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chapter29(番外超甜)

chapter29(番外超甜)

從嚴冷的冬季掙脫,臨溪市終于迎來了下一個春天。

這是一個平凡的午後,一捋搭着春風的暖陽,斜斜地照在窗戶上,窗臺上擺着一盆亮白色的瓷花盆。

不知道裏面埋了什麽種子。

小孩好奇,懵懂地爬在窗戶沿上,搖頭晃腦支着下巴,視線一瞬不移。

突然,他看到蓬松的土壤下藏了一顆頂出頭的小綠苗,回頭沖客廳大喊一聲,“爸爸,媽媽養的花好像活了,它長的真小,都看不出是小花。”

“那是它還沒有長大,就比如你呀。”

聞聲而來的周氏夫婦,笑着把孩子從窗戶下抱下來。

周迦彥推了推窗戶,窗戶結實中間上了推拉鐵杆,只留下幾厘米的距離,足足保證了這小家夥爬上來作怪,好奇地掀開來玩。

席栀說完,忍不住在他的小腦袋上戳了戳,“答應過媽媽什麽的,怎麽又忘了?”

“爸爸說,你在做面膜,不準我去打擾你。”小男孩說話奶聲奶氣的,倆個腮幫子肉嘟嘟的,“媽媽,那為什麽爸爸也可以做面膜,你們就不準讓糖球做,糖球也要參與你們。”

席栀粉面腮紅,眼睛裏面漾着溫柔的春水,她輕咳一聲,稍許尴尬,餘光瞧了一眼正在看好戲的周迦彥,一陣來氣。

周迦彥從醫院值完夜班就一直纏着她,好不容易給小糖球梳洗打扮,吃過飯後。他再次把她推回了主卧,軟磨硬泡,耳鬓厮磨。

真佩服他的精力,席栀回想了三秒,面色桃紅。

“不行!”

“為什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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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不适合做面膜。”席栀扯了下嘴角,揉了把小孩天真的臉蛋,“找爸爸去玩。”

“爸爸。”

小糖球今年四歲半了,下個月就要過五歲的生日了,可能繼承了倆人優秀的基因,小糖球年級小小,生的俊朗,睫毛又濃又密,個子要比同齡小朋友還要高倆三厘米。

席栀攏了攏真絲居家服,然後從周迦彥手腕上勾回屬于她的發圈,将頭發向上盤起。

露出天鵝頸般曲線優美的脖子,以及藏露在發絲後渾圓瑩白的小耳朵,周迦彥看着嗓子一緊,垂眸斂眉,長長的睫毛傾覆下來。

他将毛孩子重新抱在懷裏,溫柔的哄着小孩,連哄小孩這件事都被他說得深明大義,他下巴指着一并端下來的小花盆,身上散發着父愛的光輝。

別看周迦彥平時不言茍笑,甚至在工作中有了鐵面騎士的稱呼,可是一會到家,他要比席栀更偏愛寵溺孩子。

“你看糖球,就像這顆剛長上來的小幼苗一樣,如果外面下起了傾盆大雨,你會将它放在花園裏嗎?”

“當然不會。”小糖球斬釘截鐵地說,“大雨會把它澆死的,它才長出這麽一點,當然不能。”

席栀圍觀父子倆對話,一副看戲。

腰背部的酸困,不得不讓她退出最佳看戲的位置,她朝旁邊的搖搖椅上搭腿坐過去,搖搖椅的毛毯特別厚實,席栀蜷縮着像一只慵懶的貓。

她的腿細又長,懶洋洋地搭在一起,筆直修長,光滑如牛奶的肌膚看不出任何瑕疵。

小毛孩扯了扯周迦彥地胳膊,試圖等着爸爸把上一句話說完,“然後呢,爸爸。”

男人不動聲色地收回餘光,微滾着喉結。而席栀那個女人十分的辛災樂禍,拿出手機直奔社交。

群裏老師讓孩子一人寫一篇日記,等下周開學交上去,題材不定,主要是鍛煉小朋友的執行能力和自主學習能力。

她點開浏覽了一會兒,發現父子倆有意未盡。小家夥偏要纏着周迦彥聽故事,周迦彥掏掏耳朵,想要敷衍過去。

不得不說,沒有好好休息的他這會兒眼皮直打架。

毛孩子最喜歡黏的人不是席栀,而是這位滿腦子都是美人的新手奶爸。

“爸爸!”小孩又叫了聲,巴掌大的小臉委屈極了,“你總是無視我,你不搭理我的樣子,我很傷心的!”

