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我想和你好好過的
“我想和你好好過的。”
燒水壺的開關久久不跳,許琳就抱着胳膊靠在旁邊等。
白楊則坐在客廳裏等。
他一進門,許琳就聞到了撲面而來的酒味、煙草味,還有雜亂混合的香水味。
“讓你結束的晚就去酒店。”許琳端着熱水出來,“我這是酒店啊?”
最近降溫不少,離供暖還有幾天,家裏大部分時間都是冷冰冰的。
許琳在睡衣上又蓋了件披肩,頭發用抓夾随意地抓在腦後。
“喝點熱水。”許琳坐在側面的沙發上,離白楊不近不遠。
白楊伸手掐了下眉心,吐字也帶着酒氣:“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許琳把身上的披肩緊了緊,又打開空調調高溫度:“我剛好沒睡。”
“又失眠了?”
“好像有點。”
白楊繼續說:“最近把咖啡停了吧。”
“和那個沒關系。”許琳柔聲道,“我今天都沒喝。”
“琳琳。”白楊看向沙發上的人,“晚上有好幾個女生加我聯系方式,我拒絕了。”
“嗯。”許琳把披肩微微松開點,空調逐漸起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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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白楊繼續說,“沒了?”
“什麽?”許琳突然有了點困意,她用手掩在嘴邊打了個哈欠。
“別的女生要我聯系方式這件事。”
淚水伴随着哈欠一起出現,許琳伸手揉了揉眼睛,她看向白楊。
白楊依舊留着短發,自從那次剪短後再沒蓄起,好像是為了她吧,好像過了很久。
“很佩服。”許琳把水杯擱在茶幾上,陶瓷底與玻璃發出清脆的磕碰聲,“她們很有勇氣。”
“她們?有勇氣?”白楊遲鈍地反問。
“對啊。”許琳點頭,緩緩開口,“你拒絕人家的時候尊重點,女生主動表達是很難的事情。”
“所以你不生氣、不吃醋?”白楊詫異道。
“這有什麽好生氣的呀?”許琳無所謂地笑道,“你不是沒加嗎?”
“我困了先睡覺了,你要是累了就去客卧。”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許琳走向卧室的腳步停下,她轉過身,一臉倦意卻又保持好脾氣:“你喝醉了。”
“你無所謂我怎麽樣了?”白楊從沙發上猛然站起,急到打了個晃兒,“我想和你好好過的。”
許琳落下微勾的嘴角,停了會兒才擡眸看向白楊:“但是你明明很開心。”
“我?”
“對,你。”
許琳看着白楊:“你沒必要非得為我改變什麽來證明你愛我,證明你想和我好好過。”
“我願意。”白楊急迫道。
“但是你不快樂。”許琳搖搖頭。
“我不想當你的負累。”許琳輕聲說,“你可以一邊快樂一邊愛我,而不是強迫自己為了我放棄什麽。”
白楊冷靜下來,他沉思了會兒,再度開口:“所以你現在是在和我撇清幹系?”
“我不是。”許琳出聲否認,“睡吧,明天再說。”
白楊着急扯過許琳,抱她入懷。
“你不愛我了?”
“白楊你先放開我。”
白楊的力道大的出奇,許琳的鼻梁撞到他的肩膀上,酸脹感頓時滿腔。
“白楊!”許琳掙紮着想退出懷抱,“你身上的味道好難聞!”
可能是她的力氣也不小,桎梏竟被她掙開。
白楊還在原地,他咬着牙看着許琳,滿眼失落與不解。
“明天再說,你醉了。”
許琳在白楊的直視下有些發怵,她撂下話後便匆匆進了卧室,直到躺在床上許琳的心髒還在打鼓,上上下下地亂跳。
那些混亂的味道不可避免地沾在了身上,許琳拿起床頭櫃裏的除味噴霧狠狠噴了幾回,直到滿屋都是青澀的柚子味時才停下。
白楊好像沒離開。
許琳莫名地難過,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小時候妹妹家一到過年就會買好多零食,其中有一種小袋的橡皮糖,粉粉黃黃好多種顏色,但是許琳去做客時都不好意思拿。
其實許琳家也會買很多的零食,很多的糖,但大多是自己不喜歡的酒心巧克力。
等她長大後,去超市看到了和妹妹家一樣的糖,她想也不想地稱了一大兜結賬,回家滿心期待地拆開後放到嘴裏卻覺得好像很一般,沒有小時候看起來那麽好吃。
但是自己又确實有想要的不得了的時候,那一大袋糖便被擺在了茶幾上最顯眼的地方,只不過自己不會再每每想吃了,等到過了好久在某個掃眼間想起時,糖已經硬的嚼都嚼不動。
所以那些糖依然留在那裏,不會被丢棄,但也不會被期待。
她不是不愛白楊,好不容易實現的心願怎麽說忘就忘?
