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壞過的人怎麽變好呢?
壞過的人怎麽變好呢?
“琳琳。”宋桐很快便回來,“走吧,送你回家。”
代駕已經在門口等了,這種俱樂部門口晚上很容易叫到代駕。
“去碧……”
“去東山路29號。”
許琳搶先一步報出目的地。
宋桐看向許琳:“不回家嗎?”
“嗯。”許琳靠在後座,“有個地方要去。”
夜深了,路走的很順,且一路綠燈,車裏的歌還沒放幾首目的地便到了。
“謝謝師傅。”許琳微笑道,“麻煩您在這等等,他一會還走。”
宋桐只在一旁看着許琳說話,他沒再發言。
師傅點頭後,許琳便推門下車。
宋桐緊跟着下來。
“怎麽姐妹局不能帶我啊?”宋桐扶着許琳的一只胳膊跟着許琳的腳步往巷子裏走。
許琳笑着搖頭:“不是。”
宋桐依舊在調笑:“那就是你嫌我長得不好看?見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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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已經立冬了,許琳中午窩在白楊家吃了餃子,晚上又跟着宋桐一夥人喝了燒酒,井溪還笑說她今年熱的要死,肯定不會被凍掉耳朵。
小巷裏的夜風陣陣,打的人透骨的冰。
許琳雖穿了針織長裙,但兩條腿卻實打實地露在外,還好宋桐每次出來都會備件長呢子,直接能包到許琳腳踝,氣溫越涼氣味好像越明顯,許琳聞到外套上傳來似有若無的冷杉味,中間還夾了點琥珀與香草。
“外套很好聞。”許琳溫柔道。
宋桐一臉得意:“我找了很久,根據你的香水味。”
“為什麽?”許琳停下腳步看向宋桐,眼睛裏映着白月。
“因為不好找。”宋桐回看向許琳。
“為什麽要找?”許琳勾起嘴角微微笑着。
宋桐把許琳窩在衣領裏的頭發撥出來,随意道:“因為我喜歡。”
“喜歡?”
“嗯。”
許琳的聲音很柔:“味道?還是……”
“味道。”宋桐學會了搶答,“還有你。”
仿佛是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許琳笑得更多,連眼尾都彎起。
“但是我有男朋友了呀。”
“我知道。”
“你知道?”
這次輪到宋桐笑得眼色發深:“我知道的。”
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突然站起,不知道是因為夜風還是其他的什麽。
許琳從笑轉愣,又由愣轉笑。
“所以,我不用和你說對不起?”許琳笑着發問。
宋桐搖搖頭:“我自願的。”
許琳看向地面,她的鞋尖不知道在哪沾了點雪。
過了半晌,她擡起頭:“那我先走啦。”
“去吧。”宋桐把大衣的第一個扣子系好,“想喝酒就找我。”
許琳點頭。
“衣服下次還我。”宋桐摸摸許琳的頭,“我先走啦。”
“再見。”
許琳目送宋桐離開,他也長的很高,影子投在地上能拉的好長。
宋桐在離開時突然想到他第一次看到許琳的場景,她站在門口打電話,好看的顯眼,路來路往的人們都忍不住上下打量幾眼,偏偏她一心紮在手機上不知道。
他當然知道自己要接的是哪個玲玲,但是那一刻,他只想接這個琳琳,還好他站在一旁聽到視頻裏的那人也叫她琳琳,但是也有不好的,視頻裏的那人好像是她男朋友。
不過,無所謂,宋桐在回去的路上還在想,壞過的人怎麽好起來呢?自由縱情慣了,再難被約束。
他賭許琳是,所以在有限的時間裏,他拉着她穿梭在各種聲色犬馬間。
他賭白楊也是,白楊嘛,這座城市就這麽大,長得好的會玩的就那麽多,誰沒聽過誰的名聲?
所以,他只需要等,總能等到許琳需要找人喝酒,那就是他的機會了。
沒等他的身影消失不見,許琳便轉過頭繼續向前,她有突然間十分想念的人,她想見他。
其實宋桐已經送了很長一截,許琳沒走幾步就到了目的地,高跟鞋落在地面上發出不大不小的清脆聲響。
許琳探身往裏望,白楊背對着她坐在客廳裏,不知道在畫板上描摹些什麽,她拿出手機對着裏面拍了幾張,可能是因為處于夜間模式,閃光燈自動開啓,白楊幾乎瞬間便回過頭,一張冷臉在看到許琳時立馬挂上笑。
許琳讪讪一笑收回手機,她放下立起來的腳跟,轉身坐在外面的長椅上,這還是白楊為她打的。
“不是出去玩了?”白楊出來的很快,“怎麽不進去?”
許琳坐在椅子上打量白楊。
他最近常常架着眼鏡,不過不影響觀感,甚至還有點加分的意味,頭發好像有點長了,沒長到高中時期,卻也比最初的板寸長了不少,
許琳開始回想高中時白楊的樣子,但是記憶不知怎麽都變成碎片,記憶中的那人很難拼湊完整,面前人的五官裏也看不以前的模樣。
許琳就這麽呆呆地看着,一言不發。
白楊伸出手在許琳眼前晃晃:“喝醉啦?”
