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我自己有度
“我自己有度。”
“乘坐mu7863的乘客請注意……”
登機通知準時在候機大廳裏開始播報,許琳握着機票走向登機口,她剛考完最後一門考試便從學校直接打車到機場,買了最近一班航班去找白楊。
這是腦海中猛然出現的一個想法,她立馬實踐,手中的拿鐵喝了一半,許琳在登機前選擇丢掉。
深夜的航班上十分安靜,也可能是人不多的緣故,許琳靠在座椅上沒有睡意,今天攝入了過多的□□,以至于她此時陷入了亢奮狀态。
航班落地時天已經蒙蒙亮了,許琳裹緊身上的羊絨大衣随手攔了輛車。
“師傅您好,去這個位置。”
司機看了眼導航說好。
車上的暖氣開得很足,再加上青蘋果味的香氛味道,許琳一時間被熏的頭痛,路邊的景色越來越熟悉,路程并不算短,等達到目的地時太陽已經完全升起。
白楊的媽媽住在老城區,許琳沒怎麽來過這邊,不算太熟,她望着三三兩兩的人群發懵。
在之前的假期裏許琳給白楊買過禮物,和他要了地址打算直接郵過來,許琳只在兩人的談話裏大致知道小區名,卻不知道棟數和單元號。
白河的氣溫更偏冷,許琳在猶豫間找了間早餐店坐下。
“小美女來點什麽?”店家阿姨熱情招呼道。
許琳大致掃了眼菜單:“豆漿謝謝。”
“就一碗豆漿?”阿姨問,“多吃點啊這麽瘦。”
“不用了謝謝。”許琳笑着回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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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漿都是現熬好裝到袋子裏的,阿姨轉頭便遞過來一袋,許琳接過來道謝,她将豆漿暫且擱在一旁,又拿起手機思考,由于來得突然,許琳還沒想好要不要給白楊打電話,她不确定白楊想不想見到他。
“小美女來點什麽?”
這個店家生意肯定做得好,許琳下意識地往點單處掃了一眼。
“給我來三個豆漿、兩碗黑米粥,再三籠小籠包,兩根油條。”
“在這吃還是帶走?”
“帶走謝謝。”
不看還好,一看許琳便愣住了,僅僅是一個側臉,許琳便覺得眼熟。
店家的手腳很快,三五分鐘便把食物打包好送了出來。
“小心燙,慢走下次再來。”
“謝謝。”
許琳等了幾秒才跟着出門,她記性很好,應該不會認錯。
路上凍的全是冰,走起來很容易打滑,許琳跟在不遠處,腳下打滑了幾次也不在意,走了沒多久許琳便看到前面的人左轉走到了兩棟樓之間,她不好再跟,只能遠遠地看着那個人進了三單元。
這是老小區,最高不過六層。
每家的陽臺上都有些許不同,第一層東戶的男主人正在拿衣服,第二層西戶的爺爺在打太極,第三戶的東西兩戶都拉着窗簾……
這太難了,許琳一時間無法确認,猶豫間,她還是選擇給白楊打了視頻。
鈴聲持續響了十幾秒,沒人接,許琳放下手機又打了電話。
這次有人接了。
“琳琳?怎麽起這麽早?”白楊的聲音從聽筒處傳來夾帶幾分疲憊。
“嗯。”許琳深吸一口氣,“我做噩夢了,你在幹嘛?”
“我在睡覺,做什麽夢了?沒事的都是夢,我再過兩天就回去了。”白楊安撫道
“嗯。”許琳尴尬道,“你那邊天亮了嗎?”
白楊的笑聲傳來:“琳琳,我是回家又不是出國,當然亮了。”
“哦。”許琳詞窮了。
“琳琳。”白楊察覺到什麽,“是不是想家了?”
