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
◎“今晚,我不回去了好不好?”◎
江枭回來四天, 張北就眼巴巴地等了四天。
每天就盼着路口什麽時候能開過來一輛路虎......
終于,在第六天的中午,一輛黑色路虎自南向北緩緩開來。
張北拿掉咬在嘴裏的煙, 從地上緩緩起身。
車子一點一點離近, 張北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車标, 目送車子越過他視線駛向網吧後的停車場後,他眼裏的光突然滅了!
有牌照的,還是海番的牌!
他暗叫一聲壞了:“枭哥情敵來了!”
高晟把車停好後,探身解了艾黎的安全帶, 又揉了揉她腦袋:“瞌睡蟲, 到了!”
艾黎掀開眼睫, 囊了囊鼻子, “腰疼..”
高晟笑的一臉壞:“上午不是說腿酸?”
“還不都怪你!”艾黎嗔了他一眼, “下次再也不讓阿姨給你煲湯了!”
“煲不煲湯, 你都跑不掉!”
高晟在她面前從來就沒個正形, 和穿上那身警服在外面簡直就是正義和禽獸兩個極端。
艾黎拿小眼神在他臉上瞄來瞄去:“就該把你骨子裏的禽獸樣給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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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晟嘴角勾出壞笑:“被你從神壇上拉下來,你難道不該負點責?”
這不是負了嗎?
一輩子都負在他身上了!
艾黎言歸正傳:“背後說人家壞話就行了, 當面可別擺臉色啊!”
高晟兩次從清挽鎮回去, 兩次都說了同樣一句話:你那個閨蜜眼光真不怎麽樣!
艾黎也沒反駁, 全當他小心眼, 因為她第一次從清挽鎮回去後,當着高晟的面誇過她閨蜜對門的男人。
只要被她誇過的男人,高晟從來就唏噓沒好話。
對此, 艾黎早就見怪不怪了。
高晟開門下車:“等下我就做個透明人。”
兩人是典型的體格差,艾黎那一米六五, 不到一百斤的身形在一米八五快一百五十斤的高晟懷裏, 小鳥依人的厲害。
透過玻璃門, 張北看着黏糊在一起的一高一矮,嘴角都要撇到下巴了。
“真有意思,跑來咱們這秀恩愛,也不怕死得快!”
玻璃門裏側,除了張北,還有張賀,他好笑一聲:“我怎麽聞到了一股酸味?”
“一個有夫之婦,我至于?”張北瞪他一眼。
從江枭回來後,小野在茶葉店的上下班時間就變成了上午九點到十一點,下午兩點到六點。
其餘時間,他就溜回網吧裏。
三個男人并肩站成一排,張北和張賀你一言我一語的,小野卻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怎麽x還不接電話啊!”
張北扭頭看他一眼:“估計正抱一塊親嘴呢,你別打擾人家好事!”
什麽話到他嘴裏都能變味。
小野嫌棄地看他一眼。
中午,陸知鳶硬拉着江枭在張平慧那兒吃了飯。
兩人在一起這事,現在整個鎮裏都知道了。閑話當然也有,不過陸知鳶沒聽到什麽難聽刺耳的。再加上江枭也放肆,回回帶她出去,不是牽她的手就是摟她的腰,招搖撞市,唯恐別人不知道他現在是個有女朋友的人。
一頓飯,張平慧的眼睛都快定在他臉上了。
看到最後,江枭擱下筷子:“你老這麽看我幹嘛?”
張平慧以前還有點怕他,現在她可是一點都不怕了,把女朋友捧在手心裏疼的男人,還有什麽好怕的。
張平慧嘁了聲:“你要是醜點,我還不看你呢!”
江枭無語地偏開臉,陸知鳶聽的咯咯直笑。
飯後,江枭沒讓張平慧洗碗。
陸知鳶就更別說了。
被他推到旁邊站着讓她看着。
從他回來的這一周,每天的早飯都是江枭做,做的也簡單,不是蒸雞蛋就是白水蛋。
再喜歡吃某樣東西,也不能這麽連續着吃。他自己倒是無所謂,但是他怕陸知鳶會膩。
“房東不是說這個廚房可以用嗎?以後就別吃她做的了。”
“幹嘛,你要自己做啊?”
