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章

第 52 章

那之後，你和迪盧克在別墅借住了幾天，便随回航的死兆星一同回到了璃月。

你借着在璃月的機會騷擾了一下魈。

當時催動邪眼裏的業障時，魈也感受到了。因此看到你又是一副虛弱的樣子，他幾乎沒感到什麽意外。

銳利的眸子直到确實确認你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才松懈下來。

你心虛地想，他看起來真的很擔心你突然暴斃。

……

跟璃月的友人稍微敘了舊，你再次跟迪盧克返回蒙德。

這次行程依然是用的馬車，但有迪盧克在，之前那樣的暗殺事件顯然沒再發生。你得以放心地抱大腿。

鑒于你使用邪眼之後一直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迪盧克生生把你扣留在酒莊修養了半個多月才放你出去。

而你離開時，又不可避免地帶走了女仆們的一片芳心。

當然，迪盧克也不可避免的滿臉黑線。

……

你入城的時候正巧遇到了莫娜，看到她，你突發奇想，忽然想做個占蔔。

你道：

“偉大的「阿斯托洛吉斯·莫娜·梅姬斯圖斯」大人，請問你掉落的是這個打一折的清倉衣物呢，還是這個買一送一的蔬菜禮包呢，還是我這個深深敬仰您的崇拜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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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娜：“”

于是你用一折的清倉衣物和買一送一的蔬菜禮包，換到了莫娜為你占蔔的機會。

莫娜：“我是看在你真誠的份上，才不是一折的清倉衣物和買一送一的蔬菜禮包呢！”

你心想，這不是完全重複出來了嗎？

占蔔過程很順利，但是結果卻出人意料。

“怎麽會這樣？”莫娜愣住了，之前從未出現過這樣的狀況。

“有什麽問題嗎？”你問。

“不該是這樣的……”她低語，“怎麽會有人，看不清生或死……完全沒有未來呢？”

聞言，你也愣住了。之前周目的命運，即便是最難預測的一次，也是以「不可被窺探」的迷霧為占蔔結果的。

但這次……居然一片空無，什麽都沒有了。

果然，你還是無法從他人那裏找到答案。

想到這裏，你将報酬放在莫娜的桌子上，是一大盤珍惜的雪山野豬肉排。

“這确實是有意思的研究課題，但實在想不通就算了。”

“你……不害怕嗎？”莫娜定定地看向你。

如果你是主角的話。你一定會說出「我命由我不由天」這樣中二而耍帥的話來。

但你這麽非酋的人，很明顯是無法被稱作主角的。

所以你笑道：“沒有未來就算了。如果你能記得，過去有我這樣一個誠摯的崇拜者就夠了。”

你補充道：“雪山野豬肉還是挺好吃的，為了豬肉，請記得我！”

“……”

……

你在蒙德游手好閑，又偶爾去璃月過養老生活，轉眼間已經悠閑了整整兩年。

這兩年，空和派蒙有時會回來看望你，給你帶些各個國家的小禮物。

而你拜托阿貝多的事他已經完成，過程中他的追加條件是:

對于你那枚擁有天理神格力量的晶石，他可以随意研究，并随時對其進行風險評估，如果超出預測便立即将其毀掉。

好在近些天終于達成尾聲，而他沒有做出銷毀的舉動。

解決完重要的事，無所事事的你又開始閑逛，非常順手地打開了天使的饋贈的門。

“一杯特調雞尾酒，謝謝！”還沒看清調酒師的臉，你便開口道。

而當你看到到手的是一杯果汁的時候，已經無需看清調酒師的臉了。

“迪盧克。”你道，“有沒有可能我其實成年了？”

“你手裏的那杯果汁是我新調制的，幫我想個名字。”迪盧克面不改色地轉變話題。

你嘗了一口：“很好喝，而且顏色也很好看，名字的話——”

說到這裏你戛然而止：“等等！你真的不相信我已經成年了嗎？在我的故鄉，十歲就已經成年了。”

為了喝到酒你已經開始胡謅了。

迪盧克點了點頭：“名字呢起好了嗎？”

你：“……”

“噗。”旁邊傳來青年一聲沒忍住的低笑，“你明知道跟迪盧克要酒是沒可能的吧？就那麽想喝嗎？”

你幽幽地偏過頭，是凱亞。

這麽多周目，你沒有一次以未成年的身份成功從迪盧克手中讨到酒。你甚至懷疑成功的幾率僅次于打敗天理。

不僅如此，每次被凱亞看見，還要被他嘲笑。

這兩年裏，随着相處時間變長，凱亞主動接近你的時候越來越多。

所謂忠誠與使命，真誠與幸福不能兼得。但面對知道一切的迪盧克和你，凱亞偶爾放下一些負擔，倒變得意外的坦誠。

雖然他仍然覺得你很危險，但不用說謊和隐瞞倒也輕松，你猜這也是凱亞總試圖偶遇你的原因。

然而，他可以找你喝酒來放松心情。你卻通常只能抱着一杯果汁，幹巴巴地看他。

有時候你覺得他在暗戳戳用這種方式報複你。但是老婆的事能叫報複嗎？那叫情趣。

你每回都欣然應約。

“服務員，加點冰。”