“嗯,有點兒。”許琳順勢接道,“給我拍拍吧,我想看看。”
“好。”白楊溫柔道,“挂了電話我就去拍。”
“嗯。”
許琳沒再往那棟樓處看,她背過身往外走,還沒等走出小區門便收到白楊的消息,他應該住的很高,許琳能看到不被遮擋的太陽。
她擡起頭看,今天是個陰天,太陽似乎也能被直視。
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我的早點。”
還有一張配圖。
那個豆漿袋子和許琳拿在手裏的一模一樣,上面附了店鋪的标志和名字。
怎麽說呢,真是巧了。
巧在許琳剛好買到這個航班的機票。
巧在許琳剛好進了這家早點店。
巧在許琳剛剛看到的人是涵涵。
就是那個許琳高中時就見過的涵涵,這麽久了,她還在白楊身邊。
就像許琳一樣。
那袋豆漿被許琳丢在路旁的垃圾桶,她一口都喝不下去,反而噎的慌。
人怎麽能踏上兩次同樣的路呢,明明許琳每次上下學時的路都因為心情原因而不太相同。
“琳琳你不回家啊?”井溪在視頻裏驚訝道,“之前一放假你不是着急的要死?”
“嗯,有點事。”許琳正躺在床上睡覺,被井溪的數十個視頻通話叫醒了。
“那正好出來玩呗晚上,小馬追了個姑娘,最近張羅着表白呢,來支支招。”
“姐,你先說正事呗。”
小馬的聲音也傳來。
“嗷嗷嗷對了。”井溪點頭,“白楊多會回來啊?他缺考了兩門,系主任讓他回來簽字補考,要是本人再不到只能重修了。”
許琳迷糊道:“我也不太清楚,最快也得一兩天吧。”
“聽到沒?姐給你問了,那女生的照片拿來。”井溪的臉轉向另一邊。
“那我先挂啦。”
“挂吧寶貝,記得出來玩哈。”
許琳把手機扔在一旁,她把眼罩再次帶好補覺,自從那晚從白河回來,許琳便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只有天蒙蒙亮時才能眯一會。她感覺自己疲憊的要死。
小馬定了處草坪,說要布置好給女生表白,一群人不到天黑便搭着膀子過去玩了。
許琳晚了點,她七點多才到。
“怎麽來這麽晚?”井溪遞過一支玫瑰,“這小子花了大價錢。”
原本光禿禿的草地被鋪了條滿滿的花瓣路,周圍還有燭燈點綴,盡頭處用氣球紮了大大的愛心,大約有兩人高。
“怎麽樣?”井溪用胳膊怼怼許琳,“要是你你答應嗎?”
許琳被風吹的抱緊了雙臂:“不會。”
“為什麽?”
“太冷了。”
井溪白了許琳一眼:“說認真的。”
“要不你們先進去等?”井溪的男朋友拿過兩張毛毯,“八點才開始,隔壁有個小廳,一會也在那吃飯。”
“進去嗎?”井溪看向許琳。
許琳看看表:“算了吧,十幾分鐘了。”
井溪男朋友又端過兩杯熱紅酒。
許琳裹緊身上的毛毯:“要是你你答應嗎?”
“什麽?”井溪咬了口紅酒裏的蘋果塊兒 。
“答應小馬。”
井溪想了想:“不答應。”
“為什麽?”
“太冷了。”
許琳側過頭看着井溪,兩人相視一笑。
表白活動準時開始,順利結束,小馬和他女朋友在衆人的歡呼中擁吻。
井溪感嘆道:“真好啊。”
“是啊。”許琳附和道,她捏着手裏的玫瑰花,“真好。”
衆人轉戰到廳裏時許琳感覺腳已經被凍麻了,她坐在椅子上緩了半天才恢複知覺,加上在白河時好像扭了腳,最近腳踝處總是不适。
“溪姐、琳姐,我敬你們一杯。”小馬端了盅白酒走近。
“哎,有沒有誠意。”井溪佯裝生氣道,“就這麽小的盅就想把你兩個姐姐打發了?換大的來。”
許琳笑着沒說話。
小馬也配合道:“哎呦您看看,這不是喝多了拿錯了,我換量酒器來。”
“哎。”小馬的女朋友适時出聲,“少喝點。”
“沒事遙遙。”小馬拍拍她的手,“我溪姐和琳姐的面子就得這麽多的。”
井溪一臉幸災樂禍:“就是啊遙遙,這小子之前和我們混的時候喝的可比這多。”
小馬直接仰脖幹了一個量酒器。
“好!”衆人拍手叫好。
“但是……”遙遙眼神一閃,“溪姐、琳姐不陪一個?”