就像失去了童年濾鏡的橡皮糖一樣,只不過和記憶裏的眼神出現偏差,但是又真真切切地祈禱着想要過,就算幹了硬了,變質了過期了,也得放在那兒,就圖一個滿足。
這一覺睡得不是很踏實,許琳做了好多夢。
夢到了高中時期的白楊,夢到了小時候的自己,夢到了茶幾上的橡皮糖。
她徹底清醒時已經快中午了,脖子有點酸痛,她用一只手扶住脖頸左右輕扭試圖減少不适感。
客廳的空調沒關,落地燈也開着,一出卧室門她又看到了白楊,他随開門的動靜擡起頭,疲色堆滿全臉,雙眼紅到像點了朱砂。
“琳琳。”白楊的聲音澀到發啞,“我們再試試,好不好?”
“你一直沒睡?”許琳一邊問一邊走到白楊身前蹲下。
她蹙着眉,下意識地伸手撫住白楊的側臉:“你瘋啦?”
白楊看着與他平視的許琳,一副剛睡醒的樣子,部分頭發絲微卷起,但是她眼底也有點發青。
“沒睡好嗎?”他自顧自地提問,滿臉關切。
許琳摸到了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溫柔道:“你得好好睡一覺。”
白楊搖搖頭:“我能不能抱抱你?我身上沒有味道了。”
怎麽可能沒有味道,許琳不解地看向白楊,不知道他在別扭什麽。
偏偏白楊是個犟種。
許琳嘆了口氣,往前挪了點,伸出雙臂環住白楊的脖子,把他摟進懷裏。
“你到底在僵什麽啊?”許琳一邊輕拍白楊的後背一邊無奈道。
白楊不說話,只是不斷地往許琳懷裏鑽。
過了一會兒,許琳感覺胸口有股濕熱感。
“白楊?”許琳怔了下,“白楊你怎麽了?”
過了一會,懷中的人才哽咽着開口:“我們再試試好不好?”
“最後…最後一次……我保證。”
許琳頭一次覺得無能為力,她的愛好像不夠用了,填不滿深不見底的溝壑。
今年的冬天來得很早,氣溫一降再降,校園裏已經有不少學生換上了棉服。
最近期中測驗,許琳偶然會在學校過夜。
“琳琳,你要出去啊?”李竹從床頭探着往地上看。
許琳挑了支香水噴到手腕處,分別在耳後沾沾,宿舍裏頓時充滿雪與草的味道,一時間好像比室外還冷 。
李竹把身上的棉被裹緊了些。
“嗯。”許琳點點頭。
“晚上有劉教授的講座,你不去啦?”李竹好奇道。
劉教授不僅本科畢業于國內的頂尖學府,連碩博也是在常春藤前十的院校連讀,許琳之前常常往劉教授面前跑,還幫他主動整理了不少學術資料,各類講座也是逢開必。
“不去了。”許琳擡頭沖李竹笑了下,“我約了朋友。”
“哦。”李竹打量着許琳的穿着,連身包臀裙加上黑色馬丁長靴,好看是好看,就是又露胳膊又露腿的,會不會太冷?
“琳琳,你晚上不會冷嗎?”
許琳挑來挑去背了只酒神:“沒事,我在室內,走啦。”
許琳按照導航找到了井溪發來的酒吧位置。
“我到啦,你在哪?”許琳沒立即進去,對于這類場所,她還有點認生。
井溪的聲音傳來,背景音是按成一片的喇叭:“寶貝我堵車,你先進去吧。”
“我等你吧。”
“別呀,外面多冷,這樣我找個人出來接你。”
還沒等許琳拒絕,井溪就自顧自的挂了電話,
沒過幾秒,許琳收到消息:我叫胡羽接你,男生,個子挺高,穿着s家聯名的白色T恤,他正往外走呢。
許琳大致掃了眼便退出聊天界面,她打算等到井溪來,剛剛打開娛樂新聞,白楊的視頻消息就打了過來,許琳的指尖停留在接聽鍵上,過了幾秒才接起。
“琳琳,我剛結束畫展,你在幹嘛?”
說來也奇怪,自從那天後,白楊就像打了雞血一樣,不僅按時上學,還報名了之前許琳推薦他去的畫展做助理。
許琳知道結果時倒是沒太驚喜。
白楊就不一樣了,他滿臉期待的樣子惹得許琳發笑,所以許琳還裝模作樣地誇了白楊幾句。
沒自豪多久,白楊便因為要出差半個月而感到苦惱,他自诩離不開許琳半點兒,還問許琳能不能和他一起。
許琳想也沒想便拒絕了這種無理的要求,但是她也抽時間去商場拎了只新款RIMOWA,還在上面刻了白楊的拼音。
離開之後,白楊每天都會給許琳打視頻電話,講講他這一天的事,有種高中時他接她下課那種意思,不一樣的就是許琳不太感興趣了,她一般聽着聽着就會走思,白楊偶爾在等不到回應時會停下來看她。
等許琳反應過來後,他也會笑着說沒事,然後再重複一遍。
白楊好像快回來了。
“我和井溪出來玩,她還沒到。”許琳沖手機簡單說明情況。
“這麽晚吃飯了嗎?”白楊關心道,“穿那麽少會不會冷啊?”
