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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九月十九,溫柔又缱绻◎
第二天, 陸知鳶帶江枭回家吃飯。
之前和陸蕭芸的那次見面,兩人再見, 彼此都心照不宣地沒有再提, 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借着她老人家心情好,飯桌上,江枭把和陸知鳶的婚期和她确定了下來。
九月二十六。
其實江枭還想更快一點的, 可再一想,籌備婚禮也要時間,而且婚紗這些東西,他都還沒準備。最重要的是, 端午節後,清挽鎮西山的茶園就要動工了。
知道茶園對陸知鳶很重要,所以江枭就把心裏的擔心都藏了起來,可他不說, 不代表陸知鳶看不見猜不到。
回清挽鎮的前一天晚上, 江枭洗完澡一進卧室,就見陸知鳶倚坐在窗邊小榻上。
房間裏只開了床側兩邊的壁燈,陸知鳶穿着一條肉粉色的小裙,淺淺一圈蕾絲下的兩條細白長腿, 交疊搭錯。幽黃光圈将她整個人攏出一圈朦胧,頗有幾分妖嬈的倚靠坐姿,稀釋了她平日裏的溫婉, 更添了小女人的妩媚。
聽見聲音,陸知鳶扭頭, 見他站在門口, 她笑着朝他的方向輕輕擡手。
江枭嘴角彎出笑, 将手裏的毛巾丢在床尾。
走到小榻旁, 他拉住她的手,把她帶起來,而後稍一欠身,将她攔腰抱起。
後退坐到床邊,江枭把她放在了腿上。
一只手隔着薄薄一層絲滑布料,環住她那截軟腰,另只手,特屬于男人才有的滾燙體溫經由他掌心,熨帖在她膝蓋。
昨天那頓飯後,他時不時會有凝神沉想的失神,陸知鳶知道他不是一個輕易吐露心事的人,剛想說一些安撫他的話,就聽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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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這段時間會很忙,婚紗...有時間試嗎?”
陸知鳶手環在他肩,答應的聲音脆甜:“當然有了。”
他又問:“那我們的婚紗照呢,有時間拍嗎?”
陸知鳶點頭:“當然!”
他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婚禮的場地呢,有時間跟我一塊去看嗎?”
陸知鳶捧起他臉:“在我心裏,沒有什麽還會比我們的婚禮重要!”
她這句話就像是給江枭吃了一顆定心丸。
而事實上,江枭也的确因為她的這些肯定的回答,一掃心裏的陰霾。
所有的事情都在原定的時間裏有條不紊地進行,茶園施工進行的很順利,江枭帶陸知鳶在海番定做的婚紗也做好了,婚紗照也拍了,婚禮的場地,也都選好了。
但是陸知鳶卻比之前忙了起來。
不是忙別的,是在忙他們婚禮的請柬。
請柬用的是當初陸知鳶給江枭定做生日蛋糕時用的背景,她坐在江枭的摩托車後背,摟着他腰。
略有不同的是,請柬封面用的是藍天,翻開後是滿天星辰。
這個思路是江枭想出來的,寓意他們的相守從晝到夜。
其實請柬上面的邀請語可以印上去,但是陸知鳶想自己寫。
一來是對邀請人的誠意,二來更顯他們對這場婚禮以及後半生相守的慎重。
就是很費時間和精力,她伏案坐在桌前,一寫就會寫很久,再加上鋼筆字寫的慢,半天下來都寫不了多少張。
眼下已是九月初,請柬如奶奶所說,要在婚禮前十五天發出。時間有些緊,陸知鳶幾乎把所有空閑的時間都花在了寫請柬上。也正因為如此,從請柬印好後的這一個多星期,她每晚都寫到深夜。
江枭在她身後都站了快十幾分鐘了,陸知鳶寫得專注,一點都沒發現。
眼看就要到淩晨,房間靜谧,能聽見鋼筆筆尖摩擦紙面的聲音。
桌前的人,低着頭,身上穿着薄薄一件吊帶睡裙,長發散在身後,剛好露出兩側的白皙肩膀。
細細滑滑的,明明沒有離得很近,可還是能聞見只屬于她的淡淡清香。
江枭沒忍住,彎腰的同時,兩手握着椅背,頭低下,溫熱的唇壓在了她的右肩。
猝不及防的碰觸,陸知鳶條件反射地縮了縮肩膀,扭頭看見他,她笑了,轉過身來,拉住他手:“一會兒就好。”
她每次都是這樣說,聲音裏帶着哄人的腔調,很像他在床上纏她時哄她的伎倆。
一會兒就好,一會兒就好,沒有一次一會兒就好的,偏偏這種說話不算話的食言方式,不僅讓人生不出氣性,還更心癢難耐......
