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愛是真的傷害也是
愛是真的傷害也是
最後一門考試結束,大家紛紛回宿舍收拾行李離校。李竹買了三個小時後的高鐵,此刻急到不行。
“快點琳琳。”李竹拉着許琳在空蕩的校園裏飛奔,“我可不能誤車。”
許琳緊跟着李竹的步伐:“你昨晚不是收好行李了嗎?”
“堵車怎麽辦?”李竹認真道,“這到車站要一個小時。”
許琳認命地陪着李竹在校園裏八百沖刺,結果就是李竹已經要拎着行李箱出發了,許琳還坐在凳子上喘氣。
“那我先走啦,明年見。”李竹走的時候還留下了一個飛吻。
許琳笑着說再見。
把行李裝好,又檢查了一遍宿舍的水電門窗,許琳也帶着行李出發,提前叫好的車子已經等在學校門口。
不過許琳不是去車站或是機場,而是去白楊家,他今天也有為數不多的專業課考試,都排在一天,因此沒辦法親自來接許琳,但是他又怕許琳自己在宿舍無聊,便提前預約好車輛接許琳先到家等他。
兩人當天晚上就要飛唐州,典型的江南小城。
白楊提前規劃好了全部的行程,就是忘了自己當天還有兩場考試。
他甚至想下學期再補考,許琳笑着罵他有病,明明是把航班時間改簽晚點就可以的問題。最後兩人改簽了淩晨三點的航班,飛行三個小時,落地到酒店剛好天亮。
許琳還一臉期待地說可以去早市逛逛,不用腦子想也知道許琳根本沒法連軸轉,就她那點體力,從高中開始就算差的。
但無奈是白楊自己搞錯了時間,看着樂在其中的許琳,他也只能應着。
小區的門禁很嚴,白楊已經提前留好了信息和門禁卡,許琳核對下便能自行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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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第一次來白楊家,按白楊給的密碼輸入後,“滴”的一聲,門開了。
這是間極簡約的屋子,除了必要的生活物品外沒有其他任何裝飾物,色調也以黑白灰為主,冷冷清清的。
玄關處有一雙拖鞋,白楊說他特地買了雙新的。
許琳把行李箱擱在門口,自己換了鞋進屋。白楊把房子住的很幹淨,也有可能是提前收拾過了。
大理石餐桌上放了張便簽,許琳走過去看,大致就是白楊怕許琳會餓,在冰箱裏備了一堆食物,大多是微波一下就能吃的方便食品,如果都不喜歡的話可以點外賣。
他的字像小孩子一樣,歪七扭八,和他的畫截然不同。
許琳笑話他的時候,他會仰着下巴着說大師都用印,他早晚會刻一個自己的。
冰箱上貼着一堆照片,有跨年那晚拍的,兩人笑着在人群中相擁,還有拎着酒瓶站在茶幾上的井溪。
也有許琳高三時短發的照片,這應該就是井溪作為羅漢局的交換給白楊的。
還有一張,許琳自己也沒看到過。
是高中時的照片,井溪第一次彙報演出,大家一起在臺上留念,井溪、何婷、王璐、劉鵬宇、石節、白楊,還有她。
是大家小時候的樣子,看着都不由得勾起嘴角。許琳伸手把這張照片取下,放在自己的包裏,她要帶走。
冰箱裏整齊地陳列着各類酒水,還有就是便簽上提到的食物,有三明治、飯團、酸奶等便利店食品,還有白楊洗好的一碗水果。
裏面是許琳喜歡的車厘子和青提。
由于早上喝了拿鐵,許琳現在不怎麽餓,就光拿出了水果。
茶幾上擺着保溫杯,和許琳自己的是一個系列。
最近,她瘋狂迷戀畫着各種卡通人物的保溫杯,白楊就把一整個系列都買回來了。
擰開後玫瑰的香味溢出來,許琳喝了一小口,應該是早上泡的,水溫剛好。
茶幾上也貼了張便簽,白楊說累了可以去卧室睡個午覺,床品他早起換了新的,不放心的話也可以睡客卧。
許琳看着便簽發笑:“怎麽這麽啰嗦。”
她随手拿了個抱枕靠在沙發上看電視,沒什麽好看的頻道,許琳拿出手機投了常看的動畫片上去。
午後的陽光灑了滿地,客廳的紗簾把光線扯斷,這兒落幾縷,那兒散一片。
室內的香氛是許琳說好聞的那款。白楊把車載的、家裏的都換成了同樣的味道,就連香水和洗衣液他也找了最接近的味道。
動漫裏的小人在快樂地玩鬧,暖氣溫度也剛好,許琳就這麽在沙發上睡着了,在自己也沒意識到的情況下,她本來只是想小眯一會的。
白楊考完試是第一個沖出考場的,他發消息許琳沒回,緊趕慢趕,到家時天也已經黑了。
行李箱還放在門口,鞋子被主人乖巧地擺好,室內一片漆黑,只有月亮和星星折下的白光。
視覺逐漸适應了昏暗,白楊輕輕靠近。
許琳側躺在沙發上,身線随着呼吸有規律地起伏。流暢的曲線在腰部突然下陷,但往後卻又很快爬起,是白楊握着筆走過無數次的線條。
電視裏的動漫還在播,無厘頭的臺詞在此刻更顯突兀。
白楊按下了暫停鍵。
茶幾上擺着自己早上走時洗好的水果,但是好像沒吃幾個。
他走到許琳面前,緩緩蹲下。
飽滿的額頭,彎彎的睫毛,挺翹的鼻梁,殷紅的唇,還有臉頰處的一顆小痣。
許琳美好得不像話。
這一點白楊萬分确定。
他把手放到自己脖子,還有點冰。雙手合十搓了搓,又哈了幾口氣,溫度才變得正常。
白楊拉住許琳放在一旁的手,像是捏到了上好的綢緞,他突然想起課堂上老師提起的重蓮绫,細膩光滑,如水似玉。
沙發上的人好像動了下,呼吸開始變亂。
“琳琳。”白楊輕聲道,“怎麽不去卧室睡?”