周迦彥錯愕,立馬正色道,“老子是有老婆的人,不搭理老婆搭理你這個哭哭喊喊的小子啊。”

小孩一愣,不由自主去看媽媽。

看到女人沉下來的臉色,周迦彥趕緊補了一句,“爸爸這也不受控制,等你以後有了老婆就能體會到爸爸的感受了。”

席栀,瞳孔地震。

小孩,雙眼一亮。

周迦彥不慌不忙摸着鼻子,俊逸面容倒像是從容不迫地為他找借口。

傳出去,這家大人是怎麽教小孩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

席栀一拍桌子,父子倆瞬間安靜,四目相對,席栀勾着手,“周迦彥,你等會兒出來,我們談談。”

說罷,拉開門頭也沒回地就走了,輕輕落了門,在行動上不摻和一點生氣因子的情緒。

而在這個家裏面,沒有動靜就是最大的動靜。

可把小孩吓夠嗆。

看着把媽媽氣跑了,糖球差點抹着眼淚哭了,嘴裏含糊不清地念念叨叨,“都怪你,不好好和我講小幼苗,偏偏說大人的事情。”

周迦彥頗為無奈,伸手揉着太陽穴,一宿沒睡,這會兒倒是一臉的疲倦。

他掀了下眼皮,“不是你要問大人的事情嗎?”

“可我也沒說讓你娶媳婦的事兒啊。”

小孩還是哭鬧的厲害,無論周迦彥怎麽去哄,那帶着哭腔的嗓音快要把他的耳朵都要震聾了。

“行了啊,差不多別哭了,男孩子頂天立地,哭什麽哭,老子三歲以後就沒哭過了。”周迦彥背靠着牆,把小花盆護在一旁,生怕這孩子脾氣上來,把苗拔了。

那他媽不得折磨死他啊。

這是席栀養的草莓苗,說是夏天了可以結出紅彤彤地草莓,席栀對這顆苗比對他這個老公還要稀罕。

周迦彥嘆口氣,悄悄護在身後。趁小孩不再哭得稀裏嘩啦地時候,抓住機會問道,“到底是怎麽了,和爸爸說說。”

他也沒有覺得自己這麽不受孩子待見吧。

雖說,小孩成熟晚,但早早明白要娶媳婦這個道理,省得他以後找不到老婆啊。

小糖球委屈巴巴,伸手摸了把鼻子,上氣不接下氣,還居然大嗝。

他奶聲奶氣道:“你怎麽不去哄媽媽?媽媽是不是要和你離婚啊?你是不是要和我說要我跟誰走?我誰也不跟,如果你們離婚了,就讓我自生自滅吧!”

離婚?

自生自滅?

“誰教你的?”

周迦彥宛如一座雕像般的沉寂,眸色沉沉,他極其艱難地扯了下嘴角,一字一句,“周棠新,誰跟你說的這些話,你又從哪裏聽來的?”

“你不要管我,到底是不是?”小孩子的表情快要崩潰了,捂着小小的腦袋瓜子,傷心欲絕。

“不…怎麽可能會離婚,爸爸媽媽是不會離婚的,爸爸就娶了你媽媽這麽一個老婆,離婚是會打一輩子光棍的。”周迦彥解釋。

“真的嗎?那你愛媽媽嗎?”小孩弱弱問了一句。

“當然愛你的媽媽了,不然怎麽會有你啊,”周迦彥很是頭疼,把哭倒一屁股坐在地的小孩扶起來,抽出幾張紙巾抹着小孩哭得通紅的鼻子,氣笑了,臉上卻寫滿了嚴肅。

“和爸爸說說,你聽誰說的這話?是幼兒園裏其他小朋友欺負你了嗎?”

