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人怎麽能不喝酒
人怎麽能不喝酒
五彩的燈柱輪流在酒吧內流轉,連帶着人的五官也明明滅滅,缺點被隐藏,優點無限放大,欲望同樣生長。
胡羽的眉眼十分好看,既有少年的直白,又斂着明亮的神色。
許琳沒由來地想起石節,她随意開口:“先來後到有用啊?”
桌上的酒壘成塔形,胡羽剛剛喝到第三排,許琳說話時他正在探身去取酒杯,故而沒太聽清。
“什麽?”胡羽往許琳身邊靠,同時微低下頭附耳過去。
“我說……”許琳也配合着再次發問,“先來後到有用嗎?”
“我覺得是。”胡羽點點頭,“不然多不公平?”
兩人的目光交織在一起,黑暗中不談情,而是認真地談道理與公平。
許琳先笑了下,胡羽緊随其後。
老白回來一口氣喝完了所有的酒,連同加碼的一起。
大家擺了第二輪,酒量翻倍,酒種也疊加。
許琳的手機響了幾次,她倒是沒太在意,不是井溪就是白楊,井溪本就是這個場子的一份,她進來便能找到許琳,至于白楊,大部分可能就是在報備行程。
“幾點了?”許琳的手表沒電了,她靠近胡羽詢問。
“十點半。”胡羽掃了眼表盤,“要走了?”
許琳搖搖頭:“井溪怎麽還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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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胡羽沒聽清,又把耳朵往許琳嘴邊湊湊。
“井溪。”許琳也稍微放大音量。
“井溪?”
“對。”
“誰啊?”
胡羽一臉疑問。
許琳察覺到不對:“你叫什麽名字?”
“我?”胡羽指了指自己,“宋桐。”
“宋桐……”許琳輕誦了下這個名字,然後睜大雙眼,“誰啊?”
兩人突然怔在原地,在雙方眼神裏看到震驚與疑問,與此同時,許琳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她伸手便探。
“抓到啦!”
“喝吧。”
“宋桐替你還是你自己喝啊?”
許琳突然想起來自己還在游戲裏。
“我……”宋桐剛想說什麽便被許琳打斷。
“我來。”
許琳一邊接電話一邊拿起桌上的酒往嘴裏灌。
“琳琳你在哪啊?胡羽說沒接到你。”
“我進來了,你們哪個座位?”
幾句話的時間許琳已經喝空了一半的酒杯。
“C-3啊,你呢?”
“咱們哪個卡座?”許琳又解決了一杯,看向宋桐。
“B-8。”宋桐呆呆地回答。
他被許琳這種喝法驚到,不怕醉嗎?
“B-8。”許琳重複了一次。
“我去找你啊,你別走了小心再走串了。”井溪說完便撂了電話。
許琳喝到只剩三杯,口中的液體開始難以下咽,部分酒水順着嘴角溢出,随着揚起的細白脖頸往下滑。
“好酒量啊!”已經有不少人開始鼓掌。
“宋桐你哪接來的妹妹?”
宋桐也看的佩服:“我也不知道我從哪接來的。”
許琳強撐着喝完最後半杯:“我先走了,大家繼續。”
“別呀,一起啊!”
“對啊,一會還轉場呢。”
“就是,宋桐你快留一留。”
宋桐連忙起身拉住許琳:“一起呗?”
“你認識我啊?”許琳回頭道,“我認錯人了。”
“沒事。”宋桐擺擺手,“現在認識了。”
許琳笑着拿開握在她手腕處的手:“我建議你趕緊去找你的linlin。”
“我接的就是你這個琳琳。”宋桐又抓上來。
“琳琳。”井溪終于趕了過來,“這誰啊?”
宋桐率先反應過來,交叉着向井溪伸出另一只手:“你好,宋桐,一起玩嗎?”
井溪皺着眉看向許琳:“你朋友?”
許琳搖搖頭:“不認識。”
“我們還有自己的局。”井溪敷衍道,“下次吧,下次再一起。”
說完便拉着許琳離開。
酒精逐漸揮發,許琳腳步發虛,尤其踩在軟軟的毛毯上更是。
“留個電話啊。”宋桐閃身到兩人面前,笑着說:“我才好約下次。”
許琳看了眼沒說話,半倚在井溪身上。
“哎呦,我手機剛好沒拿。”井溪轉了轉眼珠一臉可惜道。
“琳琳的呢?”宋桐指着許琳手裏的手機。
“琳琳喝多了。”井溪繼續演,“我也記不清她手機號,咱們有緣再見吧。”
說完兩人便連忙離開,連頭都沒回。
“喲,宋桐也有吃癟的時候啊?”
“對啊,人連電話也不給。”
宋桐的目光追随着許琳和井溪落了座才收回。
“怎麽樣?兄弟和你再去一波?”老白攬過宋桐的肩膀。
“不用。”宋桐端起自己的酒杯。
“放棄了?不是你的性格呀。”
“我明天去查她們的定座信息。”
“操,又被你裝到了。”
宋桐笑笑沒說話,巧了,這家店是自家産業。
許琳自然不是千杯不醉的人物,她當晚便醉的發昏,堅持不到第二場便讓井溪送她先回家。
“寶貝,你聽我的。”井溪也喝了不少,說話間還打了酒嗝,“第二場那必須得去呀!”
