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修)

第 11 章(修)

這一場鬧劇，終于在玉帝與孫悟空定了契約，不許他教劉沉香法術，而相對的，天庭也赦免劉沉香，容許他以凡人的身份活着後，落下了帷幕。

送走了孫悟空一行三人，王母帶着楊戬回瑤池去再教育了，整個淩霄殿裏，只剩下帝君和玉帝。

玉帝早已從帝座上下來了，看着面前冷眼看他的帝君，心裏止不住的發涼，“帝君是有事要找朕？”

“嗯。”帝君點頭。

“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到後殿去？”玉帝問得小心翼翼，他一直都對這位即是師兄又是大舅子的帝君敬畏有加，這裏面除了兩人的關系外，也是因為當年要不是帝君幫着求情，他的師父鴻鈞老祖是絕不會收他這個資質普通的徒弟的，雖然只是個記名弟子，但兩億年來，這份恩情玉帝一直是記得的。

所以這些年來，他也由着王母大發雌威，樣樣壓他一頭，不僅是因為王母是他的妻子，也因為帝君是她的哥哥。

帝君跟着玉帝到了後殿，看着他不知從哪拿出了美酒佳釀，“這是前段時間禦酒司新釀好的葡萄酒，雖然不及窖藏的老酒醇厚，但也別有一番滋味，師兄不妨嘗嘗。”就像王母一樣，沒外人的時候玉帝都是以師兄稱呼帝君的。

“妹妹可是說了不許你多飲酒的。”帝君拿起夜光杯，輕抿一口，他這宿醉的頭痛還沒全好，還是不要多飲的好，“味道确實不錯。”

玉帝幹笑，“師兄又不是不知道你妹妹的脾氣，她不讓我多飲，我哪敢多飲，只偶爾嘗嘗味道解饞罷了，倒是師兄閉關這麽久，才應該多喝點。”

“不了，前幾日去昆侖，和玉鼎道友喝了一宿，現在這頭還疼着呢。”

“那師兄你可得好好歇着，酒醉頭痛最是不好受了。”作為一個老酒鬼，玉帝在這方面深有體會，“師兄不是有事要說嗎？”

“嗯，這幾日我清了清天鏡，召回了不少重生的仙人，估摸着他們也快回天庭了，怎麽安排就看你的了。”

“這點師兄放心，我會安排好的。最近天界也确實缺人手，他們回來的正是時候。”對天鏡，玉帝還是有些了解的，他知道帝君說的那些仙人都是有真正有實力的，畢竟天鏡可是連普通的天兵天将都沒資格進入，只有位列仙班的真正仙人才能借其還魂。

“那就好，還有一件事，你那九個金烏兒子……”

帝君還未說完，玉帝就焦急的打斷了他的話問道：“他們怎麽了？”

被打斷了話，帝君雖有些不悅，但也知道他是愛子心切，沒多說什麽，“你那九子的功德值不符合天鏡的還魂資格，無法重生。”說這話時，帝君的目光一直定在玉帝身上。

“怎怎麽會……”玉帝失魂落魄，眼淚也滑了出來，自他喪子以來，就一直把救兒子的希望寄托在帝君身上，現在帝君說他們功德不夠，什麽叫功德不夠？就是作孽太多，而他的十個兒子一直以來都是聽他的命令行事，不就是說是他害了他們嗎，這讓他怎麽能不傷心。

帝君見玉帝老淚縱橫，也有些于心不忍，慢聲道：“此事也不是沒有辦法。”

玉帝一聽，立刻擦了淚，雙手作揖，“請師兄救救他們。”

“你那九子功德不足，我也沒法子，但你若願意用自己的功德去抵消他們的罪孽，也是可以讓他們重生的，但這孽就背在你身上了，而且如若重生之後他們再犯，可就是罪上加罪了……”帝君的話沒有說完，但話裏的意思卻是再清楚不過了，機會只有一次，再不悔改，等待他們的，便是萬劫不複。

玉帝自然明白帝君的意思，連忙應聲道：“這是我造的孽，自然是由我來扛，此事就麻煩師兄了。”

帝君見他态度堅定，點點頭，“既如此，明日我就将天鏡取來。”

“昊天謝過師兄。”昊天是玉帝還是鴻鈞老祖的道童時的道號。

“不過舉手之勞。”帝君沒有居功，“還有一事，是關于你妹妹瑤姬的。”

“瑤姬她……唉，當年要不是我太固執，也不會弄成今天這種結局。”瑤姬一直是玉帝最疼愛的妹妹，他把她看做手心裏的寶，但她卻私嫁凡人，甚至還違抗他的命令，這讓他怎麽不憤怒？

其實當年玉帝也是一時氣憤才會命令十大金烏曬死瑤姬，瑤姬一死，玉帝就後悔了，但是王母說的對，他是三界之主，他的面子是絕不能丢的，所以即使錯了也不能認，在衆仙面前他從未表現出一絲悔意，但現在不是在衆仙面前，他也不需要再隐瞞，到底他還是錯了，也為了這個，他才對楊戬百般容忍，不然換個人敢“聽調不聽宣”，他早就革了他的職，扔進天牢了。

“婧兒頑劣，把她夫君與兒子的魂也拉進了天鏡，又鬧着不肯讓他們轉世，本君無法，只好答應讓他們複活，這煉制肉身的事玉鼎道友也接下了，不出幾日你就能見到他們了。”這幾日，可是按着天上的時間算的。換做凡間，還是要上幾年的時間。

玉帝雖然不待見自己那素未蒙面的妹婿，但既然帝君都這麽說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麽，何況妹妹能還魂已經讓他很高興了。