“沒有。”許琳搖頭否認,“我沒醉。”
“只有醉了的人才說自己沒醉,才會開着閃光燈在外面偷拍別人。”白楊溫柔道。
許琳笑了出來:“白楊,我真沒醉。”
白楊笑笑沒接茬,他伸出手去捂許琳裸露在外的腳背。
“不冷嗎?”
“冷。”
許琳繼續說:“你怎麽不問我衣服哪來的?這麽大,一看就不是我的。”
白楊聞言認真上下打量了一番:“嗯,還真不是。”
“是吧。”許琳眯着眼笑。
“我們先進屋好不好?”白楊發現自己的手捂不熱許琳的冰,不知道她在外面待了多久,“會感冒的。”
“我不。”許琳嘟囔着搖頭,“我有話和你說。”
“必須在這說?”
“必須在這說。”
白楊無奈地點頭,他把身上的外套脫掉,只剩薄薄的一件T恤,外套上還有白楊的體溫,他把許琳裸露在外的腳背與腳踝處牢牢包住,即使多餘的部分已經觸到地面沾上雪污也毫不在意。
“說吧。”白楊做完這一切擡眼看向許琳,“我洗耳恭聽。”
“我好像沒辦法和你一樣。”許琳整理了下思路緩緩開口,她說的很慢,幾乎是一字一頓。
“嗯?”白楊沒太聽懂,可能是夜深了他也有點疲憊,“琳琳你再說一遍。”
“我說。”許琳重複道,“我好像沒辦法和你一樣。”
“我壞不起來。”
“你做得到嗎?不壞。”
“我反正做不到,壞。”
許琳這話說的沒有邏輯,白楊聽的也費勁。
但意外的是,他好像聽懂了點。
“我其實。”許琳深吸了口氣,像是鼓着極大的勇氣,“不太敢和你見面,更不敢看你的眼睛。”
“為什麽?”白楊輕聲開口問道。
“為什麽什麽?”許琳歪歪頭,這個問題似乎很難輸入大腦。
“為什麽要壞?”
“因為想像你一樣。”
“為什麽想像我一樣?”
“我想懂你。”
許琳的語速很慢,像牙牙學語的孩子,但卻十分真誠:“我不太懂你,所以我試着和你一樣壞,但是我做不到,我壞不起來。”
白楊深深吞咽了一下,他伸手輕撫許琳的側臉:“你不用壞的,我會變好。”
“真的?”許琳的眼睛突然有了光。
“真的。”白楊的聲線開始顫抖,連他自己都沒發現,“我會變好的。”
“但是我做了壞事。”許琳突然暗自懊惱道,眼睛也看向地面。
白楊探過身把許琳擁進懷裏:“沒事,琳琳做什麽都沒事。”
“真的?”許琳再次反問,“那你都不傷心不生氣嗎?”
“那是因為我不好。”白楊緊壓住喉嚨深處想要冒出的酸楚,“和我們琳琳沒關系。”
仿佛是感覺到白楊情緒的上湧,許琳也回抱住白楊的腰身。
“那我們好好過?”許琳輕聲試探道。
回應她的是愈發緊的擁抱。
白楊幾乎是咬着牙回答:“嗯,我們好好過。”
要麽說酒真是個好東西,能讓力竭者放松,能讓悲傷人快樂,能讓疏離關系瞬間拉近,更能在凍結瀕危時再次破冰,自從那晚後許琳和白楊重修舊好。
就連井溪也不免感嘆道:“命運弄人啊。”
“什麽啊?”許琳正在拼手裏的樂高。
這家店蠻有意思,給每桌客人随機發放一件樂高模型,說是什麽不喝酒的人也有的玩,許琳拿到後拼的不亦樂乎,連麻将桌都不上。
“說你和白楊啊。”井溪端着杯威士忌坐在一旁,“還有宋桐。”
許琳側過頭嗔了井溪一眼:“喝多了吧你。”
“哎我就奇了怪了。”井溪湊上前,“白楊我就不說什麽了,咱們從小到大他都這副随波逐流能怎樣就怎樣的性子,怎麽現在反而一個猛子紮進知識的殿堂無法自拔了?聽說今天這場還是你硬拉着他來的。”
許琳擡眼看了下在酒桌上的白楊:“學習太苦了,總得适度調劑下。”
“哎呦喂。”井溪最近的口音地道的不得了,“稀了奇了,他之前流連在這些地兒的時候你還在圖書館灌美式肝論文呢吧?”
好像少了快零件,許琳拿着圖紙在桌子上翻了好幾遍。
“你給我照個手電。”許琳認真道,“太黑了看不清。”
井溪認命般地打開手機的手電筒:“但是聽說宋桐也稀了奇了,雖然說喝酒局照常開吧,但是女伴一個都沒有,說是永遠一個人來一個人走,和你有關系不?”