“我不行了。”許琳靠着井溪痛苦道,“我已經吐了三回了。”
井溪聽罷一把拉住許琳的手,雙眼放光:“多好!能瘦!”
許琳一直在擺手,她感覺自己頭要炸了。
“有沒有人能送我回家?”許琳迫不得己靠在井溪懷裏發出請求。
井溪一把捂住許琳的嘴,力氣之大差點把她按倒在沙發上:“不,沒有人,你得和我走。”
結果就是許琳一進第二場就找了個角落睡着了,根本玩不動,而井溪真的又縱情地玩了整場,以至于第二天天亮了井溪是被人擡回家的。
“寶貝你到家告我一聲。”落在床上的井溪睜不開眼也不忘拉着許琳安頓。
“還算你有點良心。”許琳把挂在脖子上的包包扔在井溪身邊,“走啦,我還有課。”
許琳在回校的車上昏迷了大半的時間,胃裏始終翻湧着難受,頭也一陣陣地發疼,到達目的地後許琳沒急着進校門,而是在門口等外賣,她點了杯拿鐵。
早晨的風更涼,要不是這堂是系主任的課,許琳肯定直接回家補覺,等了半天也不見騎手,許琳站在原來冷的跺腳,她開始考慮要不要放棄這杯咖啡。
騎手還剩兩公裏到達目的地,許琳在握着手機猶豫,還沒等做好選擇,肩膀處突然落下一件外套,暖意瞬間襲來,但是煙酒味也同時襲來。
許琳擡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嗨。”宋桐站在許琳身邊,笑着打招呼,“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可能是酒精麻痹了大腦,許琳在原地反應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
“你?”
“宋桐。”
宋桐伸出一只手,指節分明。
許琳沒握上去,她收回眼神:“不好意思,我宿醉沒醒,喝不了。”
騎手終于到了,許琳接過拿鐵,向騎手道完謝便往學校裏走。
“那你多會能醒?”宋桐緊跟許琳的腳步,“我給你買醒酒藥?我們家阿姨醒酒湯做的一絕。”
許琳把褂子還給宋桐:“不用了,我近期不想喝酒了。”
“怎麽可能?”宋桐接過褂子挂在臂彎處,“人怎麽能不喝酒?不是吧?你是好孩子?”
“當然。”許琳停下腳步自然道,“好的不得了。”
宋桐笑着說:“那你更得出來和我喝酒,壞一點才有意思。”
許琳本想反擊的嘴突然安靜下來。
她看着宋桐的眼睛思考,也對,壞一點有壞一點的意思。
“下次吧,這兩天忙。”
“好嘞,那我不打擾您白天的好孩子角色扮演了,我們入夜再見。”
宋桐沒再跟着許琳,而是站在原地目送她離開。
許琳在教室門口看到了李竹,她讓她幫忙帶了風衣和充電寶,這身衣服實在沒法坐第一排。
“謝啦。”許琳把另一杯熱拿鐵遞給李竹。
“沒事。”李竹不客氣地接過,“我還幫你帶了除味噴霧。”
鈴聲一響,許琳便成了标準的學生模樣,她認真聽講,一直到下課才打開手機,電也充的差不多了。
一開機便是滿屏的信息,許琳一條一條打開,置頂消息是白楊的,未讀消息有99+,最近一條是白楊讓她回個電話。
許琳也知道自己消失了太久,便第一時間打去視頻。
“回學校了?”白楊身後是應急通道,估計正在展演現場。
“嗯。”許琳拿着手機在校園裏走,“上午有系主任的課。”
“玩累了吧?聽說我們琳琳沒少喝。”
“你怎麽知道?”
“秘密。”
許琳看着屏幕那邊的白楊,襯衣眼鏡,一副溫儒模樣,反觀自己,眼下的妝暈了不少,衣着也稍顯淩亂,想到這裏,她突然發笑。
“高興什麽?”屏幕那頭的白楊笑着發問。
“沒什麽。”許琳看着白楊,“笑你像我,而你像我。”
挂了電話後,約的車也到了,許琳快速上車回家。
在行駛間隙許琳在查看其他消息,破天荒的還有一條短信。
明晚喝酒嗎?
