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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所以昨晚到底有沒有...◎
江枭這一覺, 睡到第二天上午十點多才醒,還沒睜眼就聞見了滿屋子的酒氣, 他皺眉, 随着眼皮掀開,看見坐在床邊的人,他眉心松了, 從枕頭上挪過來,笑着摟住陸知鳶的腰。
“你怎麽起來了?”他聲音軟軟的,悶悶的,卻又裹着笑意。
陸知鳶拂着他松軟的頭發, 笑而不語。
江枭擡頭看她,見她嘴角笑痕明顯,他眯了幾分眼角:“笑什麽?”
“沒什麽...”說完,她咯出一聲笑音。
江枭盯着她看, 看了一會兒, 腦海裏突然閃出幾個畫面來,他眸光一頓。
摟在她腰上的手一點一點地松了,江枭把頭慢慢挪回枕頭上,眼睫亂七八糟地顫着。
陸知鳶像是看進他心裏似的, 傾身過去,把臉伸進他視線裏:“想起來了嗎?”
他眼眸亂轉,開始錯開她眼神。
陸知鳶抿唇無聲在笑。
江枭喝酒不斷片, 這會兒,腦子裏一幀接着一幀, 全是昨晚喝醉後的窘樣。
過了好一會兒, 他才悶悶地咕哝出一句:“想不起來了。”
陸知鳶輕輕“哦”着, 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我熬了小米粥, 你要不要起來吃點?”
江枭心裏輕松一口氣,悄咪咪地睨她一眼,剛想坐起身,腦海裏突然又出現她給他擦身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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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攤死魚似的,任她擺布,讓他提腰,他就提腰,讓他翻身,他就翻身......
江枭閉了閉眼,不讓自己再去想。結果眼睛一睜開,另一個畫面又始料不及鑽進他腦海。
他翻身在上面,磨咬着她肩,磨着磨着......
畫面到這裏戛然而止,他瞳孔一縮。
思緒猛然被他拉回來,他欠頭:“陸知鳶!”聲音不算重,但也絕對不輕。
陸知鳶剛走到門口,扭頭看他。
她眼角還堆着笑意,越看越意味深長。
江枭吞咽了一下,不确定地問:“我昨晚......我們,有沒有......”
陸知鳶挑了挑眉,“什麽?”
後面的話,江枭沒好意思繼續問,盯着她臉,揣摩她,可惜沒看出什麽名堂。
“沒事,我、我再睡一會兒。”
眼看陸知鳶開門出去,他立馬坐起身往床邊的地上看,目光落在一片紙巾都沒有的垃圾桶裏。
江枭掀開被子看了眼自己,什麽也沒穿!
所以後來,他是醉過去了?
後門門邊,小野勾着腦袋看陸知鳶從房間裏出來:“枭哥醒了嗎?”
陸知鳶朝他點了點頭,不過她說:“你給阿姨打個電話,我們中午就不過去吃了。”
小野一聽,急了:“別呀,我媽早上把老母雞都炖上了!”
陸知鳶看了眼虛掩的東門,“他現在正郁悶着呢,應該不會去的。”
“郁悶?”小野聽不懂了:“酒醒了最多就頭疼反胃,怎麽還郁悶?”
陸知鳶笑着拍拍他肩:“你快點給阿姨打個電話吧,讓她別忙活了。”說完,她去了西邊的屋裏。
早上她煮了小米粥,怕吵着江枭睡覺,就來了他這邊煮。
粥在鍋裏保着溫,她盛了一碗端過去。
聽見門聲,原本靠躺着床背的人,立馬就滑了下去,還用被子蓋住了臉。
陸知鳶嘴角隐着笑意走過去,把碗放下後,掀開他頭上的被子:“我昨晚怎麽說的?”
瞧着她一臉正色的表情,江枭瞬間就想起她昨晚說的話,不該回答她的,可她表情很嚴肅,江枭下意識脫口:“不可以蒙頭睡。”
陸知鳶唇角一彎,聲音混着濃濃笑意:“你記得呀?”
江枭嗓子裏一噎。
她竟然都會套他話了!
“陸知鳶!”他臉一紅,表情有點抓狂:“你故意的是不是?”
陸知鳶不接他話,朝旁邊的粥碗睇了個眼神:“把粥喝了。”
他頂了頂牙,悶出一聲:“還沒刷牙。”
陸知鳶朝旁邊坐了點:“那你起來呀!”
他怎麽起來,昨天的衣服都不知被她拿哪兒去了!
剛剛他找了半天沒找着。
見他杵着不動,一雙眼裏還透着無辜和壓着的郁氣。
陸知鳶茫然地眨了眨眼:“怎麽了?”
“我沒衣服。”他悶出這幾個字。
陸知鳶這才想起來,“你昨天的衣服都是酒味,我就給洗了,”她從床邊站起來:“我去給你拿新的。”
她還給他洗衣服?
江枭先是一愣,轉而偷笑,結果笑不過一秒,他嘴角的弧度突然僵住。
內褲......
她該不會也一塊兒洗了?
等陸知鳶給他拿了一套新衣服過來,江枭見她站在床邊不走,他舔了舔唇:“你、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陸知鳶撇了撇嘴:“昨晚你衣服都是我脫——”
“陸知鳶!”他眼裏藏着羞,但更多的是惱。
陸知鳶不逗他了,走到門口,她扭頭:“小野問我們中午要不要去他家吃——”
都不等陸知鳶說完,他就悶聲打斷:“不去!”