江枭越來越覺得桌上的那些還沒寫完的一摞請柬就像是和他争寵的妃子,他再不用點美人計,就要被她忘到九霄雲外了。
他不動聲色地拿掉她手裏的鋼筆,然後又默不作聲地将她從椅子裏抱起來出了書房。
回到卧室,在窗邊的那張陸知鳶很喜歡的貴妃小榻上,他抱着她,讓他坐他懷裏。
一邊吻她,一邊剝掉睡裙的細細肩帶......
從溫柔,到熱烈,再到失控,一如既往的,在她身上沾滿他的氣息。
九月的天,還熱着,不想她熬夜去寫,可到底還是熬了夜。
陸知鳶軟趴趴地伏在他側懷,指尖輕輕地在他心口畫圈圈,江枭抓住她手,不讓她亂動。
“剛剛不是說困?”
其實陸知鳶最近睡眠不是很好,她覺得是以前的生物鐘被打破,但艾黎說不是,說她這是婚前恐懼症。
陸知鳶當然不這麽覺得,她才沒有恐懼,更沒有想臨陣脫逃。
她就是覺得當初的婚期定的有點晚了,不然現在......
陸知鳶仰頭看他,抿唇猶豫了好一會兒,突然喊他一聲“老公”。
江枭眸光一頓,低頭看她,反應了好一會兒,眼睫才開始顫:“你可很久都沒這麽喊過我了。”
她又小聲喊了一遍:“老公...”
這一聲“老公”,江枭以前不知誘哄了多少次,可惜她總是惜字如金的,如今接連兩句這麽一喊,還用這麽黏人的調子,江枭眼底還沒完全息下去的紅再度漫上來。
他輕翻過身,在上面,眼裏有迫切,卻又耐心十足,一雙眼深深攫住她,指尖輕撩她薄薄的耳垂,軟軟的,和含在嘴裏有着不一樣的觸感。
散在鎖骨的頭發被他另只手剝開,露出一點殷紅的痕。
像是懸在雪白世界裏的一顆紅櫻桃。
江枭低下頭,輕燙的唇稀疏覆上,像是想将那一處融化開。
可她肌膚裏總透着一股讓他難以自持的茉莉香,一碰,就失控。
他一邊吻她,一邊誘哄着:“再喊一次。”
嗓子裏被磨出的一點軟音,混着細不可聞的“老公”,輕輕悠蕩在靜谧的房間。
飄浮間,心口的人攀回到她耳際,沉啞着聲說:“九月十九,宜嫁娶。”
當然,這樣一個諧音又好,黃歷也諸事皆宜的好日子,自然不是只有他一人知道。
九月十七,江枭帶陸知鳶回了海番。
因為婚禮在即,兩人就沒打算近期再回去。總不好一直住酒店,陸知鳶問他要不要回家去住的時候,江枭眉心皺得厲害:“那你要和我一起過去住嗎?”
“我們還沒結婚,住進你家,不太合适。”
“那我不回去。”然後他問:“你之前不是說高晟住的那個小區,你也有房子嗎?”