不必問,一定是宋桐發的,許琳的眼神在這條短信的界停了幾秒,随後便立即退出。
車窗外人來人往,許琳陷入自己的思緒,她還沒想好要不要壞,能不能壞。
在家緩了兩天許琳的頭才感覺不到痛意。
六日沒什麽約,白楊也暫時回不來,許琳能在家窩完整的兩天。
許琳先是一覺睡到下午兩點,又起來點了杯咖啡和沙拉,吃飽後換了床單被罩,洗衣機工作後,許琳抱着碗水果坐在地毯上找了部近期的電影播放。
等播完後天色竟已浸了墨,洗衣機裏的衣服也都已洗完,許琳抱着還有點潮汽的床品走到陽臺晾,可惜了,錯過了今天的好太陽。
正在放衣架時,手機響起,熟悉的號碼,許琳沒接,第二次又立馬響起,她再次忽視。
直到第五次時,許琳才走過去接起。
“要不要出來喝酒?”宋桐的聲音傳來,朝氣十分。
“我還有……”
“晾衣服哪有喝酒好玩?”宋桐打斷許琳的話,“我在樓下等你。”
許琳拿着手機走到陽臺上往下看,宋桐正仰着頭等她,看到她的第一時間便笑了出來。
衣帽間的衣服多得很,許琳一時間竟選不出合适的,她坐在凳子上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發呆,手機沒再響起,但許琳朝下看時那個人還在原地。
過了三個小時許琳才收拾好下樓。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宋桐凍得鼻尖通紅,卻依舊笑得唇紅齒白。
許琳還在猶豫:“你怎麽知道我家在哪?”
“我知道的多了去了。”宋桐一把拿過許琳拎在手裏的包,“慢慢告訴你。”
宋桐的年齡應該是比許琳小,要麽就是真的沒有煩惱,總能玩的盡興。
等到白楊回來,許琳已經和宋桐熟絡不少,即使白楊在,許琳也會應邀出去喝酒。
宋桐每次都能找到剛剛好的地方,或燈暗幽靜,或霓虹喧鬧,桌上的玩伴也都各有所長,喝酒搖骰不在話下,弦樂歌舞也能随意拿起。
許琳看着在酒桌上樂得自在的宋桐實在輕松不少。
宋桐時不時地看向許琳,劃拳獲勝的時候,仰頭喝完最後一口酒的時候,點燃香煙的時候。
在頻頻對望間,許琳突然想起了白楊,他是不是也曾在酒桌上縱情放肆,是不是也曾在夜場中游刃有餘。
就在這個瞬間,許琳突然想白楊了,他結束巡展後便回校幫教授打下手,準備下面的作品。
“我先走了。”許琳靠近宋桐,用手附在嘴邊說着。
宋桐挑了下眉,他看了眼手表:“才兩點,喝醉啦?”
今天晚上桌上有人過生,大家喝的猛了點,饒是宋桐幫忙擋了不少,許琳也沒躲過被灌了幾杯下肚。
許琳點點頭:“有點兒。”
“好。”宋桐不是個喜歡糾纏的人,除了剛剛認識的時候有點死皮賴臉的意味,之後的酒局都是許琳說走便送她回家。
許琳起身時沒站穩,打了個晃又往下跌,還好宋桐扶了一把,他不忘轉身幫許琳拿包。
“哎!”壽星突然發話,“不給面啊?這麽早就走。”
“就不給怎麽了?”宋桐笑着打诨,大家都是熟的不能再熟的朋友。
“那可不行。”大家不放人。
“真有事。”宋桐眨巴着眼說好話,“這頓算我的。”
“我們也不差這點錢啊。”
“就是,沒玩好呢,不能走。”
宋桐牽着許琳讓她站在自己身後:“那我再幹三個。”
“五個。”
“對,桌子上的都清了!”
宋桐掃了眼桌面上的餘酒,倒是還好。
“你們說的啊,別反悔。”宋桐空出一只手去拿桌上的酒,連幹了三杯。
“好!”
“桐哥海量!”
許琳看到宋桐在咽第四杯的時候已經有點難,她上前一步從宋桐手裏拿下酒杯,再放到自己嘴邊一口咽下,第五杯也是,許琳低身拿起後利索地仰脖飲盡。
“不好意思,先走了,生日快樂。”許琳反手擦了下嘴角溢出的酒液,還不忘和壽星打招呼。
“下次見啊琳琳!”
“對啊,咱們下次再喝。”
厚重的木門沉沉地合上,将喧鬧聲隔絕在內。
許琳只覺得這家俱樂部的地毯鋪的過于軟,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走的困難,還好有宋桐在一旁攙扶。
走到一樓時宋桐突然問許琳能不能等他幾分鐘,許琳點點頭,宋桐将許琳安置在一旁的沙發上才離開。
他在服務臺上找服務員說了幾句話。
許琳大致聽了幾句好像是說他要把之前的存酒拿出來給裏面的人喝,服務人員點頭說好,在電腦上快速查閱了信息後便領着宋桐去找酒。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一樓大廳都是藏酒牆。
許琳靠在沙發背上擡頭看,每個格子都有自己的主人。
“李天揚、陳胡、黃夜興、白楊……”
“白楊?”
許琳本在喃喃牆上的人名,卻不想突然看到熟悉的名字,她正想念着的名字。
沙發很軟,許琳扶着站起來的時候還不小心沒借到力,差點摔進沙發裏。
短短的幾步路被許琳走得很久。
“6月18日。”
許琳試圖用逐漸渾濁的大腦回想,徒勞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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