但這不應該啊,自家孩子什麽情況,做父母的都了解。別看一回到家裏的小糖球哭哭啼啼的,而在外面又是幫女同學打掃衛生,又是勞動優秀班幹部,嚴格執行一名小小男子漢的使命。

“是小姨……她昨天來我們家和奶奶打電話,被我偷聽到了……”小糖球癟着嘴巴,蔫蔫巴巴的。

“說了什麽?”周迦彥眉心緊皺。

“小姨說,奶奶不來我們家,而我們又不經常回老宅,大伯大叔他們說你和媽媽冷戰要分家,不僅要分小家還要分大家。”

周迦彥稍揚眉,若有所思。

當初自己和席栀結婚是有點快,甚至都沒有在當天告訴任何人,可娶席栀已經在周家長輩面前算是默認的一件事,就算自己晚一時告訴家裏人,他們也都會理解他的。

他與席栀高中相識,娶她,是他這輩子唯一堅持勝利的一件事情。

也辛好,他勝利了。

只不過周母心裏一直有一個疙瘩,他是清楚的。從上次周家晚宴那時母親極力撮合他和陳絮,到現在自己和席栀共育一個家,作為家長既然孩子們已經過日子了除此之外除了祝福,自然希望他們好好過日子。礙于這點,母親過節什麽的都以老宅有事情要忙推托了,于是老一輩的人就抓住一點事,以為他們周家牽扯到多大的矛盾。

他确實忽略到了這點。每次工作忙起來,倆邊都不怎麽顧得過來。

想到這兒,滿滿的愧疚。

糖球眼巴巴地望着他,肉乎乎地小手輕輕安慰周迦彥,“爸爸,你看起來更難受了。”

周迦彥一瞬間苦笑不得,雙腿盤坐在地毯上,順手把孩子抱在腿上。

“別聽他們大人說話,都是假的。這點也确實都怪爸爸,是爸爸工作太忙了,一直沒有帶你會老宅,是不是想奶奶了。”周迦彥大掌摸着小毛孩的腦袋,語重心長,“爸爸愛你,愛媽媽的同時,奶奶也愛着爸爸媽媽還有小姨,我們呢,是一家人,永遠的一家人怎麽會分開。想不想回老宅住幾天,正好過幾天有單位休假,爸爸帶你回去玩。”

“好呀好呀!”小糖球脆聲聲的笑着,雙手鼓舞着手。

席栀站在門外頭,輕輕搖了搖頭。

上次糖球小姨來家裏,無意說漏嘴了這件事情,席栀也是大為震撼,街裏街外的怎麽會說出這種事情,簡直離譜。

雖說她與周母不像親母女那樣親近,但也不是傳聞中的那樣疏遠,再說,同作為為母親的她深深地體會到,“母擔憂”這一詞。

如果自己兒子再次遭受失魂落魄,整日堕落下去,她也勢必會阻攔下去。

晚上夫妻二人商量着趁日子回老宅多住幾天,小糖球今晚沒有回自己的房間,橫在倆人中間睡得正香甜。

周迦彥是多麽想摟着自己嬌軟的老婆睡覺,看着這小子一臉滿足的樣子,臉更臭了,極不情願的跨過兒子的小身板,握住自己老婆的手。

席栀生完孩子身材恢複的相當不錯,雖然已經退了娛樂圈,但她的身材好像比之前還要凹凸有致。而淡出娛樂圈的席栀并沒有成為全職太太,她這個人是閑不住的,比如将以前的工作室改成了她夢想的樣子——街舞工作室。

