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二哈致命

二哈致命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救狗一命怎就造沒了她的小命呢?難道因為她救的是二哈,畫風才如此清奇。

簿栀被車撞飛的瞬間悲切地想,若不是怕實習期被寵物醫院開除,她絕不會冒險沖出去救院長的二哈。

血色迷蒙間,看着那貨沒心沒肺地跑遠,簿栀被氣得無聲悲鳴,“若有來世,絕不多管閑事,我命休已!”

胸口一窒,少女墜入了無邊黑暗。

靈魂好似飄在空中,周邊環境宛如古裝大片現場。

簿栀一秒化身吃瓜群衆,看着不遠處争執的兩男一女,顏狗本能地注視着三人優越的顏值身材,劍拔弩張的狗血三角戀氣場令她涼了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顧狄,不要再鬧了,放了三花。”

少女神色緊張地攔在兩男子之間,揉了揉被黑衣少年拽疼的手。

黑衣少年冷笑道,“放了哪個三花?你的,還是他的?”

冷漠地掃過她身後衣着華貴的公子,對上女子那雙眸,神色從涼薄氣憤轉為一絲哀怨。

“阿栀,無事,我陸衿的東西自己要回來。”

玄衣貴公子拉過少女的手,順勢将其護在身後。

名喚顧狄的少年愠色漸濃,緊了緊手中的配劍。

那位陸公子亦執起手中的玉笛,做出防禦之姿。

突然一道身影向顧狄飛身撲去,手執銀針刺向他發間右後方。身手極好的顧狄本能地躲開了攻擊,順勢拔出利劍正向那身影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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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三色的巨型猞猁飛速趕來,撲下了少年手中的利劍,慵懶又乖巧地坐在了女子身旁,不遠處另一只相似的猞猁躊躇不前,耷拉着腦袋似是怕男主人生氣。

顧狄不可置信地看着偷襲他的罪魁禍首,那個為救他性命,以血入藥整整一年的人,那個清楚知道他致命弱點的女子。

“你竟為了他與我動手?”顧狄神色痛苦道。

陸衿已站在女子身後,溫柔得刺眼。

“不,我與阿衿并非初識,三花它們便是當年我們一起救下的小猞猁兄妹,這次亦是我先有求于他。”

少女欲言又止,擔心他激動嘔血,加重病情。

“小心!”

她不敢大動,暴露出陸衿的身體,只好全力推開了顧狄,猛然被羽箭正中胸口。

“簿栀!”兩人同時大呼出聲。

正在八卦看戲的人被喊的心魂一震,看清了倒下女子與自己如出一轍的容顏,游魂驟然從空中墜落,緊接着一陣劇痛,再睜開眼已躺在了華衣公子的懷裏。

胸口一支羽箭異常刺眼,血色漸漸暈染開。

陸衿雙手微抖,抱緊懷裏的人,失了素來的沉穩,眼底一片肅殺。他的三花感同身受般嚎叫着撲向不遠處的殺手,将已自盡的死士再度虐殺。

而簿栀的三花趴在她身側,輕輕地舔舐着主人微涼的手,用毛發溫暖着她發抖的身體。

她身前的黑衣少年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突然一口鮮血濺上她微涼的臉頰,帶着真實的灼熱感。

氣憤驚恐外加失血過多,簿栀又一次墜入了無邊黑暗。

叮咚!系統提示:

人物已穿書成功,身份為女主簿栀。

攻略目标:男主。

攻略任務:下次再說。

黑暗中,簿栀被迫接受了被車撞後又穿書的奇遇,就沒見過攻略目标、攻略任務如此敷衍的坑爹系統,莫不是也是個實習系統。

“難得出去兩日,一個兩個盡給我惹麻煩!這血如此不值錢,倒不如留着給我制藥。”

虛弱地睜開眼,寬大的衣袖遮住了簿栀的視線,微涼的手觸及額頭,那溫柔如夢似幻般化為一個巴掌呼向她的腦袋。

猛然清醒,她看清了眼前豔麗霸氣的美婦人。

身着暗紅衣裙,長發簡單束于腦後,背上的鬥笠還未放下,風塵仆仆任掩不住的潇灑肆意。

“醒了就說句話,你和阿狄這又是怎麽回事?你這什麽表情,中劍的是胸口又不是腦袋。”

女子不緊不慢地搗着手中的草藥,麻利地敷在她的傷口上,不消片刻,傷口麻麻的竟不疼了。

見簿栀不回話,女子蹙了蹙眉,伸手為她切脈。

努力回憶原宿主的神情模樣,她真誠狗腿道:“漂亮的姐姐,我真不知怎麽回事,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女子神色一僵,宛如見了瘋子的模樣。

“收起你這肉麻的表情,今夜夢魇必是你的禍,這表情不适合你悲天憫人的臉。紅姨我确定你真是傷到了腦子,那我家可憐的阿狄怎麽辦,你這負心的小女子。”

簿栀忐忑異常地看向內室床上躺着的顧狄,臉上五顏六色。

“負心?我我我!”