陸知鳶憋出一聲笑,開門出去。
等江枭穿好衣服從房間裏出來,剛好小野在院子裏壓井。
“枭哥,”他不知道江枭一肚子情緒,扯着嗓子喊:“你也太能睡了,我爸昨天喝的比你都多,早上他——”
後面的話,全被江枭一個死亡凝視給咽了回去。
店裏,陸知鳶剛好在接待一位客人,江枭徑直往門口走,一只腳都踩到門口的小紅毯上了,他又收了回來。
剛好陸知鳶那時候扭頭。
江枭臉上的別扭絲毫沒減:“我去下店裏。”都不等陸知鳶回他,他就腳下帶風地走了。
一直走到三號街街口,他才徹底松出一口氣。結果剛到店裏,就看見張北和幾個人圍在吧臺邊在聊着什麽。
——“然後呢?”
——“然後就分手了呗!”
——“我的天,男人喝點酒發點酒瘋怎麽了,因為這點小事就分手,這女的也太小氣了!”
——“什麽小氣,你是沒見着他喝醉那樣,都沒眼看!”
——“什麽樣什麽樣,說來聽聽啊!”
——“具體什麽樣我不知道,反正就聽說和平時反差挺大的!”
——“你要這麽說我就懂了,他女朋友肯定是喜歡他平時的高冷勁,結果一喝醉,判若兩人,心裏反差太大!”
——“長見識了,被你這麽一說,我以後也得注意點,別因為喝個酒把女朋友搞沒了!”
——“所以說啊,只要沒扯證,什麽都是虛的!”
江枭站在門口,一張臉冷的好像被浸在冰窖裏似的。
剛好張北扭頭看見他:“诶,枭哥,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江枭的死亡眼神就這麽凝在他臉上,凝得張北打了個冷顫。
張北瞬間就想到他那個朋友被分手後的表情,和他此時莫名重合。
從鎮裏走的時候歡天喜地的,回來臉就臭成這樣。
張北喉嚨一滾:“枭哥,你和嫂子......沒事吧?”
店裏,小野也問了和張北一模一樣的話。
“姐,你和枭哥沒事吧?”
陸知鳶沒懂他的意思:“為什麽這麽問?”
小野就把剛剛江枭瞪他的事給說了。
陸知鳶聽完了咯咯笑:“他可能是害羞了。”
“害羞?”小野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不可能,他那哪是害羞的表情,你是沒看見,那恨不得把我咬碎了!”
話說到這兒,門口投進來的一條陰影,小野餘光一瞄。
江枭站在門口,眼裏凝着冷意,一整個地投在小野的臉上。
小野被他看的,後脊發涼,他吞咽了一下,“姐,我、我先回家吃飯了啊!”
說完,他往門口溜。
雖然雙扇門都開着,但江枭站在門中央的位置,小野生怕挨到他,側着身子,恨不得自己薄成一片紙。
江枭雙腳往後退了一步,偏頭,目光一直追到小野跑到三號街街口,然後他雙腳往店裏一邁。
再然後,店門被他關上了,不僅關上,還從裏面給鎖上了。
陸知鳶表情怔愣,緩緩從椅子上起身:“怎麽了?”
江枭走到她跟前,低垂的視線,凝在她眼裏。
好半晌,他深吸一口氣,說:“把我昨晚醉酒的鬼樣子給忘掉!”
陸知鳶懵了幾秒:“......”
見她不說話,江枭心髒都揪緊了:“聽見沒有?”
他語速有些急,臉上一絲笑意都沒有,陸知鳶仰着臉,眉棱微挑:“你在命令我嘛?”
一句話,就這麽讓江枭瞬間沒了底氣,他聲音軟下來:“忘了行不行?”
“為什麽要忘?”陸知鳶問。
蠢成那樣,不忘,難道一直記着嗎?
江枭輕吐一口氣:“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喝酒了,”他三指并攏,都發誓了:“絕對滴酒不沾!”
陸知鳶嘴角輕撇,但眉眼露笑:“喝酒又不是抽煙,偶爾喝一點也沒什麽。”
可他昨晚喝的不是一星半點,醉成那副德行,而且還當着小野一家子人的面那麽纏她......
雖說他有時候挺想秀恩愛的,可卻在長輩面前。
現在想想,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剛剛在網吧裏,張北說的那些話在他心裏留下了陰影。
他昨晚喝醉的樣子的确和平時反差太大,黏唧唧的樣子,說難聽一點,沒一點男人樣。萬一惹她不喜歡,也像張北說的那樣因此和他分手......
他已經不敢往後面想了,揪着心髒,聲音裏帶着央求:“忘掉行不行?”
陸知鳶眉心擰出褶痕:“幹嘛要忘,我還想記一輩子呢!”
江枭嗓子裏一噎,“你記那幹嘛?蠢成那樣......”
如果可以,他都恨不得拿一塊橡皮擦蹦她腦子裏,把昨晚他那些都沒眼去看的畫面給擦的一點痕跡都不剩。
“哪裏蠢了,”陸知鳶嘴角滑出笑痕:“我覺得很可愛!”
江枭:“......”
陸知鳶腦海裏浮出昨晚他喋喋不休、絮絮叨叨的畫面,特別是他最後趴她身上,明明都醉的睜不開眼了,還央着她說——
“鳶鳶,我們生個孩子吧,嗯?生個孩子好不好?”
她不說話,他就一直說一直說,直到她應了他,他才滿意了,結果消停不過幾秒,又生怕她反悔似的,問她能不能現在就要。
表情可愛的都想去捏他的臉。
然後她就任他作亂了,但是後來,她還是按住了他的手。
昨天是她的危險期,但他喝了酒......
想到這,陸知鳶低頭笑出一聲,“這麽一比才發現,你上次生日喝的那點酒根本就不算什麽,昨晚——”
餘下的話被江枭用吻堵住,親的有點狠,一點呼吸的餘地都沒給她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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