帝君把要說的話都說完，就起身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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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了淩霄殿，帝君前往瑤池，欲找王母說說話，如前次一樣，瑤池外的守衛天兵沒有攔他，而是恭恭敬敬地請他進去。

在通往瑤池的長長回廊中，帝君碰到了迎面而來的楊戬，想起來他們第一次見面也是在這兒呢。

看着越來越近的楊戬，帝君心裏五味雜陳，或許是因為姻緣簿，也或許是因為他是王母看重的外甥、是瑤姬的兒子、是玉鼎的弟子，更或許是其他的原因，他對這個僅有幾面之緣的男子越發的看重了。

他們真的很像，卻又一點也不像。

知道事情發展的帝君了解楊戬現在在做的事是為了什麽，換做是他，他也會這麽做，畢竟“妹妹”對他們來說，是重要到可以為她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的存在，但帝君絕不會像楊戬一樣，明明不用死卻仍然尋死。因為王母同樣把帝君看做比命更重要的存在，而楊婵卻不是。

楊婵關心的只有她的丈夫和兒子，這沒什麽錯，但她不該為了他們，而一點也不為自己的哥哥着想，不顧及他的身份，也不顧及自己的身份。

身為司法天神，楊戬的一言一行都是三界的表率，楊婵為了自己卻從不顧慮這些，也從未想過，當她這樣做時，不僅是在哥哥臉上抹黑，也是逼着他對自己最親最愛的人下手。

就是在凡間，無媒茍合，也是要招人唾罵浸豬籠的。

有時候想想，帝君都為楊戬不值，有那樣一個妹妹，真的值得他做這些嗎？

但只是這些，還不能阻止帝君因為姻緣簿而對楊戬生出的怒火，所以看到楊戬時，帝君第一反應就是想動手滅了他。

好在只是想想，當長袖下的手擡起時，帝君已經壓下了心底的殺意，手自然地背在身後。

但那一刻的殺意，還是讓身為三界第一戰神的楊戬捕捉到了，但他并不明白帝君為什麽會對他動了殺意，只是把疑慮放在心底，暗自戒備着，臉上卻不露一絲異樣，依舊迎了上去。

想到淩霄殿上帝君的舉動，楊戬難得地牽起了一抹笑，溫文儒雅，抱拳作揖，“今日之事多謝帝君。”不管帝君是為了什麽，才拆穿了孫悟空的陰謀，都讓楊戬免了當衆出醜。沖着這點，楊戬就該謝謝他。

“本君并沒有幫你，只是就事論事。”帝君的語氣淡漠，似不願多說。

楊戬并沒有被帝君的冷淡，消了臉上的笑容，依舊笑道：“無論如何，楊戬都該謝謝帝君的。”

帝君颔首受了他的禮，道：“本君與你師父也是多年好友，你若有空，該回去看看他。”

楊戬一聽，怎不明白帝君的意思是說他是因為玉鼎的原因才幫他的，“楊戬卻是許久不曾回去了，多謝帝君提點。只是有一事，想要求帝君解惑。”

“說。”

“就是東海四公主一事，方才在大殿上，帝君不是說能救回四公主嗎？不知是用何辦法？”這也是楊戬為什麽執意要與帝君攀談的原因，哪怕明知對方對他動了殺意。方才在大殿上時，楊戬就在想，既然帝君能救在衆人看來已經魂飛魄散（雖然他知道沒有）的四公主，那是不是也有可能救他的母親呢？

一聽楊戬的問話，帝君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了，他沉吟許久，終是說了，“既然你是現任的司法天神，告訴你也無妨，本君司職天道輪回，但凡得道成仙、坐化成佛的仙佛，只要魂飛魄散，都由本君決定其去留。”

楊戬聽聞，眼睛一亮，“那……”

帝君卻不等他多問，繼續道：“本君知道四公主的魂魄在你手上，你若願意幫她，本君也省得多事，若不願，直接放了她的魂，本君自會收到，不過這事終歸是你欠她的，早點還了債，與你的修行也有好處。”這話，帝君完全是以一個長輩的身份說的，不管以後兩神之間會有怎樣的糾葛，他們現在也只是普通的長輩和晚輩罷了。

楊戬收斂了眼中的喜色，躬身謝道：“多謝帝君提點。”

“本君還有事，就不和你多聊了，告辭。”

“恭送帝君……”

楊戬看着帝君消失在雲霧間，靜默片刻，也轉身離開。

或許，他該去找其他人問問，這天庭裏老資格的神仙，總會知道一些這東華帝君的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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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不想把玉帝寫好的，但是查資料的時候看到下面這一段，我改主意了，畢竟帝君那麽疼妹妹，沒道理把她嫁給一個壞蛋是不？：

看過西游記原着的都知道，玉帝是個很慈悲的人。猴子出生的時候，驚動天庭，玉帝命千裏眼；順風耳查看，得知是個猴子就說随他。直到猴子惹事了，老龍王和閻王來告猴子，玉帝還是很慈悲的沒拿它，反而招到天宮，封個官。雖然是最低品，但是好歹也是個正品神仙了。

玉帝不像電視劇裏拍的那樣，特別是在老版西游記裏，被猴子打的鑽到桌子底下，其實在原着裏，猴子鬧天宮，玉帝根本沒有正面和猴子碰到過，玉帝本事也是很高的，如來有介紹說：他自小經歷一千七百五十劫，每劫該十二萬九千六百年，你算他該多少年歲，都2億多歲了，修煉這麽久可見他的法力也不弱。