手機屏幕剛好卡在許琳鎖骨的位置,除了兩根細細的帶子外沒有任何布料遮擋。
“還好吧,一會進去就不冷了。”許琳笑着說,“你吃飯了嗎?”
“教授說一會兒叫我們聚餐。 ”白楊在酒店的沙發上休息。
“哦。”許琳點點頭,“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屏幕裏的白楊情緒開始提升:“想我啦?”
許琳笑笑沒回答:“買好機票告訴我,去接你。”
“不用啦。”白楊笑得很開,“在家等我就好。”
許琳沒同意也沒拒絕,她只是軟軟地笑。
“井溪還沒來?”白楊又和許琳聊了十幾分鐘,他看到許琳冷到脖子上起了點雞皮疙瘩,“不可以進去等嗎?一會兒再凍感冒了。”
許琳借着他這句話往遠處看了看:“她剛好到啦,停車呢,那我先挂了。”
白楊說好,同時安頓許琳跟好井溪,回家後要和他說一聲。
“知道啦,那我先挂了。”許琳彎着嘴角按下挂斷鍵。
屏幕回歸到娛樂新聞的界面,許琳的笑容随之落下。
“琳琳是嗎?”旁邊走過來一個人,帶着試探的語氣詢問道。
許琳擡眸看過去:“對。”
“我來接你,剛看你打電話就沒過來。”那人笑得眼睛都彎着。
許琳看着眼前的人穿着黑色衛衣,倒也是s家聯名,禮貌道:“但是……”
“走吧走吧,進去說。”那人沒等許琳說完便拉着許琳的胳膊往進走,“我看你凍得都打顫了。”
這家新開的酒吧出了名的難訂,但架不住環境好,服務周到,服務人員也是清一色的俊男美女。
許琳一進來就被強烈的音樂震到耳鳴,裏面不算太大,燈光打得十分昏暗,許琳根本看不清腳下。
“小心。”那人一邊走一邊回頭确認許琳還跟着。
兩人來到了一處卡座,裏面已經坐了不少人,長相青春靓麗,打扮奢侈昂貴。
“讓你接個人接回老家了啊?”卡座裏的一位男生不滿道。
“別逼逼,老子今天不喝死你。”那人說話張揚十分。
許琳挨着那個男生落座。
他往許琳手裏塞了一杯可樂。
“你們喝這個?”許琳本來還不确定被子裏裝的是什麽,試探着用舌尖舔了下發現是可樂無疑。
不應該呀,井溪的局每次都是以“只要喝不死,就往死裏喝”的旨意聚起來的,許琳雖然不往死裏喝,但是每次也多少沾點。
“她們說你酒精過敏,看我喝吧。”
她酒精過敏倒是事實,應該是井溪記錯了,許琳打開手機又看了眼井溪發來的消息,這個男生叫胡羽。
許琳剛打字告訴井溪她已經進來了,又想問問井溪還有多久才到,手機卻突然被抽走。
“幹什麽?”許琳疑惑道。
“交手機啦。”胡羽把許琳的手機推到茶幾中央,“誰忍不住先拿,誰就開門紅。”
許琳倒是也上過兩次這樣的局,熱場子的好游戲,開門紅是一排紅牛兌紅酒,喝完人熱了,氣氛也熱了。
許琳沒掃興,默認她也參加。
在等待途中大家輪流玩酒桌游戲。
胡羽今天運氣不太好,連輸好幾把,面前的兩排酒已經喝盡了,偶爾還幫許琳喝幾個。
“不是這你誰啊?你就幫着擋酒?”一旁的男生開始起哄。
“我接進來的,不能擋啊?”胡羽把杯裏的洋酒一口氣幹掉。
許琳讨厭洋酒的味道,她覺得難入喉,而且井溪沒來,她也不敢喝太多,也就由着胡羽替她擋着。
估計還沒到一個小時,就有人忍不住拿起了手機。
“老白,今天終于讓我抓住了吧,快點喝。”
被叫做老白的人急忙拿着手機往外走:“我女朋友,等我報備完回來喝。”
“那可得多喝一組,要不然不能走。”
“好好好,一會肯定喝。”
許琳看着老白離去的背影,一時間沒轉回頭。
“怎麽啦?”胡羽看許琳遲遲沒回神,“看上老白啦?”
許琳回頭淡淡道:“沒有。”
“對啊。”胡羽笑道,“要看上也應該是我啊,我先接到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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