一急岔了氣的她咳嗽了幾聲,胸口疼到炸裂。

“小栀栀你注意點,你要是死了,傻阿狄估摸着是要哭哭啼啼着殉情的,再說你這點疼遠不及那小子受的一半苦。”

說罷,紅姨轉身走向顧狄,不再言語。

簿栀疼出了一身薄汗,悲涼地感嘆,原來漂亮阿姨是個護犢子的,哎!女人果然只會為難女人。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樣護犢子的家人。

情緒太激動的她終是虛弱地睡了過去。

睡夢中的“自己”騎着三花尋找珍貴的冰絲草,休息間歇,大雨突降,她呼喚三花。

來的卻是另一只相似的猞猁,以及它的主人,陸衿。

他們本是故人,幼時共同救下兩只小猞猁,竟默契地給它們起名為三花。

巧合的是,他們為尋冰絲草再遇,顧衿先一步尋得,但同為救人,苦尋多時才得此一株。無奈之下,簿栀想随陸衿去嘗試救治那人,希望有機會争取到這株珍貴的草藥。

事出緊急,救人如救火。

而她過了三日之期未歸,顧狄心生擔憂,前去尋人,卻見陸衿正欲帶走簿栀。

顧狄信不過陸衿,更信不過這種巧合,強行留人,不惜惹怒簿栀,深知三花弱點的他借助迷煙和食物誘走了它們。

她想再次以血澆灌培育草藥之事若被顧狄知曉,他必定抵死不從,簿栀還未想好如何與他解釋,擡眼發現不遠處閃光的暗箭正瞄準顧狄而來。

“小心,顧狄!”

睡夢中驚叫出聲的簿栀猛地從床上坐起,被一只大手按住才不至崩裂傷口。

回味着夢裏的前因後果,她尴尬地發現,大手的主人竟是陸衿。

超近距離的四目對視,過分深邃溫柔的眼神讓她有些恍惚,閱美男無數的簿栀勉強能穩住神态,但這不争氣的身體不可控的生理性臉紅了,原宿主的冷白皮一點藏不住這尴尬的反應。

“三花兄妹我都安頓好了,你只需要靜養。”

陸衿扶她躺下,輕輕蓋好被子接着道,“有些事情這下我可以确定了,不過連累了你們,終是我考慮不周。那株冰絲草留給你,算是我的賠罪。”

簿栀不知該如何回應,他的話說地雲裏霧裏,原宿主又和這位貴公子有什麽孽緣!

正尴尬着,三花激動地沖她奔來,乖巧地舔舐着主人的手,以示安慰。另一只猞猁似乎想效仿,差點壓到她的傷口,直接被主人和她的三花同時扇了出去。

看着三花哥哥委屈憨憨的模樣,簿栀笑出了聲。

“你該多笑笑的!”

陸衿也淺淺的笑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她如此明媚地開懷大笑。

“我是來辭行的,你記不起來以前也好。自古慧極必傷,從來情深不壽!”

陸衿的話說得傷感,細細品來簿栀覺得受到了冒犯,她現在看着是多不聰明,多沒心沒肺。

“她如今這模樣和那傻小子沒心沒肺呆呆傻傻湊一雙也沒什麽不好,不勞陸公子多費心了,好走不送。”

紅姨端着藥碗沒好氣地塞到簿栀手裏,一副捉奸在床的不爽表情。

“紅前輩大可不必如此,此次是我禦下不嚴,一時大意,給前輩添麻煩了。”陸衿欠身抱拳施禮。

“你是無意還是故意,我也不想知道,只是這羽箭上的标記你總是認識的吧,你敢說你老子也是無意的?”紅姨轉身進了內室,并未受陸衿的禮。

陸衿欲言又止,神色暗了暗,轉身離開了。他的三花急急跟了上去,一步三回頭,對着久違的同族親妹戀戀不舍。

簿栀看着一人一獸離去的背影,莫名的熟悉,只是那時這兩個背影還是小小的,卻依舊透着說不出的難過與無奈。

這沉重又複雜的氣氛是怎麽回事,煩心事一口悶,幹了這碗藥,吃的飽飽的,再睡一覺,慶祝自己大難不死,定然必有後福。

“啊!我不要吃藥,你每次都騙人,阿狄讨厭苦藥!”

少年焦躁的聲音驚得簿栀沒了睡意,這個聲音有些熟悉。

內室乒乒乓乓一陣響動,追逐打鬧聲不斷。

“臭小子別以為你受了傷老娘就不敢打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打翻了一碗藥等下再吃兩碗,我在廚房裏熬了一大鍋呢!”

紅姨中氣十足地暴躁怒吼。

一道身影竄出內室,要不是三花護住一擋,簿栀免不了二次受傷。

“小花你也在啊!”

少年一臉開心的撸着三花,手法娴熟,三花雖不耐煩地甩着尾巴,卻也不反抗。

“栀栀,我們一起和小花玩。”顧狄看向她的雙眼真誠無比。

簿栀瞪大眼睛看着臉色微白的顧狄和三花玩耍,一副天真孩童的模樣,一臉見鬼的表情望向走向他們的紅姨,無語道。

“他傷的也不是腦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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