酷愛街舞的她,再次追尋自己的自由。

周迦彥捏了捏席栀的手心,手指修長,指甲圓潤,短短地蓋在指頭上。

常年握着手術刀的他,不知不覺指腹粗粝的厲害,像大熊的手掌一樣。席栀好像被燙了一下,下意識想縮回去,被他緊握住十指相扣。

“老婆。”周迦彥側着頭枕着枕頭的一角,枕頭的中間部分全被兒子霸占了去,他望着妻子,苦澀地壓彎了嘴角,“我們去客房吧。”

席栀幹脆利索地從他掌心中抽出,反手掌心朝上拍他手背,嬌嗔,“周迦彥,你是不是不想起床送你兒子上學了?一天天就尋思這檔子事,對了,回老宅住幾天,你順便教糖球寫個日記吧。”

周迦彥正愁找不到理由糾纏席栀,嘴角微微勾起,“送啊,怎麽不送。”

而後刻意壓低了聲音,暧昧又露骨,“先把我老婆送到上愉悅的頂峰啊。”

席栀瞪他一眼,暗罵沒個正經。沒想到那側棉被彈起,那人輕手輕腳地生怕把兒子吵醒。

周迦彥光着腳偷偷摸摸來到席栀的床那邊,掀開她的被子,薄唇輕掀,“老婆,我想你了。”

越少相處久了,席栀越少發現,周迦彥這人屬奶狼的那種,特愛粘着人,特愛朝她撒嬌。

席栀沒好氣瞪了他一眼,轉眼自己身子就被騰空抱起來,她穿了一套吊帶樣的睡裙,真空蕾絲邊若隐若現,周迦彥眸子一暗,趁機上去揩油,席栀忍不住驚呼,又怕吵到孩子,捂着胸口警惕看他,仿佛是一只眼睛瞪着像銅鈴的貓。

他忍不住一親芳澤,“老婆,你好可愛,萌化了。”

席栀:“???”

這是周迦彥可以說出來的話嗎?

放在幾年前,這不甜言蜜語耍流氓,誰還願意拿他當男神!

“流氓。”她還嬌氣地吐槽了句,而在周迦彥耳朵裏如同撓癢癢,聽得他心尖兒直顫。

“你的。”他啞着嗓子。

天旋地暈間,席栀閉上了眼睛。

周迦彥摸着門把撬開了客房的鎖子,實際上客房的門都沒有上鎖,因為出于安全的隐患,他們平常擔心小糖球意外進入客房而找不到人,索性調配了一下,進入的時候,需要重重按下去。

窗外淅淅瀝瀝下着春雨,夜色正濃,屋內氣溫滾燙。

席栀低低叫了聲,長長指甲劃過他的脖子,眼裏的淚花仿佛下一秒就要奪眶而出,但她一直在忍着。

周迦彥曾經試圖讓她放松,無奈席栀好像更喜歡隐忍一點。

他親親她的鬓角,在她困得睜不開眼睛之時,他說,“想不想回高中走走。”

半阖着的眼眸緩緩睜開,不知是被周迦彥弄哭了還是想到了別的什麽,席栀的眼睛濕又亮,好像在他深邃的眼眸裏看見一個倒映着的少女的影子,少女明媚似雨後晴朗過後挂着的彩虹,天真又燦爛。

良久,她被倦意纏身,像貓一樣爬在他的懷中。

借着餘溫,周迦彥掖好被角,拿上手機在另一間房的落地窗前,磕出一根煙咬在嘴邊,垂眸落下半截煙灰。

他特意從列表裏拉出一位好友,點了進去。

春天來的及時,趕在在節日面前,天氣好得不得了。

他們出行開着自己的車,席栀抱着小糖球在副駕駛上玩一款手游,倆人玩得熱火朝天。直到察覺周迦彥還沒上車,席栀把手機交給孩子,從窗外探出頭,“老公,你好了沒有,媽給我發消息,說是飯做好了,在家等我們呢。”