許琳還沒徹底轉醒,睜開眼睛看到室內一片漆黑,一時間忘了自己在哪。
看着她一臉懵的樣子,白楊忍不住捏了下許琳臉頰上的軟肉。
許琳哼了一聲,似是對這個動作的不滿。
“餓不餓?”白楊笑道。
“嗯。”
“想吃什麽?”
“嗯……”
許琳懶得說話,只用語氣詞回應。
白楊幹脆坐在地毯上,把頭支在許琳面前。
“幾點了?”許琳緩了一會,揉揉眼睛嘟囔着開口。
“七點了。”白楊看了眼手表,“還早呢。”
“我能不能再睡會?”許琳覺得自己睜不開眼。
“去卧室?”白楊問道。
“不要。”許琳翻了個身背對白楊,“就在這。”
柔軟的長發随着翻身而下滑,露出一截細白的脖頸,白楊下意識地伸手去觸碰,卻又在将要觸及時停在半空。
她就像是窗外冷寂清白的月,卻漸漸墜在他漆黑沉寂的網。
過了一會,白楊收回手,也離開了客廳。
許琳再被叫醒時是十點。
白楊這次沒給她賴床的機會,而是直接坐在旁邊,一把把她撈起來,放進自己懷裏。
“醒醒啦。”白楊溫柔道,“得吃點東西了。”
許琳靠在白楊懷裏醒盹,他的手在輕輕捋她的背,指節刮過算盤珠,一刮一頓,一頓一停。
“我家裏好像有小偷。”
“嗯?”許琳擡眼看向白楊,“丢什麽啦?”
“照片。”白楊也低頭看向許琳,“冰箱上貼的照片丢了。”
“哦。”許琳點了下頭,又埋回白楊懷裏。
“也不知道小偷會不會還回來?”
“不會。”
“那我就報警了。”
許琳窩在白楊懷裏咯咯地笑,心情好得不得了。
“想吃什麽?”白楊嫌許琳穿的太薄,從衣櫃裏找了件自己的長外套。
“這個不好看。”許琳還是想穿自己的,她拒絕伸胳膊。
“祖宗。”白楊微微瞪大雙眼,“你穿的那是風衣,現在是最冷的時候,外面還下雪呢。”
“我那是搭配。”許琳依舊拒絕,“再說我們去的是南方。”
“南方也是冬天,而且沒有暖氣。”白楊無奈道,“你去的不是南半球好嗎?”
