枭買什麽都不會買路虎。
兩人在那争了好半天,最後一起看向小野,還警告他說,讓他把嘴封嚴實了。
當時小野只點頭沒明白原因,這會兒被陸知鳶一問,當即開了竅似的懂了。
既然沒跟他姐說這事,那肯定是想給她一個驚喜!
要是把這驚喜給戳破了,那簡直是抱了個炸彈在自己懷裏。
小野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我不知道,枭哥沒跟我說。”
眼看陸知鳶眉心越擰越深,小野突然想起一件事:“姐,枭哥生日快到了......”
小野知道江枭的生日也是偶然,那是他剛到網吧幹收銀的第一年,江枭讓他回來給他拿東西,走到門口的時候,看見一個中年男人,手裏提着一個蛋糕,在門口踱來踱去。
之後男人托他幫忙讓他把蛋糕轉交給江枭。
結果小野把蛋糕拎到網吧,江枭只看了一眼,就把蛋糕丢了出去。
四月十六,像是一個忌諱似的,讓小野和張北他們誰都不敢在那天再提生日兩個字。
當然,飯還是會吃,但是都會錯過那一天。用聚聚的方式,在六號街裏,定一個包廂,點一桌子的菜。
但絕對不會出現蛋糕。
*
江枭是第二天中午回到的鎮裏。看見店門鎖着,他眉心一緊。
好在電話撥過去沒兩聲就接通。
“跑哪了?”他問的急,話脫出口才注意到聽筒裏傳來了張北的聲音。
“我在你店裏呢,你回來了嗎?”
“剛到門口。”
陸知鳶忙放下手裏的冰淇淋,從吧臺裏跑出去。
小野謹記江枭的叮囑,從昨天到現在,陸知鳶去哪他就跟哪。
見她跑出去,小野也忙追出去。
就這麽一路跟在陸知鳶身後追到了三號街街口。
眼睜睜地看着平時那麽溫婉一人,在光天化日、大庭廣衆之下蹦到了江枭的懷裏。
目瞪口呆的小野:“......”
要不是張北把他拽走,小野還想再看一會兒的。
就覺得,兩人抱一塊兒的畫面就想看偶像劇似的。
陸知鳶被江枭抱得緊,腳尖高高地點在地上:“上午問你,你不是還說不确定回來的時間嗎?”
“說了,你豈不是一點驚喜也沒了。”
陸知鳶剛想從他懷裏擡頭,旁邊過去兩人,她又忙把臉埋下。
江枭直接無視一步三回頭的兩個街坊,一只掌心在她後背撫了撫:“怎麽跑網吧去了?”
陸知鳶這才悄悄擡臉,見沒人了,從他懷裏出來:“想吃冰淇淋了。”
江枭看了眼她的唇:“什麽味的?”
沒等陸知鳶開口,他就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巧克力?”
陸知鳶抿了抿唇上的餘熱,點頭輕“嗯”一聲。
“難怪小野問我冰箱的鑰匙在哪。”他牽起陸知鳶的手,轉身往街裏走。
陸知鳶伸着腦袋看向他的手:“你買的東西呢?”
“放店裏了。”
結果到店裏一看,兩大袋子裏裝的全是吃的。
“你、”陸知鳶不可置信地看他:“你一晚上沒回來就是去買這些了?”
“對啊!”江枭可一點都不藏着讨好她的心思:“我從昨天下午買到今天上午。”
陸知鳶從袋子裏拿出一包油皮紙袋,看見袋子上的【麻記】二字,她嘴巴張了張:“你回海番了?”
江枭笑而不語,從她手裏接過,隔着紙袋,從裏面頂出一塊紅豆餡的糯米糍,抵到她唇上。
陸知鳶抿了抿唇,舌尖輕舔出微甜,想張嘴咬住一口,可鼻子裏酸酸的。
“幹嘛呀,”江枭把袋子放下,摟着她腰把她攬到身前:“一點吃的就把你感動成這樣了?”
陸知鳶埋着臉,吸了吸酸脹的鼻子:“什麽叫一點吃的...”
江枭的确是想感動她來着,但看見她眼裏有眼淚在打轉,他又後悔了。
“拿走了別人送你的,可不得還上。”他說的風輕雲淡。
這事要不跟他說明白,估計真要成他心裏的一根刺了。
“你昨天問我的那個警察...”陸知鳶擡頭瞄他一眼,“你別誤會我和他的關系。”她心虛着,說完就要把臉又低回去。
昨天沒問出來,今天看這架勢,是想主動招了。
江枭捏住她下巴,不讓她躲,把她臉擡起來,“那到底是什麽關系?”
“是...”見他神色認真,陸知鳶心裏更虛了,支吾着:“是艾黎老公......”
“艾黎老公?”江枭表情錯愕了一下:“之前來找你的那個女孩子?”
“嗯..”
感覺到他捏在她下巴的手指松了力道,陸知鳶忙摟住他腰:“不是故意瞞你的!”
“那昨天問你,你怎麽不說?”
見她鼓着兩個腮幫子,江枭嘁出一聲:“想看我吃醋?”
陸知鳶:“......”
鬼心思還挺多。
她要是小孩子,江枭都想問她這些都是跟誰學的。
“那我昨天的反應,你還滿意嗎?”
陸知鳶不好意思把心裏的歡喜露出太多,唇角壓着,眼睛在笑。
江枭把唇低在她耳邊:”知道這醋,我吃了多久嗎?”
作者有話說:
江枭:差點被醋淹死。
看出來了沒,他倆第一次相遇,不是在清挽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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