“馬上了,”周迦彥一手扶上後箱,另一手擺弄在後車廂裏的東西,禮品什麽堆的滿滿當當。

看得出席栀有心,沒少買,同時也帶了一些衣物什麽的。

沿途路上的風景迷人,綠意盎然。

席栀是個有分享欲。望的博主,喜歡對準焦點拍了下來,然後順便将自己和父子倆人邀請入鏡拍了下來,在點開要發出去的時候,又琢磨地想了想,還是回去加了一個小熊貼紙擋在了小糖球帥氣的臉旁上。

照片一經發出去,立馬收獲了好幾十萬贊。至從錄節目到現在,基本每天都有漲粉,只不過沒有剛開始漲的多。她平時不怎麽登錄,因為成了新手媽媽,需要将更多的時間放在孩子身上,以至于翻看私信,和她聊天的人多得不能再多。

大家總是一臉羨慕他們的愛情,似乎再看天底下最真誠的情侶。

而看綜藝的觀衆可能不知道,他們并不是在綜藝裏面認識,所以才一臉激動。席栀笑了笑,恰好有一條留言也問道,她就在留言底下回複。

【很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喜歡,在大家的見證下。如今我們不僅攜手邁入婚姻殿堂,更有了我們的愛情結晶——小糖果。不瞞大家,其實我和周先生是彼此的初戀,可能暗戀更适合我們倆,因此沒少錯過彼此,當時節目組正好找到我們,沒有預料到緣分又将我們安排到了一起。筆芯~附一張全家照片。】

恰好周迦彥朝後視鏡裏望到了這個眼眉眼沾着笑意的女人,她溫柔缱绻且不失嬌俏,柔順的頭發一路下垂直到肩甲,身上穿了一件小碎花樣的小裙子,小裙子外面又套了一個米色的針織衫,不經意露出一只纏繞着彩虹樣的耳朵,他才恍惚地察覺,他們已經在一起五年了。

糖球可能暈車,狀态不太好,席栀擔心壞了。

“你老公就是醫生,你怎麽不信任我呀,咱們糖球就是正常暈車,睡一覺就好。”糖球從生下來就沒有像別的小孩子一樣,家長經常帶着到四處玩,家裏也一直是席栀帶着孩子,雖說請了保姆,但夫妻二人不是很放心,趁自己忙完工作回來以後也只是陪着他們母女。

周迦彥眸色如漆,看着席栀耐心哄着糖球睡覺,一遍遍逗着小糖球開心。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她已全然投入到一名母親的角色中,卻忘了自己也是一個小女孩兒蛻變而來。

他長長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一手扶着方向盤,喉結滾滾,眼裏滿是心疼,“老婆,辛苦你了。”

席栀正哄着孩子睡覺,聽聞,手下的動作一停,擡頭不是很解地盯着他瞧了一眼。

周迦彥這人總是莫名其妙的,待孩子睡着了,她比了個“噓”的手勢,叉着腰,借勢新帳舊帳一并要和周迦彥算起。

某女很是怨憤,“知道我辛苦,你還死乞白賴的纏我一夜,你都不懂得心疼人的。”

周迦彥垂着的睫毛根根分明,狹長的眼尾添了一抹紅色,“那是我愛你的方式。”

席栀橫了他一眼,看着一路閃過的景色,車子終于停在了老宅門口,可能是出于報複或者聽這他娓娓動聽的話心動了,坐直身子,出奇不意地親吻着他的嘴巴上去咬了一口。

周迦彥一愣,忘記了回應,只見女人輕啓着貝齒,忽然扯了下他的下唇,還故意咬了一小口。

然後女人擡起他的下颌,意猶未盡地用手指摩挲着他嘴唇邊緣的口紅,淺笑一下,“我也愛你,老公。”