“我聽小馬說他和兩位姐姐關系很好,怎麽也得陪一個吧?”
井溪笑得更開了:“陪,弟妹都發話了,我陪兩個,琳琳的也算我頭上。”
旁邊的人看熱鬧不嫌事大,一個滿滿的量酒器早就被端了上來,井溪也一飲而盡。
等到第二個上桌時,許琳搶先拿了起來:“我自己喝吧,祝你們長長久久。”
“琳琳你不是明天還有事嗎?”井溪歪過頭看着許琳。
“沒事。”許琳笑笑,“我自己有度。”
既然許琳都這麽說了,井溪也沒再阻攔,許琳從小就有分有寸,場子就此熱了起來,大家你來我往地喝成一片。
許琳這次破天荒的堅持到了第二場結束,連井溪都在問她來之前灌了多少解酒藥,許琳只是笑着搖頭,說自己好像突然開了喝酒這竅。
這場局持續到了第二天早上六點,一夥酒鬼鬧着要看什麽日出。
“真好看啊。”井溪的臉比天光還紅。
“真好看啊。”小馬連眼睛都睜不開。
“真好看啊。”遙遙則沒怎麽喝,她要照顧這一圈子人。
許琳吹着早間凜冽的寒風強睜着眼,她看到遠處的太陽緩緩上升,帶紅了周遭的一片天,恍惚間她好像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管它呢,就當自己醉了吧。
許琳一直到中午才清醒過來,已經誤了系主任和她說的學術交流會,聽說這場會上有主任在英國讀博時的導師,她存了要給許琳引薦的意思。
但是耽誤了。
許琳扔下手機想再睡會,這是這段時間睡得最久的一次。
事與願違,她翻來覆去無法入眠,正坐起身時媽媽打來電話。
“琳琳,怎麽沒去交流會?”
“媽媽……”
宿醉後的嗓子啞到許琳聽了都無法入耳。
“嗓子怎麽了?”
“咳咳……”許琳腦筋一轉,“最近天氣冷感冒了。”
“媽媽說了好幾次要多穿衣服,你總不聽。”
“媽媽,我沒事,吃藥就好了。”
“那交流會的事呢?不想去英國了嗎?”
許琳沉默了幾息才開口:“我……”
“怎麽了?”
“我不想去那個學校。”
許琳找了個拙劣的借口,就像小孩子在鬧脾氣。
“我還以為你不想去英國了,沒事,那媽媽去問問別的學校,媽媽也不太喜歡這個學校,雖然排名高,但是都不在倫敦……”
“嗯。”許琳在電話這邊應和。
“那你好好養身體,等回來的時候媽媽去接你。”
“嗯。”
許琳無力地撂下電話,她只覺得心裏無限酸楚,她緩緩躺下,用被子捂住臉,将身體蜷縮成一小團。
沒過多久,壓抑的哭聲斷斷續續地傳出來。
許琳咬着牙抑制內心的無限酸楚,心在鈍鈍的發疼,疼到許琳快無法呼吸。
眼淚在臉上肆意橫流,該結束了。
“耽誤你事了吧?”井溪隔了兩天又叫許琳出來玩。
“沒事。”許琳把包放在一旁,“不重要。”
“啧,你現在不一樣了。”井溪上下打量着許琳。
“哪裏不一樣?”許琳撫平裙身坐在沙發上,熟練地端起一杯長島冰茶。
“怎麽說呢?”井溪思考了半天憋出來四個字,“像我們了。”
“嗯?”許琳喝了一小口,“什麽意思。”
“我也說不明白。”井溪擺手道,“白楊回來了?”
“今晚吧,明天好像去學校有事。”許琳放下酒杯。
“怎麽不喝了?”