江枭扭頭看她,見她一臉意外,笑了聲:“怎麽,怕我做的不好吃?”
再不好吃,肯定也比她強。
陸知鳶除了會蒸煮一些簡單的之外,其他就不會了。
“你以前做過飯嗎?”她問。
“沒有,”不過他覺得沒什麽難的:“想吃什麽網上不都有視頻?”
陸知鳶有點想象不出來他下廚房的樣子。
不過廚房總歸是別人的,借用的話,陸知鳶覺得有些別扭。
“還是別做了,你要是不想在張阿姨這吃,我們出去吃就好了。”
江枭停下手裏的動作,雙手撐在池臺上看她:“陸知鳶,我說的以後,你想的卻是眼前。”
陸知鳶面露怔然,有些沒懂他話裏的意思。
江枭那雙漆黑的眸子緊緊盯着她,她的表情還有她的沉默,讓他眼裏閃過一絲失落。
本來還想問她有沒有想過和他的以後,可她的反應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也是,剛在一起就談未來,的确是有點早了。
江枭關掉水閥,把碗筷收進櫃子:“走,帶你出去化化食。”
這段時間,只要吃完飯,江枭都會帶她出去溜達兩圈,也不走遠,就在幾條街裏轉悠。
陸知鳶腦海裏還纏着他之前那句話,心不在焉地跟在他身後進了店。
江枭抽了兩張紙擦幹手上的水漬後,胳膊就摟在了她肩膀。
剛走到門口,撞見了艾黎......
和那個張北口中——
開着路虎,給他女朋友送巧克力,荷爾蒙爆棚的男人。
“高晟?”
“江枭?”
兩人看着對方,同時開口。
艾黎扭頭看自己的老公,陸知鳶扭頭看自己的男朋友,表情一呆也同時開口——
“你們認識?”
目光落在陸知鳶肩膀的那條胳膊上,高晟率先反應過來:“你就是,”他目光定在江枭臉上,下巴朝陸知鳶那兒遞了下:“她對門的那個男人?”
江枭偏眼看了眼他身旁的艾黎。
所以他的外號是‘她對門的那個男人’?
江枭在心裏笑了聲,悠着調兒回答:“對,我就是那個對門的男人。”
那種意外又不覺意外的表情在高晟臉上輪番閃過。
之前的想不通,如今都能想通了。
視線在江枭和陸知鳶臉上兩度穿梭,高晟嘴角勾出點笑。
這兩人站一塊,明顯順眼多了。
江枭往後偏開身:“進來坐吧。”
店裏的茶桌正好四人位。
高晟和江枭在那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雖說聊的不算熱火朝天,可陸知鳶和艾黎卻完全插不了嘴。
就這麽呆愣呆愣地看着、聽着。
高晟:“上次來,我在路口看見你,當時我還以為你是來這兒玩的呢!”
江枭:“那怎麽沒和我打招呼?”
高晟:“當時在跟我老婆打電話,一個打岔,你就過去了。和你哥吃過幾頓飯,沒聽他說你跑這兒來!”
江枭:“又不是什麽大事,也沒什麽好提的。”
高晟:“什麽時候來的?”
江枭:“好幾年了。”
高晟:“聽說你在這兒開了個網吧,怎麽,以後就準備在這兒落腳了?”
江枭:“這兒也沒什麽不好。”
高晟:“家裏的公司呢,以後不回去?”
江枭:“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話說到這兒,江枭朝旁邊歪了下頭:“主要看她。”
一句話,把對面兩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陸知鳶臉上。
艾黎終于逮到空子似的,目光在兩人臉上穿梭幾巡後,定在了陸知鳶臉上:“你可以啊!”
她話裏藏着話兒呢,陸知鳶當然聽得出。
她朝艾黎笑笑,無奈又無措:“主要還沒來及跟你說。”
“理解,”艾黎一副過來人的經驗:“剛在一塊嘛,熱戀期,眼裏心裏都容不下旁人,懂!”