周迦彥渾身燥熱,嗓子幹地像是僵住。

仿佛下一秒就要控制不住地欺負她,壓着她,一聲聲甜膩地叫着他的名字。

不夠,不夠,這些遠遠不夠。

他薄唇微抿,眯了眯眼睛。擰開一旁的礦泉水,阖着眼睛仰着頭,喉結快速滾動,一飲而暢快。

晚上周家做了一桌子豐盛的菜,保姆臉上都溢着喜色,周家夫婦更是,看見可愛伶俐的小糖球,紅包一給就是沉重的份量,席栀有些為難,“媽,孩子還小,用不了您這麽多的,您先留着。”

小糖球嘴巴那叫一個利索清脆,“謝謝我的爺爺奶奶,小糖球現在還是幼兒園,花不了那麽多。等小糖球長大了要掙更多的錢錢給爺爺奶奶花!”

“乖孩子。”周母摸摸小糖球的腦袋,而後握上席栀的手,緩慢地将紅包推了回去。

歲月從不敗美人,這幾年卻也擋不住歲月悄悄在她的臉上增添了一筆留下的絕色。

周母的語速慢慢地,但也不微弱,“媽這幾年,總是想補償你們什麽,可是歲月不饒人,我和你爸都老了,想趁現在為你們做點什麽,又總是插不上手。你也別嫌棄媽,這麽些年來媽知道你是個頂好的姑娘。”

“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我們是一家人。”席栀安慰老人,沒有再堅持拒絕,她對小糖球說,“小糖球快謝謝奶奶,爺爺奶奶多麽喜歡你呀。”

小糖球跑過去一把子抱住周母又抱住周父,小胳膊短,根本張開放不下,他稚氣地說,“等我再長高一點,我就能把爺爺奶奶全都一把抱住了。”

衆人一笑,小糖球太會讨喜了。

周父催促夫妻倆洗手吃飯,“這可是你媽特意做的,平常我都吃不上,我這小老頭這次可和你們沾了一頓光。”

“夫人你看,少爺和太太多麽恩愛啊,”保姆看着周少爺摟着席栀往洗手池走,忍不住羨豔,“外頭啊,人人都在傳周家男人會疼老婆,老爺是,少爺也是,太羨煞旁人。”

周母捂嘴笑笑,“他們爺倆啊,一個模子出來的,迦彥比他爹還會疼老婆。過倆天,迦彥想回高中和栀栀拍一組校園婚紗,來填補多年的遺憾。”

“太太知道嗎?”

“是他給栀栀的驚喜,保密着呢,哈哈。”

飯後,倆人在外面散了會兒步,小糖球有爺爺奶奶帶着玩,倆人竟多出了二人時光。在公園裏玩了玩健身器材,席栀腰軟腿又長,不愧是街舞出身,各種健身器材在她面前都不在話下。

反觀周迦彥倒是有些退步,掐着腰倚老賣老。

她半開着玩笑,“老了吧,腿腳不利索了,我們周大少爺退步了。”

周迦彥笑了又笑,朝她招手。

席栀正納悶他想要說什麽,不知不覺就來到那人面前,只見他長臂一攬,将她圈住,刻意壓低聲音,“我覺得你需要認清一件事。”

“什麽…?”

“你老公身強體壯,這就帶你回去體驗體驗。”

在老宅住了幾天,天氣越發暖和,公園的山茶花,桃花都沉甸甸地開滿了枝頭,花骨朵兒正是綻放地極佳時候。

夫妻二人帶着小糖球再別昔日的母校。

母校的花也開的茂盛,香氣四溢,清新淡雅。

學校正好放了假,平時歡聲笑語的學生,早已回了家,門口好像換了門衛,聽說他們以前是本院的學生,想進去看看,被說動的同時打開了鎖子,安頓道:“早點回來啊,我到點也要回去了。”

“好。”周迦彥說。

“謝謝叔叔!”糖球又說。

席栀牽着糖球的手手歡快地走了幾米遠,回頭看見周迦彥低頭和門衛說些什麽,聽到小糖球叫他爸爸時,他招了招手。

小糖球瞬間了然,然後拉着媽媽的手往爸爸之前告訴過他的地方走,一邊小胳膊小腿地快步小跑着,另一邊替爸爸解釋,“我剛剛說要和葡萄汽水,爸爸可能要打聽一下要給我買。我們先走吧,媽媽。”

席栀看了眼小糖球,“你呀,人叔叔還要回家呢,這不給人找麻煩麽?”