許琳終于在水杯旁找到丢失的零件:“說的你好像和宋桐很熟一樣?”
“也見過幾回吧。”井溪拿捏着,“而且在場子裏碰到他還會給我們把單結了。”
“怎麽?”許琳笑道,“看上你了?”
“去你大爺的。”井溪翻了個白眼,“我不喜歡他那型的好吧,誰像你,就吸引壞男人?”
幾乎是話音落地的瞬間,井溪就後了悔,許琳側過臉面無表情的看着井溪,手裏的拼接動作也停下。
“哎呀。”井溪連忙勾住許琳的胳膊,“我也吸引壞男人,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
許琳沒接話,而是嬌氣地哼了一聲。
“好啦。”井溪又湊過去,“是因為他想知道你分沒分手,要是你分手的話讓我給他報個信。”
“不會的。”許琳答的極快。
“這麽自信?”井溪驚訝道。
許琳拍拍井溪的手:“最起碼現在不會,而且,到你的成名作了。”
井溪順着許琳看過去的方向發現自己的歌到了:“都給老娘把麥放下!我要solo!”
好不容易送走了這尊大佛,許琳覺得耳邊都清淨不少,她靠進沙發裏松松脖子,低頭太多了也難受。
白楊注意到了她這邊,用眼神詢問需不需要他。
許琳笑着搖着頭,又用手指點點他的位置,示意他繼續玩。
大家逐漸喝到後半程都陷入了迷醉的狀态,井溪又抱着立麥不撒手,白楊也摘下了眼鏡,他把鏡腿随意挂在胸口的口袋處,和鋼筆并在一起。
那支筆是許琳前段時間送他的。
今天白楊下午剛剛和教授跑了場學術講座,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便被許琳叫到了酒局上。
他大約是喝得有些束縛,原本和襯的襯衣被他解開為首的兩顆扣子,剛剛好開在鎖骨處,露出一根細細的金鏈,那是許琳送的項鏈。
衣袖也被他挽起,一邊兩折,一邊三折,随意地堆在小臂上,缤紛的光打在純白的布料上,被映成各種顏色,溫文儒雅的形象不再。
樂高拼了一半便被許琳甩在一邊,她最近沒什麽耐性,尤其這裏燈光太差,拼了一會便覺得頭昏腦脹,許琳幹脆窩在沙發上玩手機,玩到手機彈出電量提醒才停止。
她四下看看,沒看到自己的包,突然想起來白楊一進來就幫她挂了包和衣服,她得問他取充電器。
白楊玩的正在興頭上。
發絲不再安分,而是随着動作輕揚,嘴角的笑也挂了好久,連眼角都帶着樂意。
許琳心裏想着:“這才是他啊。”
盡管他再一絲不茍、再溫文爾雅,都沒有最真實的他引人入勝,她愛上的是最初的他,卻又試圖讓他重塑。
“馬上倒數啦!倒數啦!”
不知道是誰拿着麥大喊了一句,大家紛紛來到窗前,今天是元旦,是一年結束,也是一年伊始。
白楊穿過人群走到許琳身邊,輕輕地把她擁進懷裏,酒氣頓時噴灑在許琳耳邊,熏的薄細的皮膚逐漸泛紅。
他的表帶卡在許琳的腰肢,鏈鎖的涼意透過薄料深入,也硌的許琳發疼,即使是最柔軟細膩的一段,也難受十分。
許琳帶着白楊的小臂往下幾分,放在舒服的位置。
“有什麽新年願望嗎?”
“好像沒有。”
許琳沉思了一下:“确實沒有,你呢?”
“我?”白楊沒想過許琳會反問,他突然開始想願望。
許琳看到白楊手裏還端着杯他喝了一半的酒,猶豫了一下便伸手拿過。
白楊還在思考自己的願望,下意識地把酒杯交了出去,等他再回神時,那杯酒已經都進了許琳的肚。
“這麽能喝?”
“那可不。”
白楊接過空杯:“看來外面傳的是真的,我們琳琳酒量好得厲害。”
“喝這兒點還行吧。”許琳笑着微微揚起下巴,一副驕傲模樣。
兩人默契地沒往下接,沒人問誰傳的,也沒人問哪個外面。
“五、四、三……”
白楊已經看向窗外,聽說今年有煙花秀。
許琳卻依舊集中在白楊的臉上。
“二、一!”
煙火如期而至,白楊卻沒看到。
因為他被許琳扯着領子低下了頭。
許琳墊腳輕輕吻了上去,呼吸間還帶着剛剛的酒香。
“新年快樂。”許琳停了幾秒才微微後退,她雙手圈住白楊的脖頸。
白楊被吻的發懵,情理之外卻又是意料之中。
“新年快樂。”
白楊扣住許琳的後腦勺,還給她更深更綿長、更久更熱烈的一個吻。
我的新年願望是,你要新年快樂。
巧了,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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