陸知鳶聽出她話裏的小情緒了。
想解釋,又不知道怎麽解釋,唇瓣幾度開合後,江枭在旁邊接上:“懂就行。”
三個字,輕松把那個話題截斷了。
艾黎無語地看他,好氣又好笑,從他和高晟的聊的那些話裏,她猜到了七八分:“你也海番的?”
高晟突然想起來:“上次和他哥吃飯,我不也帶你去了嗎?”
艾黎在腦海裏翻騰着‘江’姓,默了會兒,她眼睛一睜:“你說江峯?”
見高晟點頭,艾黎臉上就不止驚訝了,看向江枭,嘴巴張了張,好幾秒才給出反應:“江海傳媒是你家的?”
高晟一聽,立馬就看穿她似的:“你打住啊!”
艾黎朝他撇嘴,咽回本來想說的話,再看向江枭時,她憨笑兩聲:“以後再說以後再說。”
她欲言又止的模樣,若是擱以前,陸知鳶肯定會好奇地問出聲,可那時,她卻陷在艾黎的那句【江海傳媒是你家的】話裏,久久地看着江枭。
以至于之後高晟和江枭又都說了什麽,她已經聽不進耳裏。
滿腦子都是四年前的那個雪夜,那個坐在被血染紅的雪地裏的男孩,以及之後被媒體報道出來的新聞:江海傳媒董事長夫人......
想起那晚他夢呓的那句:“我錯了,你醒醒......”
原來不是巧合。
他們第一次的遇見,竟然是四年前。
那他來到這個小鎮生活,是與當年那場車禍有關嗎?
這個問題一直盤旋在她的腦海,一直到高晟起身:“今天時間有點緊,下次有機會一起吃個飯。”
陸知鳶這才抽回神識。
落在江枭身後,把艾黎和高晟送出門。
接到艾黎朝她眨眼又比出打電話的動作,陸知鳶反應慢半拍地點頭。
剛剛她一直在走神,江枭早就發現了。
把兩人送到街口再回來的路上,江枭緊了緊手裏的那只手:“是不是有話要問我?”
陸知鳶抿唇看了看他。
她是有一肚子的話想問他,可也知道,那是他的傷。
她不喜歡揭人傷疤。
“沒想到江叔叔是你爸爸。”她改說這一句。
江枭停住腳看她:“你認識他?”
她點頭:“見過兩次。”
江枭停頓短瞬後,臉上擠出淡淡笑痕:“是嗎?”
他這一句明顯帶着不知作何反應的‘敷衍’。
陸知鳶猜他應該不記得自己了。
也對,當時那種情況,他哪兒有心思去記得她呢?
可她心裏又隐隐有些期待。
想着他的記憶裏,會不會還隐約記得有一個女孩,和頭頂那把黑色雨傘......
那天晚上,江枭在房間裏煮餃子的時候,陸知鳶沒有在自己的房間裏等。
她坐在沙發裏,目光追着他的身影,眼神柔軟又黏人。
江枭在那兒盛餃子的時候,她起身輕步走到他身後,從後面抱住他。
“江枭,是不是以後我在哪,你就在哪兒?”
江枭手裏的動作頓住,手裏的瓷碗隔熱,他卻感覺到了指尖有些滾燙。
“後山的茶園五月底就能動工了,以後......”
江枭放下手裏的碗,轉過身來,手臂虛虛地攬着她:“我在你的以後裏嗎?”
不像中午洗碗時,她臉上出現的怔愣和茫然。
她點頭,清亮的眸光裏盛滿笑意:“在啊!”