“但是你的衣服好醜。”許琳嫌棄道。
“那從你的行李箱裏再取一件好嗎?”白楊乖哄着提出其他意見。
許琳嘟着嘴沒說話。
“你別告訴我這是最厚的。”白楊在許琳眼裏看到了幾絲閃躲。
“我想穿的漂亮點嘛~”許琳拉着白楊的一只胳膊輕搖。
“不行,我們到了先去買衣服。”
“但是你也穿的很少呀。”
“我是男的,而是這麽多年都習慣了。”
“女的就怕冷嗎?你是不是看不起女生。”
在問題上升到性別之争前,白楊用動作及時制止了這場大戰,他半強迫着許琳穿上了他的外套,順便把拉鎖拉到最上面。
“不準脫。”白楊把長出來的衣袖打了結。
“這樣好醜。”許琳抻着脖子抱怨。
白楊俯身:“一點都不醜。”
是真的,許琳穿什麽都好看,就像現在,她套着白楊的呢子外套,下面是緊身牛仔褲和短靴,只不過比起她原本的風衣确實沒那麽顯身材。
許琳拗不過白楊,一臉怨氣的出了門。
“我們吃火鍋?”白楊坐在駕駛座目不斜視。
許琳哀怨地看着白楊,一言不發。
“嗯。”白楊自己回答了自己,“吃火鍋。”
紅油翻滾沸騰,煮得脆彈的毛肚直接被送到滿滿的麻醬碗裏,即使是深夜,牛肉也新鮮嫩滑。
一頓火鍋下來,許琳直接忘了衣服的問題,現在的她在磨白楊給她買冰激淩。
“我吃的太熱了,胃裏都燒得慌。”許琳伸出一根手指,“來一口冰激淩剛剛好。”
“不行。”白楊推着行李車走在前面,“要不是你不開心,這麽晚你只能喝粥。”
“我就吃一口。”許琳扯着白楊的衣袖可憐兮兮道。
“那剩下的怎麽辦?”白楊笑道,“我又不吃。”
“那可真是難辦了,又不能浪費。”許琳一臉深刻思考的模樣,“只能交給我了。”
白楊忍不住屈起手指輕敲了下許琳的腦袋:“不行。”
“那我要可樂。”許琳的算盤打的飛起,“有可樂可以不吃冰激淩。”
白楊幹脆不和許琳對話了,推的車走的飛快,結果就是許琳又嘟着嘴上了飛機,連睡覺時都不靠白楊的肩,自已硬撐了一路。
等落地後,許琳到了酒店不出意外的倒頭就睡,再清醒時已經是下午了。
“你怎麽不叫我?”許琳刷牙的時候越想越氣,“本來就玩不了幾天。”
白楊正在外面收拾東西,許琳嘟囔了好久,但是他沒怎麽聽清。
“我買了幾件褂子,都放在衣櫃啦,你自己看着穿。”
白楊在許琳熟睡時自己就近逛了趟商場。
“還可以。”許琳看了眼衣服,是自己的風格,和其他也搭。
白楊安排好了所有的行程,許琳只管玩就好,從煙雨小鎮到民謠酒街,許琳玩了個遍。
他甚至還貼地安排了休息日,睡到自然醒就近找家飯店吃飯,然後盲目地四處瞎逛,累了就停下。
“明天去哪?”許琳端着咖啡坐在藤椅上看水裏的小船。
“隔壁的善州。”白楊把許琳掉落的圍巾圍好,“你不是想去看斷橋?”
許琳笑着點頭:“之前和我爸媽去的時候是夏天沒看到,現在是冬天,剛剛好。”
“真好。”許琳沒原由的突然感慨。
“什麽真好?”白楊笑着看向許琳。
許琳收回視線:“我們在一起好久,這是我們在一起最久的一次。”
“我都不舍得說回去。”
“這麽喜歡?”白楊拉着許琳的手。
“嗯。”許琳點點頭,“越久越好。”
“不。”白楊喜歡磨許琳手腕骨處凸起來的骨節,“是越好越久。”
“哥哥,給你女朋友買支花吧。”旁邊有不少小孩子在賣花。
還算新鮮,白楊挑了幾只付款結賬,他在餐桌上掃了一眼,随手拿起一邊的絲帶将花連到一起。
“怎麽還買了茉莉?”許琳支過頭看。
幾支紅玫瑰間圈了朵純白的茉莉。
“突然想到你那天戴了個茉莉花環。”白楊又檢查了便玫瑰根莖,确定沒有花刺後才遞給許琳。
“哪天啊?”許琳的注意力都在花上。
白楊看着眼前的許琳:“夕陽很美的那天。”
許琳擡眸看向白楊,她想起來是哪天了。是兩人在街邊重逢那天,他坐着畫畫,她站在遠處看他。
“你看到我了?”
“嗯。”
白楊悠悠地開口:“我還以為你要被那群小子拐跑了,一路跟着就過去了。”
許琳想起來那天的細節,不由得發笑。
“是因為你呀。”許琳甜甜地笑。
“我?”白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嗯。”
有幾片花瓣已經蔫了,許琳把它們輕輕捏下來。
“有一個小男孩的眼睛很像你,而且他好像也是美術生,和你用的鉛筆都一樣。”
平淡無奇的字句在白楊心裏泛起波浪,他明顯頓了下,連放咖啡時都不小心灑了兩滴,許琳沒發現。
“怎麽?不信啊?”許琳等不到回答,笑着又問了句。
信,怎麽不信,白楊這麽勝券在握的人。
但是現在,他有點不敢信。
如果想念是真的,愛就是真的。
如果愛是真的,那麽傷害更是真的。
他也不是沒給過她傷害。
安靜了好久,許琳感到奇怪,剛好花也被處理幹淨,她擡起頭,對面的人靜靜地注視着她,好像陷入了僵滞的狀态,是一種自我矛盾的感覺。
他好像想說點什麽,又不張口。
“怎麽?”許琳疑惑着開口,“困了?”
“嗯。”白楊突然嗓音發沉。
“那我們回去休息吧。”許琳先起身,“明天不還要轉場?”
白楊跟着起身。
回酒店的路上白楊都不怎麽說話,大多是許琳在講,回去之後也是把許琳送回房間就離開了,前幾天他還用各種借口巴不得多呆一會,今天倒是走的痛快。
許琳看着匆匆離開的白楊,好像看出了一種逃的感覺。
白楊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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