“不冰了。”
許琳今天好像是抱着必醉的心态來的,自己一杯接一杯的幹。
“寶貝。”井溪适時地按住許琳的手,“不能這麽喝,傷身體。”
“你還會說這話?”許琳笑得眯起了眼。
“我也不是天天都醉的好吧。”井溪把許琳手裏的酒杯拿開,“就像今天,我只喝可樂。”
說罷還給許琳倒了一杯。
許琳起身探過遠處的酒杯:“但是我今天必須喝酒。”
“為什麽?”井溪好奇地問。
許琳不急不忙地幹了一杯才趴到井溪耳邊說:“壯膽。”
如許琳所願,她還沒堅持到第二場便醉的一塌糊塗,井溪扶着她去廁所吐了三次。
直到第四次時,許琳終于撐不住了。
“井溪。”許琳趴在井溪耳邊呢喃。
“怎麽了琳琳?”井溪就算神經再大條也能發現不對勁,“要回家嗎?還是不舒服?”
“我想見白楊。”許琳連眼皮都擡不起來,“叫他過來。”
“好。”井溪摸着許琳的頭發心疼到不行。
白楊剛落地便接到了井溪的電話,他說回直接打車趕過來。
大家都轉去了第二場,只剩許琳和井溪還在包房裏坐着,許琳靠在井溪的懷裏醒酒,井溪則一直抱着她,不問不說。
白楊按照井溪說的房間號找過來時已經淩晨一點多了。
一打開門,滿地的酒瓶。
井溪看向白楊,冷冷開口:“你幹什麽了?”
白楊的心思全落在許琳身上,她的臉埋在井溪脖頸處看不清,但是裸露在外的脖子和鎖骨通紅一片。
“她喝了多少?”白楊邊說邊上前拉人。
井溪一把拍開白楊的手:“我問你幹什麽了?”
別看井溪平時大大咧咧的,生氣起來卻兇的吓人。
白楊突然就想到之前高中許琳轉學時,井溪氣沖沖地領着何婷和王璐殺進他們班的樣子,那時候她也問了句,你幹什麽了。
“井溪。”許琳好像清醒了點,“你先回家,我和他說。”
“琳琳……”井溪感覺到懷裏的人想要坐起來。
“沒事的。”許琳握住井溪的手,努力扯出微笑,“我自己有度。”
許琳犟起來也沒人勸得動,井溪只能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別欺負琳琳!”關上門的時候井溪還惡狠狠地給白楊撂了句話。
屋子裏就剩下兩個人,白楊蹲在許琳面前。
許琳借着抱枕才将将坐直身體。
“你剛剛在幹嘛?”許琳醉了,話說的很慢。
“我剛剛落地就接到了井溪的電話,然後就直接過來了。”白楊想把許琳扶的正些。
“你先別碰我。”許琳出聲制止。
她用手随意地抹了把散在臉上遮擋視線的頭發。
“可我不信。”
白楊以為許琳在耍酒瘋,他無奈地笑道:“是真的。”
許琳終于完全地睜開眼,她的雙眼布滿血絲,清明不再。
“我真的不信。”許琳譏笑着說。
“你回家幹嘛了?”
“我媽病了,我回去照顧她幾天,不是和你說過了嗎琳琳?”白楊溫柔道。
“你是不是缺愛缺的要死,誰的愛都要,來者不拒,越多越好?”
許琳在用最鋒利的刀刺白楊,刀刀見血。
白楊原本溫柔的神色霎時間被替換,他面無表情,沒回答。
空氣變得安靜,旁邊包房的聲音傳過來,好像是有人過生日,聽起來大家都快樂的不得了。
“我那天……”
“你……我……”
許琳措了幾次辭,卻實在是疼到無法開口。
她看着面前垂下眼睛的人,始終無法狠心将遮羞布通通扯碎。
“你有沒有想對我說的?”許琳的聲音已經破碎,音節斷地徹底。
白楊緩緩擡起頭,他雙眼通紅,緊繃的雙唇動了動,卻也沒吐出什麽字。
“我們分手吧。”
許琳在為自己保留尊嚴,她又不缺人愛,她明明值得愛的要死。
可能是自尊心的作用,許琳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出了門。
白楊留在原地,保持着姿勢沒動。
這晚就這麽結束了。
沒有争吵謾罵,和平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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