江枭不知道別人談戀愛會不會也像他一樣,但自從意識到自己對她的喜歡後,他腦海裏就總會浮現出很多未來的畫面。
她說她喜歡在織毛衣的時候聽音樂,他便把自己也融入她說的畫面裏。
她說她過節會回海番,他便也有了想和她一起回去的念頭。哪怕不回家,哪怕就在她家門口等她。
她說以後會在後山種茶,他便想在這個地方有一個屬于他們的家。
還有很多很多幅畫面,每一幅裏都有她。
他把她放進了他的未來裏。
本來以為後半生也就這樣了,渾渾噩噩混過去。
如今因為她,他突x然覺得肩上有了擔子。
是會讓人覺得甜蜜的擔子。
江枭彎着食指在她臉上蹭了蹭:“這四年,你跑哪兒了?”
陸知鳶表情一怔:“什、什麽?”
剛想問他是不是記起她了,又聽他說:“要是早點遇到你......”他嘴角有不易察覺的苦笑:“就好了。”
可如果早一點,還能再遇到她嗎?
他不信命中注定的,可這一刻,他不信都不行了。
本來陸知鳶還想問他還記不記得那個雪夜,還記不記得有一個女孩子給他撐了很久的傘。
可是話哽在喉嚨怎麽都沒舍得問出口。
她一個沒有親眼目睹父母去世畫面的人,都不想被提及那段過往,又何況他是親身經歷過的呢?
想到這,陸知鳶一陣心疼。
“江枭,”她伸手抱住他,臉埋在他心口聽見他有力的心跳時,她突然不經大腦地脫口問他:“今天我不回去了好不好?”
一個女孩子,在一個男人的房裏,說出這樣一句話,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陸知鳶是在耳尖突然被一觸濕漉抵到才後知後覺意識到的。
耳朵是最敏感的,她不受控地縮了縮肩膀。
不是故意想躲,可當江枭捏着她下巴,把她的臉擡起來時,她突然無措到有點想遁形了。
他自己大概不知道,他那雙黑漆漆的眼凝眸看人時,裏面的勾子有多勾人。
特別是在一個獨處的靜谧空間,而她又說了想留下來的話,好像他接下來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順應她的意思。
感覺摟在自己腰上的手沒什麽力道。
所以這個時候逃的話,應該很容易。
她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在江枭的眼前亂轉着。
結果在她下定決心的那一瞬,腰上突然一箍。
陸知鳶只覺得胸口驟然被貼緊。
臉紅的都不敢低頭去看。
江枭垂眸,目光緊緊定在她眼裏,話裏勾着循循善誘的音調,“你确定嗎?”
陸知鳶耳尖紅着,不知是被他看紅的,還是被他的話聽紅的。
她仰着臉,眼睫卻垂着,不敢接他的眼神,偏偏視線所及在他的唇上。
喜歡一個人,是不是總想親親他、抱抱他呢?
她不知道。
只知道此時此刻,很想把自己的唇貼在他唇上。
腳尖還沒來及點起來,下巴突然輕落。
陸知鳶茫然了一瞬,看向臉前的人,只見他嘴角揚着漂亮的弧度,說:“餃子要涼了。”
那一瞬,像是過山車瞬間墜落,陸知鳶惱着一雙眼看着他後背。
不解風情,難道看不出她剛剛想吻他嗎?
這麽難得主動一次,他卻故意似的......
但是那晚,陸知鳶終究還是沒回去。
不是故意沒回的,而是被江枭強喂了一盤的餃子,她吃的不想動,就歪在了沙發裏。
本來江枭要去洗碗的,可被她拽着胳膊,還說:“你別走,讓我靠一會兒。”
靠着靠着,呼吸漸均勻,等江枭低頭去看她時,她眼睛已經閉上了。
本來江枭以為她是真睡着了,結果把人抱到床上,她連一聲咕哝都沒有。
江枭便知道她是裝的了。
平時那麽容易害羞一人,今晚倒是膽大得很。
江枭在床邊坐下,雙臂壓在她身側,俯身輕問:“要不要回去睡?”
裝睡的人不給回應。
但江枭看見她眼睫輕顫了兩下。
他在心裏低笑一聲,随後生出了逗她的心。
今天氣溫驟升到二十七八度,陸知鳶身上穿的是一件針織連衣裙,針織布料很貼身。
江枭看了眼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伸手握在她側腰上。
明顯感覺到掌心的柔軟輕縮一下。
所以是真的打算留宿,還想和他睡在一張床上?