你把手裏的果汁推到凱亞的面前。

“……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麽了？”

凱亞神色有些無奈，但還是伸手點了點你的杯子外壁，你很快滿意地看到杯子裏面出現了一朵精致的冰玫瑰。

“如果你去調酒的話，一定能讓酒的價值增長好幾倍。”

“哈哈，那得看迪盧克老爺願不願意讓我去應聘了。”

“讓他來當調酒師，酒還能有剩餘的給客人，那就是怪事了。”迪盧克只是稍微想象一下那個畫面，就感到一陣窒息。

“我又不會偷喝太多。”凱亞信誓旦旦。

這不是完全承認了嗎？你心想。

“很明顯這是應該被原諒的事，對吧”凱亞對你眨了眨那只星星眼。

你受到暴擊！

即使是死了,釘在在棺材裏了,你也要在墓裏,用這腐朽的聲帶喊出——

讓他喝！！！

“說起來，你似乎對喝酒很執着？”

你道：“倒也沒有，我只是在完成一種名叫「從迪盧克手裏喝到酒」的成就。而這個成就随着時間的延續，愈發金貴了。”

迪盧克：“……”

凱亞：“聽到了嗎迪盧克，滿足一下她的心願”

你：“聽到了嗎迪盧克，滿足一下我的心願”

“……我只是覺得對你來說不安全。”迪盧克跟你對視半晌，率先移開視線，“算了，度數低一點的話……”

你震驚地從凳子上站起來：“成就達成，系統獎勵：好感度＋0.01％。”

凱亞：“……所以為什麽只加了0.01%？”

你熱情道：“因為初始好感度就已經99.9％了。”

迪盧克：“……”

“說起來——”你忽然道，“迪盧克，你介意我自己調酒嗎？”

迪盧克對這個提議感到一絲詫異，但想到很久之前，他随衆人讨伐風魔龍的時候，你确實自己調過酒，也就接受了。

“可以。”

他話音未落，你便從随身攜帶的口袋裏掏出了調酒材料。

分明是早有準備。

迪盧克深深地看了你一眼，讓出吧臺，任由你折騰。

有客人囔囔着過來買酒。迪盧克一句，半小時後酒水半價，成功讓對方安靜下來并回座位耐心等待。

你率先調了一杯果汁。

這讓迪盧克有點意外，直到你将杯子遞給他，用他之前的語氣笑着說道：“你手裏的那杯果汁是我新調制的，幫我想個名字。”

迪盧克挑了下眉，手指握住杯子，将果汁緩緩送入口中。

“怎麽樣”你道。

“味道不錯，賣相也很精致。”迪盧克贊賞道，“我倒是沒想到你還有這方面的才能。”

“過獎。”你笑了笑，又低頭重新拿了一個杯子，這次是高腳杯。

直到你将一杯瑰麗的藍色酒液推到凱亞面前時，凱亞才反應過來：“還有我的份”

你點頭：“不過這杯不用你來起名，名字我已經想好了。”

“叫雀藍玫瑰。”

“很好聽的名字。”凱亞道，“這酒裏的藍色花瓣是”

“就是它的名字，藍色的玫瑰花。”

凱亞笑着，頗為意外：“那倒是稀奇，我從沒見過藍色的玫瑰花。”

他問：“這是真的花嗎？”

你沒有回答他，卻頓了片刻反問：“如果我說是真的呢？你相信我嗎？”

凱亞轉過頭與你對視，那只漂亮的銀紫色眸子緩緩地彎起來。随後他低下頭看着那杯藍色如夢幻一般的酒，瞳孔中的星星似乎晃了晃。

他溫柔地揚起一抹笑，輕聲道：“嗯，我相信你。”

他輕抿了一口酒液。

入口清甜，随後是澀與微苦的餘韻。度數不高卻醉人。

很符合他的愛好。

……

凱亞喝下酒後，你從吧臺中走出來。

看着你，凱亞剛想說出什麽，卻猛然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不受控制地咳了一聲，鮮血從喉嚨中溢出，紅色的血與藍色的酒交織在一起，将其中的花瓣染成了鮮紅。

酒館的所有人喧嘩震驚，只有你始終神色平和。

“凱亞，我騙你的，沒有藍色的玫瑰。”

藍色的玫瑰，是藥劑染成的顏色，是虛假的，是不可能獲得之物。

蒙德的玫瑰，守口如瓶。

這是專屬于他的致命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