陸知鳶心底是有這個打算的,只不過她沒好意思說,如今被他主動提出來,正好中了她的意。
就這樣,兩人順理成章地和高晟艾黎成了鄰居。
自己兒子住在女方的房子裏,這在江鴻年心裏是憋屈的,他們江家可不缺房子,只不過戶主都是江鴻年。
江枭就是用這個由頭,拒接了江鴻年送來的鑰匙。氣得江鴻年當場問他要身份證要去辦過戶,結果江枭就是不給。
為此,江鴻年氣壓飚了好幾天。
九月十九那天,江枭戶口所在的區民政局門口,排了長龍。
江枭看呆在原地,陸知鳶抿唇笑:“不知我們上午還能不能排上隊。”
她這麽一說,江枭拉着她就往門口跑。
從八點五十排到了十點四十,兩人才坐在了辦事員對面的兩張椅子上。
排了那麽久的隊,結果十幾分鐘不到就拿到了小紅本。
江枭有點不相信似的:“這就行了?”
辦事員點頭:“對,恭喜二位。”
一個月前,江枭就在網上查了,說是還有宣誓那一項,但是今天,他卻沒有經歷過。
後面還排着隊,見他們兩人還坐着不走,就有點催了:“好了嗎,可以到我們了嗎?”
陸知鳶忙把他從椅子上拉起來。
到了門口,江枭突然站住腳:“你等我一下。”說完他又跑回去。
再出來,他表情比之前還要失落。
“怎麽啦?”剛剛陸知鳶看見他跑回發證的櫃臺前了,“是哪裏不對嗎?”
江枭眉頭還皺着:“咱倆沒宣誓。”
陸知鳶先是一怔,轉而笑出聲:“艾黎他們領證的時候也沒有宣誓。”
“可網上明明說有這一項的!”
陸知鳶問:“那你剛剛問裏面的辦事人員,對方怎麽說?”
江枭一臉不爽:“說是這個環節取消了。”
陸知鳶挽住他胳膊,踩下臺階:“不是還有婚禮嗎?婚禮上宣誓也一樣啊!”
一樣嗎?
江枭覺得不一樣。
他朝陸知鳶伸手:“結婚證給我。”
陸知鳶從包裏把小紅本給他:“你該不會要把他收在保險櫃裏吧?”
一周前,江枭買了一個保險櫃,四方形的,不大,剛好放在床頭櫃下的櫃子裏。當時陸知鳶還問他買這個幹嘛,家裏也沒錢。他當時一臉神秘和得意,說錢有什麽好藏的。
江枭把兩個小紅本貼合在一起,放進口袋,放進去沒兩秒,又拿出來,看了眼陸知鳶肩上的包,“你先幫我收着,等回去了給我。”
陸知鳶無奈地搖頭失笑,然後又聽旁邊的人用非常嚴肅的語氣叮囑:“別折到了!”
領了證,總要慶祝一番,江枭本來想帶她出去浪漫一下的,結果車剛停到家門口,就見艾黎兩手托在都沒怎麽顯懷的肚子上。
得,中午這頓浪漫的二人午餐算是沒影了。
沒等陸知鳶開門下車,艾黎就蹿到了副駕駛旁,滿是期待的小眼神盯着裏面的人,等陸知鳶下車,她突的原地一跳。
“領完證了?”
陸知鳶心裏卻一咯噔:“你慢點!”
艾黎全然無意,朝她伸手:“給我瞅瞅!”
陸知鳶把包裏的小紅本拿出來給她,艾黎兩眼放光地盯着裏面的合照,啧啧兩聲:“你家老公就是比我們家那個上相!”
陸知鳶也不是沒看過艾黎的結婚證,她輕笑一聲,“高晟也很上相啊!”
“嘁,”艾黎把小紅本一合,還給她的同時嘴裏怨道:“拍結婚照都本着個臉,看鏡頭就像是看犯人似的!”
她這麽一說,陸知鳶就想到他們家的那幾個相框裏的照片,每一張,艾黎都笑的燦爛,和高晟凜然的表情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陸知鳶想到了和江枭去拍婚紗照的時候,當時攝像師不知說了多少次——
“新郎嘴角的笑可以往回收一點點,嗳,對,再收一點點。”
見她抿唇偷樂,艾黎皺眉:“想什麽呢,笑成這樣?”