“可是你們已經麻煩了人家。”小家夥說得有理有據。

母子倆來到了操場,小糖球要玩游戲。席栀當然不答應,“我們得等爸爸回來。”

“等爸爸回來,我們就不玩了。”

“好吧,”席栀索性閉上了眼睛,這麽空曠地操場數完幾秒看他能藏到那裏去,然後問小糖球,“藏好了嗎?媽媽要來找我們家糖球了呀。”

“3—2—1……藏好了!”

恍然覺得什麽東西輕飄飄地壓在自己腦袋上,席栀伸手一抹,掀起眼簾,是一塊閃着亮晶晶地婚紗蓋頭。

一臉疑惑地擡頭,看見站在小糖球手裏抱着捧花,筆挺地跟在周迦彥身邊。

周迦彥不知從哪裏找來一身校服,藍白色的,是他們當年穿着的那種版式,而在袖子的側面還印着“Student”字樣的英語單詞。

回憶瞬間拉滿,席栀下意識捂住了嘴巴,一臉動容。

周迦彥鄭重地接過糖球手裏的玫瑰捧花,一步一步堅定的向她走來。

“要不要讓我一輩子跟着你混,我的老婆。”

【什麽!他們居然是彼此初戀!沒有人知道過期糖是有多甜!】

【天吶,這簡直就是月老牽的鋼絲線!一個是明星,一個是醫生,看似毫無交集,其實早早埋下了緣分!】

【如果有喜歡的人,你最想帶他回到那個時期。】

清晨席栀上去看見自己社交平臺再次爆了,好多網友紛紛留言。

席栀回複:【見到他的第一眼。告訴自己,堅定餘生。】

就讓時間回到轉學後平凡的那一天。

沒有交到任何一位朋友的席栀,滿懷失落地低頭從走廊走回班級。

視野裏闖入一枚籃球,馬上就擦肩而過時,席栀下意識擡腳将球攔下。

“呦,新同學啊。”

那個男生眼尾狹長,恣意風發,話腔懶洋洋的,順手掏出一塊糖,習慣性的咬在下齒,模樣吊兒郎當的。

“同學,我呢是你們班生活委員,如果有生活上的困難盡管來找我,當然如果學習上的話,我覺得可以相互扶持。”

瞧她一副呆住的表情,周少爺正中紅星抛給她一塊糖,“老王說你孤僻,要不要當我小跟班混幾天玩玩。”

“要!”

鏡頭重回畫面,像被她這一聲沖破了開關。

席栀雙手像小喇叭一樣,在臉頰倆側張開,“我是席栀,喜歡周迦彥的席,栀是栀子花的栀。”

“還有,我現在很辛福!”

攝影師鏡頭一轉,将他們定格在了這一刻。

時隔多年,攜手愛情結晶,重回校園。

我們是少年,是彼此記憶裏意氣風發的少年。

我們是父母,是孩子眼中最向往的榜樣。

少女抱着玫瑰花,歪頭看着鏡頭,不經意間露出一只紋着彩虹樣線圈的小耳朵。

“姑娘,你的耳朵超級漂亮呦。”

“你人也蠻不錯!”

————完—————

寫到這裏滿是不舍得,也對終于對自己筆下的席栀和周迦彥徹底共情。

剛開始是挺想寫一個跳街舞不屈服命運的少女與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後來改着改着就變了味兒……

雖然并不是很清楚自己為什麽番外永遠比正文寫的好,嗚嗚嗚,而正文每次都拉誇。

希望努力改正自己這個毛病!

也謝謝看到這裏的家人們,你們的每個點擊都是激勵作者的動力,謝謝你們!

感恩相遇,讓我們見證下一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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