江枭凝眸看了她一會兒,眼看那雙蝶翅顫的越來越厲害。
他松了掌心的柔軟,歪身躺下去。
感覺到頸窩裏傳來均勻的溫熱,陸知鳶終于悄悄掀開一點眼睫。
天知道她剛剛有多怕被他發現。
“陸知鳶啊陸知鳶,”她在心裏默念着自己的名字:“你們剛确定關系才幾天,就這麽想爬人家的床,你的矜持呢?你的——”
“你心跳好快。”
突然一聲低啞,驟然打斷了她心裏如麻的思緒。
下一秒,又傳來一聲低笑。
所以,他早就看穿了她裝睡的小把戲?
陸知鳶頓時面紅耳赤,扭臉去看旁邊的人,剛想惱他一句,唇上始料不及地被吻住。
不似他第一次吻她那樣急切,這次,他吻的很輕很溫柔,視如珍寶般,貼着她的唇,慢慢厮磨,小心翼翼。
許久之後,他才勾出舌尖探進她唇縫,輕輕繞住她,把他口中的滾燙慢慢渡給她。
不知是房間裏的缱绻熱意,還是窗縫隙進暖燥的晚風,讓窗臺上的茉莉花根生出了青白根須。
以為吻得夠輕,就能克制住心底的谷欠,卻沒想,溫柔也能讓人失控。
江枭把臉埋在她頸窩,試着讓紊亂的呼吸平息下去。
可被他呼吸噴灑的那一塊,又麻又癢,陸知鳶咬了咬略感腫脹的唇。
遲疑了好一會兒,她輕喚一聲他名字:“江枭。”
輕輕一聲,打破了房間的靜谧,伴着他略沉的呼吸,陸知鳶竟感覺到耳邊有些喧嚣。
輕扣在她腰上的那只手,沉了幾分力度。
“別說話。”
音色雖低,但能聽出警告的意味。
陸知鳶抿住了唇。
之後,房間的沉默持續了好一段時間。
從開始的心跳紊亂到後來的心生安定,那種感覺很奇妙。
留在他房裏過夜,陸知鳶是心裏下過決心的,所以今晚若是發生點什麽,她都能接受。
可卻也不能否認,他這樣克制自己不碰她,讓她心裏有所失落的同時,還有一點被珍之慎之歡喜。
陸知鳶在心裏偷笑一聲,之前看出她裝睡還故意把她抱床上,那她也要逗逗他。
“不然,”她微微側頭想去看他的臉,奈何只能看見他的一點眉峰:“我還是回去睡吧...”
摟在她的手收緊力度,江枭扳着她腰,把她側摟進懷裏,生怕她真走似的。
而後聽見他說:“我不亂動,就這樣抱着。”
他這是怕他亂動會吓跑她嗎?
平時看着挺野一人,原來竟這麽膽小,膽小的讓人心裏塌陷一塊。
陸知鳶沉進那塊柔軟裏,仰頭在他的下巴親了一下。
“江枭。”
喊他名字的時候,她的唇依舊還貼着他下巴,明亮的眼睛裏清晰看見了他抖顫着眼睫掀開了。
陸知鳶嘴角溜出笑痕:“你怎麽這麽可愛呀?”
江枭頓時被她口中的‘可愛’逗笑出聲:“哪裏可愛了?”
“這麽忍着,”陸知鳶笑得肩膀輕抖兩下:“還不可愛嗎?”
江枭垂着眉眼看她眼角彎出的弧度,雖然她笑的純粹,可還是從她話裏聽出了幾分揶揄,甚至還有挑釁。
是有點低估她的膽量了,躺在他床上,蜷在他懷裏,還敢說這樣的話來刺激他。
後背柔軟的針織布料,順着他手指,一點一點往上跑。
伴着他警告的聲音:“所以,你乖一點......”
作者有話說:
留意下兩章作者有話說...
懂不...
該來的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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