陸知鳶的婚紗照從拿回來,還沒給別人看過。
女孩子的那點顯擺,陸知鳶也有:“我和江枭的婚紗照,你要不要看看?”
陸知鳶和江枭的婚紗照是在一座私人小島上拍的。
六人位的沙發,幾乎被影冊占了一大半。
“我的天,你這是拍了多少啊!”
陸知鳶抿嘴笑:“拍的所有都洗出來了!”
艾黎啧出聲:“你拷電腦裏不就行了,”她滿滿的經驗,“你知不知道,這些以後都是落灰的份!拍照的時候拍的一身勁,過了那熱度,翻都不想翻。甚至還不如手機相冊裏的那些随拍日常來的更有回憶。”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畢竟婚紗照是每一個女人的執念,不管以後怎樣,起碼當下那一瞬是享受的。
艾黎随手拿起一本翻開,就翻了幾頁,她聲音裏就漫出了羨慕,“我怎麽沒想到在水下拍呢!”
然後她又拿過來一本,依舊翻了幾頁,然後又嫌棄又羨慕:“還在沙灘上畫心,你們土不土?”話落沒兩秒,她又嘆氣:“我當時也該去海邊的!”然後她又咬牙:“臭男人,我想不起來,他也想不起來!”
她拿起一本,就會絮絮叨叨說上一堆。
陸知鳶就靜靜地聽着她喋喋不休,目光時而落到她肚子上。
她也很羨慕......
那天的午飯,艾黎是在陸知鳶那兒吃的。
都說吃別人的嘴軟,艾黎可一點都沒嘴下留情。
“你這廚藝得多練練啊,離我們家高晟可差得遠了。”
江枭睨了她一眼,沒說話。
然後又聽她說:“正好趁着這段時間你們住這,沒事的時候,可以去我們家跟我們家那位取取經。”
江枭呵了聲笑:“你們家那位的手藝,你吃的慣,不一定代表我們家鳶鳶吃的慣。”
說完,他看向陸知鳶,眼裏寫着:我說的對吧!
陸知鳶笑而不語。
雖說兩人不在清挽鎮,但兩人今天領證的事,小野還有張北他們都知道,午飯後沒一會兒,小野的電話就打來了,當時江枭正在廚房洗碗。
“枭哥,怎麽不見你發朋友圈啊?”
江枭一時沒懂他話裏的意思:“發什麽朋友圈?”
“曬婚紗照啊!”
江枭:“......”
然後就聽小野說:“我姐都曬了!你就算不曬,多少也去回複一下吧!弄的——”
沒等小野把話說完,江枭就挂了電話。
兩人天天在一起,江枭的微信幾乎就成了擺設,點開微信,他才發現陸知鳶的朋友圈已經從之前三天可見改成了公開。
最新一條正如小野說的,她曬了他們的結婚證,沒有多餘的配文,只有一個【愛心】的表情。
而上一條是昨晚淩晨一點的時候更新的,是天花板的吊燈,配文:【期待明天】。
再往上翻,江枭才發現她的每一條都和他有關。
他開車時抓着她手的,她說:【他不聽話】。
他給她碗裏夾了很多菜,她說:【要被他喂胖了】。
他在陽臺晾衣服,她說:【個子高真好】。
他給她擠好牙膏,她說:【生活要不能自理了】。
他在廚房水池的背影,她說:【不知今天會吃些什麽呢?】
......
最後,江枭的視線定在一張他睡着,而她靠在他懷裏的自拍,那是唯一一張他在她朋友圈裏露臉的照片,配文:【這是我的男朋友,我想一輩子交付的人。】
而他,卻遲了這麽久才看見。
廚房的門沒有關,依稀能聽見外面的說話聲,時而傳來幾聲笑。
江枭彎唇聽了一會兒,說的是一些拍婚紗照時的趣事。
目光回到手機屏幕上,江枭回到她最新一條朋友圈,在下面回了一句話。
等陸知鳶把艾黎送回家再回來已經三點多了。
江枭正坐在沙發裏看影冊,不知是看的太入神,還是身後的人故意放輕腳步聲不讓他聽見。
肩膀突然圈上來兩只胳膊,江枭下意識一驚,但又很快反應過來,除了她不會有別人。
陸知鳶彎着腰,隔着沙發靠背從後面抱着他。
江枭扭頭,剛好對上她側着臉看他的目光。
濃濃的情意湧在眼底,直白又滾燙。
他便知道,她應該是看見他在她朋友圈下面的回複了。
果然,一陣凝眸對視裏,聽見她說:“你在朋友圈裏喊我什麽?”
江枭嘴角上勾,沒說話。
“說呀,”壓在他肩膀的兩條胳膊輕輕晃了晃:“喊我什麽?”
目光從她彎月般的眼睛裏緩緩移到她鼻尖,再到上翹着的唇角,最後是紅潤潤的唇。
他聲音帶出蠱人的低沉調,明知故問地将問題反抛回去:“你說呢?”
還跟她耍這種小心機,陸知鳶才沒有被他套進去,她偏不說,不僅不說,還作勢直起腰。
果然,江枭眼疾手快地抓住她手腕,身子側過去,另只手掐着她腋下,往上一提。
陸知鳶整個人順着他手上的力道,翻過了沙發椅背,跌進他懷裏。
“去哪?”他一手壓在她後背,一手圈住她腰,不給她一點逃跑的機會。
趁着她偏開臉不看他的間隙,他腰彎下去,唇輕碰到她薄軟的耳垂,聲音有如被砂紙打磨過,短短兩個音節仿佛跳躍出數之不盡的顆粒,攀成一縷如絲的細藤,一點一點纏進她耳裏。
被他手指打出來的【寶貝】從他口中說出。
是和她自己默念出來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聽的陸知鳶心尖都顫了一下。
目光鬼鬼祟祟,試圖悄無聲息瞧進他眼裏,卻在對上他視線的那一瞬,她心口一窒。
她從他眼裏看見了濃濃的情和欲。
唇不由自主地想往貝齒間抵,可惜還沒來及就被他低頭含住。
厮磨許久,他将舌尖從她口中抽離,伴着沉沉一聲:“還要聽嗎?”
陸知鳶微微睜眼,目光落在他泛着水光的唇上,接着,看見他唇又動了一下。
“要嗎?”
這一聲,暗含許多種意思,或許他只是問他還要不要聽,可陸知鳶還是忍不住想歪了。
眼看她臉上的紅不僅沒消,還又深了,江枭無聲笑了笑。
“要是覺得太亮...”他聲音低在她耳邊,“那我們就去房間。”
說不清他的本意就是她所想的那般,還是被她嬌羞的表情惹出了要她的欲。
陸知鳶腦子裏懵懵的,臉一點點發燙,心跳也突突跳出了不規律。
明明不是第一次,可總是會被他兩句話說的,身不由己起來。
陸知鳶抿了抿唇,忍不住明知故問地支吾出聲:“去房間幹嘛...”
江枭沒說話,在她耳骨輕輕咬了一下,然後在陸知鳶輕蹙起眉的下一秒,他勾起她腿彎,抱着她從沙發裏起身。
主卧在三樓,抱着她踩上樓梯的每一步都很沉,不是因為她的體重,而是她在他心裏的分量,讓他每一步都想走得又穩又堅定。
卧室裏的窗簾是漸變霧藍色,還有薄薄一層白色窗紗,随着房門“砰”的一聲被江枭用腳關上,風隙過,掀起簾角。
陸知鳶陷在松軟的床墊裏,細白的兩條胳膊攀住他肩,在他腰彎下來的時候,她迎上他的唇。
兩臂漸漸虛軟就要落下來的時候,江枭抓住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腰上。
窗簾不知被什麽聲響惹出了動靜,純白的地毯被金色攏着,有影子開始不安分。
江枭從來都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
上一秒還抱她抱得很緊的人,這會兒,是俯身看她的姿勢。
不似在樓下時,他的故意使壞,在那張白色地毯上,他喊了她很多聲“寶貝”。
溫柔又缱绻。
像他,又不像他。
作者有話說:
今天更三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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